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楠木之柯

22、第二十二章

　　从洛阳回来后李柯的心情一直不错，每天也不再看着天空发呆，有时候浇着花还能哼起歌来。最近也没有出差的打算了，于是沈郎坐在电脑前面筛选着客人的留言，这是沈郎新增的一项业务要求，客人先要将自己的大致情况留言给商家。这样省去了不少麻烦，不用去询问客人太多的问题，有时候不想接客人的这单生意但是又和别人聊天了之后拒绝又很麻烦，而且也可以判断业务的盈亏情况。对于自己想出的这个办法很是得意，沈郎觉得以前可能自己并不了解真实的自己，离开历史界这么久了也没有想念过，反倒是挖掘了自己的经商头脑。看留言对于消磨时光不失为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千奇百怪的事情，还有千奇百怪的要求，不少正室来留言要求李柯帮她们给小三下降头之类的，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宅男找他们给他找一个美艳的女鬼。坐在电脑面前就可以看到不为人知的人生百态，沈郎仿佛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个略微荒唐的世界，偶尔嘲笑一下人类的愚昧。
　　和往常一样沈郎对着电脑浏览者顾客的留言，时而大笑，忽而又冷哼一声，表情丰富的有些渗人。忽然沈郎滚动鼠标的手指停了下来，眉头微蹙的盯着电脑看。李柯坐在沈郎对面喝着咖啡看着书，悠闲惬意，眼角微微将沈郎带入，看得久了，沈郎每做一种表情李柯就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李柯放下书走到沈郎边上看了一眼便明了了“你可以先跟她聊聊，不过我不一定能解决”，沈郎迅速敲起了键盘，又出现了一个能看见鬼的人，还是个孩子。沈郎开始莫名的担忧起来，担心这个孩子会不会被别人当成怪物或者疯子，每天活在人鬼混乱的世界里，可是这种担心并不是来源于自己，自己自从能看到鬼一来就一直有李柯在一旁保护着，沈郎想起了冯高，想起了小时候冯高刚到孤儿院，孤儿院的小朋友都把冯高当作骗子，疯子一般对待，后来想起来才发觉那时候冯高喜欢讲鬼故事，热爱鬼神论大抵是想让自己尽量成为一个怪胎而不是一个怪物。沈郎看着一旁的李柯陷入了沉思，幸好他碰到了李柯。李柯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忽然沈郎的手指停了下来，对面消息频繁地传送过来，李柯转过头看向沈郎，刚好对上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李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想“你看着我干什么？”，有个问题想问了很久了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却突然随口问了“你是从一出生就能看到鬼还是后天得来的能力？”，李柯回答的很平淡看不出来悲伤或者其他的感情“小时候出了一次事故才变得能看到鬼的”看着沈郎得表情就知道沈郎又在想什么了，李柯把他的头掰回去“又在瞎想什么，快回人家信息，这样把人家晾着很没礼貌的”，刚才还觉得李柯很可怜脑子里编排了好几个悲剧一般的身世听到李柯这么说，沈郎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电脑敲字，自己干了无数次的事到了他这就是没礼貌了。
　　晚上沈郎做噩梦了，他梦到了小小的李柯，虽然没见到李柯小时候的样子，但是沈郎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彷徨失措，恐惧却无处躲藏的小孩就是李柯，活着的人们纷纷远离他，异样的眼光让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而死去的鬼魂们却肆意戏谑恐吓着李柯，李柯绝望惊恐的不知道该看向什么地方，沈郎走上前想要抱住李柯，可是每走一步李柯就会变得好远好远，沈郎飞奔着想要抓住李柯，可是这寂静的世界他听不见李柯的声音，闻不到李柯的味道。沈郎喊着李柯的名字，忽然场景转换沈郎站在河边，河里像是什么东西在闪着红色的光，沈郎想也没想就跳进了河里，渐渐靠近，李柯静静地沉在河里，安详的像是睡着了一样，他忘了自己是不会游泳的，沉重的身体慢慢下沉，离李柯越来越远。沈郎惊吓的坐起身来，满头的冷汗，第一时间看向了身边的李柯，他还好好的睡在了自己身边，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床上，沈郎稍微放了心。醒过来也睡不着了，看了下手机才凌晨三点，沈郎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李柯，没有谁是天生就不畏惧鬼怪的吧，李柯要经历多少才能像这样无所畏惧。沈郎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丝红色的影像，沈郎打开床旁边的抽屉拿出了放在里面好久的玉坠子，血一样的颜色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这红色的光像是有致命的吸引力一样，沈郎突然心里惶惶的，将坠子扔进柜子里躺好在床上，莫名的看着眼前的柜子就莫名的烦躁，翻了身对着李柯，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心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第二天出门去见客户的时候，沈郎在小区门口挣扎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出门了，看着路上接踵而至的异样目光，沈郎往李柯身边靠了靠，往后站了站，他可没有李柯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他俩穿的和说相声的一样走在大街上，李柯说这样才能增加家长对他们的信任度，沈郎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在明面上，心说打扮的成熟点不就行了，可无奈李柯在这件事上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旁边突然有女孩停了下来给她们拍照，表情热烈难挡“终于有人来拯救相声界的颜值了，我可喜欢听相声了，特别是郭德纲的”，说着一脸兴奋地给沈郎李柯他们拍照。沈郎立刻拉着李柯赶紧走，结果那女生叫的更厉害了。走到客户家门口的时候，接受了一路目光洗礼的沈郎像是得到解脱一样靠着墙喘着气，李柯准备按门铃却被沈郎拦住“你真的准备穿成这样见客户？”，李柯很认真的回答“对啊，怎么了？”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沈郎挤开李柯按了门铃，可能自杀和他杀之间沈郎觉得自杀会让人好接受一些。几声铃响后开门的是一个男人，微微发福，不高大概一米七二三的样子，一脸怪异的看着门口的俩人，忽然又想明白了长舒了一口气“二位是李先生和沈先生吧，快请进”说着对着屋里喊着“孩他妈。客人来了，快把孩子带出来”，又转头对着李柯沈郎“屋里坐”。上了茶坐了一会人还是没有出来，男人有些抱歉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朝里屋走“我不是让你把孩子带出来吗？”，接着传来一声女声“我也想啊，我捉不住他”，“起开，我来”。不一会，男人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出来，小男孩挣扎着想要挣脱嘴里还一直说着“我不出来，我不出来，他们是坏人”，小孩一看就是特皮的样子，沈郎不禁皱起了眉，对付小孩他最没有办法了，就像对付李柯。男人坐下后将小孩攥在怀里，一会妈妈整理着散乱的头发走了出来，女人不像男人那样，直接将所有的心里话都写在表情上了，一脸质疑的看着沈郎还有李柯“二位这么年轻，这模样怎么干这行了”，沈郎笑了笑“人总会变老变丑的，我们还是比较喜欢靠才华”说着转头看向男人“我们言归正传，不知该如何称呼？”，男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歉意“不好意思，被这个倒霉孩子弄晕了，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刘，旁边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儿子刘智”，怀里的小孩突然拼命的想要挣脱，刘先生把他拽的更紧了“你最好老实呆着，一会挨打你可别哭”，妈妈看到孩子的胳臂都被勒红了心疼的差点没掉眼泪“你这么用力干嘛，你看孩子的手都被你勒的充血了”，刘智趁着刘先生被老婆训的空荡一下子钻到妈妈的怀里，女人带着孩子回到屋里刘先生抱歉的对着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老人家溺爱，被宠坏了”，沈郎看了眼李柯，李柯微微的摇了摇头，沈郎看着刘先生“刘先生，我们在这个房子里并没有看到任何鬼，也并没有见到你所说的异样”，刘先生急于解释“我也是偶然发现的，那天下班的早结果回到家听到孩子在和人说话，我以为是他姥姥来看他了，结果进屋一看什么人都没有，后来陆续的又撞到几次，看了心里医生医生说孩子太孤独了所以假想出了一个好朋友”刘先生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孩子的卧室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防着谁一样“但是我和孩子他妈觉得不是，我们还在他房间里装了摄像头，我们经常能看到孩子和什么人玩，明明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但是那感觉太真实了”。刘先生叹了口气“我们也找了不少什么得道高僧，道士啊，全是装神弄鬼的”然后正色看着沈郎和李柯“希望你们不是和他们一样是一群神棍”，沈郎想了一下那鬼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应该是在躲着刘先生和他老婆所以得单独见孩子“先让我们和孩子单独呆一会”。
　　可能是病急乱投医，想了一会刘先生还是同意了把老婆拽着出来，两个人一副送孩子上刑场大义灭亲的表情，而沈郎和李柯就是侩子手。关上房门却只见刘智坐在床上捂着眼睛小声的数数，像是在和朋友捉迷藏一样。数到一百刘智睁开了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李柯他们，没有一丝畏惧或者羞涩，反而开心的站起来拍着手在床上蹦蹦跳跳的“太好了，又有人来陪我们玩了”，沈郎主动和刘智套近乎“你刚才不还是说我们是坏人，怎么又要和我们一起玩？”，看着沈郎瞪着眼睛装嫩装天真的样子，李柯忍不住想笑但是怕沈郎破功只好捂住嘴扭过头靠墙站着。刘智很认真的回答了“慧慧说跟坏人玩才有意思”，说完刘智就在房里乱窜开心的叫着“你们来抓我啊，抓到我慧慧就会出来见你们”，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小孩沈郎无奈的看了眼李柯，李柯双手插兜靠着墙发号施令一般扬了扬下巴，沈郎只好活动着老腰去抓刘智。
　　刘智像只猴子似的，特灵活，沈郎追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他堵到床角，沈郎喘着气想着终于能歇一会了，一使劲往床上一扑，谁知刘智像是提前知道了他要扑过来一样恰如其分的一跳，然后就听到沈郎的一声惨叫，他的老腰快被这个泼猴给踩断了。然后刘智又满屋子的乱窜，李柯站在一旁悠闲的看着，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出了声，沈郎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悠悠的走到李柯身旁，看着沈郎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李柯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讨好的笑着“来，擦擦汗”，沈郎慢慢接过李柯手里的手帕眼角却扫着拐角处偷看他们的刘智，一个没防备突然沈郎狠狠地在李柯脚上踩了一脚，然后就听到李柯的一声惨叫，刘智看着笑的可乐了，趁着这个功夫沈郎陡然一转身伸手就要抓到刘智，结果那小子一蹲逃出了沈郎的魔爪然后迅速闪开了。沈郎翻了个白眼直接躺倒在儿童床上喘着粗气擦着汗，李柯一脸便秘的趴在墙上，金鸡独立。看着李柯这个样子沈郎笑了，活该，谁让他自个看热闹，要是两个人包抄不早就抓到了。再一看床头笑的可欢的小孩沈郎气绝，明明是很好的一箭双雕的计划，结果只射到了李柯，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歇了一会沈郎又开始追逐战，可无奈那小孩精力太好了，再加上李柯这个奸细在一边捣乱，这小子还记上仇了。沈郎的腿已经开始软了，李柯还在那边喊着“往左跑，对对对，蹲下来”，然后刘智又从沈郎手里溜掉了，沈郎闭上眼深呼吸，再深呼吸让自己忍下来，可一睁开眼看见李柯那一脸坏笑直接火山爆发了，两步走到李柯面前拽着李柯的领子将整个人往床上一扔，一只大手往他脸上一覆，本只想捂住他的嘴却没想到把他半张小脸盖住了，然后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被子扯过来往李柯身上一盖再一卷，然后立刻就变成了蟹腿寿司只能看见两条大长腿露在外面“先解决了你这个汉奸再对付那个小兔崽子”。收拾完李柯沈郎再掉头一步一步向刘智逼近，眼睛里都冒着火，这架势吧刘智吓到了退到墙角直接往床底下一钻，沈郎这下子放聪明了到床的另一头守着，接过刚走到床那头刘智就从钻进去的那头又钻出来了，沈郎那叫一个无语，差点没气绝过去，还没等沈郎迈开步子小家伙打开身后的柜子钻了进去，沈郎终于松了口气，孩子总归是孩子，瞬间看到了人生希望沈郎脚底生风绕过还在和被子缠绵的李柯走到柜之前伸手打开柜子，表情都摆好了，门被打开的刹那沈郎脸上得意地笑僵住了，柜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挂着一些小孩的衣服，沈郎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回过头刚好李柯也挣脱了被子正好看着沈郎这不知所谓的表情，李柯讨好的对着沈郎傻笑，沈郎没功夫看他那傻样子，看了一眼柜子里又看一眼李柯，然后有重复了好几遍，结果沈郎的嘴越长越大，孩子呢？突然，刘智从床底下跳了出来，又蹦到了床上。沈郎彻底蒙掉了，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觉，刘智一直没出来过？
　　刘智正站在李柯身后一脸挑衅的看着沈郎，被一个小屁孩这样耍沈郎彻底怒了，表情很和善但是眼神很恐怖的看着李柯“你最好现在就把他抓住，不然回去有你好看的”，李柯直接被吓蒙了伸手一抓就把刘智抓住了，然后空气就凝滞了，李柯尴尬的笑了笑“纯属意外”，也不管意外还是怎么了，抓住就行了。沈郎坐到李柯旁边把刘智抱到怀里钳住他的脚生怕他跑了“小坏蛋，抓住你了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慧慧是谁吗？”，小孩一脸看傻逼的样子挑衅的看着沈郎“大坏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小智，我是慧慧”，这时开着的柜子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打开了，又一个刘智从里面跳了出来，欢快的拍着手掌转着圈欢呼着，沈郎这下彻底蒙圈了，连李柯都有点头晕。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彻底被捉弄了，沈郎怀里的刘慧挣脱了跳到刘智旁边，两个人转着圈把沈郎和李柯转晕了，分不清谁是谁，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你们现在抓我们两个，抓到我们就说秘密给你们听”。沈郎没有理他们抓起李柯就往门外走，他可没精力陪他们玩了。
　　门口的刘氏夫妇已经贴着门大半天了，里面翻天覆地的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妈妈吧刘先生往后拽“你起开，让我听一下”，刘先生突然站直了身子看着老婆“咱们不是装了监控吗”,妈妈也突然想起来了猛地拍了刘先生一巴掌“你咋这么笨，现在才想起来”，还没等刘先生诉苦门突然打开了，李柯和沈郎被吓了一跳看着门口突然石化的刘氏夫妇“你们，在干嘛？”，还是刘先生反应快“我们看你们进去这么久了，要不要喝点水”说着对一旁的妈妈使眼色“水，水”，妈妈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厨房跑，沈郎把她喊住“你们还是先进去分一下谁是刘智谁是刘慧”，刘氏夫妇又石化了，可是沈郎没看出来“他们两长得一模一样，这双胞胎长得也太像了”，沈郎还想抱怨却被李柯止住了，沈郎回头看李柯正准备问他拉他衣服干什么，只见李柯眼神往前鼓捣，沈郎顺着李柯的眼睛看去终于发现完全呆住的刘氏夫妇。
　　回去的路上倒是自然多了，即使满脸灰也走的颇为自然，由于和沈郎他们住的小区不远所以两个人慢慢走回去。“你刚才说刘慧过一段时间会自己消失掉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回去投胎吗，你不是说每个人只有一次到黄泉的机会吗？”沈郎一脸疑惑，“所谓双胞胎，其实是一个人”，沈郎更加疑惑的看着李柯，李柯继续解释“灵魂的样子决定了人的长相，只有完全一样的灵魂才能造就双胞胎的存在，我也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一个完整的灵魂一分为二，进入两个独立的个体”李柯转过头看着沈郎“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双胞胎小的时候很像，甚至会出现心灵感应，但是长大了就变得不一样了”，沈郎赞同的点点头，虽然生活中见到双胞胎的机会不多但是见过一次就会印象深刻，李柯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残缺的灵魂吸收了和本身相契合的灵魂，才会变得不一样，可是如果双生子其中之一早逝，就会复杂得多”李柯看向沈郎，眼神变得复杂。“你说的早逝指的就是刘慧这种一出世就死了的”沈郎忽然想起了刘氏夫妇悲痛的表情，他们的孩子本来出世的时候是两个，可是一活一死却还是给两个孩子都取了名字，死去的是哥哥刘慧活着的是弟弟刘智。“残缺的灵魂没办法独自投胎，所以有时候双胞胎其中一个失去了，另一个也活不久了”，看着李柯嘲讽的笑容沈郎心里有些发憷，脑子里忽然闪过危险的信息，有些激动的抓住李柯的胳膊“你说的活不久是为什么活不久？”，李柯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沈郎的眼睛“合二为一，再世为人”，沈郎扭头就要往回走，李柯直接捞住他的腰往回拽“不用回去了，刘智没事，而且这会子刘慧可能已经不在了”，沈郎相信李柯说的话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李柯便解释“我们去的时候刘慧的灵魂已经非常虚弱了，或许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又或者被刘智给吸收了”，沈郎这才放下心来“你说刘慧为什么没有害刘智？”，李柯笑着摸了摸沈郎的头“哥哥疼爱弟弟是应该的嘛”然后扭头就走，徒留沈郎在风中凌乱，半天才反应过来去追李柯“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占你哥我的便宜”。欢声笑语洒了一地。
　　有时候亲眼所见的不一定真实，有时候亲耳所听也不一定是真的，这一点沈郎深有体会。人说鬼话，鬼说人话。寂静的走廊传来普通人听不到的脚步声，像是深夜里的时钟嘀嗒嘀嗒的莫名其妙放大了声音，小孩子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敢伸出来，年轻人听着音乐来缓和这恐怖的气氛。老年人则是无所谓了或者耳背听不见，白瞎了这恐怖的气氛。沈郎不知道自己是醒着的还是在做梦或者已经死掉了，浑身僵住不能动弹，眼睛也睁不开，他多想喊一声李柯却发不出声音来。沈郎很害怕，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也没有这么害怕，李柯，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