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妻而安 之青葱有你》秋风伴雨

12、第十二章

　　莫小白和小亚算是半拖着将洛洛拽回了宿舍。赵琦也在，只是哼唱着小曲儿，洗着袜子。一副完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这个时候，莫小白也不想理她。
　　洛洛哭得失了声，不住哽咽。
　　“洛洛，别哭了，他肯定也是迫于压力。等毕业了，你们肯定还会在一起的。”小白边帮洛洛立起枕头，让她靠上，边帮她舒顺着胸口。小亚一手托着纸抽，一手不住的帮她擦拭。
　　“不会了，他居然连这点儿压力都抵不住，这么容易就不要我了！”洛洛突然止住哭泣，两眼呆滞的看向前面，毫无表情的说。“我和他就这么完了。”
　　“你个小贱人！”突然，洛洛咬牙切齿的指着床边哼哼唧唧的赵琦，吼到：“别以为你瞒得天衣无缝！你写的举报信老娘我看见了，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呢！”
　　莫小白和小亚闻声惊住。怎么会呢？虽然和赵琦闹了别扭，可是莫小白还是没办法相信，赵琦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她们的目光也齐刷刷的看向赵琦。蹲在地上的她，许是也十分惊讶被拆穿，心虚的起身，什么也没说，连忙放下手里的袜子，吓得冲出宿舍。
　　这么多年来，莫小白一直全力保护着这样一个人。有人欺负赵琦时，她总是将她揽到身后；爸爸从国外带回什么新奇玩意儿时，她总是叫来赵琦一起分享；赵琦每一年的生日许愿，都是拥有某个价格不菲的电子产品，莫小白每一年都帮她实现，即便清楚赵琦家里并不差这几千块钱，即便莫小白要将一年全部的压岁钱倾囊而出，她从未犹豫过。
　　此时，感觉自己像个傻子，更像是助纣为虐的白痴。看着伤心欲绝的洛洛，莫小白更加愧疚，仿佛这一切的伤害，都来自自己。
　　熄灯许久，也终于安顿好了洛洛，她算是睡下了。莫小白却不停的回放陈默与赵琦相视而笑的场面，不禁觉得恶心。这些天，一直拒接陈默的电话，拒回他的微信，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陈默也不过是坚持的打电话，发消息，却再没有像之前那样霸道的冲进教室，将莫小白揪到操场上解释。
　　也许，这就是传说的，追不到的时候格外有动力，追到了，也就发现不染凡尘的女神着了地，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女生。
　　洛洛是她们四个中，最敢爱敢恨的代表。可结果呢？又怎么样？一颗真心捧了出去，被老师家长连番攻击都不肯松口，还不是要被抛弃？
　　高中生的恋爱，果然开始了，要么就像莫小白和陈默，谁都不能声称拥有对方，甚至连见面打个招呼都不敢，所以，只能偷偷想念；要么就像洛洛和周晔，但凡被老师抓到蛛丝马迹，就得面临割舍或者背叛，被家长、老师声讨，被学生议论，还得被处心积虑的人嘲笑。
　　淅淅沥沥的春雨，拍打在雨伞边缘。莫小白一个人穿行在校园，远远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用书包遮挡在头上，不由心生一阵酸痛，却也不敢上前与他同行。
　　就在莫小白只能无力的乞求雨小下来的时候，赵琦闯入她的视线，将大半的伞撑在陈默的头顶。
　　他和赵琦的头部全然被乌黑的伞面遮盖。莫小白甚至都能清晰的脑补出，他们相视而笑的细微表情。
　　如果说，食堂那一次，莫小白能够理解成巧合，可是这样的亲密，让她不再想替自己找借口，寻求安慰。
　　大榜前挤满了同学。莫小白依然高居榜首，她向来不需要费力的在密密麻麻的名单中仔细翻看自己的名字。但这次，却情不自禁的想要找找“陈默”。
　　这样阳光帅气，又骨子里带着纯天然的痞气性格，应该不会是什么好学生吧？莫小白从最后一页，一直找到了第一页。她不可置信的再三确认，全校第五的居然真的就是“陈默”。
　　怎么可能？
　　还记得莫小白帮他讲解的习题，明明都是基础。回想自己一本正经的给他讲解，被他耍的团团转的模样，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火。
　　“哇！陈默，你居然成绩这么稳定！”
　　“也没有进步。”
　　虽然隔着嘈杂的人群，莫小白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赵琦和陈默的声音。她循声望去，正与陈默的目光相交。陈默眼含笑意，在胸前竖起了大拇指。
　　莫小白慌乱中收了目光，撑起伞，转身离开。
　　她似乎感觉到那人正挤过人群，向她走来。或许，也只是期望。很想回过头去确认，但若是这样，岂不是就证明自己轻易原谅了？
　　直到她走回宿舍，也没有人追上来，像原来那样从身后将她拉住。
　　“陈默，我们分手吧！”也许，不知这算是冲动，还是冷静。在这这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莫小白连贯的点出了发送。
　　发出后，她便已经后悔了。但瞬间，就显示了“已读”。
　　莫小白抱着手机，想再做解释，却又不知道能解释什么。只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宣判。多么希望对方能够否定，来证明爱过。
　　“明天周末，早上七点，楼下见。”这条消息，是凌晨四点收到的。
　　莫小白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洗漱过后，才不过六点半，就急切的下楼。她从楼梯冲下后，通过大厅玻璃就远远的看他站在树下。明明英俊、挺拔，却不知怎么，看起来落寞孤独，让人心生心疼。
　　她慢慢的走上前，他也步伐缓慢的迎上来。
　　他伸手，眼神殷切：“既然我还没有同意，你就还是我女朋友。”她迟疑间，右手被紧紧握住。他们一定是疯了，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忘了被抓个正着的危险。
　　一路，他们步行到了一家水吧，因为是在小区里，所以很少有学生发现这里，过去的一个多月时间，这里成了他们约会的秘密场所。
　　陈默疾步上前，照例帮莫小白拉出椅子。老板见是他们，只与陈默相视点头后，就上了一杯红豆奶茶，一杯美式咖啡。
　　“为什么？”
　　“你和赵琦？”他们几乎同时问出。
　　陈默见莫小白低头喝着奶茶，没有回答的意思，就先开口：“高一认识的，不是很熟。”“要说来往多些，也是当时为了接近你。”
　　“那如果我想让你不要再理她呢？”莫小白眉头微皱，再次追问。
　　“为什么？”
　　莫小白沉默。
　　是啊，为什么？他需要知道理由，才可能考虑与赵琦断了联系，而不是毫无条件、不问缘由的站在我的一边。
　　“那你为什么假意让我帮你讲题？”莫小白压制的呼出一口气，接着问。
　　“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傻瓜。”陈默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抿了一口咖啡，嬉笑着回答。
　　“看看吃点儿什么？”他将菜单推到莫小白面前。
　　莫小白不应声，也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