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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同游云省 ...

  •   等最后一门学科考完试之后,姜影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去。京城与云省相隔数千里,如果坐上飞机,这么遥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但姜影囊中羞涩,尽管归心似箭,也只能选择价格相对便宜的卧铺。

      出发前,还有一些行李需要收拾。这一路山高水远,回一趟老家不容易,姜影打算轻装出行,只带几本书,和几件衣物。

      而贺慕阳就反跨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姜影的一举一动。一整个寒假都见不到姜影了,这不得多看几眼。

      周游垂头丧气的收拾着行李,看贺慕阳一动不动,便说:“阳哥,后天队里就集合出发了,你不收拾东西吗?”

      “不急。”贺慕阳仍然不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姜影身上。清瘦的少年有条不紊的动作着,先折好被褥,又拿了塑料膜盖上,再把床帘仔仔细细的合拢,防止积灰。

      纤长白皙的手指灵活的叠着衣服杂物,一切东西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整整齐齐的进了黑色行李箱。其实说到底只是普普通通的收拾东西,但贺慕阳觉得自己能看一整天。

      姜影因为收拾得专心,倒是毫无所觉。等东西收拾好,下意识抱起脚边的长寿花时,他才猛然发现这盆花的主人不是他,而是贺慕阳。

      目光朝贺慕阳投去。

      这人本就一直看着姜影,这会儿被抓了个正着,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亏得是一双大长腿踩实了地面,这才没有摔着。贺慕阳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欲盖弥彰的说:“怎么了?”

      姜影皱了皱眉,觉得贺慕阳方才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不过到底没有往深了想,姜影指了指长寿花:“这盆花放假怎么处理?”

      贺慕阳没养过花草,他买这盆长寿花完全是为了姜影,于是乎用一种耍赖的语气道:“现在这盆花归你管,你说怎么办?”

      姜影有些恼怒,这人好生无赖,自己的花偏叫别人管。不过也照料这么久了,姜影也舍不得放着它一个月不管。

      “那我带回老家去吧。”姜影蹲下身开始打理长寿花,打算明天坐车的时候把花抱在怀里,就像来时的那样。麻烦虽麻烦了些,但不伤枝叶。

      “你老家哪里的?”贺慕阳突然正色,他发现自己对姜影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云省。”姜影一边擦拭花盆,一边说。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凳子上的贺慕阳却突然站了起来,表情又惊又喜:“云省?!”

      姜影手一顿,狐疑的看向贺慕阳。云省怎么了?

      贺慕阳还没说什么,周游倒是插嘴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们寒假要去云省训练欸。你是云省哪儿的?要是离得近的话,说不准还能找你玩呢。”

      姜影可不想周游来找他玩,于是便没回答,低头专心擦拭花盆,捡拾枯枝落叶。

      贺慕阳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当中回过神来。从地狱到天堂仅仅是在这一分钟。方才还在为了一个月见不到心上人而神伤,下一秒就沉浸在了离姜影很近的喜悦之中。

      尽管冬训会统一管理,但只要完成好任务,达成训练目标,跟方队求求情,也是能出来的。

      “你什么时候走?买的什么票?我跟你一起去云省。”贺慕阳兴致勃勃的拿出手机打算当场买票。

      周游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群里不是通知后天统一出发吗?还能自己单独行动?”

      “我提前去。”贺慕阳离开自己的椅子,朝姜影伸手:“给我看看你订的票。”

      姜影皱眉:“你干嘛要跟我一起?”

      “我想提前去嘛。咱们一起,我小舅舅那儿有什么消息,也好第一时间通知你。”贺慕阳本不想那这个说事,显得协恩图报似的。但姜影这人吧,就是乌龟壳里的小乌龟,不下点狠药,他能龟缩一辈子。

      果然听到这个理由,姜影便乖乖的给贺慕阳看了自己的车票信息。

      贺慕阳跟着买了同一车次,但没在同一车厢。

      第二天早上五点,姜影定的闹钟响了。西站离学校很远,坐地铁得一个半小时,必须要早点出发。闹钟的声音很小,但睡在隔壁床的贺慕阳也醒了。

      因为十分突然的决定,昨晚匆匆收拾了行李。晚上想得也多,睡得不踏实。但毕竟年轻身体好,起床倒还是精力旺盛,又因为能和姜影一路同行,心情反倒是轻松愉悦。

      出了宿舍楼,天色还是一片漆黑。行李箱滚轮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寂静的清晨。

      为了减轻行李箱的负担,姜影穿得很厚实,围了围巾,戴了耳罩,左手拉箱子,右手抱盆栽,行动颇有些困难,看上去像是一只笨拙的毛绒小熊。

      “我帮你推箱子。”才刚起床不久,贺慕阳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比以往低沉了不少。

      姜影的小脸缩在围巾里,闷闷的拒绝:“不用。”

      室外气温低,他呼出的一团白气立马化作水雾蒙在镜片上,话音才刚刚落下,他便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贺慕阳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指定摔个狗吃屎。

      “箱子给我,你专心抱着花就行。”贺慕阳这下加重了语气。

      姜影张了张嘴想反驳,但也怕摔了把花弄坏,便默默松开了放在拉杆上的手,转而把眼镜取下来,用衣角擦干水汽。

      贺慕阳勾了勾嘴角。这人别扭的劲也挺可爱。这会儿人低垂着头,锅盖刘海遮住了额头,一张小脸埋在红色围巾里,让他睫毛存在感变得十分强烈,又长又翘,因为在向下看,甚至遮住了眼睛,像是两把浓密的小刷子。

      “你近视多少度?”贺慕阳问。

      姜影擦干水雾后重新戴上眼镜,对于贺慕阳的问题避而不谈。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近视。

      贺慕阳也没追问,怕把人惹毛,老实拉上姜影的箱子,迈步跟了上去。

      到西站之后,天色已经大亮。

      临近春运,整个车站人满为患。这里汇集了天南海北的农民工们,辛苦北漂一整年,也就这时候能回家歇歇。贺慕阳挤在熙攘的人群中,有些手足无措。这种出行方式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实在是有点超乎想象。

      好不容易跟着姜影挤上了火车,却因为车厢号不同,面临着分开。贺慕阳原想说找人调个位子,好挨着姜影。但火车走廊太狭窄,他被后面的人推搡着,根本回不了头,只好先去自己的床位把行李放好再说。

      随着一阵鸣笛声,车轮哐当哐当响起,绿皮火车驶动了。

      硬卧一个房间有六张床,分上铺、中铺、下铺,两两相对。下铺的空间是最大的,价格上也会略高一些。姜影为了方便放行李,买的是下铺。可当他把行李箱放倒,准备塞到床下,却发现床下已经堆满了东西,就连中间的小桌子上也摆满了各种杂物。

      其他床位的几个人显然是认识的,都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个个梳背头,露出来的手背上满是纹身。这几个男正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嗓门之大,整个车厢全是他们的声音。

      姜影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过道的行李架上,幸好箱子里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把箱子放好之后一回去,那几个男人已经换了新乐子,掏出扑克牌,斗地主。对床的那个男人还脱了鞋子,臭脚丫交叠着,大剌剌放在姜影的床尾。

      姜影不是第一次坐长途火车。新生报道那会儿他也是坐的硬卧。车上环境虽然不好,但也没像这次这么过分。吵闹一点,姜影都无所谓,但那个男人把脚放在他床上他无法容忍。

      姜影咬着嘴唇,紧紧攥着拳头,想指着男人的鼻子臭骂他一顿,想把床底那堆东西全部扔到这群人脸上。但他不敢。以往遭受校园暴力的经验告诉他,在敌人人多势众的时候尤其要夹着尾巴做人,尽管有什么不满,也不能发泄出来。

      姜影退了几步,坐在走廊的小凳子上。这种火车的凳子是贴在墙壁上的,用的时候掰下来,特别小,坐起来不舒服。但姜影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坐在这里,等他们玩累了散场,再回去休息。

      反正也就四十多个小时,咬咬牙就熬过去了。

      等贺慕阳放好行李,来车厢找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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