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傻瓜就算变了还是个傻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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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没想到银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一时间懵在了那里，好半天没说话。
“你说的太快了，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银时要被这个智障给气笑了。他顶着桂小太郎“等一下麻烦等一下”的不知所措的眼神，走了两步回来：“就别急着赶我回江户了吧？我千里迢迢跑到长州来就是想看看你，别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了，人还没看够，就想着怎么把我给撵跑。阿银我又不是扫把星，但一个两个都好像对我避之不及似的，我很伤心的好不好。”
“说的好像全部都是我的错似的。”桂笑了一声，说。
“那总不能是我的错。”银时摊手。
“那就是世界的错吧。”
“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超危险的话啊假发，果然你被高杉这个混蛋带跑了吧？”银时看着他，一扬手把捻着的白菊抛了回去，“花还你。阿银我都这么说了，你还赶我回江户吗？”
“暂时不了。”桂摇摇头，从花坛的边沿跳了下来，走到银时面前，“你怎么猜到的？猜到我是在这里等你这件事的。”
银时嘿嘿一笑，抬起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上了桂的头顶，手指穿过那头柔软的黑发一寸一寸向下移。在脖颈处他摸完了最后一缕黑发，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带着点遗憾收了手，“你的假发剪了真的好可惜啊。”
“不是假发，是桂。……不，是真发。”桂无奈地拍掉了他的手，“看不习惯么？还有不要岔开话题啊。”
“废话，当然看不习惯了。不过这次应该就不是调整心情换发型了吧？而且感觉也不像是几个月后能长回来的样子啊。”银时挠了挠头，看向桂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狡黠的神色，“怎么猜到不是该问你么，是你说自己是最好懂的了。说得再绝对一点，应该叫‘我们三人之间哪来的秘密可言’。……啊当然，你□□里有多少根毛，阿银我还是不知道的。”
“谈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不要讲这种没什么节操的笑话比较好吧？”桂往银时身上不轻不重地锤了一拳，没什么作用地警告了一下，“是啊，本来就没什么秘密可言。我们本来就是从同一个起点出发的，途中因为各自理想不同，目的不同，从而走向了不同的道路，而现在——兜兜转转完了，我们都又走向了同一条道路，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以前总觉得大家都变了，现在再回头去看当时分岔路口上的我们……明明人还是这些人，什么都没变过。”桂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只是大家遭受磨难的方式不同而已。”
“是啊，假发还是假发，傻瓜还是傻瓜。”银时说，“什么没变，你不是把头发剪短了吗……哎疼！”
桂这次没捶他了……他抬手直接给了银时一个爆栗。他看着捂着头“疼疼疼疼疼疼”的银时，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浅淡的笑意。
“长州湾发现你的时候吓死我了，我没想到在这么危险的时间节点上你会到长州来。还好高杉及时把我骂清醒了，要不然那个时候我六神无主的时间还会更长一些。”桂轻声说，“长州藩里一些经历过攘夷战争的过激攘夷志士在听到白夜叉也在的消息后开心的不得了，一个个都希望你能助阵，给天人一个迎头痛击……然后他们被我骂了一顿。让你离开长州的提议是我提出的，高杉在两个选项间差不多是中立的态度。”
“真是一意孤行啊……这就是你和高杉来见我的原因吗？”银时问。
“的确是我一意孤行。我很清楚长州现在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他们预想中的迎头痛击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虽然说你去了不一定会死，可我总不能看着你变成狂妄无知的决策者们手下的牺牲品。”桂轻声说。
银时刚想说他一句不要那么悲观，搞得自己也都有点丧起来了，两人间的谈话却在此时被插入了第三个声音。那个声音慵慵懒懒的，带着少许戏谑，听起来不像是来协调双方意见的……更像是事不关己的煽风点火，巴不得他俩在下一秒钟打起来的那种感觉。
“我还以为能听到松菊先生的一番高见，没想到最后说出来的还是这样干巴巴的说辞。我觉得这样可说服不了白夜叉，无论是让他离开还是让他留下。……为什么不告诉银时你心里的真正想法呢，假发啊。”高杉靠在离二人约十几步远的地方，淡淡地插入了对话。
“……”银时下意识地死鱼眼了一下，“高杉你这么偷偷摸摸走出来是要被人打的。”
高杉抽了一口烟，“偷偷摸摸那是老鼠才做的事。我等了你们半天都没见人进来，出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银时：“……没有。”
桂：“……没有。”
“你不愿意说的话，我来帮你讲述吧。”高杉低声说，“你本来可以逃走的，假发。——明明你逃走是最不奇怪的，不是吗？我们在谈定银时的事后，说好了让我来劝他离开就够，你继续忙你的……”
“别了吧。还是我自己交代吧，你来讲我的事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么关注我？”桂摆了摆头，打断了高杉。刚才在高杉出来的时候他僵了一下，没有立刻答话，显然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银时带头吐槽的原因，现在反而放松了下来。他转而看向银时，一脸“伸头一刀缩头估计也得一刀”的悲壮神情……然后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
“别一副阿银我好像欺负你一样的表情啊——”银时喃喃自语。
“高杉说的没错，我是可以逃走，但是我很想来见你。上回告别的时候很多事我没说清楚，你也未必能记住，总觉得遗漏了什么没能交代。”桂小太郎轻声说。他移开了视线，没有看银时也没有看高杉，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渺远的某一处地方。他说着温柔的话，可身形却像刀锋一样肃杀，“为了日本的黎明，我早已有割舍一切的觉悟，除了银时你。我既不敢说我能像舍弃其他东西一样舍弃你，又不敢说直到最后我都不把你抛下……你至始至终都是个模糊的影子，所以我不知道是来见你更好还是不来见你更好。与此同时，我并不确定你是否还愿意接受已经改变了的桂小太郎……老实讲，我没有能够承受与你决裂的勇气，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了你。如果你想来见我，那你一定能见得到我；如果你不想，那我就算站在那么近的地方也未必能见得到你。”
“那你现在知道我的答案了吗？”银时问。
“知道了。”
桂小太郎用一只手遮住了脸。没被盖住的嘴角上扬着，泛着清浅的笑意。
“因为我见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傻瓜就算变了还是个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