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棒与百响炮》五天七夜

22、国际名模与街拍

　　“不对，霍骥野你等等我，你头痛成这样一个人出去万一昏倒在街上怎么办。”余光启看着霍骥野冲出房间，像是要甩掉什么，只是他不知道，此刻霍骥野最想甩掉的，不过是一个叫余光启的偶像演员而已。

　　余光启越是追，霍骥野越是狂奔。

　　出了小区，过了街角，再一个十字路口。

　　他没办法开车，如果头痛再一次发作，他没有把握能够控制住方向。

　　余光启虽然没有霍骥野跑得快，好在他不肯放弃，总算是追上了。

　　“太不够义气了你，哪有放下搭档一个人逃跑的道理。”余光启不想面对刚才的那一幕，霍骥野痛苦的表情还有声嘶力竭般的一句滚开，余光启不愿意将一切归咎于霍骥野开始讨厌他了。

　　肌肉酸痛之后，好像可以冷静一些，霍骥野本想干脆找个地方运动运动，出一身汗，忘掉该死的表演和该死的表演课。“你陪我走走吧，这附近你应该熟悉。”

　　“熟、熟悉的。”余光启哪敢说一个不字，他有种预感，如果他透露出半点不知道路怎么走的意思，霍骥野能用眼神剐了他。

　　既然表演不是自己拿手的东西，那就找自己擅长的事做。“附近有没有定制的私服店？”

　　“啊？”想也知道不会有，“我觉得我要上个厕所。”

　　“你觉得？”霍骥野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好像任何一点不满意都能让他重新爆发一样。

　　“啊，憋不住了我先去。”赶紧先溜了，找地方查地图才对。

　　霍骥野看着余光启快步离开的方向，好像有谁在跟着他。不管了，先揉揉太阳穴，等着吧。

　　只要是街边，霍骥野都会本能地摆出一些有造型感的动作，走着的时候如此，站着更不在话下。

　　隐藏在某个花坛角落的照相机，快门不断按下。霍骥野本应该察觉到的，可他的注意力放在等余光启身上，也就把镜头给忽略了。

　　“怎么这么慢。”

　　“我、我想起来了，这附近没有私服店的。”

　　“上个厕所的工夫，想起来了？”霍骥野现在可以确定，余光启从刚才开始，就是在骗他了。“行了，我打电话让我经纪人来接我。”他上下打量，“还偶像呢，穿的这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一旦霍骥野下定决心在余光启面前显露自己的时尚味觉之后，从头到脚他看余光启就没一处顺眼的，当然了，他指的是余光启简单保守的基本款搭配。

　　“我现在就打……”

　　“脸遮起来！”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狗仔盯上了。余光启不过脑子地伸手，想要替霍骥野挡掉镜头，霍骥野迈开长腿就跑。

　　完了完了完了，余光启嘴里念着咒语般，跟着霍骥野一起跑。

　　路上霍骥野一言不发。刚刚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他头痛得不行，好像有足以被称之为“恨”的情绪爆炸般地在脑中蔓延，他猜测这应该和谢冠黎有关。但眼下已没有时间考虑太多——百米冲刺后，两人绕进了复杂的巷弄里，双手搭着膝盖，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喘气。

　　“追上来了吗？”霍骥野半抬着头，正好对上余光启的眼睛。鬓角的汗顺着某种轨道如蜗牛般向下，让人觉得有些痒，让人觉得无法忽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光启在场，在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之下，自己还能掌握着身体的控制权。

　　“我们、现在、怎么、办。”余光启吐两个字喘一下，吐两个字喘一下，像是发条坏了的人偶。

　　“你先把气喘匀了，我打电话。”霍骥野直起身子，又变得高大。

　　“打给、谁我、觉得我、们刚刚、被拍了。”

　　“不是觉得，是一定被拍了。”

　　“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不知道拍得好不好看。”余光启恢复了些。

　　“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管拍得好不好看。”本该是生气的语气，可能因为霍骥野太累了，没办法计较这种小事了。

　　“喂，牧姐，那个……我有事和你说。”

　　几分钟之后，余光启的手机也响了，“晗光、你怎、么打、来了。”

　　霍骥野被余光启的“后遗症”逗乐。看了眼在电话这头认错的他，继续和刘牧说明情况：“我这边应该是被偷拍了，具体几个人不知道，但至少有两台相机。”

　　“好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刘牧的声音和平时有些不同，紧绷而又严肃，电话很快被挂断了。

　　“我花钱博面子让你去上梁信的课，你不学倒算了，还敢和那个男模跑出来给人拍？你是不是嫌我工作太轻松了，打算给我加薪了？余光启！”

　　刘牧有些不对劲。

　　陆晗光是真的很生气。

　　“刘牧，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认真考虑。公司对张幕一的重视程度不比当初你挖掘霍骥野的时候差。”

　　“可是霍骥野也没到不能捞一把的地步。”

　　“当然，当然。你在他身上可是花了大心思的，他如果那么经不起打击，也愧对你的栽培不是吗？趁现在他还有些价值，赶紧增加曝光率，多上些又能捞钱又轻松的通告，等张幕一上来了，他再想捞也难了。”

　　可是霍骥野已经接了新剧本。刘牧本想这么说的，想想还是算了吧。“毕竟我带骥野也有些时间了，再给我些时间考虑。”

　　“你我都应该知道时间的价值才对——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要你的答复，不然张幕一就交给其他人带。”

　　张幕一的确有巨大的潜力，说来也巧，他也是刘牧挖到的好苗，不然也不会硬要自己带了。

　　难呐。

　　另一边，陆晗光坐在胥旋朗对面，看着他拿出一份协议书。

　　“这是什么？”陆晗光接过，话还没说出口，视线已经在纸上粗略扫了一遍。

　　“提升信誉等级的好东西。”

　　陆晗光白了他一眼，无聊的双关。不过有趣的是这份协议，上面清楚写明余光启可以和银铃合作《消矢，》的合唱版，不过要在《人格蒸发》的第二次轮播才能正式发表。

　　聊胜于无，光启一定会高兴的。但是陆晗光表面上却显得不那么满意，“不是首播？”

　　“黑客泄露又或者对外宣称庆功版，电视剧热度不如预期还能炒作一把，这些你不应该很熟悉吗。”

　　“行了，不用你教我。”陆晗光仔细看了一遍，签了协议，收进公事包里。

　　“既然你已经签了，歌曲的录制近期就会开始，还请你带上余光启。”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还有点麻烦要处理。”陆晗光拿到了哄余光启开心的东西，心情还算不错。

　　“麻烦？除了你家的小猫咪，谁敢麻烦你啊。”胥旋朗看破般地笑了，即便是笑，也笑得商业，笑得别有深意，让陆晗光觉得自己卷进了一场交易。

　　陆晗光不介意胥旋朗说他养猫，况且余光启本就让人操心不断，他说得也没错，只是，“既然胥老板能够理解我的难处，那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