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年华》琐碎的笑

3、俩人的青春岁月

　　莫子颀当晚便离开了古镇。
　　当车行驶在空档档的高速路上时，他将音响开到最大，把车窗全都按下来，时速更达到历史最高。任风打在脸上，即是生痛也毫不在意。那双手还不时用力的砸着方向盘。然而这一切都不能够让刚才那一幕消失。七年了，当他以为早已忘记早已麻木的时候，那个女人又出现了，甚至用这样的方式出现。
　　郁姓不是大姓，名叫昭菡更是少见。莫子颀已经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啦，五年？六年？熟悉他过去的人不会提，不熟悉的也不知道这人的存在。可是就算是这样，当要楼梯听见有人随意提起时，心脏也不自觉得漏跳半拍。莫子颀痛恨自己，更痛恨躺在别人怀里的那个女人。她是那样的随意和安静，碎发依然，眉头微皱。虽然匆匆一瞥，他仍然能够看出抱着她的那个男人眼里的亲呢。
　　原来，她并不孤单。
　　十年前的莫子颀刚刚随父母从北方某市迁居到母亲的家乡定居，就在当地的中学继续初三未完的课程。十六岁的子颀对这里的一切感到陌生和不自在，因为口音不同，屡屡闹出笑话，小小男子汉也有了羞耻之心，对着别人恶意的嘲弄有会反驳和抗拒。加上青春期的所有人都会有的叛逆而变的更加的沉默寡言。除了学习，对任何事情提不起一丝兴趣。母亲郑莲看他放学便闷在家里，便招呼自己老同学的孩子到家里陪他说话，岂知莫子颀看见家里来人，不但不欢喜反而闭门不见，任他母亲在外面如何劝戒也不听。莫子颀不知道，这个女孩儿就是郁昭菡。
　　莫子颀的新家是典型的川西民居，窗子便是对着园子的。母亲叫了他几次无果后，便招呼几个老同学到后园竹林开始打起了麻将。
　　正当莫子颀觉得耳根可以清静一些的时候。一个女孩儿出现在他的窗前，碎碎的短发，大而明亮的眼睛睁睁的盯着他，鼻子小巧微微上翘，整个面孔显得生动而活泼。莫子颀看见她眼不眨的盯着自己看，为了掩饰自己微微发烫的脸，便埋头假装看书。可这一切并没有瞒过女孩儿的眼睛。只听见“扑哧”一声笑，那女孩儿便开口问道：
　　“你叫莫子颀吧！”虽用的方言，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有种特别的濡软。
　　“是又怎样！”
　　“不怎样，可是，你是奇怪的奇吗？不然你怎么那奇怪，对客人都避而不见呢？”
　　“你，你少胡说！我才不是！是颀长，形容修长的意思！”莫子颀恼怒的说。
　　“哦，是这个意思啊，那你为什么不叫莫子修要叫莫子颀呢？”女孩儿没理莫子颀语气中的恼怒继续无辜的问道。
　　“你！”莫子颀看着女孩儿甜美的脸孔顿了顿说“我也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哦！不可能吧！我不相信！”
　　“你姓胡，名言语”莫子颀说道，终于成功的作弄到了她，他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错了，根本就不是。”女孩儿似乎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我看就是!”
　　“不是！你胡说！”女孩儿看他面露恶搞的神情，低头思索片刻，忽然恍然大悟。“哦，你很可恶，胡言乱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取笑我吗？”
　　莫子颀见她醒悟过来，也不理她，低头假装看书。
　　“看来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奇怪呢，看着作为客人的我站了半天，你还这样无动于终，怪不得穆阿姨说你得了自闭症。”
　　莫子颀无奈，沉默的开了房间门，女孩儿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便进了屋。也不理他，只顾自的看着房间的摆设，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最后停在书架边翻起了书。
　　莫子颀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禁产生了好奇，心想，这女孩子还真是不客气呢，把这当自己家了。
　　“你看够了吗？”
　　“没有！”
　　“很好看吗？”
　　“嗯，普普通通的，我还没看懂！哎，我说莫子修，这本《物理世界奇遇记》还挺有趣的。借我看看好不好？”
　　“我叫莫子颀！”
　　“啊！不好意思。颀，子颀。”女孩儿做恍然大悟状。
　　“连别人的名字都会搞错，还好意思借书看，给我”说着劈手将她手里的书夺了过来。
　　因为夺书的速度太快，莫子颀抢过去的时候，女孩儿的手还做着捧书状。女孩儿也不气恼，甩了甩手道：“哧，不借就不借嘛，我又不会给你抢！”然后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人真没意思！”说完欲转身离开。
　　莫子颀从小便是懂事明理的孩子，听她口气不善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一些小家子气。虽然这女孩儿说话奇奇怪怪，却不讨厌，现在看她有离开之意便上前将手里的书递到她面前道：“给你看吧！”女孩儿挑眉看了看他，也不接书。神情倨傲的说“除非你现在求我！”
　　莫子诧异的看着她，只是没有想这女孩儿如此难缠，终于有些明白孔夫子那句“谓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罢了罢了，今天算是败给她了。可是那个求字是但便说不出口的。于是头转到一边说“刚才对不起，你喜欢就拿去看吧！”又将书向那女孩儿身边递了递。只感觉书碰到的地方传到手心有一丝软软的感觉。安静，出奇的安静，莫子颀转过头来，顿时脸色大变，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那女孩儿一声尖叫。
　　“莫子颀你个大混蛋！”
　　书被夺去接着又被重重的摔在他的脸上。女孩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逃。莫子颀涨红了脸，站在门口望着那消失的人影。刚刚那软软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手心里，久久不肯散去。而那女孩儿的身影也悄悄的留在了心里。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郑莲才问他刚刚菡菡是不是来看过他。他才知道那女孩儿叫郁昭菡，是母亲同学的女儿，比他小几个月也是在读初三。郑莲问了他几次，他吱吱呜呜的也没说个所以然，郑莲只当他是没见过，就和父亲莫磊说起今天牌局的输赢。
　　当天晚上，莫子颀睡的很不安稳，梦里反复出现昭菡的脸，有次居然看见她浑身赤裸的站在他面前笑，他一阵激灵就被吓醒过来，接着又发现底裤一片粘腻。他气恼的起床，迅速将那条罪过的底裤换下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桶。为了第二天不让母亲发现，又将一卷卫生纸扯出来将底裤遮住。这才放心的回到房间。此时的他早已无心睡眠，生怕郁昭菡又跑到他梦里骚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