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有人说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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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不想接触复仇者们。”彼得推了推眼镜——五分钟前，来自多尔，“陪你参加晚会的回报”。当他以为多尔要提什么令人提心吊胆的要求时，反而收到了来自对方的礼物：
一副眼镜，准确来说是眼镜框，无片，圆形，细银丝边。
“戴着这个，作为对我的感谢。”多尔这么说着，递给彼得，一副真诚过头的模样。
彼得戴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起眉头：“我看上去就像我的曾祖父。”
“你没见过你的曾祖父，皮特。”
“可我有照片。”
“闭嘴，听我的。”多尔不耐烦地挥手，望着他，露出满足的表情，“充电完成。”
彼得感到毛骨悚然：“呃，可是，我平时，你知道，不方便。”
“没关系，在你方便的时候戴。”多尔热情地提议。
是说，彼得从来都不知道多尔会喜欢眼镜，不过考虑到他真正与对方接触前后不足两个月（实际上有大半年，从蜘蛛侠与蒙面多尔初次交手算起；然而彼得当然不知道这个），对方是否有别的癖好也未可知。只能说，他决定尽力接受一个好朋友的全部，无论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是的，彼得已经把多尔当做好友看待，然而多尔的狼心狗肺让她注定在任何关系中，都慢半拍，或者一拍。
“我改主意了。”多尔理所当然，煮着奶茶哼着歌，香气咕嘟嘟地冒，让彼得咽了下口水。
“我想听实话。”他拉开一把椅子，反向坐下，手扒着椅背，“昨天晚上你说了真名，如果托尼去查你可怎么办？”
“你到底站哪一队，小虫子？”多尔隔着流理台看向彼得，调侃他，“由他追查我的真实身份，不合你心意吗？”
“嘿！不要这样说！”彼得不满地把下巴搭在椅背上，撅起嘴巴：“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一样。我想尊重你的隐私，正如你尊重我的一样。”
抱歉，男孩，我没有。多尔想，天知道她一路追查到诺曼·奥斯本时有多震惊！她记忆中的小奥斯本还是个不怎么爱讲话的公子哥，跟在安伯森·奥斯本的身后，有些生涩地和人打招呼。而现在他不仅成了绿魔，还有了小小奥斯本，好像还与彼得是同级生？时间过得可真快。
“我感动得要流泪了，皮特。”多尔笑了笑，关掉火，把奶茶倒进茶壶里，然后举起勺子问：“来一杯？”
“谢谢你！”彼得的眼睛闪闪发亮，大大的镜框把他的脸衬得很小，全无昨天晚会的男人味——上帝作证，多尔绝无贬低的意思，相反，她觉得眼前的彼得更惹人喜爱，尤其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帅气与可爱毫不自知。
不过最危险的是他的狗狗眼！他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你，会让你情不自禁地把他想知道的全部告诉他。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多尔把奶茶注入茶杯，放在茶碟上端给彼得：“小心点，大男孩，我只有这一套好茶具。”
“我不信。”彼得接过，开心地啜了一口，“真好喝！等等，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昨晚是怎么回事。你和冬兵......？”
“只是次意外。”多尔走回去，清理台面的茶包，冲洗锅子和勺子，“而且不用担心，如果一定要查，全世界有无数个多尔·沃森。”
彼得面无表情：“你说的对，唯一的问题是，只有一个人和你面貌重合。”
多尔从洗碗池抬头看了他一眼，翘起嘴角：“谢谢你的担心，皮特，他查不到我，我还有另一个名字。”
彼得不以为然：“看来超级坏蛋都有一个艺名。”
“像蜘蛛侠？钢铁侠？”多尔调侃道，在彼得抗议前转移了话题：“我旧姓帕特莫，在我母亲再婚前。”
彼得愣住了：“呃，很抱歉......”
“但你说得对，我两个名字都在用。”多尔把餐具擦干，放回架子上，“不用感到抱歉，父母离婚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相信我，时间已经够久，久到我都要忘记我哥哥的脸了。”
胡扯。她甚至清楚地记得文森特·帕特莫嘴角的一粒小痣。
“你有一个哥哥？”
是的，曾经是灵魂中不可分割的一半。
“是的，父母离婚后，他跟着我的亲生父亲，我跟着我的母亲。”
多尔在彼得身边坐下，捧起自己的茶杯：“那时我才九岁。他十二岁。”
那时我十七岁。多尔在心里纠正，文森特二十一岁，当时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兼职，到底在为谁工作。多尔也没功夫在乎，她正忙着与继父和新的妹妹斗智斗勇。
“我们关系曾经很好，失去他让我很难熬。”她大方地承认，“没有他念故事给我听，我晚上会睡不着觉。”
“哇。”彼得感叹，显然想象出一副十二岁小男孩用稚嫩的嗓音，认真地为盖着被子的小妹妹读故事书的画面。“那真的太甜蜜了。”
多尔点头默认。
彼得接着问她：“所以，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不是吗？”
几十年，男孩。
“他和父亲去地球的另一端了，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你知道的，那些亚洲国家。”多尔撇嘴，“或者东欧？我不确定。他可能还是单身，可能结婚生子，有一份满意的工作，过得很好，不记得我了；也可能早就死掉了。谁知道呢？”
文森特早就死了，多尔再次在心里纠正，死因是颅骨破碎，加害者是冬兵，对，全国上下都知道的那位冬兵。顺便一提，至死都是单身，惨上加惨。
“我真讨厌你的消极！”
彼得看上去很不高兴：“你总要去试试的！而且我猜他也是个变种人？你们没有什么协会吗，可以追查成员详细信息的那种。”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他只是个普通人。”
如果什么可怕的脑科医生也算普通人的话。
彼得想了一会儿，期间多尔喝掉了整杯奶茶，又给她和彼得各自续了一杯。
然后彼得开口：“好吧，我觉得，或许我的朋友内德可以帮你，他是个电脑高手，大概能帮你黑进去查一查，呃，出入境管理局的名单？”他补充，“考虑到你可能不想要托尼帮忙。”
“那可是国家机密，我们会进局子的，这位先生。”多尔笑起来，“况且我想十几年前的资料没那么好查。不过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你，皮特。”
彼得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觉得，当亲人真正离开了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的语气罕见地带着沉重，榛子色的眼睛垂下去，多尔知道他想起了他的叔叔，本杰明·帕克。但彼得从没亲口告诉过她，她只能装作不知情。
最后多尔只能揉揉他的发顶：“谢谢你，皮特。我会考虑考虑的。”
面对这样的彼得，她第一次、真正的有一些过意不去。
巴基在回房间的路上，被史蒂夫叫住了。
“我想你会愿意看看这个。”史蒂夫说，交给他一张纸。
巴基接过，低头打量了半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盯着画的时候，史蒂夫也在打量着他。
“谢了，伙计，你画得真好。”巴基过了片刻抬头，“但我觉得这不是多洛莉丝。”
史蒂夫摊手：“我不知道，毕竟我也不记得了，只有一丁点印象而已。”
“我也不记得。”巴基把画递给史蒂夫，向他示意，“瞧，我觉得眼睛用绿色可能会更像一些，而不是棕色。”
“唔。蓝绿色？”
“或许吧。”巴基想了想，点头，“值得一试。”
史蒂夫抱起双臂，怀疑地看着巴基：“我猜你不会说，画成沃森小姐的脸更合适吧？”
“和她有什么关系？”巴基反问，然后抬起一只手，“嘿，等等，我觉得这个也可以试试。”
史蒂夫翻了个白眼。
“我不是你的私人画家，巴基。”
“哦，你可以是。”
史蒂夫哼笑一声：“别开玩笑了。你昨晚怎么回事？我以为你不会和陌生人跳舞。更何况，她还是彼得的女伴。”
“她邀请了我。”
史蒂夫震惊：“什么？她看上去不是那种类型。”
“而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害羞的类型。”巴基拍拍史蒂夫鼓起的肱二头肌，暗嘲他。
“你更不像是会为陌生人说话的类型。”史蒂夫反击，“我曾以为你会孤独终老，但是现在我不担心了。你们交换联系方式了吗？”
“什么时候开始，连你也变得这么八卦？”发现史蒂夫并不放弃，巴基只好叹气：“只是一支舞而已，史蒂夫，什么都没有。”
“我只是关心你，巴基。”
“是我失忆了，还是我今年的生日礼物的确收到了一个‘史蒂夫妈妈’？”巴基顿了顿，恍然大悟，“没错，我的确失忆了！”
“不好笑，巴基。”史蒂夫瞪他一眼。
“抱歉，兄弟。”巴基把画折起来，塞进上衣口袋中：“我都懂，但我真的比以前好多了，别担心，怎么和莎伦上本垒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史蒂夫一脸无奈，刚想开口，山姆就出现在走廊那头：“队长，巴基，你们在这里。”
“什么事？”史蒂夫问。
“托尼叫我们过去。”山姆说，“一个普通的走|私案，但是我们的特工被奇怪的武器打伤了。”
三个人并肩向电梯走去。
“我猜他可以用星期五？”巴基走进电梯间，“他之前想让我递麦片都用星期五。”
山姆哈哈大笑：“我记得那次，你刚住进来那会儿，对吧？”
“有些时候，他和小孩没什么区别。”史蒂夫靠在扶手上。
“我。听。见。了。”
电梯内突然响起托尼咬牙切齿的声音，把三个人吓了一跳。
“哦，顺便，不用星期五只是怕像这样吓到老年人。五分钟后见，老冰棍们。”
然后是什么切断通讯的电子音。
一片沉默。
山姆第一个讲话，满脸难以置信：“你们听到了吗？我被误伤了？”
史蒂夫忍住笑意：“对不起，兄弟。”
巴基同情地捶了捶山姆的肩膀。
“真痛！我可不是超级士兵。”
“抱歉，伙计。下次注意。”
巴基的卧室里，床头柜上，挨着一个玻璃杯，放着他的手机。
那是托尼加工后的产品，外观与普通的手机无异，但从系统到配件都经过了特殊改造，有了很多新功能，但巴基在意的不是这个：他或许能够掌握十几国语言，能够熟练使用各种武器，能够使用多种高科技的通讯设备，但是一个小小的手机却能难倒他。比起上网浏览新闻，他更习惯于看报纸；比起发短信，他更习惯与人交谈——当然他尽可能地减少与人交谈。他倾向于一个人呆着。
但是巴基在意的不是这些。
他在意的是一个号码。
他的屏幕亮起来。
一条新的未读短信。
上面写着：
‘很高兴听到你那么说。如果你有时间，欢迎来乔治娅酒吧找我，我会为你服务。——DW’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有人说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