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黑历史早晚会浮出水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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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放下吃到一半的沙拉，盘子放在流理台上，当啷一声。
“说真的，”他皱了皱鼻子，“我们真的需要给我们的小间谍一份工作？”
“她毫无经验，需要我们的训练。”娜塔莎先于巴基回答，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棋盘，手执黑骑士，吃掉了一枚白子，对面的旺达立刻发出沮丧的声音：“小娜！你说好对我放水的！”
巴基点头，接着娜塔莎的话说道：“长时间留在这里，只有以工作的名义才不会显得可疑。”
托尼正叉着一片菜叶，闻言嗤笑一声：“你是脑子里的冰块都化成水了吗，冰棍二世？刚保释出来就能在斯塔克工业找到一份新工作，难道就不可疑？”
“不是正好可以让敌人注意到她吗？”巴基反问。
交叠双腿坐在另一边单人沙发上的史蒂夫发话了：“按计划来说，是的。但我现在仍然反对一名普通市民参与我们的计划。”
盯着棋盘良久的旺达终于放弃了，她抬头，插话：“可是，她在打电话给巴恩斯时，就已经被卷进来了。做我们的间谍可以保护她。”
托尼正准备说话，突然从窗外蹿进一个红蓝紧身衣，一边将背包甩在沙发上，一边走向冰箱：“嗨大家好！嗨托尼，下午好！我们要保护谁？”
托尼眯起眼睛：“小孩，你不用上课吗？”
彼得翻出一瓶运动饮料，摘掉了头套，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才回答：“最后一节的教授请假，改成自修，我就翘掉了。所以我们要保护谁？”
“你的女朋友，沃森小姐。”托尼不怀好意地说，彼得直接呛得咳嗽了数声，脸都涨红了，气愤地抗议道：“我说过很多遍了，多尔只是我的朋友！”
娜塔莎迅速出手，将一轮无意义的斗嘴扼杀在摇篮里：“托尼，说正事。”
托尼哼了一声，叉起一个圣女果塞进嘴里：“好吧，好吧。冰棍二世要让你的假女朋友住进来。”
“多尔？为什么？”彼得张大嘴巴，明明之前说过绝对不愿意让托尼知道自己的能力，昨天他去找她治疗伤口时，还被嘲了一通复仇者连个负责后勤的超级英雄都没有，难道……？他在巴基和托尼之间来回看了看，惊疑不定地问：“呃，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我们这是…...要有个队医了？”
托尼高高挑起眉毛：“队医？什么队医？”
坏了。彼得立刻反应过来，暗呼不妙，结结巴巴地回答：“啊，呃，就是，那个——”目光投向抱臂作壁上观的巴基，眼中写满求救。
巴基实在看不下去，替彼得救场：“多尔曾经做过护士。”
天知道她有没有做过护士，就算没有做过，巴基猜她也一定可以把这个谎话圆上。
彼得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基本都是她替我处理伤口。”
“你甚至有专属护士？”托尼挑眉，“小孩，你真的很行，比我想得行多了。”
“拜托！”彼得懊恼地两手举高，“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托尼！这不好笑！”
托尼耸了耸肩，转向史蒂夫：“那么，我们的老冰棍怎么说？”
史蒂夫看了看巴基，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对视后，他确定了自己的直觉无误：巴基想要留下沃森小姐其实另有原因。他停了片刻，一锤定音：“我同意留下沃森小姐。”
“恭喜你拿到新工作！”
多尔看着彼得在夜色中翻窗进来，擦拭枪管的动作毫无停顿：“上一个和我提到新工作的人，让我进了神盾局的审讯室。”她打量了彼得一番，抬眉，“怎么，今天没有受伤？”
“没有，我只是路过，来看你。”彼得掀掉头套，坐在多尔左侧的沙发扶手上，晃荡着双腿：“托尼都告诉我了。说真的，你为什么会和那个贩卖外星武器的组织扯上关系？”
多尔的手停下了，和彼得面面相觑。五秒钟后，她终于消化了一瞬间得到的信息：“你的意思是，贩卖杰西的人，与贩卖外星武器的人，是一伙？”
彼得眨眨眼：“你不知道？”
“还没人告诉我这个。”多尔翻了个白眼，继续擦拭手中的枪，“我只收到了来自波茨女士的邮件，给了我一份斯塔克企业研发部财务科的工作；以及来自罗曼诺夫女士的邮件，内容是下周训练安排。”
“所以你真的要做间谍？”
“你既然都了解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再问我一遍？”多尔反问，起身把枪收好，走去厨房烧水泡茶，“你在担心什么？”
明知故问。彼得心想。他的的确确将多尔当做了朋友，但他也清楚她背后的谜团，他比复仇者中的任何一个都清楚，这是个会带来波澜的人。他并不能预知多尔来到复仇者内部是好还是坏，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并不包藏祸心。诚然他并没有证据，但蜘蛛直觉还是可以相信一下的。
于是他耸耸肩，向厨房中多尔的背影稍稍放大了声音，确保她能在沸腾的水声中听到：“没什么。你会搬进员工宿舍吗？”
“不会。”
多尔的回应干脆利落，倒让彼得惊讶了一把：“你不想住进复仇者大厦？”
多尔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杯子出来，递给他一杯，又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我的家当怎么办？”
彼得抿了一口热茶，无声地点了点头：她那些枪，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肯定不能带过去。
“再说了，”多尔抱着马克杯，靠在墙上，笑着看他，“如果我走了，谁给你治疗？你去曼哈顿找我吗？”
彼得脸一红，不服气地小声说：“我自己也能行……”
“是吗？”多尔嘲笑他，“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回家见你的梅姨？”
“你可真会戳人痛脚。”彼得嘟囔了一句，但没有再反驳她了。
多尔叹了口气，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你是蜘蛛侠？”
彼得的眼睛垂下来，盯着杯沿，好一会儿才说：“我……我不知道。”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早晚会知道的。”多尔冷静分析，听上去不像劝说，倒像陈述事实，“你拖得越久，她知道的时候就会越生气，越伤心。”
“我明白。”彼得紧紧捏着杯柄，多尔猜想如果没有红色的指套，或许可以看到他用力到发白的骨节。“但至少现在，我不能让她知道。”
多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拖延解决不了问题，年轻人。”
“那么你呢？”彼得抬眼看她，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你真的确定能够藏好你的能力？”
多尔与他对视片刻，喝了一口茶才回答他：“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了。”
巴基刚从托尼实验室出来，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史蒂夫。
“巴基，能给我三分钟吗？”
“你这根本不是个问句，伙计。”巴基笑着捶了他的肩膀，“想试试我手臂的新功能吗？你得承认小斯塔克的确是个天才。”
“我听到了，老古董们。”实验室门再次打开，挂着两个黑眼圈的托尼臭着一张脸出来，故意从两个超级士兵中间挤过去，“夸我请当面夸，我不会害羞的。但既然这么爱我，就别毁了我的实验室，要打去训练室打。”
史蒂夫目送托尼走上楼梯，才回头看向巴基：“不了。我只想问，你对沃森小姐有什么看法。”
巴基摸了摸长出一些胡茬的下巴，思考片刻，说：“美丽的女人？”
史蒂夫不为所动：“我是说，你为什么执着于她。”
“我不知道，史蒂夫。”巴基回答，“或许是一见钟情？”他笑起来。
史蒂夫深呼吸。他知道目前问不出来什么，便换了个话题：“那么你的噩梦呢？”
“别担心，史蒂夫。”巴基的眼睛柔和下来，“已经在好转了。你呢，你和莎伦怎么样了？”
史蒂夫露出了头痛的表情：“她在为佩姬的事情和我闹别扭。”
巴基了然地点头，对好友一脸同情：“前女友永远都是个过不去的坎。”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的“前”女友多尔，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是她在皇后区的廉租公寓后，安心地舒了口气，抱紧怀里的小熊巴克，又闭上了眼睛。
她梦到了早年的事情。
黑发蓝眼的青年打开门，看到一张与自己五官肖似的面孔时，表情毫不惊讶。
“文斯！”红发姑娘笑着蹦起来抱住了青年，挂在他的脖子上不松手，“我好想你！”
名为文森特的青年一手揽着妹妹的腰，一手拉住妹妹留在原地的行李箱拉杆，走进屋内：“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们见面还是五天前。”
“你的记性真好！”多尔厚着脸皮，仍扒在哥哥的脖子上。
“小东西，你可真沉。”文森特抱怨着，却没有松开揽着她的手，一路走到客厅，才把人放下，“这次又是怎么了？”
多尔在门口就甩掉了鞋子，此刻正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哥哥：“文斯，拖鞋。”
文森特摇了摇头，在门厅的鞋柜抽出她的毛绒拖鞋，回到她面前蹲下，耐心地把鞋子套上她的左右脚：“说吧，这次那个男人伤你哪里了？”
没有听到妹妹的回应，他抬头，只看到她扬起的下巴，和下巴上的水珠。
他站起来，按住多尔的肩膀，眉头紧紧皱起：“怎么了？”
多尔用手背擦了一把眼睛，挤出一个笑容：“我哪里都没伤到，文斯，毕竟我是个……不会死的怪物。”
文森特抓着多尔肩头的手一下收紧了。
他知道小自己两岁的妹妹是个变种人，但是他不在乎，只要她是他的亲生妹妹，他就会一直疼爱她，是不是变种人又如何呢？
但显然自己的父母并不这样想，他们深深畏惧着这种未知的力量，互相埋怨对方，从她五岁被水果刀划伤手指、却在一小时内愈合开始，父母的争吵便没有再停过，一直到她十七岁父母离婚为止。
他和父亲住在原来的房子里，而多尔则跟随着母亲搬进新家，很快，母亲再婚，多尔有了继父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无论怎么遮掩，多尔变种人的身份还是暴露了，自此她在新的家庭里生活愈发艰难。因为她可以自愈，继父便反复殴打她，母亲也并不保护她，只是沉默地在一边看着，更不用说本就厌恶她的新妹妹。多尔曾逃回原本的家，但父亲只是任由她的继父找来，将她接走。
直到文森特找到了工作，有了自己的房子，这里就成为了多尔新的避难所，时不时就要接待拉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笑容明亮的小姑娘。她隔三岔五离家出走的行为，曾引得她的继父来寻她，然而被文森特凶狠地呵斥过几次后，那个男人便再也没来过了。
但这是第一次，妹妹在他面前流眼泪。
“他又这么说你？”文森特面色格外阴沉。
“是她。”多尔的嘴角在颤抖，但仍撑着一个笑，“是妈妈。”
文森特愣住了。他们的母亲之前无论多么生气，都不会骂自己的女儿是怪物。
他突然说不出话，只能抱紧了妹妹，感到颈窝的布料很快被打湿，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我再也不回去了，文斯。”多尔抽噎着说，“我能一直和你住在一起吗？”
文森特用手指梳着妹妹的红发，柔声道：“可以，你住一辈子也没问题。”
“那怎么行？”多尔破涕为笑，“等我毕业找到工作就搬出去。”
“没有必要。”文森特拍拍她的发顶，“你做我的助手就行。”
这是多尔第一次知道九头蛇。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黑历史早晚会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