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水间》十豆三丰

16、保险

　　这群匪徒大约20来人，匪首陈润武艺高强，拿着大刀披荆斩棘，何震山带来的人根本不是对手，更别提赵文新招募的那些平民伙计。
　　陈润杀得眼红，何震山拿着自己的大刀与陈润交手。姜还是老的辣，只见何震山拿刀从陈润侧面直直劈过去，陈润眼疾手快，右手挥刀挡住，“当！”的一声伴随火花。何震山不给陈润喘息时间，右脚踢陈润大腿，陈润躲避时快速回旋挥刀反劈何震山，何震山凭着几十年来的反应向后倒，陈润的刀还是在何震山身上划了一条血口。
　　何震山看着自己的伤口心里叫苦：妈的，这回疏忽，人手带少了，荒山野岭的这一场硬仗你死我活。
　　再看赵文新一家三口，根本不是这些烧杀抢劫匪徒的对手。追他们的张华虽然书生打扮但其中透露出一股凌冽，赵文新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些亡命之徒做事可不会多善良。
　　张华：“赵老爷，我看你们束手就擒吧，刀剑可不长眼。”
　　赵文新两手紧紧的拽着妻儿，“哼，谁能保证你们不杀人灭口。”
　　张华：“我可以保证你们现在投降，不会受伤。”
　　一个伙计被打得吐血，倒在离赵文新不远的地方，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赵文新瞟了那伙计一眼，推开女儿妻子，装作要冲过去打张华的样子。张华果然被赵文新的假动作欺骗，拿着剑往前刺，此时赵文新突然转向拿起棍子挡在逃跑的妻儿前面。
　　赵文新歇斯底里的朝着妻儿喊：“素芸，带着女儿快跑！”
　　张华知道自己被骗后很是气恼，提剑便刺，奈何赵文新根本不是对手，被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张华用剑柄狠狠的击向赵文新，赵文新没能防住，一时间脑袋轰鸣，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赵芙蓉见爹爹倒地，心里一横，知道自己难逃厄运，见旁边姜素芸也是一脸狠了心的模样，说道：“妈，我看我们家今天是活不成了，死有何惧，我们不逃了，和他们拼了。”
　　姜素芸听到女儿这一番话一时间泪流满面，想着女儿豆蔻年华竟然命绝于此实在伤心，又想一家人能在一起，女儿也不至于孤苦伶仃尝尽世间人情冷暖，芙蓉虽是女儿临死不惧，正气凛然也算一种安慰。
　　姜素芸：“好，芙蓉，我们去扶你爹爹。”
　　张华看着这对母女，心生敬佩，小小女子也是巾帼英雄。不过佩服是佩服，现在做的勾当不容大发善心。
　　张华拿剑指着三人，叫来身边一个匪徒，“拿绳子来，绑了。”
　　此时胜负已经明显，赵文新这边的伙计大都没有什么拳脚功夫，死了两人，其余受伤，有的人身上口子极深，要是不及时就医恐怕会流血过多而死。
　　而何震山这边更惨，大部分匪徒都和何震山的弟子斗，五个人根本不是对手，虽然没死如果能活命，恐怕个个都残废了。何震山的右边被砍掉了，痛苦的躺在地上。
　　陈润脸上和右手手臂划了几道口子，不是很深，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何震山吐了一口吐沫，皱眉叫道：“何飞，你给何震山包扎一下，他恐怕废了。”
　　何震山听见陈润的话，紧咬牙关恶狠狠的盯着陈润。
　　陈润：“成王败寇，感谢我不杀你。”
　　叫何飞的看起来30岁左右，一件白色的衣服穿得泛黄，头发凌乱，背着一个药箱，组织一些匪徒在给受伤的人包扎。何飞听见陈润的叫喊赶紧过来，放下药箱拿出纱布和止血药给何震山上药包扎。
　　张华：“大哥，人我带来了。”
　　“嗯。”陈润叹了一口气似乎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姓陈的，你要杀快点杀，砍了人还假假惺惺的上药，既然要上药你一开始还打什么劫。”赵芙蓉护着自己父亲不让匪徒碰。
　　陈润：“你有胆量，不过我一开始就说了，抢钱，识趣的走人，不识趣的，留财留命。”
　　赵芙蓉：“这钱也是我爹爹妈妈辛辛苦苦打拼得到的，送给你们这群无耻之徒还不如烧掉。”
　　这时候秦百啪的一巴掌打在赵芙蓉脸上，赵芙蓉不敢置信，害怕的捂着脸。
　　秦百：“我还以为你嘴有多硬呢。”
　　姜素芸伸手还击秦百，可是没打着，“这条恶狗没人看管了？”
　　秦百还要伸手打姜素芸被陈润呵住，叫秦百乖一点不要惹事，暂时先让这些还能走的伙计将这些货物拉回寨里，至于这些缺胳膊少腿的留在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秦百当然对姜素芸记恨在心，秦百早就对陈润不满，这回更是嫌恶，明明自己是给他出气，最后却换来一口恶气，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秦百向地上吐了口吐沫，用脚踢那些伙计，叫他们动手快点，全然不顾那些伙计身上的伤。
　　水龙寨在山里，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山上杂草横生若不仔细分辨，恍惚看上去根本没有这条路，所以剿匪有三难，第一路难，第二进山难，第二斗匪难，所以陈润这伙人一直以来依靠天险得饭吃。自从白云上任，陈润也不敢乱来，怕引火烧身，不过也不能不来，兄弟们都是要吃饭的。
　　负责看押众人的匪徒有十来个人，听这些看押的人说头目们在水龙堂开会怎么处置这群人。牢房比较小，一行人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
　　“赵老板，是我害了你们，应该多加防范，多准人手。”何震山因为失血很憔悴，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躺在稻草堆的地上。
　　赵文新闻言叹息：“嗨，可能我家是注定有此一劫啊。不过，何教头，你暂且放心，我会尽力保住大家的命。”
　　何震山：“赵老板，虽然我忏悔，但是这开玩笑我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啊。”
　　赵芙蓉：“何教头，我们的现银大都让安生去重修老屋了，只有这批从扬州运来的货物，这群匪贼又不是商人，他们怎么把这批货变现？而且贩盐可不是那么简单，是要获得官府的批准的，这各种渠道这群匪贼又怎么清楚，他要是敢私贩也叫他们捞不到什么好。所以，到头来他们肯定也得来求我爹爹。”
　　“太好了，这么说他们还不敢害我们性命，只是，只是我们这么多人他们都放吗？”何教头看了看周围人，怕到时候陈润要放也是放赵家三人，而我们这些伙计雇佣客就难说了。
　　“何教头，你放心，你们是跟着我来的，我怎么说都要保你们性命啊。”赵文新看出何震山的焦虑，出言安慰。
　　何震山见赵文新看出自己心思，这难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好意思起来。
　　“哎，不知道他们究竟想怎么安置我们。”赵文新虽然知道自己一家可能不会那么快遇难，但这些匪徒究竟会不会放这一行人，他心里也没底，只能暗暗祈祷大家运气好一点。
　　水龙堂内大当家陈润坐在首位，左手边是拿着长剑的张华，右手边坐着的是何飞，再往后便是秦百，丑牛站在秦百的身后。其余人等站在水龙堂的周围。
　　“难道我们真的只有再和那个姓赵的谈谈？”丑牛大声说道，这次没有直接抢到什么值钱的物什搞得丑牛有点心烦。
　　“除了和姓赵的再谈谈还有什么途径能把这几车的盐换成白花花的银子？”何飞质问道。
　　“哼~”丑牛气哼哼的没再说话。
　　秦百：“要不这样吧，我在镇上认得人多，我们把货小批小批分散出去，价格低点没事，只要卖出去就行，这可是硬货，还怕没人要？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贩卖私盐可是死罪，这大批量的盐不可能一两天就卖完，接触这个的人越多风险越大，人多口杂，官府迟早察觉，到时候要是碰到一个两个软骨肉，我们寨子都要跟着吃不了兜着走。”张华极力反对秦百的建议，“怕就怕现在这个姓赵的已经和本地官府打过交道。”
　　“这个绝对没有，他都才回来，那个跑到镇上的小厮我和丑牛一直盯着的，他除了修房子之外就没去过其他不相干的地方。”秦百着急的辩解。
　　陈润：“棘手。”
　　张华：“想是那姓赵的想先安顿好再找白云，不料半路被我们截了。不知扬州官府放的文书在他身上还是藏在什么地方。”
　　“那个文书肯定在姓赵的身上，我们搜了所有的东西都没看到什么文书。”丑牛完全冲着银子去的，不过除了盐什么都没有。
　　“张华，等一下你把姓赵的请出来，和他协商，对了，把何飞带过去，再给他看看，至于他女儿和夫人腾出一间空房，让她两个暂时先住里面。”陈润过了一会补充道：“条件不必太好，不要让他们察觉到我们现在的难处。好了，差不多了，大伙儿也累了，先去回去休息。”
　　张华：“等等，大哥，何飞，秦百，我们先留一下。”
　　众人知道平日张华最是聪明，现在可能也是头目间商量一些细节，反正大家懒得操心，又确实疲惫，纷纷离开水龙堂。
　　何飞明知故问：“张华，你还要干什么？”
　　张华没有理会张华转向秦百道：“秦百，明天你和丑牛回镇里去，探探情况，按照姓赵的安排他后天就到镇里，要是镇里的那个小厮发现不对劲不要杀他，先把他绑了，如果我们和姓赵的商量好的话，也不至于杀了个小厮得罪他。”
　　秦百：“我还是按照往常那样，今晚就下去，不然，怕邻里发现我彻夜未归。。”
　　张华：“好，事不宜迟，你和丑牛再吃点东西就动身。大哥，安排我和姓赵的协商可能有些不妥，白天我打的他，他必然憎恨我，倒是你和何飞去更好，何飞施药，相信大夫在任何人的心中地位不会太低，大哥你又是我们寨的寨主有代表性。”
　　陈润：“好，就按照你说的来。走，我们先把他们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