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年华》琐碎的笑

4、告白

　　接下来是中考前忙碌而辛苦日子，为了考上本地最好的高中，莫子颀一心赴到学习上，那本《物理世界奇遇记》一直被放在他的抽屉的最下层，莫子颀很怕看到它，因为总会联想起那天那令人尴尬的一幕。昭菡也没有再出现。有几次在学校里他甚至注意看同年绩的其他班，都没有发现昭菡的身影。最后是母亲在问他学习的时候，解开了他的困惑，原来昭菡从初一开始便在本市的一中住读，每个周末才回来一次。如果这次中考如果他考的好，一样会和她一样到本市一中住读。莫子颀有了新的目标，努力考好中考，争取到和她在同一个学校读书。
　　黄天不负有心人，中考结果下来，莫子颀以第一名的成绩毫无疑问的被市一中录取。开学的第一天，莫子颀穿上他最喜欢的衬衣和白球鞋，背挺的老直。本来他就已经有180了，现在背一挺更显的鹤立鸡群。那些同路的女孩子们看着他，都开始窃窃思语。莫子颀走在当中，心里便有一些小小的自恋和窃喜。
　　他走进他所在的班级，里面已经有了同学在里面。因为是第一天上课，大家又多是从各个乡镇考进来的，所以都各自找座位坐下来，相互之间也没什么交谈。莫子颀知道自己较高，就选了比较后排的坐位坐下，拿出一本书来静静的翻看着。同学们也陆陆续续的到来，有一些从本校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同学因为彼此熟悉也热闹的聊天。莫子颀听他们说话声音很大，皱眉的抬眼看了看声音的来原。这一看他不禁愣住，脸瞬间变的通红。原来郁昭菡也在其中，而且正看着他，他一抬头便和她的目光对个正着。郁昭菡发现莫子颀也盯着自己看，为了掩饰心虚，继续和同学聊着天，声音出奇的大。莫子颀也醒悟过来，因为太过紧张，心脏也不规律的跳动起来。生怕自己太过热切会将她吓跑似的。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嘲笑起自己起来，既然她在这个教室说明她将会是他高中的同班同学。那她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眼光而逃跑呢。莫子颀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心中狂喜，面上也是平平淡淡，继续埋头看书，只是书里的字怎么看，都像是昭菡的笑脸。
　　整个高一，两人不知为何，从未讲过一句话。莫子颀却观察着郁昭菡。发现她的确是一个喜欢搞怪的人。性格很活泼开朗，和谁都会称兄道弟，在整个班级颇受欢迎。也是班里的干部之一。学习成绩一般，不好不坏，每次考试都在中游徘徊。可是不管男同学女同学谁找她办个事，她也无条件帮忙，所以人气相当的高。唯独对莫子颀例外。莫子颀不以为然，这个中缘由他清楚的很，甚至还会为这个不和他说话的原因而感到一丝的高兴。不说就不说吧！
　　事情在高二选择文理科前出现了转机。本来对于莫子颀来说选择理科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物理和化学每次考试从未下过140分。可是这时的他却犹豫了，他不知道昭菡会不会和自己一样选择理科，他知道她成绩中游每科都差不了多少，选择文理科可能就是在她一念之间。整个暑假他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很想知道昭菡的想法。而且必须在高二开学之前知道。
　　终于有一天被他逮到了机会，郑莲要到昭菡家和她母亲打牌。他便假装有题不懂，要求和郑莲一起去昭菡家请教她。郑莲很是奇怪，这孩子成绩一向优异，很少听他说过要请教别人的。可是看他一脸的正经，也就同意他和自己一起去昭菡家。两家离的不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昭菡家是两层楼房，看见郑莲母子到来，昭菡的妈妈沈娟热情的招呼进屋。莫子颀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沈阿姨。沈娟直夸他有英俊有礼。郑莲说明了他的来意，沈娟便叫他自己上楼，昭菡正在楼上看电视，便和郑莲一起和其他几位牌友走到牌室打牌去了。莫子颀也不客气，慢条思理的上楼，其实心早已跳到了嗓子眼。走到楼梯拐角处，莫子颀停下了脚下步，调理了一下呼吸。等那嗓子眼的心归位了后，才又继续向楼上走去。
　　昭菡正在楼上吹着电风扇，看电视，因为背对着他，听到有人上楼，只当是母亲来了，便娇声叫到“妈，我想吃西瓜！给我拿过来好不好！”
　　“这么大了不自己动手，还使唤妈妈，你知不知羞！”莫子颀站在门口答道。昭菡一听声音不对，想快速翻身起来，却不幸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莫子颀看她从沙发了摔下来，也吓了一跳直叫“小心”便上前想扶住她。昭菡看他冲过来，大声制止道：“站住，你别过来！”哪知来人人高马大加之动作太快，重心不稳，虽听她大声制止却也收不住脚一个不小心便向她扑来，重重的倒在她身上。“该死！”只听身下的昭菡低声骂道。莫子颀赶紧爬起来，口齿不清的说“对不起郁昭菡，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昭菡没说话，慢慢坐起来，也不站起来，坐在地上慢慢的揉着肩膀。刚才莫子颀虽然倒在她身上，可是接近她的当儿也向她边上努力的挪动身子，所以整个重心便落在了她的右肩上。昭菡看了他两眼，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
　　“你知道就好！”他没想到她这么说。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张口结舌起来“你是有意的对吧！”
　　“我，我没有，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才怪，你刚才为什么上楼，为什么不声不响的，为什么看见我也不说话，说，是不是想在背后偷袭我。是不是，莫子颀！”
　　“我，我！”莫子颀被她几个为什么问的发怵。心想惨了惨了。恐怕今天不能和她说分科的事了。心理越急话就越说不清楚。
　　“你，你什么你！你口吃啊！”昭菡得理不绕人。
　　“我，我，我喜欢你！”说完，莫子颀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把藏在心里一年半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
　　昭菡也被他的话吓倒，一时不知道他是说笑还是认真的。只怔怔的看着他！两个人这样对视着。只听见电视里正大宗义的主持人正在说那句流传许久的著名广告语：
　　“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秒！”
　　许多年以后的莫子颀听到这句广告词时，总是会想起当时的昭菡来，因为天热，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运动背心，一条牛仔短裤包裹着她健美的大腿。还有听到他告白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也总是会清晰浮现在眼前。。
　　是啊，世界真的是很奇秒，两人的最初两次近距离接触都那么暧昧不清。却无形中将两人的心拉近。
　　过了半晌，昭菡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从地上起来，说了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便自顾自的坐回沙发，继续看着电视。任莫子颀站在那里也不理会。电视里的正大综艺的外景主持人正在解绍一个漂亮的海滩，昭菡心想两人这样不声不响反而更加尴尬，于是假装自言自语的说“啊哟！这海滩真是太美了，等长大挣了钱，我也要去看看！”
　　“带上我吧！”莫子颀又不知死活的开口说道。
　　“想都不要想！”一口拒绝
　　“就带上我吧！”继续赖皮。
　　“休想！你是小娃娃吗？要去自己去，”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去！”说着，试探着的坐到她的身边。见她没有责怪的意思，便放下心来。
　　“你干嘛？走开，一身臭汗，别挨着我坐！”却没有要推开他的意思。
　　“我哪有，我出门之前才洗了澡的！”继续朝她靠近一点点。
　　整个下午时光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着，虽然时值酷暑，因为注意力的转移，倒也不觉得烦闷。除了一年半前初识时的独处，两人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相处过。少年心性，情窦初开，莫子颀的告白。顾盼之间感情又加深了一步。
　　莫子颀终于知道了昭菡也和他一样，分科时选择理科。莫子颀心中狂喜，有点忘乎所以然，听她说和他一样选择理科，便情不自禁的抓起她的手，激动的握着，昭菡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高兴，看他握着自己的手不放，脸颊瞬见变的绯红。想抽出来，又舍不得。这样欲拒还换之间，面上更填加了许多柔媚。莫子颀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一些荡漾。又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暗恋许久的人儿，现在就在面前，而且对自己就算不喜欢，恐怕也不会讨厌。
　　喜悦填满了少年莫子颀的胸口。那时的他，对以后的事情并有过多的打算，只觉得未来的两年会和昭菡在同一间教室，便觉得无比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