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棒与百响炮》五天七夜

130、过气模特与爱

　　“我们能走到什么时候呢。”霍骥野低声说了一句。

　　怎么回事，气氛好像和自己想象中大相径庭，“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只是觉得，作为公众人物，我们这样下去会不会没什么结果。”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该不会霍骥野要，余光启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强行调整自己的心态，“你要，和我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和毛家英交流以后，有感而发而已。喂，你不是吧，眼睛红了。”

　　“没，没有。”余光启随意地摸了两把，“我只是觉得，好像除了演戏，生活里很多事情我都没办法做好，特别是和你在一起以后，很多东西我其实很在乎，我想看你走秀，也想和你一起演戏，更想早点和你一起站在《为时尚早》的舞台上。可有的时候，我越是心急，越是在乎，反而做不好那件事——就好像是音乐一样，到现在，我都没能出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

　　“这不是你的问题，认真去做一件事不会有错。其实我也不懂，我知道自己只对男人感兴趣，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谈好一场恋爱，我的时间精力全部都用来练习台步，保持身材，拍摄照片还有走秀，有时候欲望上来了，就找过得了眼的同行解决一下。”霍骥野耸了耸肩膀，“换做以前，不对，如果遇见你的时候我还站在行业巅峰，可能我们的缘分也就是一晚上的事。”

　　“这样啊……”

　　怕余光启想多了，霍骥野继续说着：“所以啊，我也不懂，我们都一样。听了毛家英的话之后，让我最有感触的不是去学任何人的相处模式，也不是预设我们将来会遇到的哪些困难，而是顺其自然，我知道你为我准备了火锅，我就排队买了糖葫芦。这算是一种相互关心吧。”

　　“你说的对，不学习，也不预设。顺其自然。”

　　电视里传来韩俊宁的歌声，如讽刺一般，正是《消矢，》。

　　“换台吧。”余光启正要按下遥控，霍骥野起身从对面过来，“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听。”

　　即便霍骥野这么说，余光启也并没有觉得好过一些。

　　霍骥野察觉到了，“靠近点，我抱着你。”

　　余光启往霍骥野身边靠了靠，嘟囔一句，“下次直接做。”

　　“做？”霍骥野皱了皱眉头。

　　“我是说下次别说出来。”

　　霍骥野明白了，他这是不好意思，害羞了。这种程度的话，进度也太慢了点吧。

　　“你是不是很讨厌这首歌？”

　　“其实我有点讨厌这个人……一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韩俊宁，想起原本是属于我的歌。”

　　霍骥野会意，“我有办法让你能直面这首歌。”

　　“什么？”

　　“再靠近些。”

　　韩俊宁已唱了大半，两人言语间，已到了第二段的副歌部分。

　　“这次记得闭眼。”霍骥野说完，拖着余光启的后脑勺，在韩剧宁唱高音的时候，撬开了余光启的牙关。

　　歌词不过往下走了两句，余光启已经表现出怯意，两人的舌头分开不过一会，唇上的压力刚消失，霍骥野嘴里慢悠悠飘出一句：“吻到这首歌结束为止。”

　　然后余光启又一次感受到了另外的温度，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清晰可感，温度就是触感，触感也就是温度。这一次余光启的脑袋很清醒，没有过分地迷恋这样的感觉。而是感受。

　　而是，享受。

　　他终于可以像他向往的那样，体会到恋爱的魅力所在。

　　还没到十二点，余光启的心里又升起了烟火，灿烂浓烈，而他就是那个仰头看着夜空，手里握着一根缓缓燃烧的仙女棒许愿的普通人。

　　结束后，霍骥野恶俗地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余光启也从容回应，“好辣。”

　　“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出去吧？”

　　“不用出去，外面的广场上放烟花，这边的阳台上能看到。”

　　霍骥野冷俊不禁，“你傻了吗，我这小房子哪来的阳台。”

　　“我忘了……”这是余光启第一次和陆晗光以外的人跨年，“那我们出去？”

　　“算了，外面好冷，就这样围着火锅看电视也挺好的。”

　　“你都不会腻吗？”余光启突然提问。

　　“腻？怎么会突然说这个。我还担心你会比我先腻呢。”

　　余光启若有所思。

　　“别多想了，要腻也是你先腻了我，你想啊，我这浑身上下，基本都在杂志上被你看了个遍。你的，我还没看过呢。”霍骥野逗他。

　　“你看过。”余光启小声快速地答了一句。

　　“什么？”霍骥野怎么不记得了，“陆晗光把你保护得严严实实，没见你出过写真……什么时候？”

　　余光启把头瞥向一边，不知道是不愿说，还是羞于启齿。

　　“说！”不知道为什么，霍骥野突然有种亏大了的错觉，他把余光启扳正，“快说！”

　　余光启支支吾吾，“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洗完了澡……”

　　“然后？”

　　“然后我裹着浴巾就出来了，然后……”

　　然后霍骥野想起来了，“可你不是穿着吗？”

　　“那肯定要穿啊，你想什么呢。”

　　“没没没，没想什么。快零点了，想好许什么愿了吗？”

　　“没有。”余光启的注意力成功被带走，“想好了！”

　　“怎么不说来听听。”

　　余光启刮了霍骥野的鼻子一下，“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少来”，霍骥野还了一个回去，“不说我也知道你许的什么愿。”

　　余光启还就真不信了，“说。”

　　霍骥野翘起二郎腿，有意无意地打在余光启身上。

　　“你猜不猜，别拿腿点我。”

　　“希望自己早日出专辑……不对，希望我早日重返秀场？”

　　还真让霍骥野说对了。

　　看着余光启愣神的样子，霍骥野突然过去拥抱了他，“我如果是陆晗光，肯定也会把你藏得很好”，他把头埋在余光启的肩背，看上去有点不和谐，深深地呼吸着余光启身上衣物的味道，“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

　　余光启也不接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你呢，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自己能够早日重回T台。”

　　“好啊，你怎么这么自私啊，这种时候不应该说‘我希望余光启专辑大卖’之类的东西吗？”霍骥野被推了一下。

　　“如果我重回T台的话，你的愿望不就实现了吗？比起这个，我不希望你为我的愿望而变得太辛苦了。”

　　“听起来没什么不对”，余光启甚至还有些感动，“可仔细一想，你该不会对我出唱片没信心吧。”余光启换上了开玩笑的语气。

　　“不会，记得我是你第一个……这样说好像哪里不对，第一批观众。”

　　“好啊，你咒我票卖不出去是吧。”两人打闹起来，四肢肆意的几十秒里，两人更亲密了些。余光启不再那么羞涩了，霍骥野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你好像更放得开了，吻我。”霍骥野说到。

　　余光启笑着，屋里的灯光更亮了。他歪着头，笑声爽朗清亮，只听见一句“满足你的新年愿望”，甜蜜的气息四散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