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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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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白才不过刚刚踏进宿舍,小亚就急疯了似的,哭着扑到她面前。
“小白,洛洛走了!”
“走了?什么走了?去哪?”莫小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接过小亚递过来的字条。
“小白,小亚,
周晔果然没有骗我,我们的爱情并没有什么错,既然学校容不下我们,我们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直到他们接受,我们还会回来的。
——洛洛”
“这……这是什么意思?”莫小白楞在那里,一时间还消化不了。“洛洛她……她不会是和周晔私奔了吧?!”
小亚哽咽着,连连点头。
莫小白和小亚连忙去找了王老师,一时间,老师,家长,同学开始四处寻找洛洛和周晔可能留下的线索。
当莫小白看到洛洛的父母老泪纵横时,就已经发现,洛洛的选择是多么的幼稚和愚蠢。
数天来,洛洛的出走,让莫小白忘记了失恋的大部分伤痛。每天,都关注着派出所、老师和家长收到的一切消息。
据说,近两天,也许就有希望找回他们,一是因为他们所带的现金,估计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二是有录像拍到了他们最后一次出现在了广州某商场。
赵琦或许因为良心发现,对洛洛心怀愧疚,最近再没有回过宿舍。
二十平米的空间,曾经四个人整日嬉笑打闹,欢声笑语不断。而此刻,莫小白每每站在门口,都会恍惚是不是走错了宿舍。只有小亚一个人,半伏在桌边,埋在堆得老高的模拟题中,空空荡荡,如同死亡一般的沉静。
她和小亚,就像是相依为命的遗孤一般,失落而没有安全感。
冷锋最近也更是奇怪,无论上课下课,都很少再转过身来逗莫小白开心。他堂堂冷氏大少爷,不必为日后忧心的人,却整日都在闷声做题。
只要下课,莫小白就会有事没事的出去溜达一圈,在人群中寻觅那张英俊的面孔。走廊、食堂、操场……所有的共同区域,她都会无法自控的四处张望。但那又如何?也不过是远远的偷偷看上那么一眼。
莫小白的整个世界,一时间,彩色褪去,换以灰暗。
那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众星捧月的她,瞬间孤单到似乎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她的绝美,她的洒脱,她的优秀,瞬间都失去了光华,变得不再闪光,不再重要。
因为洛洛的出走,学校开始依次对每个学生心理辅导和动员。当莫小白毫不迟疑的说出自己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时,王老师立马松了一口气,脸挂笑容,而小白却是在揣摩,陈默会说了些什么。
校园总被人说成净土,但实则也并非如此。它不过是一个还尚未成熟的小社会。近几日,辱骂洛洛的言辞不绝于耳,说她随便、说她愚蠢,甚至更难听的还有很多。
传到莫小白的耳朵里,总免不了她要辩驳几句。但听得多了,也真的是顾及不过来了。她挎着小亚的胳膊,两人走在校园,即便偶尔说笑,也都笑得并不自然。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班会,有人唱歌,有人演奏,却因一首“朋友”,让大家都哭得稀里哗啦。莫小白伸手摸了摸右侧空空荡荡的座位,也不知失踪将近两个月的洛洛在哪,过得怎么样。讲台前的班长,已经哭得无法自控,她提倡大家做下“十年之约”,也就是十年之后,无论大家成为了商人、名流,还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大家都要在十年后的今天再次回到这里相聚。
所有同学流着泪,含着笑,说好。这样的场景,有些人会觉得像是进了精神病院一样,但,这样无法言喻的不舍,就是青春的证明。
转眼,到了半个月倒计时。很多同学选择了回家复习,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少到让莫小白莫名的心慌。
最后一周,小亚也被父母接走了。只剩下了莫小白,对于她来说,除了那个市中心空空荡荡的房子外,没什么还能和“家”这个字挂钩。她做了详尽的复习计划,每天安排的复习内容并不多,只要保持做题熟练的状态就好。
莫小白盘坐在校园的花廊长椅上,嗅着花香,听着鸟鸣。阳光就像是她和陈默漫步在公园那天一样,温暖又不强烈。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从回忆中拉回,插上耳机,做起听力。
就在这时,小腹一阵剧痛,莫小白以为是刚吃过饭造成的,试着调整坐姿,用右手不住的按压几下。但只觉疼痛加剧,忍不住的闷哼一声,歪倒在长椅上。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
是陈默,这个声音是陈默没错。
莫小白极力忍着疼痛,想开口叫他,却像是内脏被撕裂一般。
陈默右臂拖着莫小白的后背,看着她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眉头紧锁的模样,一向沉稳的他,竟慌乱了阵脚,不知所措。
陈默掏出电话时,因为手抖掉落了两次,才拨通大叫:“快来长廊,开车快来!”
莫小白像是做了一场梦,从幽幽隧道被拉回了现实。当视线渐渐转为清晰,她看到了冷锋和陈默两个人,正满头大汗的注视着自己。同时,一阵疼痛袭来。
“别动!”莫小白刚要起身,却被陈默的按下。
“小白,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别怕!”
也许是莫小白不知该怎样面对陈默,转而看向冷锋,虚弱的问:“这,是医院?”
冷锋急忙凑上前,说:“小白,你阑尾炎刚做了手术,现在没事儿了,只是要躺上两天才能出院。”
莫小白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委屈,突然止不住的大哭起来。
这些年,冷锋从未见过她这样脆弱过,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那个阳光、爱笑、坚强的少女,而此刻,冷锋不自控的伸出手,轻轻的安抚着她。
陈默站在床边,沉默的站着,一语不发,脸上也丝毫没有表情。
那个莫小白疼痛时,心疼不已的他;那个抱她在怀里飞奔上车的他;那个手术室外心神不宁的他;那个紧紧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乞求莫小白快快醒来的他,再不是她的谁。
陈默痛恨自己,不能够宽容到不去在意莫小白和冷锋的亲密,更痛恨自己,懦弱的选择退出。
看着眼前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正仰面娇弱的看着冷锋,陈默的整颗心像是被瞬间掏空。
陈默转身,咬了咬下唇,走出了病房。
莫小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离开的背影,泪水悄无声息的不住下落。她喉间的猩咸,阻住了呼吸。
冷锋看看莫小白,再看看缓缓开门离开的陈默,眉头微皱。
许久,莫小白才用袖口抹了一把眼角问:“你怎么也在?”
冷锋低头,沉思了片刻说:“我和陈默很小就在一个大院里玩儿,他家和我家是世交。”
其实,莫小白想问的就是陈默怎么会找来冷锋。虽然她换了种方式,但冷锋依然懂。
“谢谢你,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