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见情》庭若霜

13、第十三章 学习女红

　　莫轩父母许久不见友人，故莫轩携父母前来柳家拜会。两位夫人多年不见，很是高兴，手牵手的到后花园聊起往事回忆，唠唠家常。莫轩则与家父和柳家父子在厅内闲谈。
　　“妙云啊，怎么不见语嫣啊？”莫夫人刘凤英来了半天都不见柳语嫣的身影便询问着，“哦，我最近帮她请了个老师，她这会应该还在学习。”柳夫人如是说，“那我们去看看吧。自从杭州一见后我很是喜欢你家姑娘！”，见着这闺蜜说的话，柳夫人不禁笑了，这要换了别人还以为她是什么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浪子！当初自己可是被她吓着了。此时柳语嫣正在听老师给自己讲解绣不同事物的方法，柳语嫣一边听一边绣着，针线一起一落，绣的很是认真。柳夫人和莫夫人在房间的窗户往里看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两人来到房中，颔首致意老师，老师见课讲得差不多了，也就告辞出去了。“娘，伯母”，柳语嫣起身，吩咐盈儿将绣架收拾好，“语嫣绣的挺好的。”莫夫人刚刚看了她绣出来的作品，颇为赞赏，“惭愧，语嫣也是学了许久才有这点成就，让你见笑了。”，柳夫人知道莫家绣坊的绣工都是出了名的，也就不能相比了。“你啊，就是谦虚，当初咱俩绣工不相上下，语嫣自然不会差到哪里。”，莫夫人自己倒是一阵感慨，自己没生个女儿，倒是生个儿子，让他父亲教的画工出众了，为这还懊恼了一段时间。“不如叫语嫣到我们绣坊来，绣坊的绣娘都是顶尖的，这样的环境语嫣学起来可要比老师教的好！而且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会留在绣坊，我亲自教语嫣，保证还你一个绣工精湛的语嫣！”，柳夫人听了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英娘确实比老师教的要好，二来语嫣常常自己一人困在这宅子里也不好，商人之家不必像官家之女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让她出去见识见识也好，再者，过几日自己便要与丈夫去远游，语嫣一人在家却有些孤独。“语嫣，你觉得怎样？”柳母问了问语嫣的意见，“就怕我太笨拙了，还要劳烦伯母多多费心了。”见语嫣同意，莫夫人朗笑，“哪里是劳烦，我可是十分期待啊！就想着有个女儿能陪着我一起在绣坊打发时间呢！”，三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到了晚间，柳夫人极力挽留莫夫人，奈何他们夫妻俩要回绣坊忙活。“柳大哥，小云，我们日后再聚。”，两位夫人寒暄了一会，莫夫人他们便告辞回去了。
　　回房后，柳夫人来到语嫣闺房，“语嫣，娘过几天和你爹出门，你明日便和盈儿一起去英娘的绣房吧，我差人与老师说一声。盈儿，你跟在小姐身边多照顾着点。”，“是，夫人”盈儿点点头。“娘，您就放心和爹出门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又不是去莫家绣坊就不回来了。我晚上还要回来帮哥哥看账本呢！”，柳母欣慰的握着女儿的手，她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有这双如此孝顺又懂事的儿女了，从来都没让她操过心，想着好似才几年前他们还是会在自己身旁撒娇的孩子，转眼间已长大了。“娘，您就别想太多了。和爹爹出去散散心，家里就放心交给我和哥哥吧。您要是有个闲工夫，就帮女儿做几身漂亮的衣裳，或者绣几个香囊手帕。您上次做的驱蚊蚁的香囊大家用了都说好呢。”，“好，那我多做些。”
　　几日后，柳溪就和夫人出门了，府里又回归往常平静，语嫣依言每日用过午膳便抽几个时辰到振轩绣坊去学习。这天语嫣准备好正往绣坊去，绣坊与柳家相隔较远，路上得费几刻钟才能到。一路上路过街市，语嫣掀起轿帘与宋盈聊了几句，下午街上人不是很多，不像早上，人们得赶早市，走起来也顺畅，不一会就到绣坊了。
　　语嫣和盈儿走进坊间，绣坊的布局与杭州分坊并没有什么区别，掌柜看到人来了，从柜台后起身走过来，“是柳小姐吧？夫人吩咐过，请跟我来。”，柳语嫣颔首跟着走到后堂，后堂与前堂完全不一样，后堂像个大庭院一样，用丝帘隔成一间间，有点像考试院，每个绣娘坐在自己的隔间里，隔间的布置都一样，一张长桌上摆着各色丝线，针包，剪子等刺绣必备的物件，绣架支着，绣娘正认真得绣着大幅刺绣，与自己平时绣的手绷丝帕完全是大巫见小巫。莫夫人正在看着他们绣，偶尔指导一下，回头看见语嫣进来，连忙走过来，“语嫣来了，你终于来了！快过来！”，莫夫人亲昵地拉着语嫣到一个大的隔间里，大隔间里有四个绣女正在工作，一见他们进来，都停下来看着，他们这两天一直听夫人念叨着她闺蜜的女儿要来学习，语嫣突然被人这么盯着有点不好意思，几人赶紧起身，“这就是我说的语嫣了，语嫣别见外，这是我坊间里顶出众的绣女了，来来来，介绍介绍你们自个。”，几个绣女呵呵的笑着，其中一个走上前来介绍自己，“语嫣姑娘，我是采青。”，采青左边的姑娘又说了，“你好，我是采红，”，采红拉过身边的女孩，“这是采橙，那个是采兰，兰花的兰！”。语嫣笑了笑，原来他们几个的名字竟这么有趣，她们几个小时候就进到莫家坊间学绣，名字是莫夫人取的，这“采”字开头，寓意好彩，名字也就随意了些，刺绣丝线颜色多，就给他们分了，后来才觉得蓝字不好，莫轩便给取了兰花的兰。几个丫头一点都不生分，赶紧拉过语嫣和盈儿，几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越说越热闹，一会儿便熟悉起来。“盈儿姑娘绣艺挺不错的，是哪里学的？”几人在一起绣，采青看着盈儿绣出来的作品，惊叹道。“府里有专门教授绣艺的师傅，我对刺绣兴趣浓厚，所以学的较好。”，“原来如此，那我们以后可以多交流交流了。你对哪方面比较熟？”，“我绣花鸟鱼虫好些。”盈儿回道。“正好，我也是这方面学的好，你来看看我绣的这副如何。”，那厢语嫣已经绣的差不多了。莫夫人正在观摩着。
　　转眼间月上柳梢头，语嫣与盈儿告别各位绣娘，回到柳府。接下去的几日里，午膳用过后两人就到绣坊学习，黄昏就回家，绣艺也越学越精进了。
　　“少爷，您来了。”掌柜的发现最近少爷好像比以前要勤奋了不少，这是个好兆头。“我娘在吗？”，莫轩说着还没等掌柜回话就往里走。少爷，你这样很伤人心的。走进内堂就看见自己的娘正和语嫣在绣着，两位美人虽年龄不同，但乍见两人端坐绣架之后，低头认真地绣着，偶尔交流几句，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气质，赏心悦目。莫轩嘴角一勾，迈步上前，“轩儿来了。快来看娘绣的，这是按你上次给的图样绣的。”，柳语嫣抬头看到莫轩，起身道了一句“轩哥哥好。”，莫轩心情不错，为了听这句，最近哪都没去，就往这赶。“娘，你绣的哪需要我来看啊，肯定是精品了。”，“就你嘴甜。”莫夫人纤指一戳莫轩的额头，便道“那你看看语嫣绣的，你给的另外一个图样，嫣儿绣的不错。”，莫轩走到语嫣的绣架旁看了看，柳语嫣是最近才学的用坊架绣，自然不比其他人绣的好，心里总是有些紧张。“语嫣妹妹绣的啊，肯定也是差强人意。”，就知道莫轩每次都会说这句，但柳语嫣还是觉得有些欣慰。其他人似乎心有灵犀的你看我，我看你。莫轩无奈的摇摇头，你们这样语嫣妹妹又不和我说话了。莫轩在一旁研磨，趁着灵感来临画起图样来。时候到了，莫轩就送语嫣回府。几日相处下来，俩人也多了些话题，回府路上也聊了些。
　　看着莫轩最近乖了不少，莫夫人心里是又欣喜又悲伤，喜的是莫轩终于懂事了，对绣坊的生意上心了，而语嫣这姑娘她也喜欢，早就在心里把她当儿媳妇看待，连孩子将来学什么都准备好了。悲的是语嫣好像没往这方面想，莫轩也不知为何，竟然也像个木头似的没什么行动，俩人跟兄妹俩似的，难道轩儿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再不抓紧些，媳妇都跟人跑了！莫夫人心下按捺不住，决定直接去探听一下莫轩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