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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狼 ...

  •   站在薛府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我望着前日还热闹非凡的地方,心中却止不住的难过,商鳕啊商鳕,为何你的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这么多的争吵和不快,我该拿你怎么办?杀你?我不舍也不愿,更是不能。爱你?我薛子煌只有一颗心,那心早就系在了皇城之内了。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前日心中欲说的话语还在回旋,却无奈已物事人非,炎,为何你永远都对我放不下心来呢?爱你,就注定会是如此吗?你能放下作为帝王的尊贵,能放下你的骄傲和身段,却永远放不下你的心……可是炎,你就从来都不知道子煌的心很小,小到只可以容纳你一个人吗?你既然能放心与我有肌肤之亲过的淑月,又未何总放心不下商鳕呢?
      “坐下陪我喝一杯吧。”商鳕从内厅走出,打乱了我的沉思,手中却拿着两瓶酒,只听他笑道,“这么多年了,你家藏酒的地方还是没变,我刚刚去偷来的。”
      我微笑,命人拿来两个大碗,笑道:“好啊,不过我们不假厮文,用碗来喝如何?商鳕,可别告诉我你不敢?”
      “哪会!”商鳕豪气万千得道,“看看谁先喝醉。”话还说着,一碗水酒却已下肚,隐约中,我似乎看到商鳕眸中的一丝水气,却也未曾说话,只是笑笑,拿起一碗水酒,直往肚中倒去。
      “去找他吧,解释清楚。”看着我喝下一碗,商鳕看我,眸中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别折磨自己!”
      我摇头,并不答话,心中却在苦笑,找他?谈何容易,而且即便找到了他又如何,如此情境下,炎又岂会原谅于我,便是去了,也不过无济于事,心中思至此,确已苦闷至极,不知不觉中,竟又是一碗水酒下肚,心中着实奇怪,原本酒量着实一般的我,竟是至今未醉。
      “借酒消愁?”商鳕夺下我手中的碗,一只手抚上我的颈,吐出的话中却含着轻视,“薛子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懦弱了?”
      “不是你要我喝的吗?”用力甩开他的手,我心中却因他的话有着一阵窘迫,只是嘴中仍道,“怎么?我才喝了两碗,你又看不下去了?”
      商鳕望着我,却不再开口,只是缓缓得摇了摇头,最后方说道,“子煌,在感情上,你就永远也长不大吗?再这样下去,只怕你真的有一天会失去那个人!”
      “要你管!”我怒吼,手狠狠得掐住他的颈,“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与他吵架,如若不是你,我们又怎么会变成如此?”
      “咳……”商鳕的脸被我的手劲弄得通红,说出的话却是语重心长,“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以你这样的个性,即便没有我,你和他也不会长久……”
      商鳕的话让我颓废得放下了手,心中却是一阵难过,炎……这是真的吗?即便没有商鳕和舅舅的问题,我们也不会长久?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肯定不会……
      “你总是认为你什么话都不必说,别人就会明白你的意思,总是认为你为别人付出了很多,却从未想过别人有没有明白过你的付出……”商鳕抓住我的手,紧紧得望住了我,嘴中说道,“子煌,你为何总是如此呢?你什么都不愿说,不愿解释,你难道就不明白,他就是再爱你,也必竟不是你,他永远不可能真正明白你心中在想些什么……”
      “可是你不是明白吗?”商鳕的话的确打动了我,可是,可是……闭上眼,我拒绝去想,心中却是有些悲伤,炎,难道我真的没有把自己的心意表示出来过吗?
      “那是因为旁观者清。”商鳕笑着看我,眸中却带着丝悲哀,“只怕当我身在其中时,我也会是如此吧,只是……我注定不会有那个人那样的幸运啊。”

      “我已经做到了你要求的事情,商鳕,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冷冷的语气插入我们之间,我抬眼望去,竟是白天被商鳕拒之门外的冷夜。
      商鳕看向他,却是满眼讽刺,右手轻解开自己的衣襟,竟是冷冷笑道:“我的承诺,不是早已兑现了吗?”
      天……我几乎冷不住自己的惊呼,从未想过,冷夜愿如此帮着商鳕的原因竟是如此,望着商鳕身上或浓或淡的伤痕,即便是笨蛋,也该知道他们所说的承诺是什么了,可是,可是却有一丝的不同,商鳕的身上竟有着被野兽咬过的痕迹……怎么可能?
      “跟我走,你不该被这里困住。”冷夜的脸下浮出几许歉疚,却在瞬间冷了下来,只是走向前,静静得伸出右手,看着商鳕,显是打定了主意要将他带走。
      若无其一的将衣襟扣上,商鳕缓缓看了看我,眸中却闪过一丝躲闪和自卑,是的,没有看错,那骄傲如神的商鳕眼中竟会闪出一丝自卑,商鳕,这两年,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你变成这样?两年来,你带着重病的舅舅,又是如何度过的……
      “那我就该被你困住吗?”商鳕面带讽意,神采却回到了当初的骄傲自信,“我商鳕本就是海中自由自在的鱼儿,又岂会被困在你的浅滩之中。”
      冷夜不再说话,手却击出,竟似要强硬将其带走,疾身插入两人中间,我将商鳕拖入身后,人亦冷冷开口,却道,“想从我府中将人带走,冷夜,你未免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看着硬是插手的我,冷夜消敛起眸中的急切神采,嘴中冷冷讽道,“薛子煌,难道你真看上他了?看上了一个曾在我身下的男子?”
      皱眉,我欲发怒,却被商鳕冷冷推开,只见他突然抽出一直缠在腰间的佩剑,斜剑击出,竟也是威力十足,直让我不由惊住,怎么可能?他的功力……
      慌乱得挡住剑热,冷夜不由得后退,掌力勿勿挡去,却仍抵不过商鳕的一剑,胸前瞬间绽出了一道伤口,腥红的血液从他胸前潺潺流出,却不见冷夜有丝毫痛觉。
      “给你两条路,一是再不出现在我的面前,二是现在便去死。”将剑抵上冷夜的颈,商鳕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浑身泛出极重的杀气,却又被其硬硬忍住。
      用指尖将自己胸前的血挑起,冷夜轻舔了指尖,诡异得笑起,竟似在品尝着什么美味,嗜血的野性笑容让我不禁心中紧张,直怕他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来。
      似乎已习惯他这样的行为,商鳕只是静静得皱了皱眉,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得向前刺去,却是真的欲置他于死地。
      “如果你想让他看看我兽性发作的一面,你便再刺得深些吧。”依旧是如厮诡异的笑容,冷夜将指间探入胸前的杀口,竟将一块生肉硬硬撕下,直直放入自己的嘴中……
      几乎挡不住欲呕的感觉,我将头轻轻转过,竟也不敢去看,这冷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欲杀我不止一次了……但有一次成功过吗?”冷夜笑起,嘴中竟传来啃咬着什么的声音,却让我浑身犯寒,人却因他的话产生了好奇,怎么可能?以商鳕现在的功力,怎么可能杀不死冷夜?
      “如果我将你劈成两段呢?”商鳕狂吼,一阵风声在身后响起,另我不禁得转身,却只见到一具被劈成两段的尸体,便是那冷夜了,只见他还睁着眼,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血腥的画面另人不禁作呕。
      “呕……”听到作呕的声音传来,我看着一旁的商鳕,却见他瘫在地上,嘴中不断得干呕,人却不住颤抖,苍白的脸色让我不禁有些担心。
      将一根针从百汇处拔出,商鳕将手交给我,人却是虚弱无比:“子煌,扶我起来。”

      将商鳕扶起,带着他离开满是血腥味的房间,我心中有无数得问题,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冷夜,还有这两年……
      “这针法还真有效,竟也能让我这废人撑这么久。”商鳕懒懒得嘲笑自己,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
      心中一惊,我看着商鳕的脸,却是有些后怕,并不是不知道这种针法,只是未曾想过商鳕会用这样伤己的方法,施一次针便会减去三年寿命,难道商鳕不知道吗?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方法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弊端……
      “我杀了他很多次,却没有一次成功过。”商鳕看着我,却是说起了别的话题,“他竟似一个没有致命处的人……虽然早就想起用这样的方式杀死他,但是……那时我一个人根本无法照顾商然,便留着他算了……”
      商然缓缓说着,却似在喃喃自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人,或者说,他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看似极不可能的一句话,却让我本能的相信,看着刚刚冷夜的表现,这句话并不为过,冷夜,的确与野兽再无差别了。
      “他的外表看上去与人无异,但他的习性却与狼一般……”商鳕并不看我,只是沉浸在他的回忆中,“他说他是与狼一起长大的人,可是在我眼里,他根本就是狼……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即使他喜欢我……亦是如此!”
      将商鳕揽过,我却无从安慰,这两年,他所受的苦难,我虽不清楚,却可以想象,可是……我没有经历或目睹过什么,又如何能开口安慰,即便是安慰了,又能如何呢?况且,以他的个性,只怕不过是在发泄,而非要我的安慰和同情吧……
      果不其然,商鳕从我怀中站起,神色比方才冷静了许多,他望向我,却是笑起,最后竟道:“帮我找个女人吧,子煌,商然救了我,如果我没有为商家留下后人,只怕是真对不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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