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妻而安 之青葱有你》秋风伴雨

11、第十一章

　　“睡不着。”往日，莫小白向来都是第一个终止聊天的，可是今天，却很怕电话另一端的他也沉沉睡去，剩自己一个人在这陌生的环境，面对漆黑和漫长的深夜。
　　“你怎么了？”
　　“我想你了，”她刚敲出这几个字，又连忙删掉，心头不由涌出一股羞耻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很想粘着他？“没事儿，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却还是发出了平淡的一句。
　　“快睡吧，乖！明天就又能见面了，晚安！”陈默发来摸摸头的表情。
　　“晚安！”
　　莫小白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她想不通，一直以来，自己都是真心对赵琦好，好到了不分你我的程度，怎么突然间，就成了仇人。也许，赵琦一向胆小的，看到田依依她们人多势众，不帮自己也是有情可原。但也许，她一直以来并没有真心在意过这份友谊，只是表面上和自己形影不离。这么多年来，要承认自己遇人不淑，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并不是一件多么光彩和好过的事儿。
　　莫小白一种人格寻求着自我安慰，另一种人格又跳出来极力的否认，越想越是心乱如麻。
　　她不是一个愿意强求的人，既然缘分尽了，也就散了。当看着天色慢慢转淡，小白便连忙起身，收拾好书包，下楼。
　　“不是专门接你，只是路过。”冷锋下车，迎了上来。
　　有了昨天那么一出，莫小白十二分的不愿意再和冷锋走得过近。医院里，她已经明白了冷锋的心意，最该做的，就是将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不用了，你先走，我打车就行。”
　　“这不好打车，再晚点，就谁都知道你夜不归宿了。”
　　她四处看看，视线之内，确实连一辆出租都没有。便有些勉强的上了车。
　　冷锋带着墨镜，生怕浓重的黑眼圈和密布的红血丝会被她发现。昨夜折腾了一晚，现在的太阳穴带动眼眶疼得厉害。因为酒精的作用，嗓音也格外沙哑。这一路，他不言，她不语。
　　车子在学校外的一个胡同口停下。而冷锋，将她放下后，直接掉头飞驰而去。对于冷锋的异常，莫小白心中疑惑，却也不想多问。
　　一上午的课，并不轻松。还要抽时间将陈默字条上的题做完，中午好在食堂交给他。
　　当然，再不是为了还什么情债，而只是单纯的想帮他补习。
　　男生是种群居动物，总是喜欢成群出现在食堂。莫小白吃饭很慢，她装作若无其事的，等陈默端着餐盘从身边经过时，掏出兜里的字条，反手偷偷塞给陈默。应莫小白的要求，陈默也只能瞒着兄弟们，要瞒过群狼的目光，接过字条，再塞回衣兜。
　　近日，陈默问过她多次，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吃饭。莫小白总是编出各种理由，说是赵琦和自己的时间因事岔开了。
　　可就在中午，莫小白的余光中，看到赵琦就坐在陈默身边，一群男生有说有笑，赵琦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陈默，他们相视而笑。嘈杂的食堂中，却唯有他们的声音最尖利，充溢着莫小白的双耳。
　　喉咙一阵猩咸，怎还吃得下？
　　她放下筷子，深深的吞咽一口气，不想再看，却总是忍不住。陈默笑得灿烂，之前本还以为，只有面对自己才会如此。可眼前，只觉心里堵得慌。
　　她倒了餐盘，气冲冲的回了教室。
　　没有母亲疼爱，父亲远在国外，昔日蓝颜像是变了个人，最好的闺蜜又莫名其妙的成了陌路，男朋友却和对自己冷眼相对的闺蜜聊得火热。
　　莫小白啊，莫小白，你是怎么了？从小就被老师、同学宠着的你，怎么竟然混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小白，没来吃饭吗？没找到你。”陈默发来微信。
　　莫小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每天都在同一个位置吃饭，可见，他还真的是一点儿都没留意自己啊。
　　“在吗？”微信又响起。
　　她依然不做应答。
　　这时，电话打过来，被按掉。随着铃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她只觉得更加烦躁。她将电话关机后，随手扔进桌箱。
　　这时，觉得后门有人进来，莫小白抬头，发现正是赵琦，她大摇大摆，扭动着胯走过来，还不忘白了莫小白一眼，皮笑肉不笑。这表情自然是在讥讽炫耀。
　　心里虽然憋屈，却也不能漏了怯，只好生生的咽下。她此刻不想争论，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呆会儿。
　　这时，洛洛大哭着坐到莫小白身边，眼泪扑扑簌簌的滴落在模拟卷上。小白连忙抽出纸巾，帮她擦拭，满脸心疼的问：“怎么了，洛洛？”
　　“呜呜……”
　　“快说啊，到底怎么了？你真是急死我了！”
　　这时，洛洛迎面便抱住小白，依然止不住哭。哽咽的说着：“咱班老师发现我和周晔的事儿了，还告诉了我舅舅。”
　　洛洛的舅舅，是学校的美术老师，他为人低调，对洛洛的要求又十分严格，对于M高中而言，谈恋爱是明令禁止的，若是被发现，轻则叫家长，棒打鸳鸯，重则双双记过。既然被学校发现了，洛洛要面临的自然是漫长的心理折磨，直到表明挥刀斩情的决心。
　　看着洛洛哭成了个泪人，莫小白早就忘了刚才自己的糟心事儿，不停的安慰洛洛。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得很，怕是除了和周晔断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瞒过老师家长。这就是小白要和陈默坚持地下情的原因。一旦被盯上，哪怕是遇到互相对视一眼，或者打个招呼都会被无限放大。
　　其他同学也都陆陆续续的吃完饭，回了教室。洛洛连忙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止住了哭。
　　“既然被发现了，就也不是逃避的事儿，见招拆招吧。”莫小白撩起洛洛被泪浸湿，贴在额头的刘海。“别哭了，我们再想办法。”
　　洛洛自然也不想让更多人看到，平静了下，微微点点头。
　　“这就对了，呆会儿还要测试，别不开心了。”说着，小白用食指将洛洛的嘴角向上推起。一旁静静看着，满脸愁容的小亚，也回了座位。
　　果然同预料的一样，下午自习课，洛洛就被王老师叫去了办公室，整整两节课的时间，都不见回来。
　　晚自习，再次被叫走。
　　接下来的三天，都是如此。洛洛反而是再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就是咬死了要和周晔在一起。
　　才不过第四天，全校便都传开了，周晔甩了洛洛。就在传言流入我们宿舍前，洛洛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失恋了。
　　她跑到三班教室，大声叫着：“周晔你给我出来！”
　　莫小白和小亚就站在洛洛身后，看着她无论怎样歇斯底里的叫“周晔”，那个满脸阳刚的大男孩都畏畏缩缩在桌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