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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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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与明轻泠定的时间已经时隔半月,在那日子虚走之前,明轻泠让她在半月之后去忘忧居。
说是需要查阅一下古籍,毕竟封印记忆真是少之又少。
明轻泠暗暗想过子虚封印的原由,若是恨一个人,直接杀人灭口就好,何必大费周章去封印记忆。换一种思考来想,是因爱,但是却解释不通,爱一人为何去封印记忆。
最终,明轻泠终于想到了,因爱生恨,不过一想到子虚那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脸庞,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可能。
忘忧居,也是“孟婆”府邸。
红色木门开启一道缝隙,想来也是明轻泠知道子虚要来,特地留下的。
进了忘忧居,脚下一条石子漫成甬道,两侧是禁止踏足的栏栅,栏栅内种满了与黄泉路彼岸花同样火红色的花,子虚端详一会,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那里看到过似曾相识,但实在道不出这花的名字。
“来啦。”上方传来柔媚的声音,子虚抬眸便看到一袭红衫之人站在不远处,还是上次见到的那般妆容,带着一层面纱,身上的红色衣衫下摆上绣着白色的花,与这栏栅内的花竟是一个模样。
“嗯。”
“那你来的时间正好。”明轻泠说完抬手把手中的玉瓷白瓶向子虚扔去,瓶子在空中打个转,被子虚稳当的接住。
玉瓷白瓶通体雪白,一面雕刻着与这栏栅里面的花一样的图案,栩栩如生。
“这是?”子虚好奇的看着瓶子,又扭头看向明轻泠衣摆处的图案。
“调制的药。”明轻泠没有理解子虚的疑惑:“封印用强行的手段会被反噬,所以我想了一下,其实不一定非要把封印打开,以柔克刚的道理,只要你能想起以前的事情,那个封印就如同摆设,不攻自破。”
明轻泠双手环胸,慵懒的靠在一旁的红檀柱上,挂在屋檐下的红色风铃在空中摇曳发出一串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
似乎有些累,她的眉宇间多了一些倦意,看着子虚面无表情是脸庞,不禁感叹带着一些风凉的口气:“脑子,是脑子。”
蛮力的办法只会是壮汉,凡事都要靠脑子。
“多谢。”对方话中前半句言之有理,子虚也不在乎后半句略带讽刺的“脑子”问题。
说起来,子虚还真从未想过用这个法子,看来找明轻泠是个正确的选择,只是她这脑子真的是呆板。
几万年来,明知道强硬的手段会受到反噬,还是不顾浑身疼痛一次次的重蹈覆辙。
“只是相互的利益而已。”明轻泠倒是想的开,说出现下两人最简单的利益关系。
看着不远处的红色人影,子虚垂眸看着白瓷玉瓶上雕刻的花询问:“这是什么花?”
“凤羽花。”相传这种花是上古神兽凤凰损落时落下的羽毛,在沧海桑田时间的转变下,诞生的一种花。
凤羽花跟随了凤凰本事的特点,花朵如同黄泉路两岸的彼岸花一样妖艳似火。
子虚总感觉这凤羽花似曾相识,现在被明轻泠道出了花名,却不料还是没想起在那里看到过。
抬眸扫了一眼四周,子虚似无意间询问:“你很喜欢红色?”
梦境中的那个安安静静没有生机躺在血泊中的人,似乎也很喜欢红色,一身火红绚丽夺目。
子虚常常想,若那人还活着,想必也定是柔媚入骨,热情似火的红颜祸水。
不过这也只是遐想罢了,那毕竟是梦境中的唯一一幕,其它的她再也不知道。
“不喜欢。”
明轻泠的回答倒是让人意外,不喜欢红色,为什么她身着打扮,风铃,亦或者这种植的花都是红色?
子虚还没有继续询问,明轻泠已经给了最简单看似随意的解释:“看着顺眼。”
看着顺眼,就只是因为顺眼?
这大千世界,色彩万物,除了红色,明轻泠再也分辨不清还有什么颜色,就像是活在黑白电视中,仅有明暗之分,而没有颜色差别。
红色……绚丽夺目,妖艳似血,唯一的颜色。
“你很适合。”
明轻泠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这是夸赞吗?”
冥界中最冷若冰霜的白无常竟然夸赞人,当真是稀奇,不过,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手中的那个白瓷玉瓶。
虽然说利益是相互的,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维持的,毕竟现在惹火了对方,先不说两人的利益关系是否还能进行下去,最简单的,假若明轻泠不爽子虚,在药中耍个手段,虽不可能会致命,但也会让子虚受罪一段时间。
见子虚没有承认,明轻泠也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性子,闷骚,死要面子。
两人接触甚少,加上子虚不善言辞,现下也真的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虽然明轻泠的确是好奇子虚的记忆为什么会被封印?又是谁封印的?单看这封印的反噬的法力来讲,封印者来头定是不小,作为冥界抓寻厉鬼凶魂的白无常,又怎么会着惹到来历不明的人?
这一个个的疑问都非常值得探查,明轻泠也好奇不已,但她不会真的傻到现在去问,先不说子虚会不会隐瞒事实,最尴尬的便是一问三不知。
一问真心三不知。
“东西拿到了你不回去吗?难道你还要在我这里留宿“修仙”?孤女寡女共处一室被人看到可要说闲话的,这闲话至古今来都是非常流行,特别是在冥界还有一个叫闲职的闲人。” 明轻泠转过身,背对着子虚,话语是戏谑的慵懒散漫。
说到闲职,明轻泠免不了暗暗恨上一把,对方整天无所事事,就专门扯些有的没的,冥界之中发生一些芝麻大点事,她都能说的天昏地暗,精彩无比,堪称一绝。
随着明轻泠的走动,垂在腰间处的三千青丝跟随着她的脚步,随风摇曳,走到不远处的房檐下,明轻泠伸出手缓慢的向红色铜铃触碰,随后她眼眸微微眯起,像极了对待一件无价之宝,小心翼翼的去触摸,却不料还是因为她的动作铜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功亏一篑。
察觉到注视,明轻泠转移视线,看向还站在原地的白衣之人,轻启朱唇:“子虚?”
被叫到名姓的人如同梦醒时分,大脑一片空白,身子不由浑身僵住。
刚才她看到了什么?
红衫伊人半遮面、美到极致,映目入了心。
她是不是在那里看到过这种画面,像是身临其境一般,跟随着明轻泠缓慢的动作,心脏在慢慢收缩,甚至快要窒息。
片刻,身体慢慢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千万只蚂蚁蚀骨般痛感逐渐上身,子虚强行被拉回想要回忆的思绪,脸色在下一刻瞬间变得煞白无比。
就算是司空见惯了冥界中鬼魂的惨样的明轻泠,看到子虚在一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忍不住当场愣住,心头不由一惊。
她是冥界鬼差,并不是真正的魂体,她有血有肉。
看到白无常在这一瞬间的变化,明轻泠还是感觉有些渗人,这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随着子虚的变化而凝固住了,变得诡异无比。
若不是明轻泠是“孟婆”,她知道这世间的人鬼妖魔天道轮回,真的会被吓到说句:“鬼啊!”
但话说回来,这白无常当真是貌美……肤白,煞白、惨白,诡异的白。
有一句话是:人吓人,吓死人。
这不,突然又多了一句话吗?
诡异无常吓孟婆,让身为孟婆的明轻泠都有些心惊,想躲远一些。
似乎看到明轻泠的变化,子虚勉强的勾唇示好意,本来就不善笑的她对着明轻泠下一刻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意,看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让明轻泠瞬间想到了在阳间流传关于黑白无常的传言:
白无常从头到脚一身白衣,戴白冠,面若白/粉,面呈诡异的欢喜像,手持白色的哭丧棒,鲜红的长舌头吐露在外面。
素锦白衣,面呈诡异笑容,手中握着白瓷玉瓶,子虚除了没有吐舌头,其它的真是一点都不差!
明轻泠不知为何非常没出息的怕了,她故作镇定的站直身,看似随意的靠在红柱上,其实者是心惊的找个支柱。
红色铜铃在此时跟随着风发出一阵以往的清脆铃声,明轻泠却莫名的感觉诡异无比,听起来像是婴孩儿童发出的哭喊叫声,像是催命时的最后夺命铃声。
两人对视片刻,子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但看到明轻泠的对自己的不适,她道了句:“多谢”,转身离去。
见子虚离去后,依靠在柱子的明轻泠莫名的松了口气,脑海中是刚才子虚诡异的笑容,挥之不去。
若不是看在子虚是个女子,明轻泠敢保证,在她联想到阳间流传的传言时,绝对不会管两人是否有利益合作关系,更不会在乎两人是否都是冥界同等级的鬼差,保证会动手。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