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水间》十豆三丰

22、计策擒人

　　白芍谁都没有带就和黑翼去了百花楼。
　　黑翼本想带着自己的剑过去，白芍拒绝了他这一想法，那里是娱乐消遣的地方，不是战场，打打杀杀，万一吓着小花小草，被轰出来岂不尴尬。他还穿着衙役服，白芍让他换一件平常一点的衣服。黑翼换上黑衣，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是重新缝制的，白芍心想黑翼是多喜欢他这一身黑，结果黑翼说他完全是因为黑色耐脏。不过，白芍没再和他纠结穿衣的事，毕竟黑翼穿着还是有一番风味的。
　　黑翼站在百花楼前面，他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紧张。
　　白手回头看着他说：“走啊。”
　　“嗯。”
　　由白芍领着，黑翼跟在后面。进了百花楼，黑翼说这里的香水味味道很重，他有点不习惯。
　　一女子涂着很厚胭脂，浓妆艳抹，一件抹胸配上花色外套，手里拿着一张团扇，上面绣了一幅杏花鸣鸟的工笔画，显得别致。
　　她笑盈盈的向黑翼直接走过来，说道：“这位黑衣公子以前没见过，第一次来吗？”
　　黑翼客客气气的说：“姑娘你知道这里的老鸨在哪吗？我们找她有事。”
　　“哟，你找我就不能有事？”
　　“不找姑娘。”
　　黑翼这话显得很单纯，那姑娘也许想戏弄一下黑翼，伸出手挽着黑翼的胳膊，显得两个人很亲昵。黑翼难为情的抽出自己手臂，却被那姑娘狠狠的拽着，姑娘变本加厉往黑翼身上靠，弄得黑翼好不尴尬。
　　白芍站在一旁看黑翼笑话，黑翼连忙使眼色让他救自己。
　　“好了，好了，这位姑娘，他真的不是找你的，强行可拉不动他。哈哈哈。”白芍笑着对那姑娘说。
　　那姑娘也豪爽，立马放了黑翼，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拍着自己的胸脯，这些言行完全不知道将古训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抛到了哪里去了。
　　白芍也高兴，跟着一起笑。
　　姑娘开口：“好吧，我带你们去见妈妈，不过她可不喜欢别人叫她老鸨，你们得叫她妈妈。”
　　白芍作揖：“真是谢谢姑娘了。”
　　姑娘：“哟~还作揖哪，果然大户人家的公子就是不忘礼节，我喜欢。”
　　姑娘带着两个人离开百花楼往浅清阁方向走，她说：“今天是浅清阁的姑娘们才艺评，一些文人墨客早早的汇聚在七步台看她们的表演呢。你们来得可有些迟，想找妈妈给你们靠前的位置？我看今天就算你们有钱也拿不到了。”
　　浅清阁的才艺评在上层名人雅士中颇有影响，才艺评又名百花争艳，由骚人墨客自发组成评审团对参选女子的诗书礼乐，琴棋音律进行考察。而才艺展一年中四个季度分别办一次，所得四季魁主，分别为春魁、夏魁、秋魁、冬魁。如果哪一女子全揽四魁，那这个女子身价无价，如没有大把的银子或者动人的才华，想见那花魁难于上天。
　　白芍早就听说过这个才艺评，前些年一直想来一探究竟，可是碍于白云不得来，昨天和尚义来没得消息，没想到今日给撞上了，白芍想看完她们的表演再找老鸨。
　　黑翼看出白芍的心思，扯了扯白芍的衣袖，摇头坚决拒绝。
　　白芍叹气耸肩。
　　带路的姑娘以为白芍他们抢不到前排座位叹气，说：“这回你们可能坐不到前面了，不过今年还有三季呢，嗯，你们给我一点银子贿赂一下，下回我专门给你们俩占两位置，最前片！你们甚至可以看清楚那些表演的姑娘脸上涂了什么胭脂。”
　　“哈哈哈，姑娘，你可真有意思。嗯，不过今日我没带那么多钱，反正来日方长，下回给你也是一样的。”
　　那姑娘听出白芍只是搪塞自己，给他使了一个白眼，说他小气。
　　不得不说才艺评是件盛世，浅清阁以七步台为中心，正中间是一些当时有名的文人评委。评委后面摆着两张椅子，中间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些茶点，在后面条件只剩下条凳，三两一坐，后面都只有站着了，就像戏院，好不热闹。
　　老鸨在这些宾客之间穿梭往来，今日光酒水就不知道挣了多少钱，难怪她喜洋洋乐得合不拢嘴。
　　姑娘叫来妈妈，自己便走了，和其他姐妹站在七步台下看着上面打扮文雅的女子弹琵琶，此时，姑娘看着台上的人心里闪过一丝羡慕和落寞，她为了打消自己低沉的心思，和旁边的女子一起胡诌，说台上的人再怎么光鲜亮丽，等她们老了，日子过得可能比自己还差，反正怎么取悦自己怎么来。
　　老鸨拿着手帕打趣白芍：“白公子，你怎么才来，尚义公子今天没早早邀你吗？”
　　“哦，我可比不上他的小姐姐。本来怕来的，可是这位仁兄听说你们这里有才艺评，他在这边又是生人，死活把我给拉过来了。”白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想到才艺评这种大型活动，只要在百花楼进出的人肯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那两个人喜欢这种风月场所，他们极有可能在现场。
　　“哎呦，白公子，开门就是迎客，我们不把你们这些客人伺候得好好的那还不早关门大吉了，你这怕怎么来的。”老鸨显然不满意白芍那话。
　　“就说昨天吧，我初次来你们这，刚到大门口就被一个壮汉给撞了，他旁边还有个瘦子，瘦子不仅没让他给我道歉，两人还嚣张的走了，要不是给尚义面子，我昨天都不会来的。”
　　“哎呦，这，那两个人啊，也算是我们这的常客了，哎呦，不是我说啊，他们来的时候我都想找人把他们轰出去。上回他们又来我们这，我带这人去轰他们，他倒是大方，拿出几十辆银子，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来的，准不定去哪偷抢拐骗呢，秦百说下回他来就不是这数了，哦，秦百是那个瘦子，那我没办法不，不可能和银子过不去啊。”老鸨可怜兮兮的诉苦。
　　“果然是地皮无赖，好吧，那我不怪你，不过这口气我咽不下啊，我要报仇啊。”
　　“哎呦，我的小祖宗，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这么一闹，我们这儿啊没办法开门了。”
　　“妈妈，我当然不会在这里找麻烦啊，我可以欣赏那些姑娘不是，我只要你考诉我他们在哪，我偷偷跟着他们，等他们走出百花楼，我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白芍可不是好欺负的，对了，这事不要告诉尚义和青女啊。”白芍咬牙切齿的说。
　　老鸨有些犹豫，后来转念一想，这白芍是白云儿子，他背后可是官府，而这秦百丑牛是地痞无赖。得罪不起官府，那就让这两个背时的倒霉吧，谁让他们惹着白家公子了。就算白芍揍他们也是在百花楼外面，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们两个报复也算不到我头上。
　　老鸨装作为难道：“白公子啊，本来我是不想掺和的，但是那两个人也让我头大，你看，在那角落里。”
　　白芍黑翼顺着老鸨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只见秦百躲在角落里搂着一女子看着七步台上姑娘表演，那个地方够隐蔽，如果没人指，肯定会忽略。而丑牛就冲动多了，混在人群中为台上女子摇旗呐喊。
　　白芍迅速抓住黑翼的手，按住他不要轻举妄动。白芍咬咬牙，想出一个注意：“妈妈，你能不能给他酒里掺点什么东西，那东西我想你们这里不会没有吧。”
　　老鸨听到白芍要在这里动手吃了一惊，“白公子，我们说好了你们在外面动手的。”
　　“我没打算打他啊，只是想要你给他酒里掺点迷药。”
　　“迷药没有，春药你要不要。”
　　虽然黑翼没来过这地方，看这里的氛围也知道是风月场，那春药从老鸨口里说出来他邹了一下眉头。
　　“妈妈，要么我和我兄弟现在就冲进人群里打他们，要么你配合我。”
　　白芍的背景让他做事便利太多，老鸨不敢得罪官府，惹怒白云，只好配合白芍。
　　老鸨亲自给秦百端去一壶酒，“秦百，这壶酒我就送给你了，求你了，我也不要你钱，没钱你不要来了。”
　　“妈妈，你怎么知道我这回没钱，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再过几天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秦百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给旁边女孩倒了一杯。
　　姑娘举杯轻轻啜了一小口。
　　“哼，你这话不知道说了几遍了。”
　　秦百挠了挠头，“妈妈，今天就不要这么扫兴了好吗。”
　　“百哥，哟~还有壶酒呐。”丑牛站累了，走过来，看着那一壶酒一饮而尽。
　　老鸨欲言又止，只能装作无事。
　　旁边那姑娘说自己有点打瞌睡，起身伸了个懒腰，走了回屋睡觉去。老鸨骂了她一声懒骨头。秦百怪老鸨把他的姑娘吵走了。
　　“好了，好了，你喝了这杯酒也赶快走吧，这里客人那么多，这把椅子要挣钱的。”
　　秦百喝了那杯酒觉得扫兴，说：“得，我给你把位置让出来，下回用钱砸死你。丑牛，你他娘的干嘛呢，看个姑娘还把你看醉了，走了。”
　　丑牛觉得自己有点打不起精神来，摇摇晃晃的和秦百出去了。
　　黑翼白芍跟在后面，也离开了。
　　老鸨看着瘟神们终于离开，调整一下心情又笑盈盈的招呼客人去了。
　　离开百花楼秦百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总是打呵欠想睡觉，丑牛已经摇摇晃晃的了。他决定老鸨给他们喝的那壶酒肯定有问题，想不通老鸨不至于没有给钱害了他们两个人的性命。
　　秦百晃了晃脑地，看见前面有一个黑衣人堵住去路，后头有一个公子邪魅的看着自己发笑。
　　“你们是谁，是不是你们让老鸨往酒里下药的？”
　　白芍：“是又怎么样？”
　　秦百二话没说，朝着白芍方向狂奔。白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秦百的反应给吓懵了，站在原地动不得。此时黑翼见机行事，右脚一跺利用轻功快速向白芍跑去。
　　不知秦百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白色牛角匕首向白芍刺过去，由于黑翼没带武器，只能用自己手臂替白芍挡了一刀，好在秦百此时有点发晕，不然这一刀下去，深可见骨。
　　黑翼狠狠将秦百踹在地上，过去抢那把匕首，秦百还想刺黑翼，动作迟滞，被黑翼制止，黑翼又是一脚重重的踩着秦百，夺取了匕首。
　　黑翼一看匕首很眼熟，这不是赵芙蓉的那把吗，怎么在他手上。
　　丑牛已经晕极了，根本不需要黑翼出手，自己倒在地上。
　　白芍看着血从黑翼右手往下滴，惊恐的看着他，“你的手，止血，我该怎么做？”
　　“来，你拿着匕首，控制好他。”
　　白芍拿着匕首对着秦百。黑翼不放心一只脚还是踩着秦百，左手用力，把自己手臂上的衣袖撕烂，缠绕几圈，用牙齿和左手绑紧止血，好了之后，对白芍说：“快，去衙门，让闫涛和江之边来，你们低调一点，不要惊动赵府的人。”
　　白芍紧忙点头，向衙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