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巫女》蓝采

4、第4章

　　再过几天就是太后的七十大寿了，宫里的人都忙着张灯结彩，准备寿礼。小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送什么寿礼。太后什么没见识过，更何况她初来乍到，也不知太后的喜好，连宫门都出过，叫她如何采办礼物。倒是铃儿的一句话提醒了她
　　“小姐家不是有许多宝贝吗，随便拎个出来，包管他们大跌眼界”
　　“铃儿真是我的智多星，小叮当，加油！”
　　小却抱着铃儿欢呼雀跃。
　　“我要回去淘宝，晚上在御花园，枯井边等我，还有，要替我保守秘密哦。”“小姐，小姐……！”
　　不给铃儿阻止的机会，小却飞也似地冲出屋去
　　。
　　入夜，一位手提宫灯的绿衣侍女，穿过回廊，悄悄地进入御花园，在一口枯井边停住了脚步。她忐忑不安地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怎么还不回来啊！”
　　她低语，神情焦急。
　　坐在枯井边，铃儿望着已升至中空的一轮明月心神不宁，快一更天了，小姐还不回来，真急死人了。
　　井里忽然有了轻微的响动，铃儿吓得跳了起来，别是闹鬼了吧！这个恐怖的念头让她转身想跑。
　　“铃儿，快来帮忙。”
　　井里探出半个少女的身子。
　　“小姐！”
　　铃儿吃惊的张大嘴。
　　“快拉我上来！”
　　小却把一个大包递给铃儿
　　“重死了，帮我背一下。”

　　夜已经很深了，巫女房里还亮着灯。铃儿一个劲的追问小却怎么会从井里出来，小却就是神秘地笑而不答，他只好去研究小却背回来的一件很奇怪的乐器。
　　那东西看起来象琵琶，可比琵琶大了一号。琴身也比琵琶要厚中间还开了一个圆口，里面中空，系有六条琴铉。拨弄时，声音清亮柔和，葚是悦耳。
　　“这是什么乐器啊？”
　　“吉他”
　　“是送给太后的寿礼吗？”
　　“才不是呢，这是我自己玩的。寿礼在那里面。”
　　小却指了指大包。

　　皇宫宴会厅中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小却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宫廷宴会，不禁吃惊于这极度奢华的排场。大厅里，雕梁画栋，彩灯盏盏。正面的巨幅寿字金光闪闪，夺人眼目。桌案上玉壶金撙，珍膳佳肴，真是美仑美涣。满朝文武，所有的皇室成员都前来贺寿。
　　盛装出席的太后微笑着接受众人的道贺，虽已年近古稀，仍精神矍铄，神采奕奕。难得人员这么齐整，她显得兴致很高，皇帝便命人献上助兴的歌舞。
　　丝竹声中，一群彩衣宫娥手持拂尘，飘然而入。但见，轻纱飞扬，裙诀蹁然，众女舞姿轻盈，幻化出各种美妙之极的队形。笛声起处，众女莺喉宛转，齐唱“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随之旋转成圈，拂尘挥处，圈中已多了一位美人。但见她肌肤似雪，眉目如画，衣抉飘飘，如仙子下凡，手捧蟠桃，姗姗行至太后席前，盈盈拜倒：
　　“孙女祝皇祖母万寿无疆。”

　　小却看得如痴如醉，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大声鼓掌，可才拍了两下，好字还未出口，就觉得不妙。他发现众人都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哪里不对嘛。表演结束后，不是应该向演员表示赞赏和感谢的吗？她大惑不解。
　　“太后，皇上，”
　　坐在小却身旁的冷逸飞站了起来向上禀告：
　　“巫女是因为见玉阳公主进献寿礼，她也准备了一份特别的贺礼，要当场送上。”
　　铃儿手捧一个匣子应声走了出来。
　　小却稳了下心神，刚刚她有些手足无措，正不知如何应付，还好冷逸飞在，又替她解了一次围。她赶紧走到太后桌前，先施一礼，随后道：
　　“太后寿诞，绮宣有一件小礼物送给太后，愿太后身体安康，青春永驻”
　　绮宣是前任巫女的名字，小却好久才习惯在人前这么称呼自己。
　　太后从小却手中接过礼物。是一个外形极为精致的银色盒子。拿在手中十分轻巧，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盒盖上彩绘着岁寒三友的图案，意寓着岁岁长青。盒子没有锁，只用了一个莲花形的搭扣巧妙的对扣着。打开盒盖，里面传来叮叮咚咚的音乐声。让太后很觉新鲜。
　　“这声音从何而来？真是有趣。”
　　还未等回答，盒子里丝缎垫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了他。那是两个椭圆形的透明物体被两根细巧的金属支架连在一起的奇怪物件。
　　“这是何物？”
　　“禀太后，这是老花镜，来自西洋异国。上回去看望师傅时，从他那里得来。戴上它，便可解决眼花的不便。太后恕罪，让绮宣为太后试戴。”
　　小却把眼镜架在太后的鼻子上。
　　“真是神奇，我果然能看清眼前的小事物了。”
　　太后很高兴。要知道太后这两年颇受眼花的困扰，已无法正常的看书和欣赏精致的绣品。现在她甚至连巫女的眉毛都清晰可数。
　　“皇上，你不是晚上批阅奏折时感觉吃力吗？以后用此物就好了。”
　　她转头对皇帝道。
　　皇帝微笑着点头问道
　　“那盒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西洋人的工艺。”
　　小却指了指盒子上的莲花褡扣：
　　“只要将它旋转几下，与里面相连的机簧就会敲击出非常好听的曲子”
　　“这两件东西都是师傅的一位西洋朋友带来的，我不过见花献佛，聊表心意。”
　　“很有新意，我很喜欢，”
　　太后连声称赞。在场众人也啧啧称奇，俱想，巫女果然不同凡响。
　　趁众人纷纷献礼之机，冷逸飞告诉小却，她刚冒然拍手有失礼仪。有皇上太后在场，应由他们先发表看法，然后群臣响应，何况巫女身份特殊，更是不轻易表态。君主专制的年代就是这样，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在论理纲常的束缚下，人们很难展示自己的个性。小却心中感叹。
　　小却只顾想心事，浑不觉宴会的气氛已相当热烈。
　　“巫女大人果然与众不同，你的寿礼真叫人大开眼界，我敬你！”
　　一位锦衣玉带，相貌英俊的年轻人正站在她面前，向她举杯。
　　他是哪位皇子啊？怎么一时想不起来。小却拼命思索，大祭时见过。只记得是皇帝众多儿子中的一位。他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微红，目光灼灼地直逼小却。宴会过程中，小却总觉有一道目光在追逐她，每次她抬眼搜巡时，对方便适时避开了。现在她确定那道目光的主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华服皇子。她赶紧站起来，微笑相迎：
　　“殿下过奖了，”
　　随即举杯一饮而尽。一股辛辣之气直冲咽喉，她忍不住一阵轻咳，脸上也泛起红晕。她本来就不会喝酒，此刻怕言辞不当，露出破绽，才硬着头皮灌下去。心想：给足你面子了，该走了吧。
　　没想到，那位皇子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素闻巫女琴艺精湛，今日何不弹奏一曲，以助雅兴。”
　　老天，他简直是要她的命啊！那张琴她连摸都没有摸过，更别说弹了。她根本对它毫无研究。
　　“四殿下，巫女连日劳累，今日又多饮了几杯，恐怕弹不了好曲子，还是改日再弹吧。”
　　冷逸飞在旁解围。
　　“今日是太后的寿诞，理当尽兴，巫女就不要推辞了。”
　　四皇子根本不理会冷逸飞。
　　这个四皇子真难缠，好象是故意冲着她来的。小却心想：得想个法子打发他。她正计划着装做不小心将酒洒到他身上。
　　“就弹奏一曲吧，我也想听听。”
　　太后也来揍热闹。
　　死定了，这次看来在劫难逃？小却正自着急，眼角的余光恰巧扫见乐师怀里的琵琶，顿时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
　　她叫身后的铃儿去取她的新琴来。

　　说实话：小却学吉他的日子不长，所会的曲目更是屈指可数。本来打算在闲暇时练习练习好消磨时间，没想到今天成了她的救命法宝。
　　《爱的罗曼史》是至今小却弹的最熟练，最有感觉的一首曲子。在选定曲目后，她调试了一下琴铉，行云流水般的旋律便从她的手指间流淌出来。
　　在场众人先是惊异于琴的奇异外形，随后就被着美妙的旋律，动人的音质深深吸引。吉他的音质清亮柔和，极具表现力。较之古琴的高雅幽深，更平易近人。何况这类举世闻名的经典曲目的魅力自是不可抵挡，众人只觉曲调舒展委娩，缠绵中夹杂着的忧伤。听得众人心醉神迷，无不惊叹。一曲弹完，大厅里一片沉静，众人还陶醉其中。
　　“好！”
　　皇帝第一个大声鼓掌。
　　“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朕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琴声，如此精妙的曲子，真太不可思议了！”
　　顿时大厅里掌声雷动，众人争相夸赞，气氛也达到高潮。
　　“这是师傅新研制的琴，曲子是他的一位朋友所谱，让大家见笑了。”
　　小却微笑道。
　　“令师真是位无所不能的高人哪！”
　　太后连连感叹道。

　　小却几乎是被冷逸飞半拖半抱的弄回屋里的。铃儿根本拉她不动。她本来就不会喝酒，偏偏四皇子特别关照她，找了各种理由来敬酒，不知道什么原因，小却总觉得那位四皇子来者不善，怕应对不当，露出破绽，只好照单全收。冷逸飞几次试图解围，都无功而返。最后还是皇帝给解的围。
　　铃儿出去准备醒酒汤。
　　小却满脸通红，精神亢奋。
　　“你干吗拉我回来，人家正喝的开心。”
　　说着摇摇晃晃地走向梳妆台，冷逸飞皱着眉上前扶她：
　　“不会喝就不要喝，何必弄成这样。”
　　他看上去象是在生气。这个小女人喝醉了还不安份，心里其实怜惜她，生气也是因为气自己帮不了她。
　　“你在气什么嘛，我也是没办法。”
　　小却冲者冷逸飞一个劲地傻笑。好不容易才抓起梳妆台上的一个小木盒,,递到冷逸飞手中：
　　“这个给你，不知道你哪天生日，先送了或是补送都是心意。快打开看看。”
　　篷，盒盖开处，一个东西迅疾地迎面弹来。冷逸飞一惊，下薏识往后掠开，身法其快之极。抬眼看时，小却已经笑翻在地。细看掉在地上的盒子，也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只是装了弹簧的棉布作的拳头玩具。小却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那笑容如春风吹融了寒冰煞是好看。
　　“原来你笑起来这么好看……”
　　坐在地上的小却话语模糊，还未等冷逸飞开口已经睡着了。
　　冷逸飞抱起小却，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她睡者的样子很可爱，象个纯真的婴儿。脸上的红晕未褪，嘴角还挂者一丝微笑。
　　他忍不住轻抚她的长发。这小女人不知河时已悄悄在他心里烙下印记。她鲜活的个性，与宫里的那些木头美人如此的不同。他发觉自己好象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即使他一直在努力地克制，在她面前装得冷若冰霜，但他还是不能抵挡她对他的吸引。他有些恐惧。皇帝很信任器重他，他该有他的责任和原则。有了前任巫女的前车之鉴，他那敢再越雷池一步。况且巫女必须终身守制，不许有儿女私情，否则结果不堪设想，他不要她受到一点伤害。

　　寿宴散后，回到王府的晋王妃一直紧锁双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出身名门，父亲曾任兵部侍郎，一向养尊处优的她，虽年近四十，依然玉貌朱颜，气度华贵。
　　“夫人，为何愁眉不展？”
　　晋王早看出她有心事，对这位娇妻他素来疼爱有加。
　　“王爷有没发觉逸飞今日有些不同？”
　　“没有啊。”
　　“你不觉得他对巫女的态度十分殷勤，处处维护吗？”
　　“他是巫女的贴身侍卫，本该如此。”
　　“王爷不明白，我是女人，对这种事向来敏感，逸飞的眼神泄露他的心事，你知道宫里的规矩，我真怕回出什么乱子，我可就这么一个弟弟。”
　　王妃显得十分忧虑。
　　“皇上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派逸飞做什么巫女的贴身侍卫，宫里有的是大内高手，何必劳烦他。”
　　“皇兄自有他的道理。逸飞也素来冷静自制，我看没什么问题。夫人多虑了”
　　“我看大大有问题。那位巫女精灵古怪，不似传言中的沉静低调，今日讨足了皇上太后的欢心，文武百官也对她赞赏有加，实在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再加上绝世的美貌，他们少年男女如此频繁的接触，就怕逸飞把持不住。”
　　“那夫人的意思该如何呢？”
　　“今日寿宴上，我见玉阳公主精心安排的歌舞，足可见她心思灵巧，如今又出落的如花似玉，与逸飞十分般配。再说逸飞少时便常随我入宫，和公主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甚厚。皇上也有意撮合，前几年曾经在玩笑中提过此事，你可记得？我想让他们先定亲，也好让逸飞受到约束，免得夜长梦多。”
　　“话虽如此，也不可莽撞行事，还得听听太后的意思。”
　　“这是自然，我过几天进宫先探探太后的口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