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巫女》蓝采

5、第5章

　　小却被窗外悦耳的鸟叫声唤醒，看来今天又将是一个好天气，伸伸懒腰，觉得头还微微有些疼。回想昨晚，全靠冷逸飞替她数次解围，才让她没露出破绽。她还记得她喝醉时，是冷逸飞屡次从她手中夺下酒杯，然后拉她回来。他是真的关心我，在乎我，还是因为要恪尽其职，小却想起他难得一见的笑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牵挂，好想马上见到他。对了！小却记起那天带来得照相机。以后即使她回去，也可见到他。顾不上梳洗，小却就冲出屋去，她知道冷逸飞此刻一定在隔壁院里练剑。

　　银杏树下，散落于地的黄叶被一道剑风掠起，慢天飞舞，随之叶叶急扬，旋转成一个黄色的旋涡。陡的，一道寒光冲天而起，寒光包裹着白色的身影，撕裂了层层的旋涡。
　　白衣人收住剑势，凝神静立，剑风的余势卷起他的长发，衣抉与几片犹自飘零的黄叶，一起轻舞飞扬。
　　“卡擦。”小却赶紧抓拍这美妙之极的场景。
　　嗤，一点寒芒直抵咽喉，
　　“为何偷窥本大人练剑，别又说不知道怎会在这里！”
　　冷瘗飞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却。
　　他本来想以练剑来不让自己有时间想她，但她一出现，他的理智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眼光再也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西风中，她白衣飘飘，纤秀的身姿，如玉的容颜，似一朵临水而居的洁白水仙，不染纤尘。
　　天哪，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那酷酷的冷逸飞居然也会懂得调情？小却的心猛地一跳。
　　他轻轻抬起她的秀颚，她被迫抬眼，正好迎上他灼热地目光.。她有些羞涩地垂下眼帘，却在微翘的轻颤地睫毛下偷窥他。他被她娇羞的小儿女情态所俘，情不自禁地轻抚她冰冷的小脸，指尖锄及她的肌肤时，她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倚入他怀中。
　　“小姐，……”
　　远处传来铃儿地呼唤声。
　　冷逸飞迅速推开小却，脸上又恢复他平时冷若冰霜的表情。
　　“小姐，你没梳妆怎么就跑出来了！”
　　铃儿话没说完就被一道闪光吓得魂不附体。她看见巫女手中的黑匣子对她放出一道闪电，
　　“小姐，你不是对我施法了吧，我做了什么吗”
　　铃儿十分害怕。
　　“看看你做蠢事的讨厌样子吧！”
　　小却把一张从黑匣子开口处掉出来的小纸片塞到铃儿手中。看了一眼漠然的负手而立，目视远方的冷逸飞，那侧影如雕塑般生硬，没有感情。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不禁暗自叹息。丢下身后目瞪口呆的小丫头，悻悻地转身离去。
　　树下，只剩下表情木然的冷逸飞。当理智重新占上风的时候，他又回到了从前的冷漠状态。但他心中的矛盾与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却托着腮帮子，坐在窗前发呆。她的这个坐姿足足保持了一个时辰，直到手臂开始酸麻，才回过神来。铃儿拿着她那张张大嘴表情夸张的相片，一直在旁刨根问底。她那有心情应付她。
　　这几天，冷逸飞对她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他很少出现，见了面也是冷冷淡淡的，她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他若不喜欢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如果铃儿不出现，又会怎样？他会想要吻她吗？他若要吻她，她会怎么办？她可不想把初吻献给一个不爱她的人。想到这里，小却的脸也禁不住红了，她怎么突然会想到有人吻她？她最近是怎么了？老是胡思乱想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决定出宫走走，也好调整一下状态。来那么久，还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顺便去看看庄大哥，想到庄大哥，心里暖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小却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有钟很奇怪的感觉，自己仿佛是某部古装剧里的临时演员，眼前景物，让她一瞬间不知是真是幻。好象被人撞了一下，小却回过神来，看见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买卖铺户，井然有序，十分的繁华。正想好好地逛逛街，购购物，为这趟古代之行留下些纪念，忽然听背后有人叫她：
　　“姑娘，请留步。”
　　“请问姑娘，可曾遗失了什么东西。”
　　说话的是位二十多岁，长身玉立的小伙子。有着一对神采奕奕的亮眸，一张充满阳光的帅气的脸。
　　“我的钱包不见了！”
　　小却这才发现身上带的浅袋已不翼而飞。
　　“这是姑娘的吧？”
　　他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荷包。
　　“方才小偷行窃时正好被我撞见，便替姑娘追了回来。”
　　“多谢公子仗义相助，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日后也好登门道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不必介意。”
　　他将荷包递给小却，微笑道：
　　“姑娘看来不象普通人家的女孩，独自出门千万要小心，。”
　　她衣饰考究，气质清纯，一看便知出身不俗。
　　小却对眼前这个阳光男孩大有好感，从他明朗的笑容，仗义地相助，不难看出他是个开朗率性，热心肠的人。
　　“谢谢公子提醒，其实我是想找一个地方，公子可知永安堂在哪？”
　　“姑娘问对人了，永安堂我最熟悉不过了，我正要去那，就顺便送姑娘前往如何？”
　　“太好了，有劳公子了。”

　　“二东家回来啦。”
　　才进门，一位明眸皓齿，相貌甜美的黄杉少女就迎上前来。
　　“是啊，大哥在吗？”
　　“在啊，只是忙地很。这两天来求医的人特别多，庄先生怕是要累坏了。”
　　“这是王掌柜的女儿小如，帮忙打理铺中的事务，姑娘有什么事，可以找她。我失陪了。”
　　年轻人对小却说完，转身走向里间。
　　“请等一下，我其实是来找庄大夫的。”
　　小却从他们的对话中看出，这个年轻人必是跟庄子凌很亲近的人。
　　“那好吧，我带你去见他。”

　　“大哥，有人找你。”
　　年轻人领着小却进了一间敞亮的诊室。
　　“是你！”
　　庄子凌站起来，脸上满是既惊讶又高兴的表情。
　　“就是要给你个惊喜啊，庄大哥。”
　　小却笑得好灿烂。
　　“静轩，先带这位姑娘去里间休息。”
　　庄子凌对年轻人说，砖头又对小却道：
　　“你等我一下，看完这几个病人，我马上就来。”
　　小却发现永安堂其实颇具规模，有前后两进大院。前面是店铺，后进是药库和住所，布置古雅，到处飘着淡淡的药香。进门时就看到很多求医问药的人，庄子凌名气之大可见一般。
　　小如奉上茶来。她早就注意到这位跟二东家林静轩一起来的美貌少女。她一眼就看出这少女身份不俗，和庄先生好象很有交情，这让她心里很不好受。要知道从她第一次见到庄先生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完了。她被他的气度，医术总之他的一切深深吸引，几乎已到了崇拜的地步。为了能与他朝夕相对，她缠着父亲让她在铺里帮忙，不辞辛劳的替他打点药铺的一切，可他却永远当她是妹妹，是家人，她只好把这份爱深埋在心中，默默的守在他身边。方才看见庄先生对那少女的态度，真是倍感辛酸。
　　小如刚走，庄子凌就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小却见到他，就象见到了亲人，迫不及待的告诉他路上发生的一切，还问长问短，亲热的不得了。在旁的林静轩也听的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有些大大咧咧，天真无邪的女孩子竟是一国的巫女，正聊的起劲，忽听有轻轻地敲门声，小如在外面说：
　　“先生，有位急症病人前来求医。”
　　“好，我马上来。”
　　庄子凌对小却说：
　　“你难得出来，多坐一会儿，或者让静轩陪你到处看看，我稍后再来陪你。”
　　静轩是庄子凌情同手足的表弟，负责永安堂的采购药材，与同行商洽等外务，还有着一身的好武艺，是庄子凌的左右手。他一边带小却四处参观，一边给小却讲诉他去各地采办药材时遇见的奇闻趣事，以及一些药材的作用。小却听的津津有味，悠然神往。
　　真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又有见识，人又长的帅，还有侠义心肠，一定会迷死很多女孩子。小却心想，老天爷真是特别眷顾这两兄弟，让他们几乎具备了男人所有的魅力。

　　“庄大夫，我爹怎样？”
　　“令尊是急火攻心，加上连日劳累，才突然昏倒，只须安心静养，按时服药便无大碍。”
　　“还有，别让他再受刺激。”
　　“唉，只怕很难。”
　　“这是河故？”
　　“庄大夫有所不知。我家世代务农，种的小麦因为品种好，收成不错，前几年被征为御用皇田。本来也没什么，无非多费心照料，尽量让小麦长好些。偏偏老天爷不帮忙，去年冬天特别冷，小麦受冻后产量大减，没能完成定量。上头本要怪罪，但念在我们是受天灾影响，加之，前几年供饷充足，不与追究。可祸不单行，今秋才播种的小麦，现在突然得了病，眼看它们一天天枯黄，老人家心急如焚。今年若再完不成定量岂不大祸临头，今早他发现又有一大片麦苗枯黄，情急之下就晕倒了。”
　　“原来如此。你先别急，没有度不过的难关，目前先要让老人家把身体养好。或者我可以帮着想想办法。”
　　“庄大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小却推门进来。她和林静轩正好走到这儿，听见了里边的对话。
　　“先带我去你家田里看看。”
　　小却对农户的儿子说。
　　“姑娘能帮忙？”
　　他不信眼前这位年轻的千金小姐会精通农务。
　　“你们一定要相信她，她可是本国的巫女大人。”
　　林静轩在旁开口。
　　“原来是巫女大人，小人失礼了，请巫女大人一定要救救小人全家。”
　　老农户在儿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跪下磕头。巫女的名望很高，曾为民间解决过不少问题，今天是遇到救星了。
　　“老人家快请起，我必会尽力相助”
　　状子凌向小却投来探询的目光，她对他夺定的一笑，表示心里已有了打算。

　　“我带回去研究一下，这一两天给你们答复。”
　　小却对农户的儿子道。
　　麦田里那本该是绿油油的小麦看上去象是发育不良，叶子枯黄，扭曲，麦株矮小，一副病泱泱的样子。小却拔了几株病症明显的麦苗，小心的用纸包好，她已经打算好了，爷爷家邻居有位农业专家，与爷爷颇有来往，正好可以请教他。
　　趁小却在忙，庄子凌把林静轩拉到一旁，小声责怪他：
　　“刚才太卤莽了些，不该曝露巫女的身份，这么做只怕会给巫女的行动造成不便。”
　　“大哥，我的看法和你有所不同。其一，老农户知道是巫女帮忙后，对他而言无疑是吃了粒定心丸，对他的病是最好的治疗，心病还须心药医，正好也显出大哥你医术高超。二则，巫女的无所不能在民间影响虽大，却只是传闻，许多人未得亲眼所见，如今正是巫女在人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加固在人们心目中不可替代地位的好机会。”
　　庄子凌点头道：
　　“你说地也不无道理，只是不知巫女是否真的成竹在胸。”
　　因为药铺就珍的人很多，庄子凌急于赶回，便让林静轩送小却回宫。宫墙拐角处林静轩停住脚步：
　　“我只能送到这里，以免给巫女造成麻烦。”
　　“谢谢你啦，今天多亏你帮忙，认识你真高兴。”
　　小却微笑道。她觉得跟他很投缘，一下子就能拉近距离，成为好朋友。
　　“我也是，认识巫女是我最大的荣幸。”
　　林静轩也笑得很开朗。
　　“有件事想拜托巫女帮忙。”
　　他略微踌躇了一下，接着道：
　　“一年前，我在南山无意间救了被歹徒欺负的少女，我们很谈的来。她聪慧可人，谈吐不俗。她说她叫小玉，是从宫里偷溜出来玩的宫女。后来我们依依惜别，都希望日后还能再见。可是，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根本无法打探她的消息。大哥虽常在宫中走动，但碍于身份，不便打听。所以想让巫女帮忙打听，也不知她如今过的怎样。”
　　林静轩满脸关切之色。看得出他很在乎那个少女。
　　“一见钟情啊？”
　　小却开他的玩笑。能让见识广博的林静轩动心的女孩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这倒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也很想见见。
　　“你到底帮不帮忙！”
　　林静轩俊脸微微泛红。
　　“好啦，一定帮你达成心愿。大情圣！”
　　嘻嘻！原来久经江湖的林静轩也会脸红，那种大男孩害羞的情态倒也蛮可爱的。小却笑着跑进宫去。
　　林静轩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面露微笑。她看起来一点也不象个高傲矜持的巫女，倒象无拘无束的清新可人，又热心肠的邻家女孩，怪不得表哥会喜欢她，连他也很是欣赏。

　　小却被沉甸甸的背包压得直喘粗气。
　　“今天的软梯怎么爬不到头啊”她哀叹。
　　那位农业专家给了她一大包的氧化乐果。
　　“只需百分之四十的农药对水喷洒叶面便可。”
　　“这叫黄矮病，其实是小麦冬前多发的常见病。”
　　听完小却的描述，仔细翻看手中的病株，农业专家继续道：
　　“是由田里的昆虫在植株间传播病毒造成大面积感染，发展到后来，就会无法抽穗或枯死。现在马上用药还来得及。”，
　　“农药有毒，使用时最好能带上口罩，用后要妥善安置，以免发生意外。”他再次叮嘱小却。
　　终于看到出口了。
　　“铃儿，快来拉我一把！”
　　小却事先跟铃儿约好的。
　　一只手有力将她拉了上去。
　　“重死了，我快不行了……冷逸飞！”
　　她惊呼，拉她的人居然是神情冷峻的冷逸飞。
　　“你还知道回来。”
　　冷逸飞扳着脸看她。
　　“小丫头出卖我！”
　　“她并没有出卖你。是我巡视时，发现她在此，再三追问之下，才说了实话。”
　　“那你想怎样，给我定罪吗？”
　　小却倔强地仰起小脸，不服气地看他。反正她是为了救人，又没做错事。
　　“应该定你个私离之罪”。
　　他依旧沉着脸。
　　偷眼看，她小手紧握成拳，昂着毫无惧色，不服气的小脸，一副一级战备，随时开火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念你是出于救人的动机，本大人网开一面，不与追究。”
　　其实他很欣赏她热心助人的一面，这证明了她有一颗温暖而善良的心。还有那股不服输的倔强劲。她有着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不盲从或依附与他人，只要她认为是对的，便会据理力争。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与后宫中沉浮了多年，见过的人间绝色也不是没有，却很难觅见象她这样的女子，也正是她的这种个性吸引到他。
　　“但以后有事该向我交代一声。”
　　冷逸飞边说边替她提那个看起来比她人还大的背包。这么弱小的人儿背这么重的包，让他很是怜惜。
　　见他露出笑容，小却总算是松了口气：
　　“唉，我这个巫女是形同虚设，处处受制于人，毕竟是个临时演员啊！”
　　“你果真来自异世界？”
　　冷逸飞忽然停下脚步，凝视着小却，眼神变得好深邃。
　　“是啊，我一直都这么说。”
　　小却认真地道：
　　“只是这种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奇事，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们解释，也不知道你们要不要相信我，会不会把我当成怪物？”
　　“你不是很想回家吗？不是很讨厌做巫女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目光炯炯地逼视她，蔹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在探询着什么。
　　他好厉害，一下就点中她的要穴，他甚至不愿浪费一点口舌来了解她的世界。她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意乱。为什么？她也问过自己，答案只有一个，可是这个答案却带给她很多的困扰，因为她始终也琢磨不透他。
　　“因为我要这段奇异的经历有一个完整的过程，等我回去后，或是将来老的时候还可以继续回味。”
　　为了避开他的眼神，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她故意凝视远方，装做一副很深沉的样子。
　　她的回答并没有泄露太多的讯息，让他有些许的失望。
　　星光下，她朦胧的眼眸，深思的侧影，有一种神秘而含蓄的美。让他有半刻的迷醉。
　　随即，刚刚的那种失望的情绪在渐渐弥散，成了极深的失落。她不属于这儿，她不止一次地告诉他，终有一天她会离开他的身边，而他却不能有任何的表示，他觉得他的心在隐隐作痛。

　　背包式喷雾器携带实在不便，小却带了一个小型的喷水壶过来。她让这里的工匠照着赶制了几个放大的木制喷壶，然后将农药按比例对上请水，用布巾遮住口鼻，让农户的将药水均匀的喷洒在叶面上。
　　几天后，小麦的病症果然大有好转。
　　“巫女大人真是神仙降世啊！大人的药水十分灵验。”
　　老农户对小却千恩万谢。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身体已基本复原：
　　“眼下药水已所剩不多，还请巫女大人再赐一些给我们。”
　　“老人家不必如此，我会再去取些来。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小却也替他高兴，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太感谢巫女大人了！”
　　老农户感激涕淋，这等于挽救了他们一家子。他确信，巫女是上天专门派来守护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