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娘》白白鳥

75、番外二－他的后来

　　第四章

　　他们开始频繁的吵架。

　　小甄会歇斯底里地高声怒骂，还有几次追到了前面来，继续吵个不停。

　　吓走了客人。

　　有一次刚好厂商来进货，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揶揄，恼羞成怒下赏了小甄一个巴掌。

　　他只是要她闭嘴；结果，却像是按下了原子弹发射的开关。那一次，小甄像发了疯一样又哭又叫又闹，声音叫得比杀猪还可怕！逼得他不得不把店关上，最后他的脸有一边还被挠了好几道血痕。

　　店里的货被小甄摔得乱弃八糟，他一个人收拾到半夜，又冷又饿又累又倦。

　　他突然想到，如果是以前，如果她还在，似乎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是他第一次想起了她。

　　他开始懒得待在店里。重新又找了个销售，又出去找那些朋友了。

　　反正，生意过得去就可以了。至于家里那个疯婆娘，眼不见心不烦！

　　他想家和万事兴，家里那个却开始处处找碴。每天要出门就冷嘲热讽，晚上回去以后更是逮着了机会就跟他吵个没完。

　　他刚开始还忍着。可是那女人却没完没了又嘴贱，疑神疑鬼甚至还翻起他的手机一个一个逼问他。

　　他哪时需要被一个女人这样指指点点了？女人就是要三从四德，在家好好相夫教子，这婆娘哪一点有做到？他是当初哪根筋不对才娶了这个该进龙发堂的？难怪就是个只能当陪酒的！

　　然后是销售突然打了电话急急叫他回来。说是他的儿子发烧了！？他扔下一票朋友赶回来，差点被笑死；然后回到家，又差点没被气死。孩子还发着烧，老婆却不见了？还是销售那位小姑娘看不下去打电话的，不然这样放着烧成白痴都有可能。他慌慌张张又没什么概念，急急忙忙送到附近的儿童诊所，又是被医生训斥，还被医生判定轻微营养不足，体重不够！？这死婆娘到底每天在家做什么？照顾个孩子照顾成这样？

　　回到家，足足等到下午，才看到那女人花枝招展的回来，还提了大包小包。每天只晓得抛头露脸的败家玩意！家里不管、孩子不顾，都结婚了还这样卖弄风骚，当他是死的吗？每天只会花钱，当他不知道她背后偷刷他的卡吗？

　　他气不过，直接上去给了对方一个巴掌。然后…，然后那天店又提早关门了，因为他老婆直接跟他打了起来；这一次他决定给她一个教训，狠狠的揍了她一顿，她却直接操起他们的结婚相框往他头上砸，直接把他砸进了医院。

　　这样的日子根本就是个恶梦！他出了院就想把那贱妇赶出去，却没想到对方拿出了验伤单扬言再对她施暴就要告死他。他丢不起这个脸，抱了孩子转头就走，反正外面有的是温柔可人的女人等着他。

　　但那个疯婆娘转眼就追到了他外面的住处，破口大骂淂邻居全都跑出来看热闹，最后还跟安妮撕了起来！一回两回，他焦头烂额却又屋漏偏逢连夜雨，隔了一条街又开了一家运动用品社！店面比他的大、比他的新、东西比他更多，店里还一口气招了三位穿着篮球衣、穿着网球裙还有拉拉队表演服的女店员！

　　他的生意原来就已经有一搭没一搭，这下更是惨淡，客源全都被拉跑了！他试图振作，但店员跟会计却在这时候辞职不干，理由是受不了老板娘每天跟他们要钱，要他们把每天的营收交出来，不给不行，给了还被质疑谩骂是不是污了钱不然为何这么少！

　　在各种节骨眼，后院还在忙着放火？还想要偷挖他的钱？当初他是被鬼遮了眼才会娶了这贱人！

　　他海扁了那贱妇一顿，直接把她赶了出去。然后便是卷起袖子自己好好整顿了店铺，祭出了周年庆回馈大特卖。

　　看样子生意好像有了点起色，但他其实却是越来越烦躁了。

　　他认真的看了帐，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店里的收支就已经开始失衡，每个月白忙活其实赚得跟花销都差不多打平了。现在吃喝靠得都是以前累积下来的一点资本过日子。更别说之前投资失败后资产缩水，还有那个贱人偷偷刷爆了好几张卡！

　　他婉拒了接连好几个朋友的平日邀约，一个人试图振作，想把生意重新拉拔起。

　　但他却开始觉得有心无力。

　　一个人辛苦的打扫、点货、对帐、上架、招呼客人…，像是永远转个不停的陀螺。他似乎和客群脱了节，学生客人往往跟他聊不上来就闷着头离开，还有客人直接呛了他卖的都是过气的老东西了。

　　他一个人扒着冷掉的外卖便当，衣服脏了没人洗，屋子乱七八糟没收拾，店铺冷冷清清。

　　有一晚，他梦见了她。那曾经总是笑容满面望着他，把屋子把店铺打点得光鲜亮丽，总是准备了一桌子热菜等着他的女子。

　　他清醒以后，整个后半夜再也无法阖眼。

　　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为什么当初要赶走她？他到底现在是在做什么？这就是他的人生吗？

　　他还没打算好。结果安妮就把孩子丢回来给他了。都攀上高枝了，干嘛还跟个穷鬼耗费青春？

　　他咒骂着女人都是见钱眼开的贱货，犹豫着要省点钱自己照顾还是花点钱托给保母。

　　这时候小甄又回来了。然后哭着跟他道歉，跟他保证以后会安份守己，会好好当个老婆当个妈妈。

　　老实说，他对这女人实在没感觉了。瞧那被烟熏过的黄板牙、那俗不可耐的气质、一看就是个酒店妹风尘女的艳俗打扮，还有那生了孩子就放任走山的身材，感觉就连多看一眼都恶心；再想想她做过的事、烂毙了的个性，就觉得反胃。

　　不过，他实在也没别的选择了。因为孩子也得有人顾，家里也得有个人。而且，她实在也是孩子的妈。

　　所以他又让小甄回来了。然后过了一段将就的日子。

　　他想要再奋起，总得为陷在泥淖一般的生意拚个生路。可是原本可以接到的单，有不少都被另一间店抢走了；原来几个称兄道弟的朋友，却也只是打着哈哈，说些不着边际的风凉话！

　　人就是这么现实！前一刻跟你碰着酒杯肝胆相照的模样，下一秒就会为了点钱跟你翻脸不认人！

　　中间他也想学人玩投资，可是老天却像是跟他作对一样，却买什么赔什么。

　　他后来使尽了功夫，前前后后卑躬屈膝的、又塞钱又陪吃陪喝，总算做成了一笔大生意。结果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却爆出了有人投诉他这个得标的单子是黑箱操作，整件招标案因此暂停。为了这笔生意，他跟银行借贷抵押，结果他原先使的银子打了水漂不说，原来跟上游工厂订的货都得喊停，因此赔上了一大笔钱，还面子扫地灰头土脸。

　　他气得连饭都吃不下，跑前跑后几天没阖眼，回到家看着那个没几天日子就又故态复萌只晓得当个懒妇的女人更加不顺眼。吵架之后再次上演拳武行，这次却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孩子。

　　孩子送到了大医院，他这一次获得了一个消息，让他整个人当场都懵掉的消息—这孩子的血型跟他对不上！

　　他差点没直接在医院打死那个贱货！敢情他就是娶了个破鞋！还帮人养儿子了？那个女人却直接在医院大喊救命，喊着他家暴、要报警！要告他伤害！

　　那一次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像疯了一样掐住了那个该死的贱人！就想着要让她死！如果不是她，如果当初不是她……

　　他被带去了警局，那个警察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他被戴了绿帽！整个医院、整个警局都知道了！对了，当初他被骗了那么多钱办了婚宴，他的朋友都知道…大家都知道了…。

　　他只想打死那个女人、顺便打死那个孽种！都是那个贱妇，如果不是那个贱货，他不会生意越来越差！都是她这衰鬼贱人，骗了他！花光了他的钱！拖垮了他的事业！

　　他找了朋友，花了钱好不容易把他保了出来。然后他便是冲了回去，他想要给那个贱人一个好看！他才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

　　但是等他回去，却发现那个贱人已经抱着贱种跑了！而且，还把他店里、家里的现金跟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信用卡也不见了！连存折印信也找不到了！

　　他气得当场拿起菜刀把那个贱人的衣服照片什么的都捅个稀巴烂！

　　他不放过她！他才不放过她！

　　他去办卡片遗失、去调消费单据，他红着眼、开着车，追了好多天，终于找到了那个给他戴绿帽的贱女人。那个蠢货，还拿着他故意没有停卡的其中一张卡在餐厅里大吃大喝呢！

　　他一路尾随跟着她，然后跟到了她临时租的一个小套房。等到她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直接用胶带封住她的嘴巴，然后开始痛打她！又打又踹！他要把她欠他的通通讨回来！她想逃，就用绳子捆，再继续揍！揍得不过瘾，就拿椅子砸、拿棍子抽！都是这个贱人！都是她害了他！如果不是她！他才不会这么倒霉！还敢偷他的钱！

　　可惜天不从人愿，后来小套房又来了另一个男人，据说才是什么孩子的生父，然后他跟对方打了起来，那个贱人则是趁机爬到门外，大喊大叫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