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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白狐23 ...


  •   林夕一句比酒方子值钱,引得獾郎吃惊地瞪大眼睛,其余几人虽知道林夕卖酒方得了一笔,毕竟不如獾郎知道具体数目的。

      几人都高兴地恭喜林夕一番。曾易占就说:“林夕,日后切莫如此耗靡精神。”

      王益也劝:“林夕,你吴外祖就说你用心过度,你还是略略收敛些,多养养才是。”

      林夕谢了二人关心,众人围坐火盆聊天饮茶,说着去吏部拜访的事。

      曾易占叹道:“今日得杜衍杜世昌引荐,见到了宋祁宋子京。宋子京只说到了大理寺,必为我澄清冤屈。”

      “不疑,此人虽与范希文等交好,但性喜奢靡,怕也不易与。”

      曾易占点头,“幸得林夕相助,愿能平安。舜良,你又如何?”

      “还得等。我回乡守制前之事韶州知府,今次要寻知府怕是不容易。只能再等等了。”

      二人说了一番话,回堂屋取棋对弈,曾巩和獾郎读书,林夕折着花纸,琢磨着如何包装这些香皂。

      琢磨一会儿,总觉得不太如意,放下手里的东西,对曾巩说:“子固,介甫,你们再出去拜访,不如把这些酒水带着。”林夕指着白日又蒸馏出来的高度酒。

      “林夕,你知道吗?这样的酒,在樊楼都已经几十贯一角了。”

      “子固,这些酒,外人稀罕。对我们来说,却不是什么稀罕物,应有尽有的。”

      “林夕,你可以这么说,我可不能这样认啊。”

      “子固,无妨,姑外祖的事,还是要尽快吧。”

      曾巩想想,点点头,对林夕就是一礼。林夕赶紧回礼,接着说:“这些香皂,各有不同味道,待明日我寻了合适的盒子盛了,也算是稀罕物,你们也都带去。物尽其用。看汴梁也不是容易居留之地。”

      二人都各自随父亲奔波了好一段时间,见过了权利在握的官员,有冷脸的、有热情的,不论哪种,都让这俩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看了一番世态炎凉。对林夕说的汴京是不易居留之处,深表赞同。

      二月的时候,曾巩考去了太学就读。王益指导着儿子依旧在家读书,林夕差不多隔几日就做些香皂,装在专门定做的盒子里,给王益和曾易占送礼用。

      獾郎看着已经送出去许多了,皱着眉对林夕说:“阿夕,这么送,你要添进去很多了。”

      “我是磨刀不误砍柴工。等到卖的时候一次就回来了。”

      獾郎有些不解,但看林夕胸有成竹,只是笑笑便放下了。

      上巳节前,新郑门外依旧历开了金明池和琼林苑。王益和曾易占商量待曾巩休沐回来,一起去金明池游玩。没等出行,曾易占就得了吏部令,仍回泰州如皋县任县令。

      曾易占的了此信欣喜欲狂,想邀了王益带着獾郎、林夕一起去正店庆祝一番。

      王益就说“不疑,能洗了冤屈,官复原职自然是好事儿。倒也不必去正店抛费的。”

      “舜良,我是要好好谢谢你这几个月的帮助,还要好好谢谢林夕,若没有那些银子、还有酒,我不知道会……”曾易占有些哽咽地说不下去了。杜衍也好,宋祁也好,虽然他们都是与范希文一样反对朝廷的腐败,若真的是没有林夕借予的那一千贯,没有林夕那上百瓶的醇酒,自己还不定会落到什么境地,削官除名也是有可能的。

      林夕要知道曾易占心里这么想,一定会告诉他,会削官除名的,还会送去广南监管呢。

      最后还是王益百般劝说,才打消了他的念头,但也由了曾易占叫了帮闲去太学告诉曾巩,又由着他叫自己的长随去脚店多叫些吃食来家。

      獾郎看自己父亲劝住了姑外祖,就和林夕回去西厢读书,悄悄送了一口气,对林夕说:“阿夕,姑外祖欣喜得癫狂了,去那些正店吃一餐,就得几百贯的。”

      林夕惊讶,“怎么会这么贵?”

      “我也是听人说的,现在都只认樊楼的酒。应该就是按你卖的酒方酿的,一角子酒就要几十贯的。樊楼每日出的酒,都挤的其它正店的酒不好出了。”

      汴梁时下有三十六家正店,有朝廷允许的酿酒权利,其它食店想要卖酒,就得从这三十六家批发。

      林夕笑呵呵地,“獾郎,樊楼也不是白得那酒的。”

      “我知道,樊楼不是白得那酒方的,阿夕也不是白来的酒方子。闷在厨房那么些天,柴房的碳,都换了几回了。”

      林夕也心下戚戚,“不说炭火,就是要铜铁匠做出那冷凝管,我就先出了几百贯的定金呢。前后做了几次才做出得用的。若不是不能开酒楼,单做卖纯酒这一样,樊楼每日出的酒数,都是我的。”

      “阿夕,你呀。”獾郎伸手要揉林夕刚刚束起来的发髻。

      “别,好容易扎好的。”林夕晃着脑袋不给獾郎揉头发。

      “阿夕,你可不要再费心想这些了,好好养养精神。外祖就说过你莫损耗心血过甚。等回去了,怕是四哥都要比你高了。”

      林夕翻了个白眼给他。

      “好,好,不说了,你要多吃一点儿。你看你,三年多了,才长多一点啊。”獾郎走过去,把林夕拉到自己身前,从林夕的头顶比量俩人的个子。林夕头顶还没到他的脖子,二人看起来差的不像是三岁。可也是的,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已经开始窜个子了。

      林夕伸出纤纤食指,点点獾郎的喉结,“凸得好难看。”

      獾郎伸手点林夕的脖子,“你以后也会长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我才不会呢。听说大内的公公,要是小时候就进宫的,就不会长喉结。”

      “那些人还算是男人吗?”这回换獾郎翻林夕白眼。

      “我去告诉官人,你翻白眼我。”

      “阿夕。”獾郎赶忙拉住林夕,让他去告状了,自己要挨说的。“你也翻啦。”

      “是啊,我翻的时候,你没说要去告诉官人啊。”

      “你?”

      “哼!”

      “好,我道歉,再不说你矮了。”獾郎气结,看看林夕不依不饶地撅嘴,松了林夕的手臂,装模作样施了一礼。

      林夕也假模假样地学着王益的样子颌首,引得獾郎在她头顶敲了一个爆栗子。林夕不依要敲回去,獾郎直起身子,伸出双臂挡着。二人正玩笑呢,林夕把食指在唇间一竖,“嘘,有人来了。”

      二人赶紧回座位坐好,才拿起书,就听门外曾巩的声音,“介甫,林夕,在吗?”

      林夕伸伸舌头,獾郎不赞同地皱皱眉,嘴里还赶紧回到:“在,在,子固,请进来吧。”放下书本去迎曾巩进屋。

      曾巩神采飞扬,精神焕发,喜气洋洋地对二人说:“你们知道了吧?我爹爹官复原职了,还回去如皋做县令。”

      獾郎和林夕都笑,二人都拱手施礼,对着曾巩道“恭喜。”

      曾巩对着林夕长揖到底,“林夕,谢谢你,谢谢你。”慌得林夕赶紧躲开,还是獾郎伸手扶起曾巩。

      “子固,莫如此了。阿夕也不是外人。”好容易扶了起来。

      曾巩双眼泛红,“林夕,介甫,我和爹爹见了多少人啊,最后还是林夕的纯酒,才让那些人松了口。这些贪官污吏!”

      “子固,那些人真的是贪官污吏吗?”林夕看着文艺青年变身愤青,轻轻地问。

      曾巩顿住,半晌才吐了一口气说:“说他们是贪官污吏,也是过了,明知道我爹爹是冤屈的……”

      獾郎拍拍子固的肩膀,“子固,姑外祖得以平了冤屈,官复原职,莫想那许多了。”

      “子固,有句话叫‘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本份。’那些处理令尊事情的人按朝廷流程办事,谁也说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对。但你因认识了欧阳永叔,才得以见到杜衍、宋祁,请他们额外关注令尊的事儿。但这人情,就像你说的,欧阳永叔和他们有了交情,而你没有啊。那些酒,你就当成和他们一起先喝了建交情的吧。”

      曾巩被林夕说愣了。

      “子固,这是正常人情往来。策论之外的事儿,也是国粹啊。你最好这就再送一些酒过去,獾郎,你和子固一起去。”

      “我?为什么要我去?”

      “陪子固对杜衍表示感谢啊。别忘记官人还在等起复呢。”林夕心里想,这些人读书读傻了麽?

      最后还是曾巩听从了林夕的建议,拉着獾郎出门给杜衍送酒。因这酒是自家所制,不是樊楼买来的,杜衍收的一点也不勉强。与曾巩谈了会儿的诗文,又考问了獾郎几句,很是夸赞了獾郎虽年轻,学识、文采不错。待听说獾郎是陪同父亲来汴京,得知王益等起复等了快半年了,笑着说了几句拿酒来换,留他们喝了茶,才送了他们出门。

      王益陪曾易占在家里喝得叮咛大醉,人事不知。当然也不知道杜衍已经开始琢磨给他放去哪里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白狐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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