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到底谁把谁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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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姆斯将透明的小药瓶在桌面上轻轻一磕。
“你在用威尔森威胁我，先生。”多尔抗议。
自从那天帮助威尔森送了一次“货物”，多尔就不可避免地登上了法国脸男孩的贼船，时不时地就要代自己这位伪男友去“送货”。
能同时使用又贩卖杰西，而自己也未曾落马——这样的威尔森，当然不可能如同他外表看上去那么头脑简单，因此多尔对他让自己帮忙的目的心知肚明。只要更多的客户记住了多尔的脸，那么多尔和他就绑得越紧，她就必须为了二人的安危着想以及采取行动，而不能像起初那样，干一票就跑路。
多尔对他的目的佯装不知，让威尔森以为扮猪吃老虎，圈住了看似精明的财迷多尔，但实际上真正等待猎物上钩的，恰恰是他所认为的猎物。
多尔安心入套的原因，正是这么做可以钓上大鱼，超出威尔森级别的大鱼。
因此，一个月后，当多尔来到新交易的酒吧，发现这名“大鱼级”客户有着一张自己熟悉的脸庞、拿出了她熟悉的药瓶、甚至提出了新的工作机会时，她是不太惊讶的。
当然，多尔自己的面孔上是一副为难加忿忿然。
“先生，我真的怕进局子，你这份活，我做不了，偶尔帮威尔森跑跑腿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多尔极力推脱，“帮你做长线？我做不到的，真的。你想让经理开掉威尔森也没问题，我换个男友就是了。”
“有件好笑的事情是，你以为只有那个蠢小子会丢掉工作。”图姆斯笑了笑。
“就算我也被酒吧开掉，不再当女侍应生，迈克尔先生也——”说到一半，多尔惊恐地瞪大眼睛，这惊恐有一半是真的，“你不会让他开掉我吧，图姆斯先生？我真的好不容易才当上这个家教！除了酒吧的，我只剩这一份工作了。”
“客源不在我，在迈克尔。我只是他的代表。”图姆斯抬了抬眼，鹰隼一样的目光在多尔震惊的脸上扫了一圈，“这也就是为什么你需要接下我给你的工作。接下了，你就拿三份薪水；不接，一份薪水也不剩。需要我再给你几分钟考虑吗？”
原来这就是前段时日这二人所谓的“新的工作会找上门来的”，原来他们本就沆瀣一气。多尔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然后大声抱怨：“我像是有别的选择吗，先生？”
图姆斯笑了，向多尔举杯：“祝贺你成为我的员工，小东西，日后你会为今日明智的抉择感到庆幸的。”碰杯后他似乎还想多说些什么，但接了一个电话，便起身打算离开，走之前只叮嘱了多尔一句“你的第一位客户等我的消息”。
多尔一个人在座位上，慢慢喝掉剩余酒液时心想，重操旧业的感觉也不错，奈何这次是自动往火坑里跳，且再不会多一个能来救她的冬兵。她预感到这次的事件并不算小，但是否到吸引复仇者的程度，她并不清楚，只能希望答案是否定的，她虽然对巴基图谋不轨，但与复仇者们为敌毫无益处。更何况，她也不想看到一个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巴基·巴恩斯。
当然事情并不总是如人所愿的。
到底自己的运气是有多好，才会在第一次接触图姆斯先生的大客户时，就被神盾局特工抓了个正着？
——多尔坐在审讯室，满心郁闷地想。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女士？”对面的男人敲了敲冷灰色的桌面，让多尔抬起头与他对视，“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能帮助减轻你的罪行。”
多尔不耐地开口：“我已经告诉过您很多遍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帮男友一个忙而已，但您不相信这个，不是吗？”
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显然如她所说那样。然后他开口：“还有更多要说的吗，女士？”
“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办，一直关在这里吗？”多尔问。
男人没有回答，耸了耸肩，站了起来。
多尔一咬牙：“好吧，我猜你们也已经拿了我的手机，对吗？”看到男人默认，她笑了笑，“备注是BB*的那个号码，他是我的上司。”
三十分钟后，多尔坐在中央公园的一处草坪上，旁边是靠着树的巴基。
“天气真的太好了，我今天应该带着野餐篮的。”多尔眯起眼睛，看远处一家四口，母亲在给丈夫与两个小女儿拍照，欢声笑语隐约可闻。
“是啊，而不是去做药品交易。”巴基接话，低头看着多尔的侧脸，“说真的，我被要求去神盾局时小斯塔克也在场，你不知道他的表情——”
多尔接话：“是担心？”
“不，”巴基否定，“是，‘啊哈，原来你也有今天’。”
多尔哈哈大笑：“这么说他清楚你是无辜的了。抱歉把你拉下水，甜心。”
“复仇者们不会轻易怀疑同伴。”他顿了顿，“那么你，洋娃娃，为什么会选择我？”
“噢你瞧，我总不能找彼得保释我，他甚至没有成年，”多尔把一缕被风吹散的鬓发别在耳后，“唯一能让我从神盾局脱身的，只有你啦。”
巴基惊讶地抬高眉毛：“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些不着调的回答，像以往一样。”
多尔回头瞧他，笑弯了眼睛：“你比我想的更加了解我，巴基。”
即使二人在树荫中，她蓝绿色的眼睛也被明亮的日光映成浅浅的色彩，让巴基愣了一会儿。他熟悉这双眼睛，而这种熟悉绝不是一个多月的相处就能形成的。
但多尔没有在意他的沉默，不如说，在很久以前她便习惯了单方面地对着他喋喋不休。她继续，诚恳地说：“不过我是真的、真的很抱歉让你搅进这趟浑水。”
“总比你吃牢饭要好，我猜？”巴基玩笑道，看多尔耸了耸肩，“所以，‘男友威尔森’？”
这甚至不是个完整的疑问句，十分没有头脑，但多尔明白他的意思，翘起嘴角，直视他探究的灰蓝色眼睛：“你知道那是假话，对吧。”
巴基撇了撇嘴表示同意：“那么你的目的是？”
他直白得不像他。这是多尔的第一个念头。但这又很巴基，对不怎么设防的人从来简单粗暴。而问题就出在这里，她不应该是现在的他所信任的人。
“查‘杰西’。那个药片不对劲。”她坦然回答。
“而这个药片与你的关系是？”
它的配方是已死的亲哥的作品，来自上个职场。她想。
“可能与我失踪的哥哥有关。”
“而你不信任神盾局，却选择告诉我。”巴基在多尔身边坐下，同样看向远处的一家四口人，“原因是？”
五分信任，五分利用。
多尔笑了，反问：“那么，你选择欺骗神盾局，保释我出来的原因是？”
三分信任，六分利用，还有一分直觉。
二人对视，巴基投降般举起双手：“好吧，你赢了，洋娃娃。”
“说实话，我的确是第一次跟着那些小头头接触大客户。”多尔向后半躺下去，手肘撑在地上，支着自己的后背，“根本没想到第一次就会遇到神盾局收网。不如说我猜到可能有条子在盯着，但根本没想到会是神盾局，我的天哪。”
“难道没有可能是因为出现了你这个新面孔，才让他们提前行动？”巴基侧头看她。
多尔仰脸回视：“怎么可能，我只是个小跟班......等等！”她瞪大眼睛，慢慢地推测，“难道我是被当成诱饵了？该死。”
巴基叹气：“因为多了你这个不稳定因素，特工们提前出手了，等于说，真正该被抓的人并没被抓到。”
多尔脑海中闪过图姆斯和迈克尔的脸。“这才是你保释我的理由。”她说，“让我回去当间谍。”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巴基也无意掩饰，直接承认：“双赢，不是吗？”
“但他们很可能会查到是你将我保释出来的。”多尔反驳，“然后如何，再被他们派来当间谍？”
“双面间谍，我们这边有一位经验丰富，可以当你的导师。”巴基推荐。
可你自己经验就很丰富。多尔忍住了这句话，不能表现出知道太多的样子：“双面间谍？最基本的，我的人身安全，谁来保护？说真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只有一条命，普通人类很脆弱的。”
巴基没有理会多尔的挖苦：“哦，是吗？能够治愈伤口的变种人也很脆弱？”
“你可真讨厌，中士。”嘴上这么说，多尔脸上却带着笑意，换了个姿势，大胆地趴上巴基屈起的膝盖，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自下而上地瞧他——做这种亲密度测试时其实总是有点心惊肉跳，毕竟以前被冬兵打碎颧骨打歪下巴打断鼻子的经历也不是没有，原因都在多尔不怕死地拉近和洗脑后的他的距离。不过当年的白纸冬兵为什么总照着她的脸招呼，多尔到今日都没想明白。
“我很脆弱，脆弱极了。”多尔一本正经，见巴基没有推开她，更嚣张地往前蹭了蹭，“我能治疗，但我很怕痛。说不定给我一刀，我就把真相和盘托出了。”
“原来如此。”巴基也一本正经，但眼角细细的笑纹暴露了他——他可没有忘记戴氏商场发生爆炸那次，她躲开了他的袭击。“那你想要什么呢，洋娃娃？”
“我的收费很高哦。”多尔狡黠地眨眨眼。
“比复仇者大厦的单独居室以及小斯塔克出品的防身武器还贵？”
多尔瞪大双眼，张嘴闭嘴，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不是吧！认真的吗？说真的？？？”
“你看上去不是特别开心。”巴基指出。
“因为越好的待遇意味着这个案件越不简单。”多尔翻了个白眼，“我有拒绝的权利吗？”她看了巴基一会儿，泄气道，“好吧，我知道由不得我。那么至少向我保证，会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
她起身，向仍坐着的巴基伸出手，作势拉他起来，听他问：“你原本想向我要什么回报？”
多尔握住他的手，摸到掌心厚厚的茧，笑了：“滚床单。你和我。”
巴基愣住了，感觉到被头发遮盖的耳朵有些烧。明明当年自己还是布鲁克林风流小王子的时候，有色段子讲过不少，可现在竟然连这种程度都会受不了？
“开玩笑的。”多尔把他向上拽，“我还是想和巴恩斯先生规规矩矩地从打啵开始。”
巴基回了神，借力站起来，帮她一起拍打裙子和后背上的草叶，轻松地回应：“那这个收费并不高，沃森小姐。只要你想，我随时奉陪。”
多尔挑了挑眉毛，最终错开了他的目光，说：“那么我就记下这一笔账了，巴恩斯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到底谁把谁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