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年华》琐碎的笑

7、第 7 章

　　早晨,昭菡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最后的记忆是在昨晚的饭桌上,以及许祎皱起的眉毛。这才想起昨天自己喝疯了酒。费力的甩甩头，发现自己一身酸痛。正欲起身，居然看见许祎趴在她的手边。从他的表情看来睡的似乎并不安稳。看来昨天一定是被他给救回来的。虽然如此，昭菡也不忍吵醒他，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的准备去卫生间，没想到脚一着地儿，整个人轻轻飘飘的倒在木地板上。声响不大却足已将叭床上的人吵醒。
　　“怎能么了？菡菡”抬头一看没人，再低头，不免一镇，随即又笑了起了。不慌不忙的起身，伸伸懒腰，甩甩脖子，这才走到那人面前，手一伸，轻轻巧巧将其拉起来。顺便在其脸上捏了一把。
　　“酒很好喝吧，要不要我再给你拿两瓶过来。”
　　“哎哟，”昭菡痛叫。话却没敢多说，摸着被许祎捏痛的脸转身走进卫生间。刚进去没一分钟，就从里面传来一声惊叫。
　　“许祎！！”
　　“怎么了”正开窗透气的许祎吓一跳，心想不会又摔倒了吧。
　　“我的衣服，是谁？”
　　“你的衣服？哦，你说呢”许祎有心吓唬她。故意做出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不会吧，天杀的。说，你看到了什么！”恨不得手里的梳子变成刀。
　　“该看的都看到了”许祎戏虐的说。逞着昭菡不注意，迅速开门逃出了屋子。里面传出昭菡杀猪般的吼叫
　　“死许祎，你真该去跳河！”
　　接下来的两天里大家都忙着采风，除了吃饭的时候小小的调笑昭菡两句，大家对那晚他们同室而居的事情闭口不谈。昭菡觉得纳闷，但她一个女孩子既然大家不问，她也不好解释什么。后来昭菡也从那天那小女服务口里知道那天的衣服是她帮着换的。那小女服务员还对她说，她男朋友对她真好，昭菡笑笑也没多说什么，只当是别人的误会罢了。
　　说起来和那小服务员也是同乡。原来那小女生是暑假期间在此打工的，名唤夏知暖，年纪不大未满二十岁，不过说起话来一套套，也显得精灵古怪。夏知暖神密的告诉她，来这是有目的的。昭菡不解，她眨眨眼，小声说：终身大事！夏知暖看昭菡人也不讨厌，便开始八卦起来，原来夏知暖在读大一的校庆日当天的遇到了回校参校庆的前几界的一位师兄，便对此人一见钟情，一打听，这位师兄是当年学校名人，长的又相当的悦目，毕业后自己创立公司，不比那些拼死命活搞创业的人，反而将工作出了如同游戏般玩的风生水起。至此，夏知暖就把自己的一腔热情全部倾注给了这位师兄。本来是想逞暑假到他公司打工，没想到却听说他在这古镇开了一家客栈，而且每周必过来住两天，于是，一放假包一背就来了，起初这里的管事不愿要她，她软泡硬磨，顺便把自己身世说的无比凄凉，需要暑期打工自己供养自己。那管事才心软收下她。边说边对昭菡说她形容这位师兄是多么多么的帅气，眼里的桃心是一阵阵的冒。不过她又说，这师兄不知为何，总是很冷漠，她在他面前耍了几次宝都没有引起他的一声笑。说到这里，昭菡发现夏知暖眼里的落漠。虽然如此昭菡不得不佩服她。赶紧安慰她说，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嘛，祝福她有一天会感动他的。想自己也就大她五六岁，怎能么差距就这么大，原来这八十后真的是敢爱敢恨。昭菡不免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虽不比知暖如此敢爱敢恨，也还是轰轰烈烈的闹了一会。虽然最后无无疾而终。
　　经过那夜之后，两人应该更进一步，可是许祎仍旧和往常无恙，该吼的吼，该骂的骂，该取笑的时候，毫不含糊。昭菡埋怨几次，也无果。恕不知，这是许祎的小伎俩，他不想乘此机会亲近，欲擒故纵是他的拿手好戏，公司上上下下无一不知在他许祎心里，郁昭菡的重要性，偏偏当事人，却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
　　许祎在客栈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昭菡很好奇，问了几次都被许祎敲了脑袋。昭菡不知道，许祎是在找那天那个莫老板，他心里一直有疑问，看那个莫老板的样子，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老板。那天勿勿一撇，留下太多的疑问。许祎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想了解的兴趣。几次观查无果后，也开始嘲笑自己的好奇心。到是在一次在走廊听见那小女服务员夏知暖和她的同事抱怨说这次莫老板居然一天都没住就走了。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这才明白原来莫老板早已离开。
　　周日的下午，吃过午饭后，这次短线旅游便告一段落。
　　临走时，夏知暖拉着昭菡的手说，万分的舍不得她。这两人在两天的相处下来，居然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昭菡姐姐，我开学啦能不能过来看看你啊！我好舍不得你啊！”夏知暖撒娇的说。
　　“当然要来，我也舍不得你啊。你来了我请你吃好吃的，许祎请客！”
　　“好啊好啊。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哎，关我什么事啊，凭什么该我请客，我是你们的冤大头吗？”许祎不满的说。心里却是十二万分的同意。
　　“嘿，两位美女陪你，你还不知足么。你还拽着呢！”两女子取笑了一番。大家一看时候不早也就跟着出发了。
　　因为临乐古镇离昭菡工作的C市不足两百公里，大家都是开车过来的。本来一个车子也够将五个人坐，但许祎还是坚持自己开了车。昭菡还取笑他浪费资源。孰不知，许祎是不想她和一帮臭男坐在一起，更多的也是为了多一点时间和她单独相处。
　　回去的路程似乎要快一点。昭菡看着渐渐远离的临乐，内心生出了无限感伤。那天那个身影又再一次的涌现出来。那人过的好吗？是否像她一样离开这里，万不得已也不会再回来。
　　许祎不时转过头来看她。搞不懂为什么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一下就变成了一怨女。又耻笑她一番。只引的昭菡愤愤然，却将那丝丝情愁一扫而去。一路两人胡扯，回家的路途到也不觉得如何枯燥。途中许祎接了几个电话，表情不自觉的严肃起来。昭菡好奇的问是否有事情，许祎都含糊其辞，昭菡虽然觉得奇怪，凭她对他的了解，也知道他不想说的话，定然不会说的。
　　第二天要上班，许祎把昭菡送住处便径直开车离开了。昭菡总是觉得奇怪，平时许祎总是要找些理由去她那里去消磨一些时光。也许他开车累了吧，昭菡在心理为他找了个理由。

　　昭菡是和两个同学合租的房子。三室两厅，各人分摊下来，也还比较化算。自从在C市工作以来，陆陆续续也换了几次地方，每次许祎都会帮忙，时间长了，有次直接说叫她到他住的地方。她赶忙推脱，许祎帮她的太多了，她不想一而再再二三的麻烦他。不想欠他的越来越多。许祎做了那么多，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她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自己，对他难道就没有一丝的动心吗？答案是肯定的。没有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反而是许祎，一如既往的对她，从不提要求，也没有任何的表示。这让她相当的纳闷，越发搞不懂许祎的心思。
　　半年前终于在大学同学，也就是以前许祎追求的那位她们系的系花田若的游说下，和大学另一位同学刘利君三人合租了现在的房子才稍微稳定下来。系花田若有个固定男友，在离C市不远的M市上班，每个周末都会回来，两人柔情蜜意羡煞旁人。开始大家都会在周末聚餐，打牌聊天。后来慢慢的一到周末许祎说什么也不让她早早回去，非得要在外面游荡到深夜才肯放她，甚至有次居然开车绕着三环路跑了两个来回。直叫昭菡心痛那个油钱啊。起初她以为他是对田若余情未了，还讽刺了他几次，这家伙家教太好，任你怎么说笑嘻嘻不反驳也不承认。后来一次周末许祎出差在外，她早早回家才发现，原来不让她早回是有原因的。田若的房间和她一墙之隔，两个热恋中的男女，答案是显而易见。昭菡把电脑耳机开到最大，弄的第二天耳朵差点失聪。下来这才知道许祎的用心良苦。
　　回家好好洗了澡，收拾一下，已是晚上七点钟。草草地解决了晚餐，便坐在电脑前看新闻。顺便将相机的里的照片导出来。一张张的翻看过去。古老的乐善桥，千岁的老榕树，老人们布满皱纹却和善的笑脸。孩童的奔跑，游人的驻足。张张照片都像一副古老的画卷，透露着神密的气息。
　　昭菡由终的满意自己这次的作品。正当为自己的照片洋洋得意的时候，那点鼠标的手却再也无法移开。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直直的巷子，阳光斜斜的照下来，打在一个穿着白衣的人身上，那人正昂着头，看着街边的瓦房，似乎在研究着什么，眼神专注。面容相当的沉静，双手插袋，短短的头发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茫，画面上虽不只他一人，但那焦点却就那么巧定在他昂着的头上。昭菡从心里苦笑起来，原来，那天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原来真的是狗血的剧情上演。那个人，真的在那里。那个让她心痛不已的人。那个叫莫子颀的男人。眼泪不自禁的流了出来，顺着脖子，最后在心窝停留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