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高帅』空城》靡茶晚词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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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到马小帅的时候，高城和Elaine在楼下逛E·MART，仍是高城推车，换Elaine往车里扔东西。
　　三个人在两排高大的膨化食品货架间遇到，有点狭路相逢的意思。商场里在放Jolin的日不落，节奏欢快，很有热恋的feel。
　　货架挡去了光源，马小帅看到两人挽在一起的手，闪烁的神情隔着大约三米的距离落在高城眼里，一半明亮一半晦暗，叫人捉摸不透。
　　高城有点躁。
　　“啊，小帅！”Elaine放开高城的手臂，蹦蹦跳跳地跑向马小帅，马小帅也笑，两人一个熊抱。
　　“好，百合还好么？”
　　“嗯，在我的精心培育下，开得很不错！创纪录啦！”女孩转而挽着马小帅纤细的胳膊带着他往高城站的地方走。
　　高城只觉得两个人挽在一起的手臂如此刺眼，他不知道刚才马小帅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一瞬间他很想知道那个打输了的赌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虽说愿赌服输，但他的赌是和自己打的，既然是输给自己，那为何不能后悔。
　　约是因为这个疯狂的赌牵扯进了另外一个人吧。那个叫Elaine的女孩子。
　　高城叹气。
　　马小帅任由Elaine拖着站在了高城的面前，高城终于清晰地看到了马小帅的一双眸子，仍是晶亮的，似乎有些脱力，如此疲倦。
　　“你..你去哪里了？”
　　“去看一个朋友。”马小帅微笑，这个微笑有距离，像是把地球铺展成一张巨大的地图，然后两人分站相对的两角。
　　天南海北？他们现在只差一米，但远过天南海北。
　　“嘿嘿嘿，女朋友？”Elaine笑得暧昧。
　　高城一惊，马小帅看他一眼，然后笑说：“…不是。”略想了想，又答：“…也许算是。”
　　“那个，你不是和朋友约好了要去久光么？”高城转向Elaine。
　　“啊，对哦，你看我这脑子！走啦，再见！”女孩看了下腕上的白色Levi’s，一拍脑袋，走开了几步又跑回来在高城脸上啵了一记才真的离开，只留下两个人愣在狭长的走道里。
　　气氛变得很尴尬，相对无言。
　　从来没想到竟会变成这般不可收拾。这一次，怕是当真玩过头了。
　　“去我家喝两杯，说说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高城把推车调个头，装作大刺刺地揽了马小帅的肩往收银台的方向走，结果被马小帅挣掉了，一下子空气凝结，有些事情覆水难收。
　　马小帅察觉到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后略带尴尬地笑笑，迈开步子率先往前走，很快就走出了货架的阴影，人不多，但却总能恰巧挡去马小帅的身影，高城的心一下乱了节奏，跳一拍漏一拍。
　　商场里灯光明亮，两个人在收银台前等收银员扫完条形码把东西一件件装袋，这次只买了两袋东西，毕竟扫荡尚未开始女主角就走了。
　　“听说今天下雨哎。”提了袋子正要走，就听到隔壁柜台的收银员凑过来聊天。
　　“不知道呀，前面吃饭的时候天还是亮的。”
　　“天晓得，夏天的天气说不准的。”
　　聊天声渐远，高城和马小帅出商场时见天有些暗，想起售货员聊天的话，于是加快脚步往外走，结果在走进小区大门的时候大雨十分应景地倾盆而下，耳边的声音尽数模糊了，有强烈的水汽扑鼻而来，一整个世界迷蒙如雾霭。
　　倾覆下来的水打在身上，很凉，有点痛，把马小帅给打懵了，他削瘦的身体略微颤抖，雨水在他的周身笼起一阵浅浅的水雾，高城咬咬牙，伸手把仍有些呆滞的马小帅往怀里一带，然后低下头抵住他的脑袋搂着他一路冲回大楼。
　　其实只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却因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变得遥不可及，这境遇倒像极了两人现在的状况。
　　地上有点滑，偶尔有浅浅的水塘，高城在雨幕中奔跑，耳旁是大雨冲刷世界的声音，太强烈，以至忽视掉这个背景后整个宇宙只剩下怀中人安静的鼻息，他能清晰地感到马小帅呼出来的气和着微凉的水雾喷撒在胸口，衣服湿透了，两个人的身体大面积贴和，轻微的摩挲间竟生出了难耐的燥热。
　　眼睛里都是雨水，只能微眯着眼凭感觉往家跑，他依稀觉得马小帅的手曾经环上他的腰，腰部的感受如此强烈，印象却不太分明。
　　冲入公寓底楼大厅的时候，高城吁了一口气，肩上大雨的压力一下消失，耳边的嘈杂也彻底安静下去，刚才在雨里奔跑的那几十秒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上辈子的记忆，意识里只剩下仍伏在自己怀里的人，两条纤细的手臂松松地环在腰上，怀中的身体柔软温热，即使是在铺天盖地的水气中仍是带着浓郁的奶香。仿佛是紧紧拥抱彼此穿越了不同的时空一般，心中竟生出一股强烈的感动和后怕。
　　大厅里没有人，鬼使神差一般，两人都没有松手，就这么搂着往电梯间走去，马小帅甚至几不可闻地往高城怀里蹭了一下，手上加了些力道，像是抓紧了救命稻草。
　　坐电梯往上，叮地一声，七楼到了，电梯门只滑开一条缝便见到门外有人，两人触电一样分开，待电梯门彻底洞开看清门外背光的人影，马小帅下意识往高城身后一躲，脸刷地白了。
　　“城城，你总算回来啦！”赫然是高爸爸和高妈妈，在看到马小帅以后，高妈妈温柔略带嗔怒的语气倏地拔高，“你们…你们怎么还在一起！！？？”
　　看到高城一脸茫然以后她一下捂住嘴，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至于高爸爸，只是对高城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