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水间》十豆三丰

24、大挫水龙

　　白云布置任务后，闫贤逼着秦百把水龙寨的地图画下来。
　　水龙山山势较陡，在接近山顶的位置有一块采石留下的平地，人工开凿的深山就像一块巨型伤疤，显得可怖，这块地也不知是哪一朝哪一代废弃的。
　　水龙堂处于平地中央，后面有三间房子匪首居住，水龙堂的右后方的小屋关押着姜素芸，而水龙堂的左手边有一排平行房，居住着其他匪徒，有二十二人，住房后面是厨房，一般晚上没人。水龙堂的右前方是陡坡，以大大小小的木头作为支柱，简单的搭起了一间牢房，从远处看这间牢房像悬空一般，除姜素芸以外的所有十五人被关在里面，这十五人大都有伤。牢房的门口是面向水龙堂的，有四人看守，那条唯一通向水龙寨的路的尽头就是牢房。
　　闫贤一行人赶到水龙寨已经子时，他让所有人潜伏在牢房的木头柱子下，在出现大冲突前所有人不许出声。闫贤、闫涛还有另外两个手脚利索的作为前锋，两两从牢房底下分别向左右靠近牢房门口，一旦找到四个门卫破绽，立马抹杀。
　　看守牢房门口的人有点疲惫，两个靠门口站着，另外两个猜拳互相消遣。
　　闫贤四人由于地面没有遮蔽物，只能躲在门下面出不去，头上就是那两个守门的匪徒。闫贤示意一个捕快带着秦百从小路上去吸引这四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那四人看见秦百从山下爬山来纷纷侧目看他，站门口的那两个人走过去和秦百打招呼，问秦百身后的那人是谁。
　　闫贤等人乘机从下面爬了上来，没等那四个匪徒做出反应，伸手捂嘴用力扭断四人脖子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闫涛从死去的看守身上摸出钥匙，打开门，乘着不太明亮的夜色看见牢房里一群人躺在一块取暖睡觉，个别还用稻草裹着身子。
　　闫涛轻轻摇醒附近一个少了右手的人，原来是何震山。闫涛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让他叫醒其他人，人喊人不用一会儿工夫全部都醒了，一行人偷偷摸摸从牢房里出去。这路实在不好走，要踩着石头或者凹陷下去的坑，不然控制不住身体很容易摔下去。
　　账房先生踩空一脚差点滚下山，闫贤让伙计扶着他，导致行走速度降低。
　　闫贤给了何震山一把刀，让他押着秦百沿路下去。半山腰有一块稍微平缓的斜坡，由于这里大部分人有伤，伤势重的需要搀扶，闫贤让他们在斜坡那里修整等白云，不过一定要把秦百看好，这是一个老油条，如果他敢耍花招，给他一刀。
　　何震山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闫贤和闫涛去救姜素芸。
　　姜素芸住的小屋离陈润居所很近，陈润的屋里头还点着灯，何飞在里面。此时他们等着秦百或者丑牛给他们送来张华的消息。
　　“大哥，我还是觉得这个决定做得有些草率，要是三天之内赵文新拿不出这钱，我们真的撕票？这一路的筹划岂不是白费了。”何飞坐在凳子上对陈润说话。
　　“他是富甲一方的盐商，自己的老底肯定是有的。”
　　“可这又不是在扬州，在扬州他说不定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这次张华做事是有点着急了，不过这也没办法，他传来消息说官府似乎已经盯上他了，日常梦多，怕生变故。”
　　“大哥，二哥是个精明的人，他做事一向谨慎，这下山还不到五天就那么快暴露了？这传递消息的是秦百，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说不定他为了早早分到赵文新的这笔钱，向我们假传二哥的话。其实早点和赵文新完成交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初来乍到，筹那么大一笔钱肯定很容易引起官府注意。”
　　“秦百这个人确实不可真信。今天是他上山的日子，等他上来我们就质问他。”
　　“现在好像子时过一半了，秦百怎么还没来？我出去问问时间。”何飞起身打开门，这门正对着姜素芸的方向。
　　何飞还没出去就退回来了，他向陈润使眼色，暗示外面有人鬼鬼祟祟。
　　闫贤和闫涛打晕看守姜素芸的两个人之后闫涛望风，他本来只是打算观察陈润的房子，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壮着胆子躲在陈润房间外面偷听，没想到何飞打开门的速度那么快，躲他的时候被看到了。
　　闫涛不敢迟疑，赶快告诉闫贤。刚走进门内，听到打锣的声音，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叫喊声，火把把小屋包围了。
　　姜素芸大慌，焦急的看着闫贤。
　　闫贤镇定自若，用脚踹开房门，走了出去：“陈寨主，别来无恙啊。”
　　“你就是闫捕头闫贤？”
　　“正是。”
　　“今天赏光来我寨上做客，怎么不和我这个主人打声招呼？”此时一个小喽啰举着火把从牢房方向跑来在陈润耳边嘀咕了什么，陈润满脸怒气。
　　“识相的你赶快投降，白大人已经把你们这寨子包围了。”闫涛站出来指着众人大喝道。
　　“哼，找打。”陈润快速冲过去，一拳往闫涛胸口上锤去，闫涛功夫不及陈润，躲闪不开，此时闫贤伸手接住了陈润这一拳。
　　如此开来，两个人打作一团，其他匪徒见势朝闫涛围攻。躲在牢房底下的捕快见势不妙，纷纷跳将出来，一群人打做一团。
　　何飞是个大夫，不会舞刀弄枪，此时他绕过打架的人群，跑过去抓姜素芸。姜素芸见何飞跑来，只得找个地方躲避。
　　捕快加上闫贤一共15人，而水龙寨全员出动24人，陈润和闫贤对战，有三个匪徒围攻闫涛，其余的人混战一团，明显闫贤这边势弱，刀光血影，双拳难敌四手，眼见着捕快们抵挡不住，纷纷挂了红彩。
　　闫涛挡住了来自右边的攻击转而挥刀去挡左边的，前面那个人伸脚踢中闫涛肚子，闫涛不受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觉得肚子翻江倒海，难受得要命。不等他有任何停歇，两片刀子同时向他头上落下，闫涛一手拿刀一手拿刀鞘咬牙死命的支撑着，第三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向自己刺过来，闫涛倒地，那两个拿刀压他的人顺势扑至地上，闫涛用刀鞘击中第三人的刀片，右手握刀狠狠的捅了过去，血顺着刀一直流到闫涛手上。
　　闫涛实在无能为力另外两个人，只听见“当当”两声，有人为自己当下了。
　　闫涛回头，黑翼伸出手将他拉起来，不远处方解石也加入了战斗。
　　“白大人让我们先上来，他们稍后就到。”黑翼挥剑抵抗。
　　“好，我去找姜素芸，她有危险。”
　　黑翼加入战斗明显让闫涛松了一口气，闫涛把主战场交给黑翼，自己向姜素芸消失的地方跑去。
　　何飞想抓住姜素芸，现在只有她这一个人质，关乎水龙寨的命运。姜素芸逃进大伙同住的居所里，她把里面唯一还亮着的灯给灭了。
　　姜素芸此时拿着一根捡来的木棍躲在两个床铺间的夹角处，何飞摸索着快靠近她了。姜素芸害怕得不敢喘气。
　　何飞一靠近，姜素芸轮起棍子打他的脚。何飞吃痛，大叫一声，他没有让姜素芸跑掉，扑过去抱住姜素芸，奈何姜素芸没有何飞的力气大，无法挣脱。闫涛赶过来时，姜素芸已经被擒。
　　何飞是个大夫，他拿住姜素芸的死穴，从居所出来，威胁场上所有捕快停止打斗。闫贤命令大家停手，但是没有命令他们放下武器。
　　陈润身上被砍了好几刀，闫贤输在年纪，伤势比他重一些，由于水龙寨的人都是乌合之众，他们人数只比那些捕快多一点点，还死了几个人，所有个个鼻青脸肿。
　　闫涛站在何飞后面，黑翼在左前方，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大哥，你带着兄弟们先走，等白云来了，我们都跑不掉。”
　　“何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
　　陈润犹豫的看着这群兄弟，大家都劝陈润赶快离开。
　　陈润大手一挥，叫道：“兄弟们，走。”一群人纷纷向山上走去。
　　场上只剩下闫涛等人，何飞还押着姜素芸不放，等着白云来谈判。
　　黑翼再看了闫涛一眼，欣喜的喊道：“白大人！”
　　何飞大吃一惊，向路口看去，闫涛反向扔刀，刀背横向瞬间打中何飞的两个膝盖弯，何飞腿软跪了下去，姜素芸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其余站得近的捕快冲上去将他绑了。
　　陈润见大事不妙，还想下去救何飞，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牺牲自己救了整个寨子，只有现在逃之夭夭，将来才有营救他的可能。
　　大概过了一刻钟，白云和赵文新终于与众人汇合。
　　姜素芸一见到赵文新，两个人哭成一块。
　　闫贤向白云汇报，不知为何，却见白云等忍愁眉苦脸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