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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章丘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两声,“我知道了,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对吧,兄弟明白,兄弟也不是光顾着自己享受的人,”然后手指从莺莺燕燕画了大半圈,“你们都出去吧,叫小妈妈找几个伶俐清秀的小子进来。”然后搂紧身边的两位,笑嘻嘻道,“你们两个就跟着哥哥吧,哈哈哈哈。”
      花笠,“……”
      地赤松,“……”
      一众莺莺燕燕听到要换人,可知道就相当于今晚是白干活,又看着这几人都是以礼相待,比起其他客人可谓是差天共地,加上出手阔绰,心下自然不愿意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送人,当即娇嗔声连连。
      花笠,“……”
      地赤松,“……”
      他们俩实在想像不出来,换成成群男子在一旁撒娇伺候,是怎么一场画面,光是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了,连连摆手,几乎异口同声道,“不不不,还是姑娘好。”
      几位风尘老手看到姜树宏气质不凡,便认为他即便不是达官贵人,也是几个里头的老大,对他使出浑身媚骨,□□半露,非得往上蹭,你一手我一手,四处点火,姜树宏虽然笑了出来,但坦坦荡荡,轻轻一推,不失君子之风地将她们推开,“光是喝酒取乐,浪费了美人在侧,不如玩个游戏?”
      这得到章丘的热烈响应,“那玩□□,如何?”
      花笠,“这是什么?”话毕,他身旁的女子,掩嘴娇羞状,“官人你好坏哦。”
      花笠一头雾水,只听到,章丘继续道,“要不,输了我们男子脱两件,你们脱一件呗。”
      花笠,“……”摇摇头。
      地赤松,“……”摇摇头。
      章丘继续道,“那玩□□焚身?”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内容是上不了桌面的。
      在风尘历练的伶人,是何其玲珑,一看花笠和地赤松这两位爷,是不适应这种烟花地,便提议出,“不如,摇骰子,输了就男扮女装?”
      章丘皱皱眉,心道,这是什么情况,老子进妓院还玩自己?
      姜树宏有意无意看了眼花笠。
      花笠,“……”

      古人有“五运六气”之说,五运即金、木、水、火、土五行,六气指风、寒、湿、暑、燥、火。这五运六气,花笠独占有,唯独在某种事件发生的概率微小、随机性强、无法计算且不可控制的情况下,事件结果产生后恰好与某人的猜想或个人情况决定一致,并且在现实中发生一般为不可思议或完全不可能存在的背景下发生的事件,这种运气偏偏沾不上。
      逢赌必输,是花笠一身悲催的写照。
      开局三盘,输得惨不忍睹,还耍起无赖,死活不肯画个女装见人,越是挣扎越是不服输,越是不服输越是输,越是输就越是挣扎,一直来来往往陷入了死循环。
      他偏偏又是个酒量浅得跟小水洼一样,太阳一晒就蒸发,几杯快乐傻子水下肚,哪怕千年修为也不足以抵挡醉意,人呐,一醉许风流,往往就是这样了,连挣扎也不会了。
      故意起哄取乐的胭脂女子,解开了花笠随意扎起的发辫,一把泼墨微卷长发散落,披在肩上,花笠趴在桌子上,半掩的嘴唇也不被放过,被涂上唇脂。
      章丘看呆了眼,松开了搂住妓女的手,知道他长得漂亮,可随意打扮一番,竟然……有点情难自控,文墨不多的脑海,就突发地想起“唇若丹霞”这个词,安在花笠身上竟是最合适不过,他这个人就像夏天的晚霞,容易令人产生联续。
      在胭脂女子继续想扒下花笠的衣服换上女装时,被姜树宏和地赤松同时制止了,情敌间的默契总是契合度非常,在给花笠系上松开的外袍时,一人一手握着一半衣服,在暗暗较劲中,命途多舛的外袍不堪重负,撕拉一声,一分为二,花笠倒是醉得不省人事,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打了个喷嚏,接着继续醉生梦死。
      在指望化解三人尴尬的矛盾中,章丘这只丘头是帮不上忙的,反而还倒扒一把,这衬托出妓女们是何其四面玲珑,何其善解人意。当即奉上一件虽然颜色艳丽得跟只求偶的孔雀一样,但胜在厚实啊,完全可以避免两位情敌为怕着凉献上衣服而大打出手。
      寻欢作乐的后半场,都在沉默中度过。
      章丘自觉无趣,不多时就溜了,去找他的下一场,继续要蹭吃蹭喝浪出花样。
      剩下的妓女也遣散,在连屏风充满挑逗诱惑的上等花房里,只留下两个清醒的人,人虽清醒,但逐渐不理智了,都想将对方赶走。

      午夜降临。
      月半羞于云层内,红光半现,夜深灰蒙蒙一片。
      朦胧夜色撩人,荒漠里唯一的河,水光潋滟粼粼,桥上清风徐来,轻柔吹过耳鬓,狂欢过后,曲终是人散,但是情敌间的战场不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就这样一晚僵持不下。

      冉源子带着刑天盲头苍蝇般四处逛了几天,把脚趾头硬生生磨出泡了,不是冉源子乐意喜欢钟爱无所事事漫无目的地逛逛大好山河,而是不能停啊,他内心泪流不止泪流成河,带着这天煞孤星一停下,就是一顿灵魂暴击,都快被刑天的处魂术搞到一命归西了。
      所以即使是盲猜老张在哪,也不能挺下追寻的脚步。
      冉源子回忆跟老张的短暂相处,老张的疑似情妇家去过,还被骂得狗血淋头出来,这情妇当时接着别的姘头,在姘头面前装得三贞九烈,为表示自己的坚贞忠烈,自然把冉源子骂得满门忠烈。
      老张行骗的地方也打探过,一堆被老张骗得迷迷糊糊自动送上钱的金主们,十分关心,并不停追问老张下落,在老张失踪的日子里,表示了沉痛的思念,冉源子被扰问得不胜其烦。
      ……
      剩下的就是老张的道馆,其实经过一门惨烈,冉源子本身也不想去面对第二次,况且他也相信老张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留在道馆的可能性不大。
      但坚强如他,还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在去道馆的路途,富虹镇是必经之路。
      冉源子沿着路急得团团转,脸色发白,一直低声唠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的……”人丁兴旺的大镇怎么可能会说不见就不见了,连一丝踪影都没有。
      冉源子祭出一张问路符,黄色符咒在半空飘荡几圈,自燃掉了。
      “问不出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冉源子喃喃自语。

      “有结界。”刑天蓦然道。
      “什么?”随即冉源子反应过来,“那是富虹镇被包裹在结界内?”
      刑天没有回答,右手凌空一抓,燃着火光粼粼的鬼镰显现,长臂一挥,瞬间雷霆万钧,层层乌云聚拢密布,天色暗了下来,一时之间风吹鹤鸣,尽显阴深。
      冉源子看到鬼莲划过的一角,结界被撕裂,高大的牌坊上,富虹镇几个字尽显衰败之气。
      刑天一迈进富虹镇的牌坊大门,周身的肃杀之气,杀得冉源子跟在他身后瑟瑟发抖。冉源子虽是跟着広愿大师修为,但始终是凡人一个,动物在天敌面前会惶惶不安,而人也是,在面对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鬼神面前,动物的本能出现反应。

      昔日生机向荣的城镇,此时只剩下断垣残壁,残缺不全的尸块遍地都是,成了苍蝇蛆虫乐园天堂,恶臭味熏得睁不开眼睛。
      冉源子震惊得张口无言,他看着脚边一条半腐烂的手臂,断口骨肉藕断丝连,估计是活生生撕扯下来,而且小小的,应该不过是三四岁的孩童。他修习佛学多年,但在这瞬间的冲击,所有都似乎忘得一干二净,连超度亡魂的经文都想不起。
      刑天打了个响指,幽幽青焰跃然指尖,“死伤无数,不见鬼魂,”他冷笑一声,“来了这么久,鬼鬼祟祟躲在阴沟里,这待客之道,实在是牲畜之为。”

      语音刚落,忽然狂风大作,卷起沙尘暴,夹带着尸块苍蝇蛆虫,恶臭味几乎熏得冉源子一命归西。满天污秽中,巨大的亡魂组成的人头,咆哮奔腾而来。
      鬼镰应风而起,烈焰汹涌澎湃,挡在狰狞的人头前,最外一层的亡魂被焚碎,几只飘荡出来的亡魂,魂体烧得漆黑,口里咕噜咕噜,含糊不清。
      冉源子仔细分辨,听出是叫“救命”。他在一旁大叫一声,“哎!鬼狱大人手下留情,可以不。不要直接打得魂飞魄散,给他们超度一下,应该可以恢复本性的。”

      刑天浑身被青炎包裹,但面如寒霜,冉源子被他看了一眼,大气都不敢喘,他咬咬牙,握紧拳头,虽然底气不足,但还是吼了出来,“他们生前被折磨到死,本来就惨无人道了,你,你你你还打得他们魂飞魄散,那你跟杀害他们的凶手有什么分别嘛,真是,真是惨绝人寰。”

      “我不会超度 亡魂 。 ”刑天一字一顿,略带不耐烦道。
      “……”冉源子也超不了这么多……

      刑天何止不会超度亡魂,还不能罔杀亡魂。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而地府神佛也有一套天规戒律——不得在人间滥杀无辜。
      不得滥杀无辜的对象不仅是一切生灵,也包括亡灵。否则会被反噬。
      刚才被烧死的几只亡魂,刑天心头就抽丝般阵痛。
      打杀不得,憋屈得很。
      刑天冷哼,夹起冉源子飞身就走。
      冉源子,“……?!”他想出口问问,是良心发现,还是打不过,可不敢出口。
      冉源子平生头一回御风而行,是被夹在腋下。他平生见到的鬼,除了花笠这一只是例外,或多或少都带有腐臭味,连李子芹都是拼命泼香粉,意图盖住鬼味,但无距离接触刑天后,根本没有闻到一丝一缕的腐臭鬼味,连汗臭味异味也没有,清清爽爽,在这尸臭冲天的结界里,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刑天突然停下,由于惯性,冉源子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往前冲,他明显感受到刑天的手臂加紧了力度,但是还是无可避免地滑了一下,直接肚子挂在刑天弯起的手臂上,姿态更加不忍直视了,跟只挂起的青蛙一样。
      冉源子艰难抬起头,只看到前方一只烧得面目狰狞的鬼,五官磨平了,只留下印子,证明存在过,裸露出来的皮肤,烧得皮肉外翻,隐约见骨,红衣褴褛下干枯熏黑的手指,跟乌鸡爪子一样。他自以为阅鬼无数,早已波澜不惊,但这一眼吓得不轻,还真没见过这么恐怖的鬼。
      这只鬼还很强悍啊。
      一出手就是雷霆闪电,闪得冉源子睁不开眼睛。
      刑天从后背抽出鬼镰,镰刃对抗闪电风暴,霎那间,火光四射,轰然炸裂天地。
      战火燃烧,卷起满天风沙。
      冉源子听到,那鬼“嘤嘤嘤”浅笑,嗓音低转,一句“天哥”,是说不出的妩媚,接着娇嗔道,“许久不见了。”
      刑天冷笑,“是许久不见了,变成这副恶鬼模样,都认不出来了,看来这段时间没少杀人啊。”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瞬间激怒罗娘。
      罗娘面目更加狰狞,尖声发了疯一样,疯狂攻击,褴褛的红衣中了邪一样,疯狂生长,一段段红布化作利剑,刺向刑天。
      鬼莲火光大作,挡在身前,镰身身后,幻化成无数刀刃,寒光凛然,犹如结界般,挡住铺天盖地来势凶猛的布剑。
      冉源子总算摸清刑天品性,平时不爱说话,一说话就容易噎死人。
      罗娘女鬼本想下七分力,结果硬是气死鬼,要下死手,他估计今天的阵势,是不死不休。他吊挂在臂弯里,本来就怕得要死,再加上晃动得晕头转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他已经很小心地偏过头,但秽水但是滴在了刑天的鞋面。
      刑天,“……”
      冉源子不敢抬头看刑天,但贴近他的胸腹,明显感受起伏,冉源子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深呼吸,压抑着。
      对面的罗娘尖笑连连,言语间是掩饰不住的歹毒,“天哥,嘻嘻嘻~~不是说过最爱的人是我么,”话音一转,声线粗犷沙哑,“呵呵呵,果然都是变了心,你是这样,阿南都是这样。所有你们都要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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