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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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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占有欲,或者说是贪欲促进了世界文明的发展,人们想要拥有更多的土地,财富,女人,所以有了战争,有了朝代更替,人们想要更多的食物更多的金钱才会一直在发展。人的贪欲总是永无止境的,甚至有时候能够战胜一切,包括你的良知,人性,更或是来生。
初冬的时候,秋天或许还未离去,季节本就没有太过严苛的界限,也许这个城市还在秋天,落叶还铺满了街道,而另一个城市却大雪纷飞。车窗外望去,山川河流都是模糊的,城市镶嵌在季节里,从秋天的城市到冬天的城市仅仅需要几个小时。出发前车子突然坏了送去保修,话说前一天晚上沈郎似乎看到了人影在他的车子旁,当时也没多想,事后看监控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虽然看体型像是个瘦弱的男子但是却看不清长相,没办法追查,沈郎和李柯只好坐高铁到杭州去,这次的旅程是沈郎选的,一直以来就对杭州有着向往,无论是历史上还是传言中又或是文章里,杭州都是很美充满意境的地方,唯一的遗憾是现在还太早了,如果再晚一点,能够在杭州看雪就完美了,只是这单生意来的不是时候,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本来没有打算出远门,只是这次的客户好像很急切的样子,似乎是遇到了大麻烦,每天几十遍不停地询问,终于沈郎同情心泛滥答应了这单生意。李柯斜歪着身子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针松林还依旧是绿色的,像是忘记了春夏秋冬,落叶林则是晕染了火红与金黄,提前进入冬天的山里光秃秃的很是灰暗。车上有其他的人沈郎李柯也不好讨论关于这次生意的话题,坐在旁边的乘客却突然搭话“坐在车上的时间流逝的每次都不一样”,新颖的话题引起了李柯和沈郎的注意,两个人抬头看向说话那人,是一位中年女人,秋天的装扮,茶色的大衣,虽然是坐着,但是能看出身材高挑,戴着眼镜很是有气质,女人继续说下去“晚上坐火车的时候,漆黑的夜里时间格外的漫长,可像今天,又像是一瞬间穿越了一个季节”,李柯沈郎深以为然。之后便再无交流,各自相安无事。
下车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不适应的寒意,杭州比之武汉更北一点,也就更冷一些,与客人约定好的时间是明天,沈郎和李柯便先下榻定好的酒店,到了房间李柯直接往床上一趴,沈郎看时间还有些早就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来之前将这单生意色详细情况记录下来以免得到时候出错会降低客人的信任度。首先先确定此次的目的,这次的客人是想要让沈郎和李柯帮他们驱逐恶鬼还有送他的母亲离开这个世界,送他的母亲走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恶鬼的话沈郎提前和客人说过了,视情况而定,毕竟不能以身犯险,确认所有的信息无误后沈郎便也将手机往床上一扔,往床上一趴。
第二天上午,沈郎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地址一边找目的地,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客户给的地点,沈郎再三对了下门牌号再按了门铃,响了七八下后才有人来开门,中年男人一边骂着一边走出来“叫你开个门怎么那么难”,中年男人看见沈郎李柯很是热情,急切的将他们请进屋里“二位想必就是沈大师和□□吧”,沈郎礼貌的回应“言先生,您好”,言先生在前面领路,沈郎李柯跟在后面,沈郎觉得这个言先生有些奇怪便悄悄在李柯耳旁问李柯“以往人家看见我们都会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个”沈郎眼睛瞟向前面的言先生,李柯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人过分热情了些,也许是听到了沈郎和李柯的嘀咕言先生回过头笑着看向沈郎“我家老太太也能看见鬼,以前是干神婆的,现在人管这个叫做灵媒”,沈郎一脸惊讶的看着言先生,言先生被李柯看得不好意思笑呵呵的摆摆手“当然了,我们家也就只有我妈能看得见”。跟着言先生走进房子里,才发现这是一栋别墅,古朴古风,屋内的陈设也很具有历史厚重感,进门就撞见一个年轻人穿过去,都已经是冬天了还穿着凉拖鞋,身上倒是穿着青色的毛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乱糟糟的头发,正啃着面包,言先生对着他又是一顿吼“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家里来客人了也不注意点形象”,说完一脸抱歉的看向沈郎他们“真是让二位见笑了,这是我儿子,言昕,从小被他奶奶宠坏了”,那言昕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自顾自走进房里关上门,声音很大,言先生尴尬的笑了笑。
人家的家事沈郎不好过问也不想管便直接切入主题“言先生,虽然大致的情况我们在网上交谈过了,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们还是需要了解一下”,说到这言先生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二位请随我去看一下我母亲”,言先生领着他们到了房子靠后的一间屋子,完全没有采光,视线变得很是灰暗,言先生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打开了房门,木门的吱呀声听起来格外诡异“二位也知道,鬼虽不怕阳光,但是却更喜欢在黑夜暗处聚集,我母亲需要常年和鬼打交道,所以就把这里设计的不见光”,屋子里面很暗,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得见梳妆台前坐了一个老人家,满头银发,身着唐装,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发出一丝的声音,沈郎想要进屋却被李柯拦住,李柯示意沈郎看梳妆台上的镜子,刚才没注意到,沈郎一看那镜子被吓了一跳,镜子里映照出的老人家的脸,虽然满脸皱褶和旁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可是那眼睛只有眼白,沈郎看去的时候像是被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心里毛毛的,差点没出一身冷汗。三个人回到客厅,言先生请他们二人坐下,李柯却是信步观察着这个家里的摆设,沈郎平静了心绪便开始谈正事“我这里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言先生看不见鬼,又是如何知晓您母亲还在那屋子里的?”,言先生回头看了眼那屋子“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的确是很长,那个言先生絮絮叨叨讲了一上午,几乎将他母亲的职业生涯讲了一遍,前面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导致他母亲离世的最后一件事。话说这言婆婆小的时候便能看见鬼,家里人就将她送到师傅那去学艺,好谋个生计,虽说师傅比言婆婆大上很多,但是一来二去生死患难二人便生了情义,遂结成了夫妻,可无奈生下一双儿女后丈夫年事已高就先驾鹤西去,言婆婆也是个女强人,虽没了丈夫却也将一双儿女养大,还挣得如此家业,真真是了不起。今年年初的时候有人来找上言婆婆,说是家里有恶鬼缠着,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本来言婆婆年纪大了,很多年不涉足此事可能是觉得自己大限到了便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应了那人的请求,可是这一去便不复返,老人家离家之前嘱咐儿子言留,若是她回不来就找人送她回归极乐,若是可以的话也将那恶鬼除了。时值中午,沈郎和李柯准备离开,言先生再三留沈郎和李柯吃午饭,沈郎随便找了个借口推脱了。两个人先找了家饭店吃了午饭,回到酒店沈郎憋不住了“李柯,你说那言婆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跟个植物鬼似的”,躺在床上的李柯翻过身来杵着头看着沈郎“这样的事很常见,很多灵媒会让鬼附体好让他们与家人相见说上几句话,但是这样是有危险的,一个躯体只能容纳一个灵魂,有的时候灵魂就会被附身的鬼挤出去,但大多时候是能回来的,可是这样的次数多了,灵魂受损,就变成言婆婆这个样子了”,“那她们都知道这样有坏处,还这样干?”,“金钱的诱惑,活着的诱惑,就像矿工明知道有危险还是会下矿,不过这些都是靠运气,有些人当了一辈子灵媒,被鬼上了几百次几千次身也没事,而有些人被上几次身就会变得和言婆婆一样”,“那还能送言婆婆走吗?”,李柯摇了摇头“恐怕不能,我只能打开通往冥界的通道,她自己不走我也没办法”,沈郎一脸担忧“那怎么办?言婆婆就要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游荡了吗?”,李柯反倒没有太多的担忧“你不用这么忧心,她或许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等心愿达成了灵魂自动回复了也说不定,再者我不是说过了,这天地间的秩序是不容许鬼存在现世的,即使是像言婆婆这样的鬼,也是会被召回冥界的”,听到李柯这样说,沈郎放心了不少,可是那言婆婆的心愿,莫非是想要李柯除了那恶鬼。
鉴于这个季节的杭州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之处,沈郎他们决定尽早解决这件事然后回家,于是下午就又到言先生家里去,问了一下当初找言婆婆的那户人家的具体情况,现在是否还在这座城市。问好了详情后沈郎李柯准备去拜访这户人家,出门却被一个女人给拦住了去路,女人带着鄙夷的神情和高铁上判若两人,沈郎完全没想到在高铁上碰到的那个优雅女人居然会是言婆婆的女儿,三个人找了一家咖啡厅,女人的神情比之刚才掩藏了不少“没想到我弟弟请的‘大师’竟然是二位,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李柯没有说话,沈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拿起水杯喝水,女人继续说话“我是言留的姐姐言语,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让我那个笨蛋弟弟信服的,可是我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魂,简直是无稽之谈,你们最好不要希望能在我弟弟那骗到什么,你们最好赶快离开,不然的话我会报警告你们诈骗”,一连串的警告让沈郎无处插嘴,对于这样蛮不讲理的知识分子沈郎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李柯表情依旧淡淡的,正品着咖啡“首先,和我们交易的是言留言先生,其次,我们可以终止这次交易但不可能是因为你,想要做点什么你只能从你弟弟那下手,再者,你并不是我们的客户却耽误了我们的时间,这杯咖啡就当做是误工费”说完起身便走,沈郎赶紧跟上,留下言语错愕的坐在原地,沈郎虽然不想与人为恶,但是李柯刚才的行事实在是潇洒逼人,沈郎心里实在舒坦不少。
出了这样的事沈郎更加想要尽早解决这件事,带着不愉悦的心情工作是会折寿的,走出咖啡厅两人就直奔被恶鬼纠缠的那户人家,到了目的地真如言先生所说,这户人家被阴森之气环绕着,不论是房屋还是人都显得没有光彩,听闻沈郎李柯只是来了解情况的,主人就没有请沈郎和李柯进屋,怕他们没有能力除恶鬼反而被恶鬼缠上送了性命,这家只剩下了男主人,女主人和女儿先后在这屋里离奇自杀了,过多的情况男主人也不知道多少,反而是从男主人身后的一对母女了解不少了,大致的情况了解了后男主人再三叮嘱沈郎和李柯量力而行,沈郎看着男主人消瘦的身躯,已经蔓延到整个眼眶的黑眼圈,模糊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沈郎始终不能明白恶鬼害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带着怎样的心情。走的时候沈郎问李柯为什么没有将那对母女送走,李柯说那对母女身上带着很强的怨气,恶鬼不除很难送走,而且母女俩形影不离的跟在男人身后也是想要保护男人。
综合男人和那母女俩的话,大致的情形是这样的,今年春天的时候,因为一些小事,男人失手打了女儿,女儿一时气愤难填跑了出去,男人没有当回事,可是母亲却追了出去,可是两个人这一出去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男人就开始担心了,找了邻居一起帮忙去寻找,找了一个晚上最后快天亮的时候才在他们家西边的树林里的一处老房子里找到了母女俩,找到两个人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男人赶紧将他们送进了医院,几番检查后医生只是说受到了过度的惊吓以至于昏厥,醒了就好了,可是母女俩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家里,时常会发梦魇,好像在极度恐惧着什么,半个月过后,母女二人在同一天同一时间咽了气,面目狰狞。这件事渐渐传开了,大家都认为是恶鬼作祟,一时间,只剩下男人的这个家成为了话题的中心,旁日里和善的邻居见了面都会躲着,男人越想越不对,又偶然听见言婆婆有这方面的神通,遂请了言婆婆来帮忙看看,可没想到言婆婆也着了恶鬼的道,命丧黄泉。母女俩只记得那日到了老房子天已经黑了,母亲哄劝女儿回家,可是女儿没见着父亲来接她还是闹别扭,突然二人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之后每日每日昏昏沉沉都是在睡觉,醒了的时候眼睛睁不开,身体也动不了,不只是身体,更像是灵魂在火上烧一样,每天都痛苦的想死。所有的人都没有见过那恶鬼,唯一可能的言婆婆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看来只有亲自去那老房子看看了,天已经快黑了,黑夜给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最好的伪装,而人的眼睛千万年来渐渐脱离了黑暗,习惯并且依赖于光明,黑夜便成了隐藏恐惧的存在,李柯决定明天白天再到那老房子看看。
而此时言家,晚饭时间,言昕正狼吞虎咽,姑姑久违的来看他们,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奶奶在世的时候还有东西能吃,奶奶去世了简直就是原始人的生活,言语看着言昕的吃相皱着眉头,再一看言昕脚上的拖鞋更是不忍直视,索性转过身去看着言留“妈走了你们俩不能总这个样子”,言留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言语又回头看了眼堂上的遗像“你找的那两个人靠谱吗,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言留似是有些怀疑却又马上坚定了语气“他们是妈亲自选定的人,应该不会有错的”,言语的神情看上去还是有些担心“那好吧,我先回去了”,虽然知道姐姐不会留下来但是言留还是客套几句“这都到饭点了,吃了再回去吧”,言语已经走出了门“不了,孩子还等着”。
回到酒店,沈郎发现李柯异常的沉默,趴在床上若有所思,虽然平常李柯话也不多,也只是在沈郎说几句他搭几句,但是今天很反常,虽然说不上什么奇怪的地方,也许是相处的时间久了,感觉得到。忽然李柯转过头看着沈郎“你没有觉得很奇怪吗?”,沈郎一头雾水,李柯站起身来走到窗子旁“来到这后,除了言婆婆没有见到一只鬼”,沈郎恍然大悟,难怪沈郎一直觉得有些不一样但是有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没有鬼,沈郎立刻联想到了湖南的那次,但是上次是被那鬼控制了神志才会误以为身边没有鬼,但是这次是不同的,应该是不同的,沈郎的心里开始担忧“难道这次的鬼比上次的还要厉害?”,李柯倒不是这么认为“从那母女的话中可以得知,那鬼也是通过控制人的意识让人自动放弃生命的,那次那个已经算不上是鬼,怕是已经修成了精怪,只是迷惑人的鬼倒不是十分难对付”,沈郎知道李柯说的是什么,能做什么的从来不是鬼而是人。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可是风却像刀子一样吹得人生疼。沈郎和李柯准备到树林的那个老房子去看看,只知道树林在那户人家的西边,可是具体位置却不知道,本来沈郎打算问路的,可是只要一提及那个树林当地的人就像是看到瘟疫一般躲得远远的,半天才碰到一个落单的小朋友,这才知道树林的确切位置。地上铺满了树叶,光秃秃的树给人一种颓废感,四周静的出奇,虽说是冬天,可是竟连一只鸟都没有,每走一步,树叶支离破碎的声音让人觉得有些真实。好在树林并不是很大,没一会沈郎他们便找到了那栋老房子,整个树林也就只有这么一栋老房子,老式的红砖房子,两层,门窗都已经破败,墙壁上还爬着干枯的青苔,树叶已经掉光,阳光可以很好地透进来,倒不是十分的可怕。沈郎还是小心翼翼,先在房子旁边转了一圈“李柯你说当初住在这里的人家是有多么大胆,先不说这树叶没掉光的时候,即便是在晚上,也是很吓人的”,李柯对着房子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以前到处都是山林树木,人又少,害怕的也只是山林野兽”。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李柯还是决定去里面看看,让沈郎在外面等着,沈郎害怕像上次那样死活不同意,李柯却说这里的门窗虽说都已经破败但是都很狭窄,两个人逃走反而会很危险,而且他不可能受到鬼的控制,不会有危险,最后沈郎和李柯约定每隔一分钟他就喊一次李柯的名字,这才同意李柯独自进去。看着李柯走进老房子里,沈郎的心里砰砰直跳,心里想着要是普通的恶鬼李柯一次就将他解决了好赶紧回家,看了下手机过了一分钟沈郎扯着嗓子喊“李柯”,马上从房子里传来李柯的声音“我没事”。房子很小,走进来李柯一眼就看到底,没有任何的异样,忽然楼梯口一抹黑影闪过,李柯赶紧跟上。屋子外面,沈郎对着手机看着时间,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树叶溪桫的声音,但是并没有起风,该不会是什么动物吧,沈郎慢慢回过头来,总感觉身后丝丝凉意,毛骨悚然的感觉,沈郎安慰自己这可能只是心里作用,等沈郎转过头来,一块布蒙在了他的脸上,正准备呼救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全说不了话,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是鬼,沈郎能分辨的出来,这是麻醉剂,难道是人?
李柯跑到二楼的时候,那鬼已经没了踪迹,时间到了沈郎却没有喊自己,李柯立马跑到窗子旁,楼下已经不见了沈郎的踪影,李柯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调虎离山,匆匆跑到楼下,四周都没有沈郎的踪迹,这树林,这屋子和刚才完全没有任何分别,沈郎像是消失了一样,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沈郎怎么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李柯想到了什么,发疯了一样开始刨地上的落叶,唯一的解释是这底下有着陷阱或者地道之类的,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发现,李柯站起来深呼吸几次让自己镇静下来,对着空旷的树林“我不知道你们出于什么目的绑走沈郎,任何的条件我都会答应,只要你们不要伤害他,可是如果他伤损了一丝一毫,我便让你们灰飞烟灭”,空旷的树林没有一丝回应。李柯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只好等待绑匪来提出条件。李柯现在没有任何的思绪,脑子里一团乱麻,没办法正常思考,他们与旁人的交际并不多,不会有什么仇家之类的,而且是在杭州这么远的地方,如果是求财的话,他们也不是什么知名的大富豪,这也正是让李柯最害怕的地方,不知道对方要什么,李柯害怕自己手上没有能保住沈郎的筹码。
而此时沈郎已经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喊着李柯的名字,可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虽然睁开了眼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不只是眼前被蒙住了而已,所处的环境也应该是一片漆黑,不然的话睁开眼这么长时间依然这样的黑,手和脚已经被捆住不能动弹,沈郎试着挣脱但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手能触及的是略带潮湿的泥土,难道自己是被埋在了地下,可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闷,反而觉得气流很通畅。不知道身边是何种环境,沈郎选择没有乱动,而是等待。虽然李柯对于鬼怪是很恐怖的存在,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他依旧是弱小人类的事实,沈郎现在很担心李柯是否也被抓住了,虽然在这个地方没有李柯,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被关到其他的地方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被抓也还好,最不济也就是他被撕票,若是两个人都被抓的话,沈郎就是在不明白那人的目的了,图财还可以理解,但是害命的话却是没有因由的,活了这二十几年,沈郎自认为还没有得罪那个人到需要杀了他的地步,更别是李柯了。突然传来木门嘎吱的声音,沈郎又立马躺在地上装作昏迷未醒的样子,声音渐渐地靠近,是脚步声,那人踢了沈郎一脚,沈郎却装作还被麻痹着没做出任何反应,那人嘀咕了一句便走了,过了很长时间没听到任何声音沈郎才敢动动身子。
李柯回到宾馆一直守着手机,还嘱咐了前台若是有人来找李柯告诉他,可是等了一天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一天不吃不喝不睡,这种深深的无力感折磨着李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就像提线木偶,本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人生,可是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有细长的线掌控在别人手里,无法挣脱。直到沈郎失踪的第三天,李柯累的实在是受不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李柯从噩梦中惊醒,以为是绑走沈郎的人终于来消息了,赶忙起来去开门,却不曾想到打开门竟是几个表情严肃的警察,为首的人略微年长率先开口“请问你是李柯吗?”,李柯点了点头,一脸疑惑,那人继续说“我们接到报案和你同行的沈郎已经失踪四十八小时,现在我们需要你到警局协助调查”,李柯作为人应当遵守人间的法律,便随着哪几位警察走了。不太明亮的灯光,狭小局促的房间给人以压迫感,对面警员的严厉询问,声声逼人,这些都对李柯没有丝毫作用,最后他们将李柯作为犯罪嫌疑人拘留,现在真是龙困浅滩了,任何消息都不能传递到李柯这里,可是李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警察现在已经将他当作唯一的嫌疑人,确实,李柯看似是有很大的嫌疑,两个人一同到荒郊野岭却只有自己回来,同伴失踪两天却不去报警,沈郎离奇的失踪,李柯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没办法给警察想要的答案。李柯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感觉他们是中了圈套了,假若警察真的找到了沈郎的尸体,他就会成为唯一的罪犯,一箭双雕。李柯对着陈旧的墙壁,让自己冷静下来,回顾这整件事的发展,一开始沈郎接到言家的订单,两个人来到杭州,期间在车上碰到了言语,在言家碰到了被恶鬼夺了魂的言婆婆,事件的发展便到了恶鬼这边,沈郎也是在查看恶鬼出现的老房子时失踪的,而他却因为沈郎的失踪被关进了监狱里,这一切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而又是哪里出了错?
沈郎已经醒了过来,不可能一直昏迷,绑匪也知道他醒了,可是两个人却没有交流,沈郎没有主动说话也没有表现出焦急害怕的样子,也从不问他的目的条件,沈郎是知道的,如果是图财的话他会现提出条件的而且也是和李柯提,然而想要的是他的命的话也就没有说话的必要了,两个人之间说的话也就仅限于‘饿了,渴了,想上厕所’之类的,一连三天的时间,沈郎逼着自己沉住气,果不其然最后是那绑匪沉不住气,是个男人“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沈郎虽然很紧张却强迫自己笑了笑“如果你是谋财的话,我身上是没有钱可以给你的,如果你是想要我的命的话,人终归是要死的,死了变成鬼,来世再为人,这辈子也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需要害怕些什么呢?”,“你倒是看得开”男人就再也没有说话,沈郎心中却有了些眉目,沈郎故意将鬼神之说说给他听,而且说得很笃定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他没有反驳也没有疑问,一般人应该会反问‘如果这世上没有鬼,没有来世那又该如何’,可是他没有,显然是同沈郎一样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人,这样的话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心中却还是有疑惑,这个人还是没有表明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有两种可能,一呢是钱,正在和李柯协商中,二是他们的性命,本来是要抓住他们俩的却被李柯逃脱,现在是要用他来诱捕李柯的,沈郎想的头都疼了,索性躺下睡觉,可是即使躺下了也不能安稳,且不说这湿冷的地上有多难受,沈郎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样处于无尽的黑暗,生与死的边缘,沈郎倒变得平静了,话说与鬼怪有交道的人,这杭州沈郎认识的也就只有言家了,可是却有些不大可能,谋财的话言家家大业大应该是看不上沈郎李柯这点积蓄的,害命的话沈郎和李柯是来帮他们送言婆婆走和除恶鬼的,更没有理由,除非言家人说谎了。
一直过了一个星期那些人还是没有任何的举动,看来他们是想要让李柯他们方寸大乱,好让李柯和沈郎能够落入他们的圈套,看来他们是有进一步的计划,李柯在监狱里已经呆了有四天了,现在来说没有任何消息对李柯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沈郎依旧生死未卜但至少不能断定是死了。李柯这几天一直在分析这件事,现下的情况分析不出来的话就扩大它的范围和时间,李柯想到这件事好像都是顺理成章的进行着,但是必定是有些因素推动着事件的发展,那就是巧合,如果这些巧合不存在的话,这件事也就不存在。李柯从事件的开始逐步反推,首先,如果他们不来杭州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现状,来不来杭州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若是不想来没人能逼得了他们,这是一个概率性事件,但是客户的反复交易申请也是一个因素,但是这也是个概率事件,若是沈郎觉得被问得烦了拉黑了他事件也就不存在,现在的情况是沈郎答应了言家,这样的话后面的事件还是会照样进行的。李柯想着这样是不行的,于是就将时间的范围扩大,也许那些本以为与事件无关的事情才是事件关键的一环,出发的前一天,发生的事,就只有沈郎看见的车旁的黑影,第二天车就坏了,这也是一个巧合,巧合的结果就是他们只能坐高铁去杭州,先假设这个巧合是人为的,可是让他们坐高铁去杭州的目的是什么却不得而知,继而发生了另一个巧合,他们在高铁上遇到了言语,依旧假设这个巧合也是人为的,言语故意在车上偶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又是如何知道他们会坐高铁的,接下来就是到了言家,见到了已经给失去心智的言婆婆,然后开始寻找恶鬼,如果不去找恶鬼沈郎也就不会失踪,他们为什么要去找恶鬼呢,那是因为言婆婆心愿未了无法将她送走才去找恶鬼的,这也是一种巧合,如果言婆婆是只正常的鬼的话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了,那就假设言婆婆是在假装成灵魂受损的样子的话,那她就是故意引导他们去找恶鬼的,然后是他们前去找恶鬼,沈郎失踪,然后就是有人报案自己被当成嫌疑人拘留,沈郎被抓已成了既定的事实,可是如果没人报警的话自己就不会被抓,那人报警的理由是看见他们两个人进了树林却只有一个人回来,假如那个人没有看到他们是两个人进去,又或者他没法看到是几个人的话就没有理由报警,更或是这个报警的人也是故意存在的,‘巧合’中的一环,李柯突然想到了车子,如果他们开车去的话,沈郎的车窗是有色的,外面看不见里面却能看得见,就不会出现现在的事了。之前总是联系不上,总觉得这只是一个只有开头和结尾的正常故事,可没想到被李柯忽略的这个车子事件却将整件事连成了环,变成了圈套,有些事就更加明了确定了。
而那边绑匪已经开始和沈郎谈判了,男人喂着沈郎吃面包“沈先生倒真是沉得住气,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沈郎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吃面包,男人继续说“我呢,请您到这来也不为了其他,就是最近手头上有些紧张,想找您借点钱花”,沈郎不能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我现在在你手上,要怎么处置,你随意,要钱的话你得跟我的同伴去要,要不要救我的性命决定权在他手里,而且我们出门身上也只带了少量现金和出差时用的卡,那卡上不过也就十几万”,男人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这件事李先生已经和我们说了,他救沈先生的心可是相当的急切,他说他不记得卡的密码于是就将卡给了我让我来问沈先生,李先生呢就先回武汉取钱了”,沈郎倒是直接告诉了男人卡的密码“你是第一次当绑匪吧,你就不怕取钱的时候警察蹲守在取款机旁,把你抓个正着”,男人把剩下的面包一股脑塞进沈郎嘴里“这就不劳沈先生费心了”,沈郎差点没被噎死。男人走后沈郎陷入了沉思,爽快的告诉男人密码是为了延长自己活得时间,卡上的确只有十几万,十几万可满足不了那人的胃口,男人虽然很小心却还是不小心说了‘我们’,看来绑匪不只有一个人,可是沈郎一直知道的只有这个男人,一般团伙作案的话同伴之间的信任是最脆弱的,都是互相提防着对方,只有男人一个人看守他的话说明他们之间有着比之常人更坚固的信任,比如亲人。卡应该是真的在他们手上,如果是李柯交给他们的话,有一点是说得通的,李柯知道密码却说忘了是为了确保自己是活着,如果卡不是李柯交给他们的话,那就糟糕了,说明李柯现在也是被控制,沈郎越想越头疼,这两天似乎是下雨了,底下的潮气越发的重,空气也没有那么流通,更可怕的是四周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表的臭味。
言家,言昕穿上了鞋袜准备出门,刚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言留,言留脱下雨靴“快要中午了,你这是要到哪去”,言昕低头看见雨靴上沾满了泥土,空气中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臭味“去同学家,中午不在家吃了”,言昕说完准备出门,言留想起了什么叫住言昕“有空看会书,,马上开学了,对了,学费和生活费你不用担心,我找人借好了”,言昕只是回头看了言留一眼便走了。
吃完午饭,李柯正准备询问什么时候可以放他出去,刑警却告知有人保释了他,但是不能离开本市,随时接受调查。民警将从宾馆带来的李柯的私人物件换给了李柯,清点过后李柯走出警局。门口等着他的不是旁人,正是言留的儿子言昕,还是初见时那一副颓废不理红尘的样子,李柯警惕的打量着他,言昕倒是没有太在意也没有解释什么“这里说话不方便,去你住的地方”。李柯想了一下,不管他是来谈判的或者是其他的理由都不能拒绝,于是就找了一家宾馆,还没等李柯开口,言昕便向前台要了一间双人间,一个星期。找到房间后李柯先给手机冲上电开机,没有任何的短信和电话,打开定位软件,也没有沈郎的位置显示,言昕倒是很自来熟的躺在床上,伸着懒腰“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躺在床上了”言昕转过身“刚才清点物品的时候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银行卡没了”李柯拿出钱包再确认了一遍“看来绑走沈郎的不只是两个人,还有一只鬼”,言昕若有若无的笑了笑“错了,是两个人,两只鬼”,看到李柯的惊讶神色,言昕继续说道“一开始我爸以为我们家只有我奶奶能看见鬼,奶奶死后他才知道我姑姑也能看见鬼,而他们都不知道我也能看见鬼,所以我们这一家就只有我爸看不见鬼”,“你爸他们图财的话我还是能能理解的,为什么要我们的性命?”李柯问言昕,言昕思索了一会“你是怎么看出我家缺钱的,一般住在那样的小区里非富即贵”,李柯指了指宾馆里装饰的花瓶“你家的高脚椅上以前应该摆放的都是古董花瓶之类的吧,花瓶搬走留下的印记却还在”,言昕自嘲的笑了笑“以前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家里的确很富裕,凭着高超的骗人功夫,再加上还有些真本事,所有的家业全是奶奶一个人挣来的,奶奶辛苦了一辈子却没想到养了个废物儿子,好吃烂赌,脾气还坏,因为家里是干这一行的,几乎没人愿意嫁给他,好不容易娶了媳妇,我妈还是被他给打跑了,后来奶奶年纪大了,身体被侵蚀的厉害,每天抱着药罐子续命,家,也就在这几年被他给败光了,还欠下了一大笔赌债和高利贷”,“所以他们就想出了这招?”,“法子是我奶奶想出来的,她这一生都精于算计,最大的失败都在了教育子女上,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奶奶和姑姑掌控并执行的,我爸那脑子才想不出这样的办法”,“你还没有说他们要我们的性命的原因”,“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猜的话可能是因为害怕吧,你们的事迹现世虽没什么名声,但是在鬼界可是流传甚广,一个人,生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有来世,胡作非为任性的活了一辈子,却没想到死后,人是有鬼魂的,可是他现在需要面对真正的消失,就害怕了,不过这些也就只是我的猜测”,李柯却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言昕尴尬的笑了笑“你别这样看着我,整个事件我都没有参与,从小我就伪装成看不见鬼,嫉恨讨厌鬼神之说的,他们也不可能会让我知道这件事,这个局整整筹备了快一年,在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而我爸也只是在我奶奶去世后才知道这件事,我也只是偶然发现了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你要知道,人的监视好躲过,可是鬼的监视却是无处不在,不过幸好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监听器的存在”,李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玩碟中谍,本来李柯心中已然有了一份打算,可这言昕的意外出现打乱了李柯的计划,可是如果言昕说的都是真的话,李柯之前的推断倒是有一些偏差,李柯本以为恶鬼并不存在,只是这言家人为了诓他们来杭州编造出来的,这恶鬼真的存在的话,正好验证了言昕所说的他们为什么要致自己和沈郎于死地。
晚上的时候,言留打来的电话,言昕当着李柯的面接的,言昕说他和朋友出去玩一个星期,言留迟疑了一会还是答应了。言昕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床上,又从背包里拿出了电脑“他大概是怕我在家里会起疑心,碍事吧,这几天他早出晚归的,马上就十点了,他们每次都在这个点聚”,言昕打开了一个软件然后开了外音,将声音调到,一开始只是嘈杂的声音,过了一会又开始变得安静,又过了一会听到了门开的声音,率先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言昕呢?”,接着是男人的声音“和朋友出去旅游了”,接着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女人应该是言语,男人就是言留。言语“怎么样?那个姓沈的有没有说密码”,言留“很痛快的说了,也和他说的一样,卡上就十几万,根本就不够”,言语“那还得留他们一阵了”,忽然沉默了一会,言语“妈说,要尽快解决这件事,那位大人等不及了”,言留“我也知道那位大人不好惹,可是他们的卡不是已经让他给拿来了,真的就这么多,他们的钱还在武汉”,言语“妈说了,她会和那位大人商量宽限几天,再过几天李柯也会被释放,毕竟没有找到尸体,警方也不能一直把他拘着,到时候你以绑匪的身份让李柯拿钱赎人”。言昕将电脑关上放回包里“他们一直都没谈论过到底把沈郎关在哪里,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我在家里装了窃听器”言昕看向李柯“你是不是会驭鬼?”,“驾驭倒谈不上,只是威逼利诱罢了”李柯被他这么问的有些不好意思,李柯突然想起来刚才的对话里只有两个人一只鬼“那只恶鬼你见过没有?”,言昕摇摇头“那恶鬼从来没来过家里,应该都是奶奶出去见他的,窃听器也是趁着奶奶出去的时候装上的”,言昕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李柯身旁又坐下,一脸坏笑“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于情于理我都是应该帮我家里人的,至少也不会出卖他们,除非,你就是这么认为的”,李柯往旁边挪了挪“你自然有你的目的,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你出于什么目的与我无关”,言昕回到自己床上躺下“那好吧,等事情结束了答应我一个要求,放心,不会太过分”。
正如昨天所听到的,李柯早上起来的时候前台送来了一封信,并不是手写而是打印出来的,的确是筹划了一年,处处小心。一封标准的绑架勒索信,可是李柯现在不能离开杭州,打电话给冯高的话他肯定会主张报警,说不定会直接杀到杭州来。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言昕,看到李柯正拿着一张纸发呆,凑过来一看原来是他爸送来的绑架信,言昕夺过心扫了一眼“你是回不去,让我去武汉你肯定是不放心的,那就让他们去呗”,李柯略带疑惑的看着言昕,言昕接着说道“这件事他们计划了一年却还是有漏洞的,首先他们没想到你们只带了小数额的卡来杭州,二是他们没考虑到让你背锅刚好限制了你的人生自由,这些我却考虑到了,后天,这上面的交款日期是后天吧,到时候你只要在指定地点放上一个信封,写上你被警察限制了行动,同时把钥匙装在信封里一同给他们”,李柯差不多才到他想要干什么却还是问道“然后呢?”,言昕接着说“他们会派一个人去武汉的,人选只可能在我爸和我姑姑只见选,而去的只可能是我姑姑,我姑姑一向自诩聪明,又嫌弃我爸笨,之前去武汉弄坏你们的车子的就是我姑姑,知道你们家在哪,轻车熟路,这样,支开了我姑姑,两个人两只鬼之间的联系也就不存在了,对付我爸一个人就好办多了”,李柯很是诧异言昕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怎么会想出这样的计谋,言昕被看得不好意思挠挠头“我也是计划了很久,从知道他们有这个计划开始”,李柯的电话突然响起,一看居然是冯高的电话,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柯走到走廊才接通电话,言昕倒也没怎么在意,到现在他也没能拿出能让李柯信服的筹码。
昏暗的环境,沈郎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恶心的地方多久了,沈郎现在问到的估计不是地底的的臭味而是他身上散发的臭味,浑身湿冷,要不是这些年一直坚持锻炼身体,这样折腾早就垮了,肚子饿的咕咕叫,那个男人每天只知道送一个面包一瓶矿泉水,沈郎明显感觉到衣服已经有些宽松,本来就吃不胖,一饿还瘦,听到脚步声,沈郎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了,以前还会警觉起来,现在是完全没有反抗的心情和力气,沈郎猛啃着面包“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处置我,你这是养宠物吗?”,宠物都比这过得好,“快了,后天进行的顺利的话你就能自由了”留下一句话男人就又走了,沈郎的世界又变得沉默黑暗,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沈郎突然紧张了起来,鉴于男人这么些天的态度,并不是想要放了他的,仅仅只是延续他的生命保证他不死罢了,所以这句话对于沈郎更像是死亡宣判书,沈郎完全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而这个计划里李柯会不会有危险,如果只是他死了,沈郎想着他一定不会走,他会找到李柯,让他送自己走,沈郎的脑子开始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李柯只身前往约定好的地点,找到那家咖啡厅,找到言留所说的那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咖啡,一杯咖啡喝完,李柯将信封放在窗子旁的花盆旁然后离开,和正常的顾客没什么两样,出了门打车直接回到宾馆,而角落里提早来到这的言昕偷偷的观察着放置信封的花盆,大概在李柯走了十分钟后,言留走了进来,点了一杯东西然后坐下,身子慢慢地往花盆那边挪,还不时四处张望着,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言昕被自己父亲的可笑行为惹得笑喷,摸索了半天言留终于摸到那信封,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拿出信封藏进口袋里然后急匆匆的走出咖啡厅,确认言留拿走信封后言昕也急忙赶回宾馆。回到宾馆的时候,李柯已经将电脑打开候着言昕,而此时言留也应该已经回到家里,打开了信封,正商量对策。窃听软件一开始只是发出嘈杂的声音,像上一次一样马上又变得没了声音,又过了一会只听得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姐,你看这个”,原来言留一直在,可是刚才却一直没有声音,过了一会言语说话了“确实是我疏漏了,没想到这层,看来沈郎和李柯的命,还得多留几日了,免得夜长梦多,今天下午我就出发,妈,您再去和他说一声,再等两天”,言留“还要再等啊,每天提心吊胆我都快受不了了”,言语“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和妈能做到这个份上”。言昕关上了电脑,李柯有些敬佩的看着言昕,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和言昕所预料的不差分毫,这反而让李柯多了一分担忧,言昕则是有些兴奋“没想到进行的这么顺利,李柯,居然还有意外的收获,我还正愁着怎么把我奶奶支出去,明天晚上奶奶应该是要去见那恶鬼的,到时候我们的机会来了,李柯,你说你可以威逼利诱鬼是吧?”。
第二天晚上,言昕蹲守在自己家旁边,而李柯则是躲在更远些的地方等待着,言婆婆能察觉到李柯的存在,这是一种对于危险的警觉,而她却感受不到言昕的存在,不然的话言昕也不可能潜藏这么久而不被发觉,接近九点的时候,言昕看到了自己的奶奶穿墙而出,旁若无人的朝着城郊的方向走去,看着奶奶已经走远,言昕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李柯“已经走了,你可以过来了”,十分钟过后,李柯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年轻女鬼,一脸花痴的盯着李柯,李柯对着那只年轻女鬼说道“你快去吧,按照我跟你说的做,我也会实现我的承诺”,女鬼蹦蹦跳跳兴高采烈的钻进言昕家中。只有言留一个人坐在客厅,眼神空洞带有恐惧,自从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而且自己的母亲就在身边,自己却什么也看不见,这种无法言表的恐惧时时刻刻折磨着言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追债的给逼疯了,言留捧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喝完一口热茶,热烫的触觉让言留真实的感受到这不是梦,言留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突然,茶杯倒了,言留被吓得叫出了声,不过言留马上又反应过来了小心翼翼的问“是妈吗?”,茶几上马上出现水写的字‘是’,字的右下角一点水渍,言留放了心“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茶几上出现了一行字‘快去看沈,快死了’,每一个字右下角都有一点水渍,言留一下子就方寸大乱,只一天没有去人就不行了,沈郎如果死了所有的就完了,言留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打电话去问自己的姐姐,可是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过了一会却收到了言语的短‘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发短信’,言留立刻将这件事发给了言语,马上就收到了言语的短信‘按妈说的去做,卡已拿到,密码不一样’。言留将手机揣进兜里,火急火燎的出了门,立刻和言昕悄悄跟上。
李柯发现言留走的路刚好是去树林的方向,心中顿生疑惑,那天他把树林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有什么暗道密室之类的,疑惑之心更甚,看着专心跟踪的言昕又有些不对劲,于是还是留了一份警觉,这言留看着已经完全乱了章法,不管不顾后面有没有人跟踪,李柯和言昕两人一路很顺利的跟到了小树林,顺利地让李柯更加怀疑是不是又中了言家人的圈套,若不是早上收到了冯高的电话,李柯也不敢冒这个险。走到树林的时候,言留开始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很轻,为的是避免发出太大的声音让路过的人听到,这一片因着恶鬼的传闻没人敢靠近,大晚上听到声音势必会引起风波,李柯和言昕就更加艰难了,走在言留后面,脚步只能更轻,还得随着言留的步子走,快接近老房子的时候,言留突然停了下来,往四周看看,李柯迅速拉着言昕一起趴在地上,觉着四周没人,言留便走到一个大树旁,扒拉开树根旁的落叶然后就消失了,李柯真是佩服这建密道的人的心思,将入口藏在树下,一般人很难找得到的。知道了言留藏沈郎的地方,言昕准备直接上前却被李柯给拦住了,言昕想问什么却只见李柯警惕的看着老房子,突然,四周的土里钻出好些幽绿色的火光,将整个林子照的阴森恐怖,火光一点点向李柯他们靠近,慢慢火光里走出一只只狰狞恐怖的鬼,迅速将李柯他们包围了,言昕还没缓过来却突然被李柯用胳膊锁住了喉咙,李柯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刀一反手将刀背架在言昕脖子上“抱歉,委屈你配合一下”,冰凉的触感却没有疼痛,言昕马上明白了李柯要干什么,说完李柯一手控制住言昕右手一抬,蓝色的业火直冲云霄,小鬼们纷纷往后退不敢再靠前,李柯厉声对着这群小鬼“你们是想灰飞烟灭还是想再入轮回,自己选”,小鬼们开始涣散,议论了起来。言昕完全看呆了,原来这就是李柯所说的‘威逼利诱’,这妖艳的火光,言昕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可是明明就在眼前却仿若空气一般,李柯看着他这样不禁皱眉,将刀背紧了紧“老实点,我手上的刀子可不是开玩笑的”,言昕立马做出害怕额姿态,瑟瑟发抖。
正主终于出来了,小鬼们纷纷四散逃开,一团黑色的东西飘然而至,这种黑不同于夜的黑,像是天空活生生抠掉了一块,这不只是眼前的黑,还有无穷无尽的黑,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只看了一眼言昕的眼完全被黑色占据,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李柯熄灭右手的火将手盖在言昕的眼前“不要被表象迷惑”,李柯的手移开,等言昕再睁开眼的不再是那恐怖的黑色,只是一个比寻常鬼略微恐怖的鬼罢了,而这恶鬼身旁站着的正是言昕的奶奶言婆婆。言昕反应机敏,看着这言婆婆立马哭喊着“奶奶,快救我,我害怕,他说要让我灰飞烟灭”,言婆婆看到自己的孙子明显吃了一惊,而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孙子也能看见鬼的时候已是目瞪口呆“昕儿,你,你怎么也能看见鬼,你怎么落到他手里了?”,言昕立马哭喊着“他说能治我的眼睛,让我看不见鬼,我害怕,我不想看见鬼,奶奶救救我,我不想死”,李柯脸上虽然绷着但是心里却是在佩服这言昕的演技,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言留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沈郎是否还活着便悄悄探出了头,却只看到李柯挟持着自己的儿子,两个人对着空气大喊大叫,言留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是也想到了他们是对着自己的母亲说话,可是现在言昕在李柯手上,母亲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言留想到了地道里的沈郎,又马上钻回地道里,对着躺在地上的沈郎踢里几脚,终于睡着的沈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言留拽着拖走,忽然言留停了下来,把沈郎往地上一扔,捡起了脚下的镰刀又拽起沈郎往外走。而此时李柯正和言婆婆恶鬼对峙中,李柯警惕的看着四周严阵以待“你们最好放了沈郎,我现在马上就能结果了他,然后让他灰飞烟灭”,言婆婆显然有些动摇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恶鬼抓住“放了沈郎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此时突然传来言留的声音“你放了我儿子,我就放了他”,循声看去,言留正挟持着沈郎一步步靠近“你别伤害我儿子,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你放了他我就放了沈郎”,既然言留愿意换李柯就不管言婆婆那边,就也往言留那边靠近。突然恶鬼又化作一团黑气冲向言留,只看了一眼,言留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言留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了陌生的声音“言语已经将钱拿到手了,你现在放了他就会变得什么都没有,马上你的房子也会被收走,流落街头,然后追债的人会把你抓起来,先砍去你的双手,再砍去你的双脚,然后再挖掉你的眼睛,把你装进桶里灌上水泥然后尸沉大海”,画面随着声音浮现在眼前,言留止不住的颤抖,接着声音又开始响起“你老婆和别人跑了,你看,你儿子是不是长得一点都不像你,他是你老婆和别人生的孩子,真是可怜,养了别人的儿子还为了别人的儿子送命”。恶鬼又化作寻常的样子,得逞的笑着看向李柯,而此时言留的眼神变得凶狠,镰刀往沈郎脖子上一架,而沈郎还是完全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言留朝着李柯和言昕大喊着“我要杀了你们”,李柯却嘲讽的笑了笑“你最好想清楚,你确定言语将钱拿到手了吗?别到时候没了儿子你的下场还是那个下场”,言留又马上迟疑了,电话,对,马上打电话给言语,言留急急忙忙掏出手机,颤抖的手几乎操作不了手机,电话通了,嘟了几声,言留急不可耐的对着电话“姐,钱拿到手了吗?姐,你怎么不说话”,对面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言语现在在我手上”,接电话的正是冯高,就在沈郎和李柯的公寓里,旁边是五花大绑的言语,言留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更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手机从手里滑落,镰刀也从手里滑落,沈郎也被他丢在一旁,言留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李柯放开了言昕,准备上前去拉回沈郎,那恶鬼却抢先一步上了言留的身,一时被恶鬼控制的言留面目狰狞,捡起被扔掉了镰刀朝着李柯冲过来,李柯一时躲闪不开踉跄着后退,这是言昕却冲了上来挡在李柯身前,眼看着言留手上的镰刀就要落下来,言留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神情扭曲纠结,来不及细想,李柯一把推开言昕,又马上跑到沈郎旁边将沈郎护在身后,这才看明白原来是言婆婆也上了言留的身,两只鬼正在言留身体里角逐,一会言婆婆被挤了出来,一会又是恶鬼被推了出来,实在是难分高低,李柯便朝着言留大喊“言老太太,若是再不出来,你儿子言留的魂魄怕是要被挤出来”,护子心切,言婆婆马上占了上风,李柯趁机接着喊“把他往我这边推”,恶鬼被猛地推向了李柯的方向,而李柯手中燃起的熊熊火焰正等着他,火焰迅速占据了恶鬼的身躯,恶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谁知那恶鬼临死还要作恶,他想要强行上言留的身,言婆婆从言留的身体里冲出来与恶鬼扭作一团最终一同灰飞烟灭,言留完全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上,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言昕也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李柯的一颗心却还是悬着的,李柯将沈郎扶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脸“沈郎,沈郎,你醒醒”,半天沈郎才睁开了眼“李柯,是你啊,你终于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沈郎略带哭腔看着李柯“李柯,我好饿啊”,说完沈郎又闭上了眼昏死过去,李柯却终于能安心。
沈郎睡了一天才醒过来,期间李柯将这件事处理干净,首先是去公安局销案,只说沈郎是不小心掉进了地道里,警察来看了沈郎也去看了地道,意外的帮助警察破获了一起悬案,那恶鬼原来就是三十年前的变态杀人狂,虽然当时凶手自焚,案子也因此完结,可是却没有找到被害人的尸体。李柯也将被困在树林里的冤魂和那对母女送走,剩下就是言昕的条件,言婆婆已经受到了惩罚,这也是对言家最大的惩罚,李柯决定不再追究言语和言留的责任了,所以他让言昕提其他的要求,言昕只是要求李柯留下了言留取走的十几万人民币,马上他的家就会被收走,可是他还在念大学,他说至少先将大学念完,父亲欠下的债也只剩下亲戚的了,他会慢慢还掉,临走之前李柯问言昕为什么会帮他,言昕说他父亲是个软弱的人,前半生一直是靠言婆婆,言婆婆去世后知道言语也能看见鬼就想要靠言语,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也能看见鬼就会逼着他变成当年的言婆婆,而且他呆在李柯身边就能看不见鬼,虽然只有几天,可也算是度过了此生最最平静幸福的时光。
李柯以为沈郎会很饿,所以买了很多沈郎喜欢吃的食物,沈郎也以为自己会很饿,可是吃了几口却吃不下去了,看着沈郎消瘦的脸颊李柯将沈郎放下的筷子又递到他手上“再吃几口,都是你平时最喜欢吃的”,沈郎动了动筷子觉得还是没什么胃口“在地底下的时候真是饿得不行,那个言留每天只给一个面包一瓶水,现在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却又吃不下去,这一趟也算是让我记起了食物的可贵”,李柯将吸管插上把酸奶递给沈郎“吃了这么久的苦就记得要珍惜粮食?”,沈郎接过酸奶“当然不是,我觉得我要多交几个朋友,在地下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样流逝的,脑子里能想到的就只有你”,李柯笑了笑“怎么,还想着再被抓一次,到时候好想想别人?”,正当李柯和沈郎享受劫后悠闲的时光,冯高却还在他们的公寓里守着言语,肚子饿的咕咕叫。
这整件事也是后来听言语说才知道的,去年年底的时候言婆婆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常年被鬼魂侵袭到了老了全报应在身体上,可是言留却又不争气,打跑了老婆,还败光了家产,眼看着这个家支离破碎,言婆婆就找来了言语,这么多年一直隐瞒女儿也能看见鬼的事实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走上和自己一样的路。言婆婆偶然听到了几只孤魂野鬼闲言碎语,提到了李柯的事迹,便开始了整个计谋,言婆婆先是找到树林里的恶鬼,言婆婆只能看的见鬼却不能除鬼,但是常年以来练就了和鬼打交道的本事,言婆婆先是将李柯的事迹夸大,说他们是专门除恶鬼的,恶鬼便心生恐惧答应参与言婆婆的计划,刚好此时那对母女闯进了老房子,恶鬼便取走了她们二人的性命,然后言语再找人将言婆婆能除鬼的事情透露给了男人,言婆婆便顺理成章的去除鬼,然后被恶鬼害死,然而这只是一切计划的开始,为了实施整个计划,言语曾几次到武汉观察李柯和沈郎,了解他们的作息时间,还有一遍遍的演练这整个计划,终于,一年之后言语想出了最完美的计划,便开始引诱李柯他们上钩,可是他们百密一疏漏掉了言昕,最后言婆婆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果真是善恶终有报。
到沈郎的身体恢复,已经在杭州呆了有大半个月,却还是没能等到下雪,沈郎却没了期待,急不可耐的拉着李柯回家,好早早忘掉这一场噩梦。
回程的风景却又有些不同,虽说季节没有太过严苛的界限,可是再怎么拖延,该进入冬天的城市还是躲不过时间的催促。来时的路绚丽多彩,回去的路却归于宁静,偶然瞥见几处山峦悄悄染上雪色,寒意却从眼传到心头,冬,也许是真的来了。
时间过了一年然后又过了一年,沈郎从来都不知道时光原来会如此匆匆,无论是忙碌的时光还是悠闲的时光竟过的都这样快,沈郎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上次武汉下雪的时候仿佛还是在昨天,而现在的雪像是在今天,只是隔了一夜的距离。沈郎还清晰地记得去年武汉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李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时候,虽然很惊讶很不适应但是却真真实实感受到了真实的存在感,心里觉得很踏实,就像幽魂找到了躯体那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