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迫降以后》AshesOfDust

22、第22章

　　陆宇深吸一口气，对面前的黄付说：“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手心里捏着一把汗，语气却听上去非常冷静，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黄付点了一根烟，这会儿抓着一个重要当事人，还是老同学的儿子，也不急着把人带回警局或是现场。他在树下抖着腿，丝毫没有公德心地把烟灰抖在脚边的草丛上，然后塞进嘴里吸了一口：“那你跟叔说说，是啥样的？”
　　陆宇不着痕迹地把手机放进兜里，直言道：“枪击是冲着我来的。”

　　黄付：“怎么，你小子也卖了哪个野鸡奖影后的果照？”
　　陆宇没听清：“什么？”

　　黄付冷哼一声：“没什么。”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看过的监控。枪击发生时的四个人里，除了受害人唐大壮和目前正坐在救护车里惊魂未定的陈甜甜，就是面前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陆家大公子，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

　　门是黑衣人开的，房门里陆宇和那姑娘一看就是在搞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受害人唐大壮紧随其后，看到房里的样子显然也有点懵。然后没过两分钟，所有监控画面都变成了雪花屏。再恢复的时候，画面中只剩下倒在地上的唐大壮和尖叫着跑出去的陈甜甜。
　　“这监控怎么回事？”黄付问旁边的川子。

　　川子也是头一回看监控，他对旁边的小弟使了使眼色。偏偏那货是个二愣子，连看监控这种基础的活儿都要黄付在对讲机里提醒了才想起来，此刻更是两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去你妈的死耗子，”川子气不打一处来：“问你呢，说话啊。”

　　那叫耗子的小警|察长得是真有点像耗子，穿着警服的手脚有着营养不良的瘦，被川子一拍脑袋回神。可偏偏是个木鱼脑袋，根本没有动画片里那位Jerry同志那么机灵。他摸摸被川子打的痛处，说道：“店、店家说，这机子老，总、总出问题，导出数据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撕、撕裂，大概是坏了。”

　　“坏了？别的地方哪儿都能好，就这关键的地方坏了？”川子觉得好笑：“这都能糊弄你？你警校咋毕业的？”
　　就在耗子以为又要被川子打的时候，黄付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极其沧桑，一看就是历经风雨的手。拇指和中指的地方还能看到些茧子。
　　黄付拦下川子：“算了。”

　　他顿了顿，转头问耗子：“你看到这里头的两分钟了？”
　　“看到了，”头一遍监控画面耗子是直接在酒吧的保安室里看的，那时候的监控完好无损，他忙道：“就是那黑衣人，他开的枪。我看的一清二楚。”
　　黄付点点头，对川子说：“让人再去保安室拷一份来。”

　　川子得令，转过头打开对讲机就安排下去。
　　“对了，”就在这时，耗子突然抬起头，忙不迭地说：“我，我想起来了，还有个人证！”

　　一听这话，在场的另外两个警|察都愣住了。
　　“你这臭小子，瞎说什么呢？”川子是负责问讯的，前不久刚和黄副队汇报完。眼下被手底下的小耗子打了脸，立即站起来反驳：“老子把所有人都问了一圈，救护车上那傻女人话都说不出一句，陆家这个大少爷又不知道去哪儿了，萱儿和新来的小伙子找了几圈没找着，就这样哪里还能来的人证？”
　　“睡莲”的位置在极其幽深的角落里，枪击发生时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黄付知道川子说的话没什么问题。

　　谁知道耗子把监控按了暂停，他用手指着画面的一角。
　　那里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色块，依稀能辨认出是另一道门。

　　“有个男的，说自己当时在这个房里，”耗子说道：“他说，他说看到那黑衣人手里有枪。”
　　“我呸，”川子骂道：“你到底去现场看过没？你就在这儿瞎掰？‘睡莲’旁边就两间房，一个叫‘日出’，另一个叫‘向日葵’。我早问过酒保了，里头一个人都没有，所有钥匙都在他那儿。”
　　“可……可他确实是这么说的，”耗子急了：“他说他当时躲在里面，吓得不敢出来。我跟他说别怕，让他去找川哥，还给他描述了一下你，他……他，对了，他还给了我一张照片……”

　　他像是才想起来这茬，把照片掏出来。
　　照片里的人正是监控里那黑衣人，只不过更清晰了些，连那人深蓝色的瞳色都看得一清二楚。照片上，他正端着一把枪，枪口顶着唐大壮的肩。

　　此刻，黄付的口袋里捏着照片，他又问道：“那黑衣服的人，你认识？是谁？”
　　“那人是我保镖，”陆宇说道：“我叫他来找我的。”

　　“小宇啊小宇，叔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黄付皱着眉斜眼看他，烟头的火星在晚上有点显眼。因为背着光的关系，那火星子看上去和老警察身后那家“段氏龙虾”的昏黄色灯光混为一体。他叼着烟上上下下打量陆宇，说道：“你小子可真能耐了？对着你黄叔都能撒谎了？”
　　面对黄副队长多年审犯人的腔调，陆宇却没被吓着，他站在原地，视线对上黄付，认真道：“没这回事儿，叔。”
　　“还没这回事儿呢？”黄付愠怒道：“老子刚刚给你爹打电话，你们家老陆知道你在酒吧里出事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不？”
　　“老陆，”他深吸一口气，把抽了差不多的烟头给扔在地上，还顺便踩了两脚：“他问我你伤着没有，早知道就给你配个保镖了。”

　　“所以我自己给自己配了，”即使被当场戳穿，陆宇也能面不改色地把设定圆到底：“酒吧里那枪真不是他开的。”
　　“嗯，所以后面那枪是他开的。”黄付听懂了潜台词，他从地上把脚边的一堆破铜烂铁提起来，扔陆宇面前：“所以呢？这破烂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黄付手里这台“破烂东西”，就是决晴所说的自动狙击设备。虽然陆宇没见过这玩意儿原本的样子，但光是它现在的凄惨模样，就能断言它一定经历了一场不太愉快的自爆。
　　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目击到了这场“自爆”。那些原本躲在警察背后看热闹的人群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头顶还能炸开一朵烟花，像是过节似的，“砰”地一下突然爆开，然后掉在人群的正中间。

　　“故意杀人未遂、扰乱公共安全，这两项罪名可不轻，”黄付说着又想掏烟，但很快便发现口袋里的烟盒已经空空如也：“我劝你快点把人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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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眼大纲，默默地觉得可能和文章标签里的“甜文”两个字不太符合。
想走剧情流所以不会无脑甜，就把甜文标签删掉了。如果当初是因为甜文而收藏的，我在这里道个歉。
因为工作关系日更肯定是做不到了，尽量一周6更吧，建议完结宰杀。
想慢慢磨，不想再打速攻了。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