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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39章 ...

  •   崔晓蕊和孙季风都没有想到,他们刚回到家,就接到一枚平地雷。

      “我和你们的妈妈刚从医院回来,”孙叔叔坐在沙发上,环着戴口罩的杜爱华,神色严肃。“她前一阵就总咳嗽,拖到今天才去医院,医生检查出来是慢性肺炎。”

      沙发对面的王卓反射地用手捂住孙季雨的口鼻,拉着她就向后退。

      “你干嘛,起开!”孙季雨踢开她,意欲上前,却又被大力拉回。

      “你和孩子被传染了怎么办!”王卓绷着脸,把挣扎的她圈在自己怀里,往后退了两步,正色面对孙氏夫妇。“孙叔叔杜阿姨,小雨怀孕了,我今天是来和您说这件事情的。非常对不起,虽然也有点早,但我们真心相爱,我希望能和小雨结婚,在以后的日子里照顾她和孩子,请你们成全。”

      孙氏夫妇完全shock,一秒石化。

      站在房间门口的孙季风假意叹息,借以掩住嘴边的笑纹。“爸、妈,这个事我是先知道的。”他拍拍身旁的崔晓蕊示意配合,自己先走到双亲面前。“本来他们打算毕业先订婚的,但如今这样,不如就直接结婚吧。”

      崔晓蕊会意地过去坐到母亲身边,拉她的手。“嗯,我也知道的,王卓刚刚和我说了。”

      杜爱华愣愣地看着女儿,再转头看看丈夫,又看看面色通红的孙季雨,觉得脑筋不太够用。

      崔晓蕊看了眼季风,悄悄咽下口水,故作轻快:“妈,孙叔叔,这么大的事,咱们得好好准备准备吧?”在这种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事情上,最好的做法就是搭个靠谱的台阶,让大家脸上都别不好看。不过,哎,可别爆发家庭战争啊。

      孙叔叔率先回神,看了眼对面缠在一起的小儿女,叹了口气。

      这两个孩子交朋友他一直是知道的,以往就是因为他们是正式地交往,才对他们偶尔的放肆睁一眼闭一眼;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不小心,现在还是给交往出问题来了——他们甚至还没毕业啊,唉。

      杜爱华看丈夫不出声,孩子们又屏息着等着判决,索性心一横,拉拉老伴的胳膊。“这事等不得了,抓紧办了吧。”遇到这种事,做父亲的纵然没办法爽快开口;好歹季雨叫她一声妈,看在孩子长大了的份上,她就得把事情给圆活下来。

      孙叔叔皱眉,摇摇头,几个小辈的心立时提到嗓子眼。“办婚宴劳神,医生说你不能太过劳累。”

      孙季风以眼神制止了急欲发声的王卓。“爸,婚宴也不用您和妈操心,我们自己可以来。”

      孙叔叔不赞同。“成何体统,操办婚事是为人长辈的责任。”

      “你们不用担心,我可以的……”杜爱华安抚老伴,却被门铃声打断。

      距离最近的孙季风从猫眼上看去,惊讶地抬眉,随即打开了门。“王叔叔好。”

      “好,好。”几位正装的中年人大包小包地进门,为首的那位矮胖叔叔放下礼盒便笑容满面地直往孙叔叔走去。

      孙叔叔莫名地看着陌生人,刚刚从沙发上起身,就被大力握上了手。“是亲家吗,哎呀你好你好,我是王卓的父亲,今天我是带着家人来提亲的!”

      原来王卓昨天就告诉父亲女友怀孕的事情了。孙季雨往来王家多年,王叔叔向来视她为拯救堕落儿子的神圣小天使;加上他夫人早逝,家里就爷俩两人多有寂寞,故而对于准儿媳怀孕的事情只有兴奋,并无任何不满。说来说去毕竟是担心自己儿子以后不老实,早日让孩子们成家其实已经在他这两年对儿子的规划中,现在俩人来了这么一出,他当然是大叹顺遂。

      尤其孙季雨人漂亮气质高学习又好,就算是早年不听话,后来也改邪归正,连带把儿子也给感化了,就光这一项他就不知道怎么谢人家。搭上孙家与他们家也是正经门当户对,联姻带来的益处多得数不清,所以说这桩亲事真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故而他昨天刚听到消息就立刻忙着准备聘礼,苦于家里没有女主人,他临时打电话请老家的姐妹帮忙。本来姑姑们都说实在来不及的,但他做梦都怕孙家不同意,于是强制她们乘最近一班航班前往北京,尽最大努力准备好一切。这不,今天大家火烧眉毛一样就来了。

      崔晓蕊看大人们围坐一圈谈起婚事,赶紧去厨房端茶倒水。孙季风后脚跟了进来,替她从厨柜里拿出茶叶桶。

      抓着茶叶,她轻轻出口气,有些感慨。

      孙季风靠在厨柜上,拈起一枚绣球,放在鼻间吐纳。淡香传来,让人心旷神怡。少了刚炒制出的苦涩,陈茶总是比新茶更淡雅,味道也格外蕴厚深长。

      崔晓蕊看着他合着眼享受在茶香中,张张嘴,又没出声。

      一只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怎么了,嗯?”

      她突然觉得累了,也闭上眼,忍不住在他的手掌里磨蹭两下。“我很舍不得。”

      孙季风深深微笑,看着巴掌大的脸蛋在自己手心里揉弄着,不动身形。“舍不得什么?”

      “季雨。她就要结婚了,这太快了。”她还没有当够季雨的妹妹,没有过够有她陪伴的日子。三年多来,那些姐妹情谊相融的快乐,那些相伴而生的默契,还有很多的体贴,还有哪些笑闹的日子;她还统统没有享受够,季雨却要离开了。

      勾过她的肩膀,将那具小身躯揽在自己怀中,他轻抚她的背脊。“又不是嫁到外边去,你要见她随时可以。”

      她并不领情,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味消沉。“那不一样的。”

      结了婚,就是孙家的媳妇了,季雨提前面对了加入一个外姓家族当中去的境况。虽然没有婆媳问题,但为人妻子媳妇,又怎么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她和季雨相伴而眠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孙季风轻柔地抚弄她的发丝,有些习惯那过于顺滑的手感。

      排演的这些日子,剧情需要他和蕊蕊多有身体接触,几个月下来,蕊蕊已经适应了他的手与怀抱,不能不说是一个意外。他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想望,但手中怀中的柔软却日渐深入心中,等他明了起来,却已不能接受往日只有言语来往的交流。近来刻意时常拥着她,便是不希望失去这样的触抚。

      他喜爱极了那尖尖的小肩膀,白皙的颈项以及细瘦的手臂,从未觉得它们这样契合自己的掌心。几年来,这个女孩的贴心更甚以往,活泼可爱却仍旧细心沉静。他看得出她的成长,她的想法日趋成熟,做事灵巧却不过分精明;那张真诚的笑靥一如既往,她周全地付出对家人和朋友的爱,从不因为与己无关而对任何人有所轻忽——这大概就是所有人都喜爱她的原因。要知道,众人个性多有不同,相处之下,并非时时都是令人愉快的。

      背上传来令人心安的拍抚,崔晓蕊倚在他怀里,闻着他衬衫清新的柔软剂的味道,几乎要昏昏欲睡。她从上午就马不停蹄地跑来跑去,情绪大起大落,时至此时,体力早已透支。她很想就这样睡了,只是小睡一下也好……

      孙季风含笑看她努力睁眼的憨态,拍抚的手没停,低头轻轻在她颊上取得一个柔软的接触。“蕊蕊,等下在睡,他们口渴了。”

      “唔……我困。”苦着脸,她不情愿地起身倒水,险些让开水浇到手上。

      “还是我来吧,你去拿水果。”看她惊险万分,孙季风帮忙端着托盘回到客厅。

      客厅里诸位家长的讨论仍很热烈,关于如何举办婚礼、婚期定在何时的议题有许多种解决方案。由于这场婚事都是两家儿女第一次操办,故而双方家长异常谨慎,生怕有不合礼数的细节出现。

      大人们一直在谈,到了晚饭时分,考虑到杜爱华的病况,长辈们集体外出用餐,将孩子们留在家里吃外卖。

      崔晓蕊是断不可能让孕妇吃外食的,于是赶忙出去买菜回来做饭。王卓为了能让爱妻能尽快吃饭也来帮厨,却反而手忙脚乱地添乱,终于让崔晓蕊给逐出厨房。

      几个人笑闹着吃完饭,等到10点却还不见大人回来。

      “季雨,你该休息了,快去睡觉吧。”崔晓蕊拉着孙季雨,把哈欠连连却不肯回放的她带到浴室里,帮她放水。“一会儿洗澡要小心,千万别滑倒。”

      孙季雨一把抱过她,惊得崔晓蕊急急反搂着孕妇不敢动。“季雨,跟你说了要小心!”

      “蕊蕊,你让我抱一下。”孙季雨的声音有点闷,想是多愁善感发作了。“我不想离开这个家,一点都不想。”怀孕可以在家里生,她不想结婚,不想离开爸妈,不想离开蕊蕊和季风,他们才是她的家人。

      崔晓蕊望着白色的瓷砖墙,鼻酸着,眼泪已盈满眼眶。积蓄了一整天的失落席卷而来,将她淹没在浓浓的不舍中,无法自拔。她的姐妹,一点预兆都没有底就要结婚,虽说是她帮忙促成的,但,她又何尝愿意?

      紧紧搂着孙季雨,她用力摇头,泪珠滚下脸庞。“季雨,我会常去看你的。”

      孙季雨哭了一天的眼睛早已浮肿,此时却又为妹妹的哭腔勾引出泪水。“呜呜……我不要结婚,不要离开家……”最爱她的人是她的家人,她干嘛因为怀了别人的孩子就离开这里?!“呜呜呜,我不结婚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季雨……别……别这样……”崔晓蕊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地抽噎,与孙季雨互相环抱,凄厉得像是生离死别。她也不想这样,但是一想到两人大学三年来同吃同住的亲密无间,再想到以后只能凭借照片缅怀往日快乐,悲伤的情绪就好像决堤的洪水一样难以阻挡。

      三年,才三年!她们给对方的陪伴就到了尽头吗?

      号啕的声音终于引来旁人注意,孙季风和王卓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跑过来就只看到在洗手池边上抱团痛哭的两个女人。

      浴室灯光明亮,两个女人哭得面目全非、涕泪横流,实在没有半分梨花带泪的美态。

      不过,他们还是觉得她们很可爱,非常真挚。

      虽然已经临近孩子们的期末考试,但王卓的父亲与孙叔叔都有强烈意愿想要尽快办完婚事,于是一场婚礼便在众人的期待中开始准备。

      好在北京的婚庆服务非常成熟,当他们发现只要花钱就可以踏实地在家里定夺一切的时候,这种感觉实在很让孙叔叔满意。他很担心妻子的身体,本来打算入院治疗一段时间,然后去个环境好的地方疗养的;但女儿突然怀孕,这让他的计划必须做出重大更改:他不可能带着传染源继续住在家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养好妻子的身体。

      于是,思考良久的孙叔叔在征求了妻子的意见之后,决定告诉孩子们他们的新计划。

      “去瑞士!”周佾磊侧坐在书桌前,睁大眼睛看着颓废的崔晓蕊,认为事情已经接近不可思议了。“你说他们决定在孙季雨结婚以后去瑞士!”

      “嗯。”崔晓蕊倒在小床上,被窗外的阳光晒眯了眼。

      “你也去吗?”

      “老人家去疗养,我去干嘛,我还要伺候月子呢。” 她想白他一眼,却还是没耐住阳光的照射。

      已经7月了,早夏的凉爽早已被日渐燥热的空气取代。天越来越长,小暑的节气带来了更强烈的日照,温度也时常攀升至30度,北京干热的炎夏正式拉开了序幕。同时,学校的期末考试从下周正式开始,校园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到这学期结束,中文系三年级学生大多已修完四年的学分,除了挂科太多的倒霉蛋还要四处重修以外,多数学生在剩下的一年只需要做完论文即可顺利毕业。现在工作不好找,很多同学甚至在三年级就开始去找实习单位了。

      崔晓蕊自是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而且就算她想要找工作,现在家里的形式也不容许她额外分心:要忙婚礼,更要伺候孕妇饮食,够她忙的。而且,孙叔叔昨天正式召开家庭会议,告诉三个孩子,他决定在婚礼结束之后带着妈妈去瑞士住一段时间,用以治疗与疗养。

      孙叔叔说,因为季雨需要健康的环境,所以他希望能在孩子降生之前治好妈妈的病。王卓的父亲很疼爱孩子们,他能够在孙家没有大人的情况下帮助他们;况且他本就打算一个月回来一趟的。至于公司方面,孙叔叔说既然季风已经承诺来公司帮忙,那么一年以内他没必要担心。

      听起来孙叔叔已经对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提前做好了准备,因此提出去瑞士的决定时,他们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所以,虽然她现在对于妈妈要去瑞士的事情很郁卒,却提不出什么能改变她行程的好建议。

      季雨结婚离开家,妈妈和孙叔叔去瑞士;好好一个家转眼间就一份几瓣,这算什么啊。

      “孙季雨的婚礼在什么时候?”周佾磊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转身回到书桌上继续复习。大四下半学期他们就要下医院了,上半学期的课还是会很紧张,没有太多时间可用来挥霍。

      “20号,你要来吗?”崔晓蕊睁眼,望着他的背影,却见昏黄的阳光为他的身形镶了金边。

      她想要他去的。

      季雨在选喜帖的时候还提到说要邀请他来参加婚礼,她听到了,没答茬。她是怕妈妈见了他的,虽然可以让他混在同学里面参加婚礼,但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她最想的是,拉着他站在妈妈身前,正式地说,这是我的男朋友。

      她一直这么想,因为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

      她就要毕业了,而他仍会在学校里。在住校的日子里,她可以说出无数的理由不回家住宿,然后来到这里与他腻在一起,享受惬意的二人世界;而这项逃家的小理由会在她毕业之后用罄。剩下的这最后一年,是她可以掌握的最后的时间,她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改变两人的境况,却总是在千丝万缕的顾虑中难以前行。

      她没有人可以商量,她不敢拿这件事情和他说,因为知道他心中那个最简单的方法,直接却会伤害到所有的人。周佾磊会选择直面双方父母,明了地将这件事情摆出来,并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祝福——他或许不在乎是不是真的能得到家长的同意,但这种方式能够一次将所有人的态度探清楚,直截了当。

      她不能让妈妈再受到伤害,所以不能接受他的做法。

      她想,他是知道她的想法的,也晓得她的底线,所以即使抱着能尽快解决一切的办法却不说出来,为的就是成全她的体谅。她深爱着妈妈,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的情感;而这样的目标,竟只有仰赖他的成全才得以达到。

      他用他的方式爱着自己,他愿意为了她的顾虑而委屈自己。这样的体贴,他不说,她亦从不敢忘记。

      周佾磊伏在书桌前用功,对她的邀请似是听而不觉,只专心地埋首在厚重的书册中。

      很多事情,说出来了也是烦心,既然没有解决的办法,就先放着它们吧。“麻烦”这个东西,你不理它,它也不会轻易跑掉让你平白开心的。

      室内于是陷入长久的静默。时钟嘀嗒着,窗外的光线也渐渐倾斜昏暗,偶尔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不过七点的光景,一天又要结束了。

      周佾磊开了台灯,有点不适应突然明亮起来的光线。回头看看崔晓蕊,却见她已经睡着了。想必是最近太过忙碌,没时间休息,才能在这么不舒服的睡姿下睡着——她只有半截身子在床上。

      把她的睡姿调正,拉过被单盖上,他决定先让她睡一会儿,等他做好饭再叫起来。进了厨房晃一圈,没找到能迅速煮熟的东西,于是敲敲脑袋,轻手轻脚地换鞋出门去打包。

      从小区的饭馆打包回来两个菜,刚要上楼,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皱起眉头,不太想接。无奈对方耐力坚强,连打三个,就是不信没有人接听。他的头被吵得疼,索性走到花坛边坐下:“喂?”

      “磊库,我是优子。”甜美的声音仍似以往,只是汉语发音更标准了。

      “我知道,有事吗?”优子将在暑假参加学校组织的留学生语言培训课程,按照学校的安排,她已进入留学生宿舍楼住下,等待暑假的到来。

      在“等待”的日子里,优子用了所有方法待在他身边,连体婴般如影随形。这虽令他不快,却也不能硬生生隔开她的接近,毕竟答应了母亲要照顾她。

      “磊库,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打电话过来?”彼方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耐,声音立时小心翼翼起来,带着若有似无的惶恐,引人怜悯。

      对于她柔弱的姿态,这段日子以来他已习以为常。不欣赏,更谈不上不喜欢,但仍得迁就,于是仍是维持着之前的口气:“没有。你吃过饭了吗?”

      “我刚做好了鳗鱼寿司和酱汤,现在给你送过去好不好?”得到他的问候,优子很快便将忧虑抛掉,急忙要将自己努力的结果呈给心上人食用。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吃过了,而且很快就要出去了。”他望着远处的路灯,飞虫在灯光下绕来绕去,看一会儿就花了眼。

      “啊,这样啊……”失望的声音传来,转而轻快起来。“那你今天是在宿舍,还是会去租的小屋呢?”

      她知道他在校外另外有租住的地方的,一直想要造访,却总是被他用各种理由搪塞。磊库不想她过去,这样的态度反而激起了她一窥其妙的决心。她已经尽量地对他的生活无孔不入了,但只有这个地方,任她怎样打探,仍旧无法成功踏足。

      对他来讲,这间租屋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优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有同学叫我了,不好意思……”将电话从耳旁拉远,他恶劣地按掉通话键,然后直接关机。

      把手机揣回兜里,摸摸饭盒还是热的,他满意地起身,上楼回屋。

      难得今天心情差,优子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母亲叮嘱他照顾优子,不代表他会任由她侵入他的生活;事实上,很多时候优子已经越界,所以也别怪他冷淡。

      回到屋子里,崔晓蕊眼睛都睁不开,懒得起床。他只好服务到家,揽着她靠在床头,一勺一勺地喂。两人默默用餐,偶尔分享一个带有宫保鸡丁味道的吻,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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