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水间》十豆三丰

23、行动开始

　　丑牛还在监狱里睡着不醒，秦百被押至刑房由闫贤负责，黑翼和闫涛同在。不得不说秦百狡猾，他承认自己是地痞无赖，但是一直否认和水龙山有任何联系。在刑房他声称衙门办事违法，伙同百花楼老鸨迷晕他们兄弟两，欲行不轨。
　　当然他这是无稽之谈，他拿不出证据就不能证明衙门对他采用非法手段，更何况这是白芍和他的个人恩怨。
　　闫贤做事果断，现在时间紧迫，不打算和秦百废话，把他直接绑在凳子上，顺便叫来安生和工匠黄师傅在外面候着。
　　闫贤：“这把牛角白匕首你是怎么得到的”
　　秦百：“我从赵家偷的。”
　　黑翼：“哼，这把匕首是赵家小姐的，她只放在她的闺房，你一个地痞流氓能溜进赵家小姐闺房？必然有人在里面和你接应。”
　　秦百：“你怎么知道放在闺房，我还说赵文新拿着呢。难道你偷偷摸摸的摸进过赵家小姐闺房？这官府的人和我一个德行嘛，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黑翼：“你......”
　　闫涛看黑翼根本不是秦百对手，说：“哼，老油条。”闫涛把安生和黄师傅叫进来指认。
　　安生确定那天撞自己的是他，黄师傅也确认跟踪安生的那个瘦子就是他。
　　闫涛：“你还有什么话说，跟踪安生，得到赵文新回来的时间和路线然后告诉水龙寨，现在又作为赵家细作和水龙寨传话的线人，潜伏在赵家周围。”
　　秦百：“就因为那天我撞了这个伙计，就因为我在他周围逛逛，就因为我偷了一把匕首，就把我和水龙山联系在一起了？好家伙。我还说你是水龙寨派来衙门的细作呢，所以这么久以来衙门连一个水龙寨的人都抓不到，完全是因为你通风报信。”
　　闫涛被质问得哑口，秦百太狡猾，就像一只成精了的老狐狸。碍于闫贤在这里，闫涛忍住揍人的想法。
　　闫贤站起身来，走到秦百身边二话不说，赏了两巴掌，声音极响。黑翼和闫涛被吓傻了，没有出声冷静的看着两个人的好戏。
　　秦百吐了一口血水，恶狠狠的瞪着闫贤。
　　闫贤冷静的看着他，揉了揉自己手掌，“好生说话，没问你的不需要你多嘴。”
　　秦百：“你这是屈打成招！”
　　闫贤：“我猜，你也是监狱的常客吧，不过平时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小事，所以一般我们也难得见上一面，你也知道衙门可以用刑是不是。”
　　秦百心里发憷，他知道这是一个硬角色，耍滑头很难忽悠过去，之后沉默不语。
　　闫贤继续问道：“你如何和水龙寨联系？”
　　秦百只是不做声。闫贤很果断反手就是一巴掌。
　　秦百用舌头舔了舔口腔内壁，又吐出一口血。咬牙狠狠的小声说：“他娘的。”
　　“啪。”又是响亮的一巴掌。
　　闫贤：“答非所问。”
　　闫贤走到桌子前面拿了一块木板，用手掂量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怎么和水龙寨联系？”
　　秦百看着闫贤走进，心里防线快要崩溃，左顾右盼喘着粗气。他在掂量，现在从实招供，会不会让自己的计划抛空，这个人不是开玩笑的，他把我打得半死不活也没人管，我出不去，水龙寨两天之后还是会照常计划，到时候没人救我，我岂不是被困死在这里？那那些钱怎么办，我拿不到分毫。方正水龙寨有天险，官府上去也困难，就算官府围攻，陈润他们还有人质可以保命，我现在说了不算出卖他们。可是我有什么办法逃出去呢？我该怎么办......
　　“等等等等。”秦百看着面无表情的闫贤大叫起来，“我，我说，我和丑牛每隔两天都会向山里报告，从官道走，在水龙山山脚有一条小路，那是樵夫用的，小路尽头很多杂草，继续往里走，绕过三个山坳，从第三个三拗往山上走，大概三个时辰后，你们就能看见水龙寨了。但是，走过了樵夫用的小道之后，你们根本分不清什么路。”
　　闫贤：“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带着你？”
　　秦百：“你们不带我也可以，只要你们找得着路。别怪我没提醒，那条路别人带我走了三次，我才能大概凭感觉上去。”
　　闫贤：“好啊，我们要上去的时候一定带你。”
　　闫涛：“捕头，我看他是想我们带着他，我们和陈润血拼的时候他好偷偷溜走。”
　　闫贤：“我们的目标是水龙寨。”
　　秦百邪魅的笑了，说：“还是捕头见过世面。”
　　黑翼：“闫捕头，刚刚他说隔两天就会上水龙寨，上一次应该是前天，赵家收到三天期限纸条的时候。那么今天又是他上山的时候。”
　　秦百：“啧啧，这位小哥还挺心细的。”
　　闫贤：“走，我们通知白大人。”
　　三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刑房，直奔衙门后堂去。
　　闫贤匆匆的把情况告诉白云后，等着白云拿主意。
　　白云：“现在已经申时，离天黑大概还有一个时辰，时间紧迫，按照那次黑翼提出的方案办事，闫贤你立刻组织一些武义高强的捕快悄悄潜入水龙寨解救人质。方解石，你带5人去赵府，务必拿下那个假的账房先生，还有另外两个装作赵家小厮的匪徒，切不可让他们逃走，如果他们逃回水龙山就危险了。黑翼手臂有伤和方解石一同前往，方解石，你一旦拿下那三人，要劝解赵文新带上他们家仆从和我还有师爷在水龙山脚汇合，你们要尽快，陈润等人占据地利，闫捕头势弱，一旦产生正面冲突对闫捕头他们很不利。”
　　一行人等白云下达完命令，立刻执行。闫贤避免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出现不必要的意外，禁止捕快吃晚饭，只许吃一些零碎食物充饥。他们把丑牛用凉水泼醒，让秦百劝说其陪合行动，然后把丑牛交给了白云，闫贤带着闫涛等13人押着秦百向水龙山出发。
　　江之边功夫很弱，被分到了方解石一对。可能是第一次执行这么严肃的任务他有些紧张。方解石让他带着安生还有三个同僚去找那两个小喽啰，自己则和黑翼去抓捕假的账房先生，天黑后借着夜色行动。
　　“怎么，有点害怕？”黑翼看江之边坐在门槛上发呆。
　　“第一次要真刀真枪，平时都是抓小偷，解决一下邻里纠纷。我都还没有从你这里学到功夫。”
　　“干嘛搞得生离死别似的，打不了就逃啊，生命才是最重要的。”白芍刚进来就听到江之边的声音，忍不住说道。
　　“我才不是逃兵，只是恨自己没有一身本事和闫捕头去水龙寨。”江之边不满别人把自己看作一个逃兵，还没等白芍说话就去找方解石去了。
　　“我没说他是逃兵啊，我只是给建议。”白芍觉得自己被误解，解释给黑翼听。
　　黑翼耸耸肩。
　　“那个，你手上的伤还在流血吗？我从大夫那里拿了治疗刀伤的药，你上一下药吧。”白芍掏出一个小瓶子，还有白纱。
　　“你来这里就给我送药？”黑翼笑了。
　　“是啊，我把闫涛他们叫过去之后你就直接过来了，想你可能没有时间找大夫，果然，你看你手上还绑着你衣服的布巾子。”白芍指了指黑翼的手臂。
　　黑翼看了一眼，用手和牙齿拆。
　　白芍把手里的药瓶和纱布放进衣服里，去给黑翼拆布巾子。
　　血已经凝固，白芍撕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但是还是能感觉到肉和布巾子连在一起被撕开的感觉，刀口比较长从黑翼左手手臂拉了一条横线，好在不会耽误黑翼使剑。布巾子拿下后，伤口又在滴血，白芍看得出黑翼在忍着痛。
　　白芍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手有点笨，用多余纱布给黑翼清洁伤口时总是碰着，疼得黑翼吸了好几口气。白芍不知道倒多少药，倒一点觉得不够又倒一点，最后整个瓶子快空了，黑翼觉得浪费才阻止他继续。
　　包好伤口，天已经黑得差不多，闫贤早已经出发，白云和师爷也在组织衙役们准备行动。方解石通知大家集合出发，六个人拿好自己武器，换了便衣，将武器好生的藏在身上。
　　他们带着安生绕开繁昌街，从小巷子里往赵家走，黑翼带路，来到赵芙蓉庭院前那棵大树下面，他轻功最好，跳上墙，猫腰观察赵府的动静，确定没人注意，才叫余下的人翻墙。
　　安生将一行人引至赵文新的房间外，留下方解石和黑翼，然后带着其他人去找清风，安生知道伙计休息的房间，但是他不知道那两个匪徒具体在哪里。
　　方解石和黑翼在外面绕着赵文新的寝室游走，听见里面有对话声，随后发现一扇窗户打开着，两人小心翼翼溜了进去。
　　张华：“赵老爷，你知不知道把希望放在官府很危险？”
　　赵文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找官府，我妻子还在你们手上呢。”
　　张华：“那天，那个小厮硬要你去衙门，我就猜到了你打算搏一搏。虽然前天大哥送来纸条给你三天时间筹钱，太着急不是好事，不过也不会拖得太长让官府有反应。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找官府，想着怎么筹钱才是要紧的。想想那个小厮，也不知道洞庭湖里的鱼把他啃光了没有。还有，劝劝你家小姐，不要一天到晚闹想出去，下回丢的不是她的牛角匕首，恐怕是她的人了。”
　　“你......”
　　“还有两天好好想想吧。”
　　张华转身之际，黑翼和方解石分别从两个方向刺来。张华听得背后动静，不敢迟疑，掀起桌子给自己挡。张华心知不好向外逃，突然黑翼跳至眼前挥剑砍过来，张华闪躲，方解石从另一边砍过来。
　　赵文新吓傻了，连忙向里屋跑去.
　　三个人僵持着，张华苦在自己没有武器，不敢和两个人硬碰硬。
　　“赶快投降，可以不伤你。”方解石说道。
　　张华根本不理方解石，趁他说话间隙直接挥拳朝他肚子打过来，张华乘方解石身体闪过形成的空位逃出包围。黑翼见势不妙利用轻功，再次跳至张华前面，用剑平切，张华只得弯腰躲避，此时方解石赶上，用剑一刺，刺中了张华大腿，张华吃痛，跪在地上，他看着两人还想反抗，奈何方解石又是一刺，刺中他另外一条大腿，张华跌倒在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方解石用剑指着张华，怒喝。
　　黑翼随便找来布条，将张华困了。
　　赵文新这次心惊胆战的出来，说：“两位，你们实在突然，太危险了。”
　　方解石向赵文新作揖，说：“赵老爷，你赶快组织家丁，去衙门找白大人汇合，我们已经派闫捕头悄悄千万水龙山解救人质，你们和白大人作为主力随后攻打水龙山。”
　　赵文新听到这话，欣然应允。他一打开门，江之边匆匆赶来，说另外的两个匪徒已经抓到。
　　张华听完他们的谈话如五雷轰顶，心想肯定是从秦百那里败露，一时间难以接受。江之边还有其余两个捕快押着张华和两个匪徒回衙门，方解石和黑翼帮助赵文新整顿家丁，往衙门方向和白云汇合。
　　赵芙蓉看到家里巨变，立马找清风要了一身男儿装要跟着去，赵文新得知，让清风和丫头余音在家好好看着她，不许她乱动。
　　芙蓉心有余而力不足，黑翼见芙蓉不安，专门跑过来劝说她。
　　芙蓉看见黑翼左手臂上的白纱，着急说道：“你受伤了？”
　　黑翼不以为然，没有察觉芙蓉眼底的担心。
　　经过黑翼的劝解，芙蓉安静下来，看着父亲等人出发。赵文新走后，芙蓉立马让余音准备香纸，跑去自家的祀堂拜香求佛，求保赵文新和姜素芸平安，保黑翼平安，还有其他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