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永远的青涩少年》花清杧

20、救美

　　最近，喻桐觉得自己引起了戚亦笙追随者们的误会。
　　先是从自己的书包里蹿出一只蟑螂，再是发现自己的作业本出现在学校的小荷塘里，连自己的储物柜里也经常出现恐吓纸条，大概意思就是让她离开戚亦笙，不然会受到更过分的惩罚。
　　苏小羽对此嗤之以鼻，不屑地将纸条撕成粉末葬身垃圾桶。喻桐劝她：“没事，只是恶作剧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直到某一天，大概是半个月后，那群麻烦的女生，终于找上门来了。
　　一个画着精致的烟熏妆，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女孩，领着一群“疯狂粉丝”将喻桐和苏小羽堵在了操场中央。
　　“你就是戚亦笙的女朋友？”为首的女生扬起一抹轻蔑的笑，从头到脚打量着喻桐，“你说他怎么就看上你这种小太妹了？真是可笑！”
　　“你狗眼看人低！”苏小羽气不打一处来，在同龄女生中占有身高优势的她，在对方面前丝毫不输气势。
　　“闭嘴！我问你话了吗？”女生面部表情狰狞，“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再不离开戚亦笙，我要你们好看！”
　　苏小羽的愤怒在熊熊燃烧，她用力搡了一把女生的肩膀。“你最好把话放干净点！不然你姑奶奶我，要你们回炉重造！”
　　女生哪受过这种屈辱，骂了句脏话，扑过来就要扯苏小羽的头发。苏小羽自是不肯吃闷亏，反手就是一耳光，清脆的声音让众人的面部肌肉僵硬了一下。女生掉了面子，在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与苏小羽厮打成一团，“疯狂粉丝”们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窝蜂地向喻桐扑了过去。
　　“狐狸精！今天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你，你就不知道‘廉耻’二字该怎么写！”女生头发凌乱，妆糊成了一团，像一只厉鬼，脸被苏小羽抓伤了也不自知。
　　喻桐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揪住一个女生的头发不撒手，被扯住头发的女生发出痛苦的尖叫，其余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将喻桐摁在地上，作势要抓她的脸。苏小羽奋不顾身地冲进人群中，张嘴狠狠地咬在了一个女生的手臂上，渗出血珠来。
　　那些女生都是些娇生惯养的主，毕竟还是娇气，被这一咬吓得停止了动作。
　　“你，你居然……！”被咬的女生震惊地望着气呼呼的苏小羽，说不出话来。
　　远处，戚亦笙与苏部一行人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他气定神闲地走过去，伸手将为首的女生拉开。看似不轻不重，女生的手臂上却赫然印上五个深深的指印。“疯狂粉丝”们吓得定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他慢慢地，慢慢地挑起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不疾不徐，哒，哒，脚步声一下一下撞到她的心底。周围嘈杂浮躁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朝她走来的模样。
　　微风扬起他的衣袂，扬起他双眼含笑的明朗，白衬衣与天边最绮丽的羽色融为一体。
　　他背着光，却伸出手，为她点亮了整个黑夜。
　　“小乔，来。”他轻轻揽住她，带她走到苏部、尧竞安身边。他笑着，可那眼神分明是那么的寒凉，冷到极致，便有了灼热之感。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他问道，瞬间收敛了笑意。
　　女生们低着头不敢回答，面面相觑。苏小羽跳出来，到底是个被哥哥宠着的小女生，即使再勇敢，在看到苏部的那一刻也不由的蓄满了泪水，酝酿了老半天才勉强开口：“是……是她们来找、来找麻烦……我……”
　　她只哽咽了这半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双手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羽……”喻桐看见一向坚强的苏小羽，此刻为了她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也渐渐红了眼眶。
　　只消得半句，戚亦笙便明了了。他强压下自己的愤怒，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带着一行人掠过女生们，只留下一句带有威胁意味的警告：“今天这件事，我记住了，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们算清。”

　　一路上，戚亦笙都阴沉着脸，喻桐扯了扯他的手。“戚亦笙，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冷着脸面对我吗？”
　　“为什么和她们打架？”戚亦笙反问她。
　　“你看，你的粉丝们我可是尽力帮你拦截了哦，你现在非但不感谢我，而且还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她好脾气地笑着，露出整齐地小白牙，高高的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干净，简单。
　　没办法，他不可能忽视她软软的声音和明媚的笑脸，却故意绷着脸，反将她一军：“哦？这么说，我救你纯粹是自保行为，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额，似乎是这个道理没错。她停下思考，这才感到了疑惑：“不对呀，比赛之前你不是为了方便训练特意住校吗？怎么现在……”
　　她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惊讶，他玩味地点点头，示意她大胆地猜下去。
　　“啊！”她惊喜地跳起来，“比赛结束了？而且成绩还不错？进入南方地区决赛了？”
　　他含笑，默认了她的猜想，眉目间是掩不住的喜悦。她欢呼了一声，连蹦带跳地旋转了几圈，快乐得无以复加。
　　他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宛如小孩子般的喻桐，伸出手想拉住她，她却转身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他浑身一僵，瞬间一动也不敢动。
　　“太好了戚亦笙！获得了这么大的荣誉，戚伯伯和林姨一定会支持你追求梦想的！”她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他的鼻间萦满了她柠檬洗发水的清香。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是五月清风轻携着梧桐落花的缱绻，是指尖敲打黑白琴键的柔情脉脉。
　　青春啊，大抵就是如此美妙。当年少的青涩懵懂迈着轻快的步子走来，一切都是完美无缺的。风静止了，云凝固了，街角向来破败的一家咖啡厅也重新粉刷了墙壁，挂上文艺清新的窗帘，甚至等那枝头将舒未舒的樱花，开得刚刚好。
　　而带来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完美的，是那个为我们的人生点上最美一笔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