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又逢君（黑篮——赤司雅美）》月笼寒香

3、第二章

　　相田丽子理了理手中的入部意向书，“嘿嘿，今年的新生不少嘛。”不少人的资质都不错，看来可以好好的培养一番，真人养成什么的，真是太美好了！她捧着脸蛋，很是陶醉。
　　“丽子，你右手边那张纸……难道也是入部申请书？”日向顺平眼尖，看到那张纸上已经写了字。
　　“咦？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丽子吃了一惊，不知怎么，回想起去年好像也有一样的场景，她念出声来，“二年级交流生，花山院雅树，嗯……帝光中学篮球部出身！”这种历史重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丽子无意识地抖了抖，她有强烈的预感，这个人将会在诚凛篮球部产生莫大的作用。
　　“如果今年是二年级的话，那肯定不是帝光篮球一军的了。”托黑子的福，去年一年里，与奇迹们同年的原帝光中学篮球部一军他们差不多都认识了个遍。
　　“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个交流生的身份，难道说，是有意来诚凛打篮球的？”学校才刚成立，也从来没见过什么交流生的项目，“啊！我怎么就忘记看这个人是长什么样子的了？”
　　“明天不就能知道了？”交流生吗？说不定真如丽子所说，是因为诚凛在冬季杯夺冠才慕名而来，这下子，他也有点好奇了。

　　办公室门板上传来几声轻敲，“请进。”
　　“请问，武井老师是哪位？”少年有礼貌地询问。
　　“我在这里。你是……”举手致意的年轻男老师有些迷惘，眼前的人好像并不是他班上的学生，而且他班上的学生，怎么可能会主动找老师？
　　“您好，我是交流生花山院雅树，今后两个学期，请多指教。”他谦逊地鞠了一个躬。
　　“交流生？可我的班……”老师显然很震惊，他的班一直是吊车尾的啊。
　　“我知道。”少年右手撑在桌上，上身微微前倾，形成无声的压迫。
　　这学生是怎么回事？老师顿时冷汗涔涔，好可怕的气势。
　　“不过相对的，我希望老师不要干涉我的个人自由，可——以——吗？”澄澈的蓝色眼眸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武井的眼睛。
　　“嗯……好。”武井略有结巴，勉强地维持着作为老师的一点点威严。
　　“我不是不良少年，老师大可放心。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过了好一会儿，武井才从刚才的压迫感中走出来，他劫后余生似的拍了拍胸口，像是在给自己压惊，“这个学生叫什么来着……究竟是何方神圣？”老师拆开那个少年留下的档案袋，当看到高校信息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失控地喊了出来，引来了不少同事的注目，“洛山中学？！”
　　洛山中学，全国高校NO.1，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进了洛山，就等同于迈进了名门学府的大门。想当初他就填的洛山，只可惜在选拔测试中败北，若是当初过了，他又怎么会跑来这个学校当个名不见经传的F班班主任？可恶，刚刚那个交流生的身影变得好耀眼！

　　“美奈子阿姨，我想向你借个人。”女孩子手法娴熟地泡着花茶。
　　若山美奈子抬手打了个哈欠，慵懒而又优雅，“谁呀？”
　　“你的助理，嗯……最好还有化妆团队。”
　　“哦？你要做什么？”妆容完美的脸上浮现几许兴味，小妮子是想要好好打扮自己了吗？可是关她的助理什么事？
　　“把他打扮成我的样子，好让我顺利加入新学校的篮球部。”
　　“所以你剪去长发，是想要加入诚凛的男子篮球部？”若山终于明白了她想要玩的把戏。
　　“我现在是花山院雅树，其余信息校方会保密，在同学面前，你可别喊错了。”
　　“这样会很辛苦哦。”若山给出忠告，不过也知道这肯定是无济于事。毕竟这小丫头的性子和她那早逝的姐姐一模一样，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女孩子的语气自信又笃定。拜视线诱导术所赐，哲也的观察力异常惊人，她要怎么样才能够瞒天过海呢？要不，还是应该来个调虎离山？心思一转，她翻开桌上的笔记本，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连上诚凛内部网络，找到二年B班的值日生随机排列表，将最新值日生改为学号为102153的黑子哲也。她嘴角上扬，关机之后，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一段优美的和弦，雅美接起电话，“你怎么打来了？”
　　“第一天的角色扮演怎么样？”电话那端的黑子智昭笑意满满，心想她这天一定过得很精彩。
　　“还不错，尽在掌握。”雅美语气轻松。
　　“是吗？那更衣室、厕所之类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阳光过敏症，应该可以解决更衣的事情。不过厕所这问题我倒是没考虑，有点伤脑筋。”看来明天有必要去实地考察一下，雅美暗自决定。
　　“麻烦事还在后头呢。我知道你胆子大，可这和成功混迹在男生堆里，毕竟是两码事。”做爸爸的，突然觉得很心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会有办法的。”雅美表现得很乐观。
　　“别委屈自己，不行就回来京都。”黑子智昭再三嘱咐，生怕女儿受丁点儿委屈。
　　雅美安慰道：“放心啦，有美奈子这个大明星做我的cosplay后盾，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就想知道，你这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怎么来的？”黑子智昭怎么想都觉得这桩事危机四伏。
　　“嗯，大概是遗传吧。”雅美好心情地调侃起来。
　　男人失笑，“我应该感到荣幸吗？雅美小姐。”
　　“确实呢。”雅美可爱地吐舌。

　　黑子哲也觉得不对劲，从来都没有被安排过值日的他，竟然刚开学就被排上，而且还排上不止一次。难道是老师发现之前忘了输入他的名字，所以打算这学期让他把以前的量都补回来吗？他扫着地，心里觉得怪怪的。
　　篮球场里，新生和前辈正在打比赛，局势竟然是……一边倒？
　　丽子看着落差越来越大的比分，脸上的表情也是越发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伊月、水户部、日向竟然全被压制了？花山院雅树，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丽子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仅一个人，就绕开了全部进攻，而且把攻击机会均匀地下放到所有同伴手中。
　　说实话，这样的局面，连不断接到球的新生都感到很诧异。
　　“投篮！”花山院提醒，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想这么多做什么，接到球倒是投呀！
　　“哦……哦！”打板之后，球从篮筐落下。同时间，裁判哨声响起，比赛第一节结束，40比11，新生领先。
　　降旗光树崇拜地看向花山院，“刚才的，难道是消失的运球？”
　　花山院轻笑，活动一下筋骨，“那是哲也的特技，我可不会。”
　　“哲也？你和黑子很熟吗？”日向问，刚好花山院以前也是帝光篮球部的成员，就算认识也不奇怪。
　　“哈哈哈，我一直在二军，他应该不会知道我吧。黑子这个名字太拗口了，还是叫哲也比较顺。”
　　“不对，你的水平不应该只是二军。”丽子眯起眼睛，摆明不相信他的说辞。
　　“国中的时候，我身体很差，社团练习总是没法参加，更别提上场比赛了，所以教练索性就把我排在二军。”
　　“原来如此。”
　　“汪！汪！”有只小狗跑到了花山院的脚边，欢快地围着他叫，尾巴摇啊摇的，十分喜悦的模样。
　　“好久不见！”花山院惊喜地蹲下，随即抱起二号。二号在他脸上舔了舔，“哈哈哈，好痒。”
　　“咦？”一群人都傻眼了，哲也二号不是一向都挺认生的吗？
　　“你认识二号？”
　　幽蓝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光芒，花山院笑得爽朗，“原来它叫二号啊，这名字真有趣。去看冬季杯预选赛的时候，在路上捡到过它，那天好像是有诚凛和桐皇学园的比赛吧，我看它身上的队服写着诚凛，就捎带去体育馆了。”
　　“原来是你呀，难怪二号突然就在体育馆出现。”河原恍然大悟道。
　　“莫非……是你们把它给弄丢了？”花山院环顾一圈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太残忍了……”
　　几名新生表示同感，多可爱的小狗啊。
　　二号趴在花山院的手上，审时度势地呜咽了几声，可怜兮兮地瞧着他们，此举成功唤起了这些人的愧疚感。
　　黑子哲也来到体育馆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下午好，这是……怎么了？”是在举办什么忏悔大会吗？
　　“控诉诚凛男篮部对二号的恶行。”花山院抱着二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啊？”黑子哲也不明所以。
　　待走出一大段距离后，花山院把二号举过头顶，夸赞道：“二号真聪明！”刚好他累了，干脆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回家休息吧。
　　“汪！”二号对称赞做出回应。
　　还是那几名新生率先回了神，“那……练习赛继续吗？”花山院前辈都走了，他们还要继续打吗？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丽子一吓。
　　“这么说，我好像也不记得打比赛的事情了。”日向挠了挠头发。
　　闻言，丽子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脸的凝重，“如果我没猜错，Misdirection。”
　　“糟糕，刚刚我也被诱导了。”黑子哲也立刻反应过来，方才感受的的违和感果然不是错觉。
　　“欸？”高二高三生的惊呼声几乎掀翻篮球馆的屋顶。
　　“Misdirection？那是什么？”几个新生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作出这样的反应。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丽子吹哨，“降旗、水户部下场，黑子上场，4vs4，比赛继续。”
　　黑子一上场，比赛形势立刻就变了，新生完全被消失的传球压制，三分线投手日向强势回归。
　　“为什么你们才领先这么点？”黑子一边跑，一边问。
　　伊月淡淡地反驳，“白痴！我们是落后的那一方！”
　　“学长们有点逊啊。”黑子忍不住吐槽。
　　“混小子，你还真敢说啊。”日向顺平一下子阴沉了，“是该让这些狂妄自大的新生知道，什么叫前辈！都给我老实地跪下！”
　　“看来日向的开关打开了。”伊月说道。
　　“突然很同情这些新人。”小金井摸摸鼻子。
　　不多时，比分逆转，新生们被吊打得溃不成军，那些尚显稚嫩的脸上都和谐地挂着两条泪河，“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痛苦的悲鸣声回荡在偌大的篮球场里，久久不散。
　　而那个始作俑者，正悠闲地坐在快餐店里，看着外面的过往行人和灯红酒绿，“果然还是这里的香草奶昔最棒了！”
　　远远的，有一个人正往这家店走来。
　　“啊呀，看来那边结束得挺早。”花山院站起身，拿着奶昔往门边走，恰好在门口与黑子哲也擦肩而过，“晚上好，哲也同学。”
　　“花山院同学？”黑子惊讶回视。
　　这一刻，两人犹如一个镜子的两面。

　　“假小子回来啦。”若山美奈子从厨房探出头来。
　　“是的，我回来了。”雅美在玄关换上室内鞋，接着就冲进了浴室。二十分钟后，她围着浴巾，顶着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
　　若山摆放着餐具，娴熟的姿态完全不像个闪光灯下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明星，“雅美，你要的我放在你床上了，换好了就出来吃饭。”
　　“好——”雅美换上一身浴衣，哼着歌把穿过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再倒入洗衣液。
　　“看来今天过得不错。”若山挑眉，感觉到侄女心情绝佳。
　　“没错。”雅美合上洗衣机的盖子，按下开始键，机器开始运作，“一切比我想象得还要顺利。”她走向客厅。
　　“和男孩子们打篮球的感受如何？”若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还行啦，这支队伍虽然团队性强，可是没有一个灯塔一样的最强王牌，想要打进全国大赛，不容易啊。”雅美感慨，这任务略微艰巨。
　　“很难吗？”若山对这些并不了解，随口一问。
　　“还好，不过打比赛真的是好累啊。”雅美转转脖子，僵硬的关节活动时发出响声。
　　“还有件事，我也很好奇，哲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大概在晋级全国大赛前后吧。”雅美推测。
　　“哦？你没有把握瞒到最后吗？真难得呢，看到你这么不自信。”
　　“不是不自信，而是我相信哲也。”如果一直都发现不了，那么哲也就太逊了。
　　“你不怕他生气吗？”
　　“到时候再说吧。”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会怎样。生气？一定会的吧。希望到那时，哲也说的话不会太伤人吧。
　　“好好享受吧，这就是青春啊。”若山托着下巴，看着正在沉思的少女。
　　雅美摸摸后颈，“剪了短发之后，脖子就凉飕飕的啊，知道就不剪这么多了，好不习惯。”
　　“虽然你这样也漂亮，不过……果然我们家的雅美还是最适合长发啊。”若山美奈子一脸惋惜，她对美可有着极致的追求，就从她摆放餐具都力求完美角度就能看出一二。她得赶紧找些秘方，让侄女的头发快点长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