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陷入沉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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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爆炸初时是否如眼前一般壮丽，混沌中涌起一股波动，耀眼的光晕夹杂着无数火球向黑洞洞的四周急速旋转而去，略过那个水蓝色的星球溅起点点亮光，烟花般绚烂。
尚在飞船朝着未知方向前进的迁移者们相互依偎，豆蔻少女或年迈老者忍不住低低泣吟。如果可以，谁想抛弃自己的家园呢？
顾母手脚冰凉紧贴窗口，心里空荡荡的。
从此之后，她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张哲闵的夫人伸出一只手握住顾母抖如糠筛而不自知的右手，无言。
飞船继续全速前进，身后的一切他们已经爱莫能助了。
这场浩劫断断续续延宕了许久，逐渐归于平静。
星际里陨落了一颗源源不断发光发热的能源恒星，一切都洗牌重来。
蓝色星球被打回原形，地动山摇，整个球体不知不觉偏离了运行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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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囊安全舱的红色报警灯缓缓熄灭，亮起让人安心的绿色。
舱门无声向上翻卷开启，露出里面毫发无损的顾蓁。
“唔......”睁开双眼，顾蓁感到一阵眩晕，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之后初醒的不适感。抱着脑袋起身，好一会儿她才忆起发生了什么。
急忙钻出胶囊舱，地下试验室被红色灯光笼罩，令人很不舒服。顾蓁顾不上还凌乱着的脑仁，伸手就去拉另一个胶囊舱的门，却被响起的警报声惊醒。
安全舱代码设定一级警报之后，除非检测到环境安全且舱内生物生命体征正常，否则无法外部人工打开。
那么，现在左让是还没醒，或者，已经彻底丧尸化死亡了？
呆怔半晌，顾蓁决定先出去看看情况再进一步打算，总不能坐以待毙原地等死。
捡起之前掉落在地的针管，幸运的是灾难前提取出的血样还完好无损。
顾蓁走出胶囊安全屋，准备检查了一下物资情况，这才发现左让很好地将所有物料分门别类规整在案，十分方便使用。
大致统计了一下，基本的营养和水起码够他们坚持六个月，不出意外是可以安全存活至离开地球的。
挨个机器尝试一遍，顾蓁发现电脑无法打开，无线通讯也没有信号，右手点着唇角思索良久。咬咬牙，她从物料中找出行军背囊，装好食物和水，戴上安全帽，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了枪械子弹。走出没两步又折返回来抽走了一把军刀别在腰间。她决定出去一探究竟。
实验室自动门两边不紧不慢打开，顾蓁警惕地探出头，地下通道静悄一片，身体紧绷的同时，顾蓁脑子也不闲着。
刚才看过时间，顾蓁昏迷至今，已经过去62小时。奇怪的是她醒来到现在，也没觉得多饿，仅仅只身上由于大量出汗有些黏腻，再无其他不妥，也可能是她自身特殊性导致。
一路上所有避难屋的大门都紧紧闭合，整个安全通道空无一人。
不知其他人是否也昏睡了这么久，还有没有下次爆炸，在他们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外面又发生了什么。种种疑问亟待解决，顾蓁准备进入控制中心，那里有连接陆上的整套监控系统，便于掌握全局。
张哲闵离开前将整个A政府地下避难所通道的地形图给了顾蓁，让她牢记并背下来。此时发挥了作用。
虽然不能确定与陆上的连接是否还工作，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顾蓁一路无惊无险，只要再转个弯就是安置三四层公民和一二层滞留人员的交界处，过了交界就进入中心了......
正要经过转角的顾蓁不期然迎来粗重的呼哧声，下意识屏住呼吸，猫着身体力图无声后退几步，那夹杂着喘息的呼哧音越来越近，愈发急切令人不安。
稳住心神，顾蓁调整过呼吸后绷紧脸，右手向下摸到军刀的手柄，弓着身体蓄势待发。
身后一道安全门猝不及防张开出一人可过的口子，顾蓁不敢大动作回头，只能用余光试探，心微凉，难道不幸遇到两面夹击？
对方却不由分说扯住她的背包一甩，又迅速关闭大门。
防护门被撞击发出哐哐巨响，对方没有立刻放弃，迫使顾蓁没站稳又倒退两步。
“顾博士，你没事！太好了！”顾蓁循声看过去，林子旭一脸惊喜。
顾蓁并拢刚刚错乱的双脚，点点头，上下打量对方片刻，又询问：“你们是不是也在警报的时候昏迷了？”说着环绕一圈四周：“还有其他人吗？外面什么情况，这撞门的是什么东西？”
林子旭挠挠头：“顾博士，你一个一个问，我脑子没你好用，反应不过来。”嘿嘿笑两声正经了起来：“是的，但是我们都躲进安全舱了，我们小队只有我醒了。外面......是那些丧尸。”说着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电子屏。
“我应该是醒得比较早的，还没和其他人联系上，平民也才醒了少部分人，但是......”
顾蓁发现这里的机器犹能工作，眼睛一亮。看清楚状况敛下喜色。
屏幕上显示着平民避难区的监控画面，一个个小隔间的门基本已经破损，有些正在被破坏。还有不少丧尸追赶着慌乱逃窜的普通人，一片混杂。给普通人准备的公共避难区并没有他们这样完善的设备，大多数人的安危受到威胁。
之前几次太阳风暴流使得地球上出现过被辐射而丧尸化的人类，但是那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
顾蓁看到画面中一个还穿着囚服的黑壮丧尸撞开一扇屋门，露出里面抱在一起的母女俩。母亲看到扑进来的男人，一声尖叫，混杂着孩子惊恐的哭声。女人把小女孩紧紧箍在身下，却因为被狠狠咬下的一块颈肉哀嚎起来。
顾蓁双手猛地攥紧，林子旭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额头青筋隐隐浮现。
不行，这些丧尸不能就这么被圈在一起，要想办法把他们引到空旷的地方。
扔下包裹，顾蓁跑到另一台机器面前，十指翻动。
林子旭不敢打搅，看着顾蓁连接上了控制中心的信号，调出陆上的监测画面，两人因着陆上一片光亮的情景不由相视一笑。尽管四处都是残垣断壁，但总归好过漆黑一片。他们还担心太阳已经销毁殆尽，看来还有一线生机。
外面空间相对较大，如果能把丧尸疏散出去，起码可以给剩下的未变异者提供喘息的机会。
顾蓁尝试控制防空洞口总出入大门，却发现没有任何反应，估计是连接线路断了。
林子旭已经明白顾蓁的意图，紧紧身上的装备——警报前没来的及卸下来——对顾蓁信誓旦旦：“顾博士，我出去引走门口的丧尸到大门那里，大门可以人工打开。”
权衡之后也只能这么试一试了。
顾蓁转头又看了眼平民区的画面，愣神一瞬扑了上去。
原本舐犊情深的母亲，此刻正一口一口啖着自己女儿的骨血，小小的身体如破布娃娃摇晃在母亲的嘴下。
这丧尸病变怎么也能传染了？
之前辐射后变异人类只是迅速老化变成干尸，这回不仅有了攻击意识，并且被咬之后还会被同化，难道是唾液具有感染性？
急忙收住发散的思绪，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将这些丧尸必须清空出去，否则继续堆积在人群密集区，全军覆没只是早晚的问题。
“靠近门口有个安全屋，”设计地下避难所时，为了安全起见，给一二层人员准备的都是坚固耐劳的小黑屋，里面设有胶囊舱，突发情况就能躲进去保障安全。“我想办法把丧尸驱赶过去，你在前面到门口打开门，我控制那个巡逻岗哨的大门，你躲进去。”
林子旭急忙点头，虽然疑惑顾博士为什么熟知地下路形，却来不及多问。
“丧尸看起来行动能力缓慢，但也不要掉以轻心。”顾蓁注意到这些行尸走肉虽然吃人，但四肢僵化，行为痴钝，算是对他们而言有利的一方面吧。
门口的撞击早就停止，约莫是那些丧尸发现没有目标就放弃攻击离开了。
顾蓁垂眼思索一二，突然操作系统关掉了平民区的灯光，红外探测立刻开始工作。
这一举动并没有影响到丧尸，反倒是激起了普通人的惊恐。
尖叫声四起，丧尸们随之改变攻击方向。
顾蓁急忙又恢复电力。
“好，待会我会控制声音帮助你把他们引开。”
顾蓁话音刚落，胶囊舱门开启的声音突然传来，林子旭一喜。
“队长！”
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顾蓁摩挲一下手心，想散开掌心的汗渍。
林子旭跑进去没一会儿，身后跟着出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顾博士！”
“许少将。”两人略一点头招呼，迅速进入状态。
“我和林子旭一起把丧尸引开，麻烦顾博士配合了。”
许岿一句废话不多，掌握眼下情况立刻做出反应，接受顾蓁的提议——目前风险最小的对策。
安全门打开，不远处几个僵硬身躯缓缓转过身朝顾蓁三人移动。
林子旭和许岿走出安全区域，顾蓁立刻关闭了大门。
顾蓁回到控制面板前，边留心许岿二人的进度，边安抚起了平民：“大家不要惊慌，不要发出声音，就近寻找安全区域躲避。大家不要惊慌，不要发出声音，就近寻找安全区域躲避。”清丽平缓的女声突然响彻公共避难区，迅速吸引了众丧尸的注意，也令平民稍稍安心。
离林子旭两人最近的丧尸迫不及待攻击送上门的猎物，林子旭反身就要向出口跑，正如之前计划的那样。许岿却出乎意料反手一刺，长刀从来者胸口穿过，不过并没阻挡住丧尸的前进，对方卡着胸前的刀刃，伴随着“嗤嗤”的摩擦声继续朝着许岿靠近。许岿抽刀不及，只能狠命抡起拳头磕向那青白的干瘪头颅。
粘腻的浆液喷溅而出，终于止住了对方的步伐。
许岿比林子旭高半个头之多，林子旭赶过来恰好撞上一块还淅沥着蓝色液体的混合物甩上他的脸颊，正对许岿后脑勺。
“队长！”林子旭嫌弃地抹掉脸颊上的物体，只觉得腹内一阵翻江倒海。
“你去开门，我到里面把那些东西引出来。”不等林子旭回应已经钻进丧尸群。
顾蓁看到许岿的动作，迅速配合上动作，控制许岿行经路途上的安全门，方便他更快到达中心。
所幸的是，这些变异僵尸只是凭着本能抓挠，没什么策略。许岿又找到了他们的命脉，几乎每击必中，行进路途逐渐顺遂起来。
林子旭小孩子似的跺两下脚，最后还是听话的转头往出口跑。
越往深处去，许岿进度缓慢下来，人群密集的地方，苏醒的人多了起来，变异丧尸也随之增加，阻力增大。
顾蓁想尝试寻找防御系统却不敢行动，怕操作不当而误伤许岿。正束手无策之时电子屏幕突然开始频闪，顾蓁错愕一瞬，再触击控制盘，屏幕雪花一闪暗了下去。
周围的控制屏一个接一个跟着变黑。
顾蓁收紧下颌，立刻做出战备姿态，一手握住腰侧的刀柄，一手反背在身后握拳，猛地转身，整个空间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竖起耳朵眼睛四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监控画面又忽然亮了起来，平均分成十六个格，右上角的画面逐渐扩大铺满整个幕板。
顾蓁这才松下戒备立正站直，面带敬意朝向对方敬礼：“席参谋长。”
画面中国字脸浓眉正眼的军人肃着面孔点头，回敬了一下：“顾博士，下面就由我们接手了。我会派人把您送回实验室。请注意安全。”
也不等顾蓁回应就切断了画面。
顾蓁松懈下来。大部队已经苏醒，人身安全应该不是大问题，她也就没必要逞强了。
那左让是不是也该醒了。冷静下来的顾蓁心里百转千回。
席参谋长的人来得很快，顾蓁并不熟悉带队护送她的为首者，只隐约记得曾在哪个表彰会上见过。
顾蓁安静顺从跟上他，身后还缀着两个士兵。
和来时不同，回去路上顾蓁发现许多安全门已经打开，里面集合了众多军人，纷纷朝着指挥中心赶去。
顾蓁突然想起跑出去的林子旭。
“长官！”
薛城回头：“什么事？”
“林子旭......”
“顾博士不用担心，指挥部已经联系上他了。”
顾蓁把心放回肚子。三个军官将她送回所属实验室的安全屋，看着顾蓁关上实验室大门又马不停蹄赶回指挥部中心。
顾蓁这才真正松下了紧绷的神经，急忙卸掉身上的累赘，跑去安全舱却失望地发现左让似乎还没出来。
他不会，已经变成丧尸了吧。顾蓁轻咬着下唇，手抚在胶囊舱外壁陷入纠结。
这安全舱坚硬无比，除非破坏性的摧毁，否则根本打不开。实验也被迫停止，外面变异的丧尸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作为替代试验品。就是不知道政府能不能允许自己继续实验，毕竟按照记录她应该跟着其他高级别实验员一起离开了才对。保证实验进行也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单凭她自己很难坚持下来。
顾蓁方才只是粗略查看了一下陆上监控情况，料想不会十分乐观，看地面的惨状，发射基地修复在所难免了，滞留时间只怕会延长。时间越久变化越多，一味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要想办法搞清楚变异的原因。
显然，A城政府和顾蓁思虑一致。当天就“邀请”她进行丧尸实验。
被运来做研究的实验体都是变异了的普通平民。套着嘴笼，全身禁锢，士兵帮忙把约束衣脱下，将挣扎的几人用皮带箍在试验台上。
顾蓁压下心头的不适，观察他们的生理状况。
用工具隔着嘴笼撑开其中一个男人的嘴，发现和之前变异的丧尸不同，虽然外表看起来人体老化了，内里却没有完全腐烂。且牙齿缝隙扩大，獠牙齿尖突出，方便他们撕扯猎物。
小心收集好唾液放到显微镜底下，被临时分配来的助手拘谨地站在一旁，两手交握在身前，偶尔不自然地将别再耳后的刘海放下又捋回去。离顾蓁一米左右距离，伸长脖子努力睁大细长凤眼，生怕错过顾蓁的一举一动。因过度使劲令弯月细眉险些飞到天上去。低头整理笔记时会紧张地皱皱她那短小的鼻梁。嘴里时不时小声自言自语着什么，牵起的嘴角旁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陈珂两个月前刚通过测评从三层升至二层，成为一名初级生物实验员，专攻药理学。从小到大陈珂的学业一直名列前茅，只不过幼年智商测试分数低于标准被划分到三层阶级，使得她必须通过严苛的测评才能进入高级实验室。不是没有过委屈不服，可是真正进入到二层才发现，她自认付出的努力得到的成果，在这些人面前不过尔尔。智商的碾压和能力的差距让她惊恐。顾蓁更是其中佼佼，也许一辈子她都无法望其项背，更是从未想过竟然有一天能做她的助手。
“去做成分化验，再用你自己的做一遍，整理出一份对比报告。”陈珂如奉圣旨，双手捧着收集器，转身动作一僵，才反应过来：“我的？”
顾蓁偏头轻哼：“嗯？”
陈珂匆匆点头。
把样品推进机器，陈珂小跑几步又取下一个收集器，偷瞄两眼一旁专心在丧尸身上工作的顾蓁，背过身半蜷着抿出一口唾液进收集器，胡乱抹两下嘴唇，又用拇指沿着器皿边缘拭了一圈，确定没有不明液体残留。
顾蓁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割下小块丧尸胸口干柴的皮肤组织，周围肌肉并没有收缩反应，也就不怪乎许岿的攻击不起作用了，他们没有痛觉。
生殖器官皮肤脱落，男性排泄系统尚且完整，刺激括约肌没有异物产生。
这具身体几乎没有用处，除了伤害别人。
得知他们不会痛，陈珂稍稍好受了些。
唾液分析还没出来，顾蓁给自己抽了一管血，想了想，又招呼陈珂过来。
两人的血样并在一处看起来无甚区别，贴好标签陈珂把它们放好又赶紧去整理顾蓁放在台子上的其他样品组织。
除了最里面的安全区，陈珂会在空余时间把实验室打扫一番，顾蓁也由她去。
实验室的门除了醒来的第一天，之后都大开着，每天都有军队来来回回巡逻。
大部分变异丧尸被引导关在离避难所大门最近的一个牢房内，除了顾蓁这边，还有一小队初级科研员同时在对丧尸进行分析实验。
这些陈珂都是通过林子旭知道的，这小子每天晚上吃饭后都会跑过来报道。
“顾博士，这些......”林子旭有些嫌弃地用下巴点点绑在台子上的东西：“还算是人吗？”
顾蓁咀嚼着番茄牛肉口味的压缩饼干，用水送下去，没回答林子旭的问题。
林子旭习以为常，转头和陈珂聊起来：“你是第三批走对吧，唉，可是发射台坏了，估计要多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整天不见天日的。”
陈珂小声搭话：“外面总不如这里安全。”
林子旭认同地颔首：“那倒是，谁知道外面有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走了的人到没到太空基地，按照时间算，应该已经到了吧。”
林子旭权限不够，知道的东西不多，顾蓁却是靠张哲闵留下的通讯器已经把情况掌握得七七八八。
外面，可能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那挂在天上的“太阳”，已经不是曾经所认识的那个太阳了，而是某个不知名能源恒星。地球在人类昏睡的这段时间，重新寻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挑选了新的能量来源继续生存。
林子旭又准时准点来报道，难得一脸肃穆：“我们好像要出去了，生化部队已经集合先行探路了。”
顾蓁深吸一口气，一如既往沉默。
陈珂却是紧张起来：“为什么要出去？”
林子旭抓抓头发，摇首。
因为A政府已经和临近政府取得联系，并且协商好共同修复他们的发射基地——摧毁程度尚可接受——来运送剩余迁移人群。
可是左让还没醒——或者已经彻底丧尸化——所以安全舱才没打开。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后者的可能性的确更大。
躲进安全胶囊舱现在还没出来的，基本都被贴上了变异弃用的标签。反正也跑不出来，除非电力耗尽，舱门自动失效。
顾蓁手上的动作渐渐停止，陷入深思，难道真的要把左让丢下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陷入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