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上层精英与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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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第一？”男人说道。
“团体赛？”女人嗤笑。
“没想到是你拖了胥家后腿。”
“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
——“我拿了第一。”胥旋朗从催眠治疗中惊醒，他的记忆力，所有人的脸丢失隐约，模糊的，唯一真实的，清晰的，是他们的声音。
男人，女人。
姐姐，弟弟。
其他的。
“胥先生，就你的情况而言，是我这辈子碰过的第二棘手的。”
“在吴医生这里，我都拿不到第一名吗？”胥旋朗失笑，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为了开玩笑而开玩笑，还是因为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说出这样的玩笑了。
“你如果这么想，对病情没有任何好处哦。”
胥旋朗病了，没有明确的名称，不知道如何治疗，只有无止境的症状，症状就是从前的记忆。白天他是鼎鼎大名的旋门公司的领导者，自信从容，威严又果决；夜晚他是挥之不去无数回忆的唯一受审人，真假恍惚，辗转又反侧。
“吴医生，上次用过的药还有吗？”
“什么样的药胥先生得不到，想要自然会有，只是这药真的有用吗？”
“聊胜于无。”
“不论是药物还是催眠，对胥先生的病情都没有多大的作用，你讲聊胜于无，不过欺骗自己而已——有的时候我在想，或许像你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能算是得了病，或许也不应该被放在我这里治疗。”
“让吴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情况，是第一发生吗？”胥旋朗清醒了许多，他来这里治疗已经很久了。开始的时候药物效果明显，可后来没办法用了催眠，再后来，双管齐下也没用了，
“恭喜你，是第一次。”吴医生配合着他的玩笑，也不知道两人能从这样的对话中获得哪种乐趣。“最近我时常想一件事，一件关于你的后续治疗的事。”
“什么？”
“既然没有办法将夜里的东西抹去——你有没有试着放下社会精英的身份，干脆让自己活成那个得不到第一，做不到最好的人，白天黑夜统一了，你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病自然好了。”
“有道理。”
两人又笑了，仍然不知道乐趣从何而来。
“如果吴医生你打算放弃了，以后我也不再来了。”胥旋朗说着，打算放弃的人是自己。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什么？”
这是吴世警当医生的乐趣之一，无论进门前的你是谁，进了他的诊室，都是病人。
“既然不是病，那就不该用药，该用人。”
“人？”
……
“麻烦？除了你家的小猫咪，谁敢麻烦你啊。”胥旋朗笑了，因为陆晗光所说的麻烦，已经被他轻松解决了。
陆晗光想了一秒，“既然胥老板能够理解我的难处，那再好不过了。”
“可惜了，小猫咪闯了祸，主人白白错过一顿美餐。”
“多谢款待。”陆晗光的耐心好似快耗尽了，果不其然，他已经做出了准备起身的动作。
“跟拍的狗仔已经解决了哦。”胥旋朗在陆晗光动摇的最后一刻给出了答案，颇有点最终掌控者拿捏所有物的得意。
陆晗光挑了挑眉，“没想到胥先生消息还挺灵通的，既然这样，我就赏脸留下来陪你吃一次饭。”
胥旋朗伸手，“请。”
实验开始了。
胥旋朗给陆晗光倒了酒，“不介意喝一点？”
陆晗光笑着，“介意。”
“那我多喝一些。”胥旋朗并不介意，如果陆晗光轻易应下他说的一切，那他就不是陆晗光了。
“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平时一本正经的人，私下里其实比谁都要放纵。”
“你是说最近的新闻？突然聊起这个话题不觉得突兀吗？”娱乐圈集体沉默的周二，社会版的新闻引起了轰动。某银行女性高管白天干着人人都羡慕的银行工作，夜晚却用赚来的钱沉浸疯狂的情爱中。
“其实这类人就在我们身边，不关乎外表，不关乎地位，只在于他真正想要什么。”
“胥旋朗，你我都有很多的机会见识这类人，大家心照不宣而已，我以为你已经厌烦了。”陆晗光大概会觉得奇怪吧，胥旋朗是没有话题了吗，连社会版的新闻都能拿出来。
“我已经厌烦了，对，我已经厌烦了，你呢？”
“还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餐厅的音乐换了。
“好什么？”胥旋朗看着陆晗光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微微张开的双唇如果能够再向耳边伸展应该会更诱人一些。
“好在你没有厌倦泥潭里摸爬滚打的生活。”
“胥旋朗，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实在想不出话题，安安静静地吃完饭也并不会显得有多尴尬。”
“好，听你的。最后确认一件事。”
“什么？”
“在你那里，我的信用等级如何了？”如果不是吴世警的观察实验，他早都问完这一句，早已经离开了。
“上涨了，不过仍停留在危险区。”
胥旋朗只是点头，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两人就像是无奈拼桌的饭友，只是对食，偶尔对视，直至结束。
“走了。”胥旋朗听着声音站了起来，陆晗光眯了眼睛。又很快恢复，“不用送我了。”
他头网右一瞥，看上去像是无奈，其实是示意吴世警准备好向他报告。
等确认陆晗光是毫无留恋地离开之后，吴医生坐在了胥旋朗对面。
为了气氛不那么奇怪，他开口道，“不用我和你换个位置吗，陆晗光留下的位置，可真不好坐、”
“还没到那种地步。说吧，观察的结果如何？”胥旋朗心里有点矛盾。一方面如果听到肯定的答案，那么他就有了借口接近陆晗光，不论这个借口陆晗光是不是买账；另一方面肯定的答案也表示着自己对陆晗光的痴迷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从头到尾，吴世警都坐在另一边观察着。胥旋朗的神态，语气，身体的小动作。吴世警都尽力记住，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尝试，没有经验，也掌握不好分寸。
吴世警做了些心里建设，做了些挣扎，“结论是，可以一试。”
“证据呢？”
吴世警一副知道你会问，逃也逃不过的表情，“在与陆晗光会面期间，不自觉点头十二次，欲言又止三次，发自内心地笑了两次，这些都足以证明哪位陆先生在你心中的位置。”
“你也太无聊了，让你观察陆晗光，怎么观察起我来了。”
“医生注意病人，在正常不过了，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那么在刚才的半个小时里，你一共眨眼九百五十次，也就是每分钟保持在三十一次左右，而正常人每分钟眨眼在十到二十次。”
胥旋朗面露难色，“观察工作及组合么无聊吗，如果我有照你说得那么在乎陆晗光，眨眼次数应该越少越好。”
“承认吧，那样你会哭的——还有一点，因为你没有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来，这次的结果只能作为参考。不过我提醒你一点，药物常常有致瘾甚至至幻的作用，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么说是批准了。”胥旋朗端起杯子，才发现早已经喝完了。
“还是那句话，可以一试。”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上层精英与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