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又逢君（黑篮——赤司雅美）》月笼寒香

4、第三章

　　进军全国大赛的征程似乎格外顺利，诚凛、秀德、桐皇以及雾琦第一四所学校都以小组第一的赛绩出线，接下来则是以循环赛形式角逐东京地区前三名的位置。
　　“接下来是东京区四强循环赛，每一场都不能掉以轻心。”相田丽子语气凝重。
　　“说起来，这个雾琦第一是不是和我们有点过节？”一向不主动冒泡的花山院破天荒地插了话。
　　日向顺平咬牙切齿道：“没错。”回想起去年冬季杯预选赛，还有前年的全国大赛地区预选，他依旧是忿忿不平。这个花宫总是和诚凛作对，一次又一次让木吉铁平伤痕累累，以致不能继续参赛。
　　“比起青峰、黄濑所在队伍光明正大的较量，花宫这支队伍的球风还真是……”花山院一顿，“这些人不好好教训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啊。”拜他们所赐，诚凛篮球部创始人现在还在国外接受治疗，而且，如果他没记错，花宫在赛场上曾对黑子出手。就凭这点，这个人绝对不可饶恕！花山院笑得很冷。
　　站在他边上的降旗光树打了个颤，震慑于花山院周遭的低气压，“花山院，你和他们有什么过节吗？”这样不寻常的气场倒是让他想起一个人。
　　花山院有意识地敛去眼底的冰寒，恢复惯常的波澜不惊，“算是吧，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篮球风格，让人很不舒服。”
　　“我不否认他们几个确实有点才能，但是打篮球的手法实在不能让人苟同。”丽子附和，表情严肃，她对于木吉铁平负伤的事依旧心有余悸，那两次险些断送他时候的运动生涯，实在太惨烈。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该让篮球成为伤害人的工具。”黑子沉声道，说实话，那场比赛进行地非常痛苦。
　　“其实，这三场循环赛也很容易，秀德和桐皇绝不会成为输家。换言之，我们只要赢了雾琦第一就好。”就是稍微……有点投机取巧的嫌疑。
　　“有道理啊，这样就能很轻松地晋级全国大赛了。”小金井觉得这想法不错。当初全国大赛预选赛时，诚凛先是败给桐皇，之后又接连输掉两场比赛，造成了多么大的打击！
　　黑子委婉地提出反对意见，“虽然可以考虑。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和雾琦第一又有什么分别？”
　　“没错。每一场都全力以赴，这才是我们诚凛的篮球风格。”日向顺平说道。
　　可是这样会很累啊，真是一群不知变通的笨蛋！花山院默默在心里埋怨。
　　“不过，这三场比赛还是要有所侧重，重点放在秀德和雾琦第一，至于桐皇，这支队伍和我们都是攻击型，而且……”丽子陷入深深的思考。
　　“虽说在Winter Cup和桐皇比赛时，诚凛放弃了一部分未来，可未来是可以随时再创造的，不是吗？”花山院不以为然地说，显然是想鼓舞大家。
　　“说的也是。”丽子点头。青峰大辉是个十分出色的球员，面对桐皇学园这样的强敌，轻言放弃真是太可惜了。
　　“花山院，你对我们在冬季杯的表现了解得简直令人发指啊。你真的是今年才来诚凛的吗？”伊月调侃道。
　　花山院耸肩，表现得很无奈，“作为曾经的帝光二军一员，我可是一直很关注站在顶端的奇迹的世代和幻之第六人啊。”
　　“各位，循环赛顺序……出来了……”降旗光树拿着一张纸气喘吁吁地跑向了篮球部众人。
　　“我看看。”丽子拿过名单，首先找到诚凛两个字，“我们第一场是和……雾琦第一，然后是秀德，最后桐皇。”
　　花山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甚至闪现了亮晶晶的泪花，“我先走了，比赛时间出来之后，记得通知我。”
　　“花山院同学，真的很让人费解呢。”黑子哲也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花山院难道早就知道循环赛的顺序了吗？他不禁会想，这样的安排是否是经由他一手主导而成。

　　循环赛第一场，诚凛对阵雾琦第一，那么球场的另一边，自然就是秀德对阵桐皇学园了。
　　花宫笑得很虚伪，“好久不见啊，你们的中锋怎么样了？”光明正大的挑衅。
　　“你这个……”日向一听就炸了，一个箭步冲上前，还好被身边的队友拉住，“放开我！我非得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球不可！”
　　“队长，不要意气用事。这也不是铁平希望看到的。”丽子警告日向，希望他的头脑能尽快冷静下来。
　　“可恶！”日向的态度稍微软化，可还是愤恨地吼了一声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哎呀，两个主将都不在。透明少年，这场比赛，我们一定会好好回报你的。”花宫看着黑子，笑容很是瘆人。就是因为这个人，害得他们都没能在去年的冬季杯预选赛出线，这让他们少了多少乐趣啊！
　　不过比赛依旧是掌控在诚凛手中，雾琦队在寻找黑子哲也的过程中，恰恰落入了黑子哲也的圈套——泛滥式诱导术。
　　第三节快结束，诚凛领先20分。可就在哨声吹响前，花宫故意犯规，幸亏黑子躲避及时才没有大碍。见状，花山院立刻站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混蛋！”
　　休息时间，丽子给黑子受伤的头部进行了紧急处理，总算是先止了血。
　　花山院看着黑子头上的纱布，神色极为冷凝，“教练，请允许我上场。”
　　确实，黑子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能再上场了，花宫能够下手，就证明泛滥式诱导术的效力已经开始减退。而且那群人的目标明显是黑子，再让他上场很有可能会再次负伤。“可是……”若是让黑子下场，对方队伍的优势就能尽情地发挥出来，除非……再出现一个花宫预测不到的人。
　　“我有办法。”花山院冷静地开口，他双拳紧握以压抑内心的熊熊怒火。

　　“哈？以为随便上个人就能扭转局势？看来我们被小瞧了啊。”见替代黑子的是个不知名的替补，花宫惋惜地挑眉，“可惜啊，就差一点，那个少年就可以和全国大赛说再见了。”
　　闻言，诚凛的人十分愤怒，花山院对着场上的队友轻声说道：“全部留在己方球场防守。”
　　“什么？”听到这样的安排，他们都吃了一惊，他这是想做什么？难道要以一己之力单挑对方所有人吗？
　　“这样是不是……”小金井略有不安。
　　“教练让我们听他的指挥行事，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他曾不止一次听丽子说，花山院是个多么深藏不露的角色。
　　不过转眼间，花山院已经持球，并运球经过了正在狠狠嘲笑诚凛的花宫。
　　好快！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而且其他人全在己方防守区，花宫惊疑地看着这个不明身份的少年，忽地笑了，“看来，是诚凛雪藏了王牌。”
　　花山院悠闲地运着球，“你刚刚有句话说得不对，我并没有小瞧你们，而是，完全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啊？你说什么？”花宫的怒火被成功挑起，他目光一暗，瞄准时机。
　　看出了他的意图，花山院优雅地后撤一步，投进一个三分，完美的空心。
　　再次开球，依旧是由花山院持球，花宫步步紧逼，身为无冠的五将之一，他的实力自然是不俗，“刚刚的反应还挺快的嘛。”不过没有下一次了。
　　卑鄙！花山院在心里暗骂，他冷冷地看着挡路的花宫，不想费心思突破或者绕过他，“让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花宫不屑地嗤笑一声，这少年是脑子有问题吗？
　　花山院嘴角微勾，语气阴阴柔柔的，“那就跪下。”
　　奇怪的是，花宫竟然真的‘听话’了。
　　“出线什么，再简单不过了，只要把诚凛打败就好。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花山院淡淡的说。
　　在花山院的脚边跪着的花宫一脸震惊。
　　这时，散布在观众席各处的奇迹成员都吃了一惊，包括赤司征十郎，他微微一笑，对这个诚凛新人有了点兴趣。
　　“Ankle breaker.”丽子说道，她无奈地扶着头，“真是的，这个花山院究竟还瞒着我们多少事情啊？”
　　花山院直接原地跳投三分，球自然是进了。他本可以继续上篮的，这么做显然是为了震慑花宫和他的队友们。
　　“肆无忌惮地折磨，这样痛苦的篮球，不就是你们……所喜欢且擅长的吗？”花山院侧过身，他居高临下，缓慢而又冷酷地说着，从花宫的角度看过去，就宛如神祗降临。
　　第四节结束，100比49，诚凛胜。
　　“太不可思议了！诚凛的十五号在最后一节单挑雾琦第一，一口气拿了31分！”
　　“光是预选赛就这么精彩，后面的全国大赛更让人期待了。在东京真是太棒了。”
　　“这么强的球员居然只是替补？”
　　“哎呀，说不定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呢。”
　　接下来的比赛，诚凛以微弱的比分优势赢了秀德，再败给桐皇，最后以东京区第二的成绩成功入围全国大赛。而这时候，高中生们也终于迎来了这个学年的首个假期。

　　阳泉和洛山举办练习赛，考虑到两校的位置，合宿地点依旧是选在东京，于是恰好遇上本就在东京，也刚商量好要合宿的秀德和诚凛。
　　在桐皇学园的桃井，通过其强大的情报网知道了这件事，于是也向篮球部教练提出建议——让桐皇与四所学校在同一个地方一起合宿。
　　“黑子，把记分架推过来。”伊月在球场的另一边喊道。
　　“哦。”
　　“哦。”
　　伴随着两声回应，黑子哲也和花山院同时走向记分架。
　　这时候，一把折扇“啪”地一下，打在花山院的脑袋上。
　　花山院立刻抱头哀嚎，“哦，好痛。”
　　“别分心！人家叫的是黑子，你过去凑什么热闹？”丽子说道，这人看起来也不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啊，真奇怪。
　　花山院的眼眸平添几丝慌乱，而后迅速恢复原状，他有条不紊地解释起来：“刚好我有事想要请教一下哲也同学，所以下意识想过去帮个忙。”
　　毫无怀疑的丽子很快被人给叫走，花山院幽幽地叹了口气，差点就露馅了，还好有惊无险。
　　殊不知，站在不远处的赤司将一切尽收眼底，那双赤色的瞳眸显得深不可测。
　　“黑子。”
　　“什么事？”花山院自然地回过头，却发现喊他的人是赤司，他干笑两声，随后漫不经心地靠上墙壁，并指向篮球场的某个方位，“同学，你认错人了吧，你要找的人在那一边。”
　　“花山院，不是你的真名。”赤司肯定地推断。他刚刚听见黑子一词的反应比起听到花山院还要自然。“印象中，帝光时期的二军，也没有这个人。”
　　“真糟糕，被发现了。”花山院轻叹。
　　“你好像并不紧张。”谎言被拆穿，一般人都会心虚，可是这个人……他的反应倒是很有趣，赤司想着。
　　“一个队伍里出现两个同名的人，会很不方便，所以……”其意不言自明。
　　“原来如此。”赤司没有深究下去，不过他感觉得到，事实不只如此。

　　“小黑子。”黄濑凉太不知为何出现在篮球场，他自来熟地和黑子打着招呼。
　　“黄濑君，你怎么会来？”黑子不明白他出现在此处的原因。
　　“假期合宿。”黄濑笑眯眯地说。
　　“海常也要来？”丽子惊叫，“这简直是奇迹的世代见面会！”
　　不知是什么时候，黄濑窜到了花山院的边上，“同学，跟我打一局吧。”黄濑看了他在循环赛上的表现，一下子就觉得心潮澎湃。诚凛总是会给人惊喜啊！
　　花山院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后，淡淡地说道：“我拒绝。”
　　黄濑当场石化，他被拒绝了！继黑子上次拒绝他之后，他又被人拒绝了！“不要这样嘛，同学，就打一场，一场。”他开始讨价还价起来，稍微有点死皮赖脸。
　　“不要。”花山院直接走开。
　　“花山院真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啊。”丽子由衷感叹。
　　“他在篮球场上和青峰、绿间比拼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可不是假装得出来的。”日向顺平回忆，“按理说，黄濑的提议他应该不会反对才是啊。”
　　“花山院同学或许不在状态。”黑子猜。
　　“黑子，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一直都在这里。”黑子惯有的回答。
　　“为什么说状态不好？”
　　“很简单，他脸色……有点糟糕。”
　　“原来如此。”一堆人恍然大悟地点头。
　　“等等！大家的反应有点奇怪吧！”伊月忍不住吐槽，这时候不应该关心一下花山院的身体状况之类的吗？
　　“感觉啊，在花山院生气的时候，就会开始显露实力。”丽子推断。
　　“就像对雾琦第一的比赛。”黑子补充，
　　“教练难道……”降旗光树惊恐地闭嘴。
　　丽子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惹人生气这种事她才不会做呢，就算要做也不会亲自做，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队的。她阴险地笑，“已经有人在做这件事了。”
　　他们的教练真是腹黑得可怕……所有人都默默在心里下了备注，同时，他们也期待着能见到花山院再一次显露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