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棒与百响炮》五天七夜

129、偶像演员与新年庆祝

　　余光启很快从拒绝陆晗光的内疚情绪中解脱出来，因为潜在的这份喜悦实在是让人难以估量，特别是他精心准备的礼物。顺带说一句，今天是霍骥野回到H市的日子。

　　今天是霍骥野会H市的日子。无法想象他看到礼物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

　　准备好一切之后，余光启迫不及待地给霍骥野打了电话，“你到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你怎么接我，找助理开车？大过年的别麻烦别人了。你是不是想抢谁的头条。”

　　“那你快点回来哦。”

　　“我们真的要在家里吃吗，你做了什么好菜。”

　　“也、也不是什么好菜，以前都是和……总之我准备了火锅和牛羊肉，你快点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余光启大概就是找了超市买了常见的火锅底料和配菜，不过霍骥野还是有些期待的，因为这是余光启在关心自己。

　　“回来了吗，回来了吗，回来了吗……”余光启自言自语，盯着时针算着时间。

　　不知道在哪一句的中间，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霍骥野并不是没有钥匙，只是他突然想体验一下，有人开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余光启紧张起来，环顾四周又确认了一遍东西尽善尽美，开了火，边跑边喊，“来了。”

　　一开门，霍骥野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对着余光启笑得弯弯，“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霍骥野手一抬，果然是余光启最爱的糖葫芦。

　　余光启先是嫌弃，“让你赶快回来，你花那个时间去买这些有什么用，要排很久的队吧”，其实心里不免感动。暖色的灯光、热气腾腾的火锅，还有一脸忙乱，一脸期待的眼前人，霍骥野抱了个满怀。“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走了多少地方，爬了几座山。”

　　余光启不一会就挣开了，“吃饭。”

　　霍骥野一看，“怎么全是麻辣的，鸳鸯的比较贵吗？”

　　“不会不会，你吃了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怎么还有水晶饺，等等。”

　　“怎么了？”余光启也坐下来，这才发现，准备的时候太激动了，以为弄了很多花样出来，结果这些颜色各异的丸子和饺子、蛋皮加上蔬菜脆绿也不过饱饱眼福，入了水根本不够看。“涮肉吧，我们涮肉，这是我托人买来的，很好吃的肉。”

　　“托人？”不过就是让助理代办的吧。

　　余光启有模有样地烫了几片，那样子像是练习了很多遍，“尝尝看。”

　　余光启话还没说完，霍骥野很自然地凑上去把余光启筷子上的薄片吞了个精光，咀嚼两次，眉眼露出满意的神情——再细细品味，嘴角也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这个……好像……“会不会太辣了一点？”说句话的工夫，霍骥野还吞了些辣椒粉，喉咙立刻像火山喷发般咳起来。

　　“很辣吗？很辣吧。”

　　霍骥野两眼咳得睁不开，一口气憋在胸前，“水……倒点水给我。”

　　“不用喝水了，我去拿其他东西。”

　　霍骥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都辣成这样了，要杯水不过分吧？电话里那个嘘寒问暖的余光启呢？搞什么鬼啊。

　　“噔噔！”余光启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白色盒子，上面贴满了黑色斑点，加上左右小装饰是一个卡通牛头和一个卷起的尾巴，看上去很像……恩，一只奶牛。“你打开吧。”

　　霍骥野嗓子难过得要死，完全没办法理解余光启此刻在喜悦些什么，很随意地破坏了外面的包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崭新的鲜奶袋。

　　问题是，这袋子是空的啊。

　　霍骥野是很意外没错，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喝水吗？就算再惊喜再意外，也没办法让喉咙的灼烧感减弱半分啊。看着余光启期待的表情，霍骥野明白再想要让他帮忙倒水是不可能的了。他一挪凳子，自己起身倒水去了。

　　余光启这才反应过来，跟到他身前的时候，霍骥野已经在倒第二杯，因为背对着，没办法看到霍骥野的表情，只是两人同时安静的一刹那，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你生气了？”

　　“没有。”霍骥野的声音还有些劈，“没有。”

　　“我只是满脑子想给你个惊喜，我……我没想到这东西能有这么辣。”

　　“是我不爱吃辣，不怪你。”

　　“那你好些了吗？”余光启关切到。

　　“我……”不远处传来汤水沸腾的声音，“完了！”霍骥野立刻跑回去，汤料已经扑开了，暗红的汤汁和辣油弄得到处都是。

　　余光启跟在身后，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我搞砸了。”

　　霍骥野的心情的确受到了影响，但眼下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关小了火，“先收拾一下，今天不是有晚会吗，边看边吃吧。”

　　余光启开了电视，各家的晚会精彩纷呈，热闹非凡。只不过余光启每看霍骥野提一次筷子，心就纠在一起一次，仿佛那辣汤顺着霍骥野的喉咙滴下去，像是在烧红的铁板上滋滋起舞一样。

　　霍骥野注意到了，早知道这么麻烦的话，就不告诉余光启自己不爱吃辣了。不知怎么，霍骥野突然想起陆晗光在录制现场说过的话，想起毛家英说的争吵的故事，不自觉问：“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是两人相爱。”

　　“啊？像我们这样……不行么。”余光启会错意，还以为霍骥野在不满些什么，难道是刚才……自己真是好心办坏事的典范了。

　　“你知道毛家英和张慕一吧。”

　　“知道。”

　　“毛家英参赛完全是因为他和张慕一吵架。”

　　余光启不解，“他们怎么了？”

　　霍骥野回答道：“设计师觉得模特太自傲，模特又嫌弃设计师不肯迁就，两人僵持不下。”

　　余光启似懂非懂，“还好我不是设计师——不知道我们会为了什么吵架……”

　　“一个是演员，一个是模特。这也是我想说的，我们虽然不会像他们一样，但总会碰到属于我们自己的问题，你会害怕吗？”

　　“你不害怕吗？”

　　霍骥野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连发生争吵都害怕的自己，不，应该说这两个人，有多么地珍惜这份关系。或许霍骥野害怕的是“自己究竟爱不爱余光启”的这份疑惑，什么时候被余光启知道；而余光启害怕的是，“和霍骥野展开一段关系”的这份不真实感，什么时候梦醒。最后，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两个都感到不安的话，那就只有陆晗光的那番话：

　　“你们能走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