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棋行险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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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素芸和赵芙蓉被带到一间新房子，有两个人站在门口左右两边。这间房子比山上破烂监狱好，人少没有那些受伤的人呻吟声，还多了一张床和一床的被子，虽然所有布料都打满了补丁还很潮湿。
赵文新被带走好一会了，母女两都焦灼，虽然极其疲惫都没有心思睡觉。
门外传来骂声，母女两一听到这声音也都放心了，芙蓉连忙从凳子上起身开门。
“爹爹。”
赵文新看上起很愤怒，脸上还残留着怒气，他身后跟着两个壮汉，防止他逃跑。赵文新觉得这些人简直愚不可及，他妻儿在这就算没有这两个壮汉他也不会逃跑的。
“爹爹，如何？”赵芙蓉扶着赵文新坐在凳子上。
“大致和我们猜的一样，不过......”赵文新犹豫着说下去，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继续道：“陈润打算在我们雇佣的伙计里安插几个人。另外，另外他还要你留下来，作为双方合作的保险，一旦我们盐货成功交易，他要我拿出九成的盈利赎你，否则女儿你性命危矣。”
芙蓉看了一眼赵文新，低头，“这些条件我理解。”
“我如何能将你留在这匪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们给了他钱再撕票怎么办？再万一给了钱，他怕我们报官一直拿你性命要挟我们怎么办？哎，当时就不应该那么倔强，应该把所有的东西全盘托出，和那些土匪商议，现在伙计上的伤死的死还要留下女儿做筹码，真是......”赵文新有点激动一句话没说完，眼眶红润，愤怒的握紧拳头捶向桌面。。
“文新，事已至此后悔也没半点用处，当务之急是确保大家的生命安全，已经有两个伙计丧命其余的人我们可不能也让他们丢了性命，我们带回来的可不能带不回去。女儿和你回去，我留在这儿。”姜素芸大义凌然的说。
赵文新听到妻子一番话沉默不语，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妈，这怎么能行呢，要是真的让你一个人独自待在这那我就是不孝。”
“芙蓉，莫要犯傻，你是个黄花闺女怎么能和这些莽汉在一起，要是你有什么万一，你让我和你爹爹怎么活？再说，我已经享受了四十几年的幸福生活，有丈夫有女儿，这种快乐我也想让你拥有。”
“妈，你这么说干什么，我们不分开。”芙蓉抱紧姜素芸哭泣，怕自己和爹爹安全离开这里后，母亲不让他们有负担而自寻短见。
“傻孩子，知女莫若母，不要乱想，生命可贵，我怎么会在可以活命的情况下去死呢？”姜素芸抚摸着女儿的头安慰道。
“芙蓉，你母亲说得对，你和我走。”
赵芙蓉看着爹爹妈妈难以决定，又拗不过，终于答应。
当晚赵文新通过门外的小喽啰传达他的决定，意外的匪徒爽快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受轻伤的伙计被早早叫醒，让他们重新装点货物，一大对人马集结。陈润安排三个同伙夹杂在运送货物的伙计里面，随时禀报赵文新的动向，张华特意装扮成账房在赵文新和赵芙蓉身边，姜素芸和何震山以及那些受伤较重的人全部押在山上。
赵文新叫苦，自己被监视只能听他们的话按部就班不敢有任何动作。
小厮安生这两天一直没有安生，赵家老宅实在烂得厉害，很多木头都锈蚀变成齑粉，外面看好好的，在里面只要轻轻一推，恐怕那顶梁柱就要倒下来。为了在赵文新赶到之前把房子修好，安生和木匠们不分昼夜紧赶慢赶，每个人脸上挂着浓浓的眼圈以及快成兜的眼袋，终于在赵文新明天赶到之前让赵家老宅重换新生。
安生给工匠和临时请来的伙计结了工钱，站在赵家门口看着崭新的牌匾，上面用朱笔大大的写着赵宅两个字，顿时心生自豪。
安生实在太累，随便在繁昌街买了点小吃，天刚黑便洗洗睡了。第二天鸡鸣声没有叫醒安生，等他从床上心惊肉跳的醒来时已经巳时接近午时，刚醒来整个人还糊里糊涂，裤子都穿反了。安生急急忙忙跑到门口看是不是有小厮来报，让安生做好迎接准备，门口站了一会儿不见人，安生特意问了周围的邻居，果然一个上午都没有见着什么和安生相同打扮的小厮。
最近天气还不错，没有江南地方烟雨多。太阳已经西下，看来今天老爷是回不来了，小姐好玩，可能还沉迷在八百里洞庭的美色当中吧。安生见还没有人来有些失落。
终于第二天大早清风跑过来通知安生老爷午时到，安生觉得清风的脸色不太好，可能是太累所致，安生只叫清风回去暂时歇息一会，其他的也没问。果不其然晌午时分安生看到自家车队从街的那头走过来，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整条街都沸腾了。
安生和清风开了大门让车队进去，堂屋已经沏好茶水还在冒着烟，此时喝刚刚好。伙计们也有茶水喝，只是没赵家老爷和小姐喝得好罢了。
虽然远途劳累，可一个队伍也不至于累得个个青一块紫一块吧？安生发现账房先生换了，换成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很沉稳，伙计的队伍里有三个不认识，夫人也不见了，赵文新和赵芙蓉看上去垂头丧气。
“哎，清风，老爷这是怎么了？小姐太安静了吧，夫人呢？账房先生呢？那三个伙计老爷什么时候招的？”何震山是在安生离开之后找的，所以安生不知道这么号人物。
“啧，哎呀，不想死就不要问了好吗？”清风的语气明显不耐烦。
“这话怎么说呀，脾气这么大。”
“我这是为你好。”清肺给了安生一个白眼然后走了。
安生觉得莫名其妙。
“安生，老爷找你。”一个丫头给安生带话。
“好嘞。”安生立马跑去前厅见赵文新。
“安生啊，修老宅这几天辛苦你了。”赵文新坐在椅子上拖着茶杯喝茶。
“我应该的。”安生毕恭毕敬的站在赵文新前面，心里疑惑，这个账房先生怎么在大厅里和老爷喝茶而不是清点货物什么的。
“你去准备一下，拿我们这次带来的账簿，等一下和我一起去趟本地衙门找白云大人。”
“是的，老爷。”安生心里更不明白了，这种事一般都是账房先生安排，怎么现在要我这个小厮参与，而且账簿不都在账房先生手里吗？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
“哦，前任账房先生姜芸把账簿交到清风手里了，你找清风要，我们去完衙门后你和清风再清算一下，然后把账簿这些东西交给这位新的账房先生。”
“好的。”账房先生姓黄，老爷从来只叫黄先生，夫人叫姜素芸，这素芸想必就是姜素芸。安生联想到种种不寻常的迹象觉得一定是出事了，此时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赵文新的话。
张华一旁观察着安生和赵文新，心想：赵文新这话肯定内藏玄机，既然自己是账房查账看账这类事本应该由我做，前任账房此时还在我们那破监狱里呆着，此时提他作甚？该死，冒充账房之前不知道查一下他姓甚名谁，赵文新现在把清点账本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两个小厮......他难道在暗示这个小厮什么。
“你去取东西吧。”
“是的，老爷。”
“等一下。”张华放下茶杯站起来阻止安生离开。
安生听到张华叫停心里打鼓，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点，幸好和赵文新说话低着头，站着的人不容易察觉，安生感觉右边耳鬓有一滴汗水顺着头发和脸颊往下滑。
“安生是吧，现在你就把那些东西取过来交给我吧，老爷也累了，先休息一天再去找白大人议事也不碍事。”张华和蔼的对着赵文新。
安生故意作犹豫状，欲言又止的，终于忍不住道：“老爷，您来之前让我去衙门找白大人说您一到就去衙门找他商议贩盐一事，昨日我见你迟迟不来只好去衙门禀明白大人，白大人当时脸有愠色，说要是您今天还不去的话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时间了，而且刚刚在镇上那么多人围观我们队伍，白大人肯定知道你回来了，此时还不拜访他，我怕......”
赵文新装作生气：“怕什么，有话快说。”
安生道：“怕到时白大人真的一生气就不见你了，那几大车的盐不知道要放到什么时候了。”
张华打量着这个弓着身子的小厮，仔细琢磨：要是真的如这个小厮所说，一旦盐卖不出去那我们寨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银子，寨上那么多伤员吃也得把寨子吃穷。这个小厮看起来有股机灵劲，难道刚刚那对话他察觉到什么？那就和他们一起去。
安生感觉有股强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感觉很不舒适，只能忍着。
张华：“那老爷，我和你们同去吧，账房本来就是我的事，与官府协商贩盐拿到通行文书也是我的本职，何况我又是新来的账房，早早接触我们的流程也利于我们后来的经营。”
赵文新犹豫了一下，“嗯，张华说得极是，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真是得力。好，就如你所说，安生你快去安排。”
“是的，”安生走出大厅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时间很长很沉重，现在终于摆脱了，清风不能再卖关子。
正当安生要去找清风的时候，张华过来了，笑盈盈的说我同你一起去找清风。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棋行险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