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突如其来的大爆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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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
她正开着车——一辆小巧的沃尔沃，显然不是她的——卡在马路中央，左数第三条车道。她前后左右都是停下等待的车辆，完全动弹不得。
只要那条道路交通管制的通知早二十秒，她就能提前改道，开车去另一家商场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仅要卡在第59大道上，眼巴巴地盯着几乎触手可及的布氏商场，还要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让我下去！”朱莉安娜·霍普，她新雇主的女儿，坐在后排，因为等得太久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她不满地拍打着多尔的椅背：“我说！沃森，让我下去！”
多尔重新检查了一遍，确保车门已经落锁，儿童锁也没问题。
“不可以，女孩。”她从后视镜里看着金发小姑娘，“霍普先生会杀了我，如果我让你一个人乱跑。”
“你和我一起走！”
多尔拍拍方向盘：“车怎么办？”
“留在这里！”
“我很乐意这么做，宝贝，”多尔嗤笑一声，“毕竟这不是我的车。但显然，如果车丢了，会和我的工资一起扣。”
朱莉安娜生气地扯多尔的头发：“我不在乎！让我下去，现在！”
多尔痛呼一声：“松手！你这个小......”野蛮人，她忍住了，“再等一会儿，好吗？我确定交通管制很快就会解除。”
“你半小时前也是这么说的！”
多尔终于解救出来自己宝贵的头发：“不，宝贝，那是五分钟前。”
朱莉安娜开始踢多尔的驾驶座的椅背：“你对我撒谎，你是骗人精！”
“需要我提醒你昨天是谁向咖啡壶里加胡椒粉、却说是我做的吗？”多尔打开手机，翻找通讯录。
“不是我做的！”小女孩涨红了脸，大喊，“沃森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五块钱赌你和每一任家庭教师都说过这句。”
多尔头也不抬，找到“奥利弗”，点击拨号，“老天，平时的你简直就是天使。让那个乖巧的小天使出现几分钟不好吗，朱莉？”
小女孩哭起来，她抽噎着尖叫道：“我要告诉爸爸！我会让他炒了你！”
“情感上我很高兴，但经济上我不愿意，宝贝。”多尔将手机举在耳边，等待对方接通，“耐心点，亲爱的，我在打给你的管家，只要他派个司机过来开车，我就能陪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然而朱莉安娜完全听不进去，依然在哭闹：“不！”
接下来三件事情同时发生，仿佛慢镜头，是一切混乱的开端：
一道红蓝相间的身影从车顶荡过去，多尔抬头。
电话接通了，那端传来管家的声音：“您好，沃森小姐。请问——”
朱莉安娜小小的身体从后排爬到前排副驾，迅速地打开了车门，蹿了下去！
“噢我他妈的上帝啊！！！”
多尔没忍住一声大骂，让电话那端的管家提高了声音：“——沃森小姐？”
“没，没什么！”她手忙脚乱地解安全带，拼命让声音镇定下来，这决不能让管家知道，“只是打错而已！一切都好，奥利弗！我向你保证！好得不能更好！拜！”
没等对方开口，她就掐断了通话，车钥匙也没有来得及拔掉，打开车门，追着朱莉安娜就冲了出去。
老天，多尔确定刚才荡过去的是彼得，并且他的目标就是布氏商场！不管为什么彼得会出现在上东区，那都能说明交通管制的原因再也不普通，至少已经演变成了需要超级英雄出动的事故！
而现在，不耐烦的朱莉安娜对前方的危险一无所知，并且正向前跑去，小小的身影一会儿出现在车流中，一会儿消失不见，让多尔的心脏都要跳出喉咙。
“停下，朱莉安娜·霍普！”多尔高喊着，拼命向前跑。
小姑娘回头看了她一眼，立刻加快了速度！
多尔很憋屈。
朱莉安娜·霍普的性命？重要。
多洛莉丝·沃森的性命？更重要。
因此她不能暴露身份，这意味着她不能翻上众多车顶，跑跳过去，像老鹰抓兔子一样揪住狡猾的九岁小女孩；更不用说抓钩枪，绳套，麻醉枪之类的，她今天只带了这些出门，因为早上起晚了，迟到会让她得到一个来自管家奥利弗的差评。
她只能用跑的，像任何一个文弱的家庭教师一样，高喊着熊孩子的名字，穿梭在车辆之间，吸引无数司机与乘客的目光。
让情况变得不妙的是，商场的某处传来一声爆炸，连多尔都听得见。惊慌的人群开始从商场的几个大门口奔涌出来，吵闹声混杂着尖叫，让停滞的车队变得骚动不安，人们纷纷从车里钻出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让多尔的追逐变得困难，而朱莉安娜兴奋的小脑袋依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她全心全意地躲避着身后的危险：来抓她的多尔。
或许是恐惧激发潜力，她的速度对于一个九岁的小孩来说实在是有点过分地快，但是多尔有信心能够在穿过马路、到达商场之前抓住她，因为即使多尔是个辅助役，好歹也是个能打劫商铺的前特工——这种过剩的自信，是她今天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就在她即将抓住朱莉安娜后领的前一秒，身边的货车恰好打开了车门，多尔条件反射蹲下闪避，却还是被车门狠狠敲中脑袋，一下子向后栽在地上。
这次磕到了后脑勺，二次伤害。完美。
“我靠！”货车司机跳下车，跪下，手忙脚乱地拍着多尔，“你没事吧，小妞？听得到我说话吗？”
多尔等耳鸣消失，晃了晃脑袋才开口：“能，老兄。你力气再大一点，我就直接去见上帝了。”
“我很抱歉，小妞。但你怎么突然窜出来？”
坏了。她根本看不到朱莉安娜·霍普。
多尔撑着货车司机的肩膀站起来：“你看见一个小姑娘了吗？金发，白裙子，八、九岁的样子。”
“那个小孩？你倒下后，她还在朝布氏跑。之后我就不知道了。那是你的女儿？”
多尔骂了一句街，甩开司机扶着她的手，不顾脑袋的钝痛，粗鲁地推开拥挤的人群，艰难地向商场逆行。
如果案发地是商场内，她只能祈祷他们在上层交锋。
当多尔追着朱莉安娜由西门进入商场的A3区域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一种过分的安静，一种危险来临前的安静。
幸运的是，小女孩及时地——可能过分迟钝但还不算太晚——发现了情况不对，逐渐放慢脚步，疑惑地打量凌乱且无人的商铺。然后她抬头，在拐角处，和三楼扶梯处突然出现的蒙面男人对上了目光。
他立刻举起了枪。
小姑娘的运动神经这次终于在对的地方发挥了作用，在一梭子弹打中她脚下大理石地砖的前一秒，她及时掉头，尖叫着扑向身后的多尔：
“沃森——！”
后者迅速地把刚从文胸内掏出的麻醉枪移开，一把接住了沉甸甸的小姑娘，内心擦了一把冷汗：天知道那个蒙面罪犯正好在她视线死角，她刚才差点就朝着小姑娘开枪了，那么被麻醉的朱莉安娜就会被子弹扫射，后果就是，多尔间接害死了她。
“嘘，一切都好，嘘，别哭，宝贝，我在这里。”多尔抱紧小女孩，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同时就地一滚，躲开一道紫色的射线。
让人后怕的是，它不仅在地砖上刻下了五厘米深的黑色长痕，还劈开了她们身后的大门，巨型玻璃的碎裂声让她怀里的小女孩爆出一轮刺穿耳膜的尖叫。
“你长大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女高音歌唱家。”
多尔抱着朱莉安娜躲进奢侈品柜台后，逃过一轮新的扫射，现在她确定对方身上有至少两种远程武器了：“甜心，在你让我们暴露前，是我把这个粉色的包包塞进你的嘴里，还是你自己闭嘴？”
朱莉安娜立刻变成了静音模式，但又忍不住一声啜泣，勒紧了多尔的脖子：“不要离开我，沃森。”
多尔叹口气。
朱莉安娜只是个富人家的小姑娘，到现在为止也只活有九个年头，想要什么就能够有什么，最大的坎儿也不过是父母离婚。她拼命地想来布氏，也不过是因为马上要到母亲的生日，她想给妈妈最好的礼物。
“听着，朱莉，”多尔掰开小姑娘缠在她脖子上的手，一下下理顺小女孩的刘海，“我会保护你，你是安全的。”
枪声消失，多尔探头去看，对方已经不见踪影。
他可能放弃了，也可能来寻找她们，后者意味着她必须出手，但需要在小姑娘看不到的地方。多尔很快找到一间员工休息室，谢天谢地，门没有来得及锁，她确定里面没有潜藏的危险后，把小姑娘藏进了一间柜子：“保持安静，朱莉，直到我来接你，好吗？”
小姑娘想拒绝，她的眼睛里写着惊慌，她不想离开多尔，但是她无法拒绝。平时多尔总是很好脾气，但她也知道多尔的命令自己无法违背。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你一定会来接我的，对吗？”
多尔笑起来：“对的，朱莉。”
小姑娘揉揉眼睛：“对不起，多洛莉丝。”
多尔知道她在说什么：“从不知道我的名字能被叫得这么好听。”
“我会等你的，一直等你。”
“嗯。”多尔拍拍她的发顶，关上柜门。
是特工沃森的表演时间了。
“你还好吗，孩子？”巴基呛了一口灰，从钢筋、水泥板、破烂的木头和衣物等等中爬起来。
刚才的两名持奇怪武器的嫌犯中，在交火时其中一名突然自爆，源头就是他手中发着紫光的武器，强烈的冲击波几乎击穿小半层商场，他和彼得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还在吗，孩子？”巴基按紧了耳机，但是无人回应。
巴基抹了一把脸，捏紧耳机：“告诉我只是这玩意儿坏了。”
他开始翻找废墟，他应该追查另一名嫌犯的行踪，但是自己的未成年搭档更让他担心。老天，小斯塔克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成为复仇者？他甚至都没成年！
最后他在一大块预制板下发现了一动不动的蜘蛛侠。
巴基低咒一声，掀开彼得的头套，发现他还在呼吸，顿时松了一口气；但等他完全掀掉预制板，看到彼得的大腿，他立刻启用了通讯板，对面很快接通了：“斯塔克，小男孩出了些状况。”
托尼的声音绷紧了：“发生了什么？”
“钢筋造成的穿刺伤，”巴基一边做急救处理，一边汇报，“外星武器爆炸。两名嫌犯，一名确认死亡，一名失踪，高可能在附近。”
“发送定位，医疗队马上到。”巴基能听到托尼快步走动的声音，“巴恩斯，继续追查。”
巴基切断通讯。
“没必要。”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巴基猛然向后一个挥臂，军刀迅速出鞘！他甚至没听到对方靠近。
但是他的攻击被轻松躲过：“哇哦，那很快。”
随即巴基看清对方的脸，深深皱起眉头。
“多尔？多尔·沃森？”
他戒备地摆出应战的姿势：“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说过，‘我会为你服务’。”
红发姑娘弯起眼睛，笑得甜蜜。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突如其来的大爆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