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年华》琐碎的笑

2、何日君再来

　　郁昭菡抬眼就看见河对岸的吊脚楼，回想起了七年前的一幕。那时的她多么天真幼稚，永远会问这些无聊的话。而那人也不厌其烦，任由她百般刁也不生气。总是笑眯眯的极尽宠溺。
　　然而一别至此七年。
　　这次要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真不知道这还要多就才会再次来到这个古镇，虽然离它并不远。
　　昭菡甩甩头，没想到为何如此的巧，居住的客栈房间，推窗就可以看到河对岸那个吊脚楼，楼还是那个楼，人却不知在何方。不敢继续想下去，昭菡关掉窗子，快步走出房门，准备来到熙攘的人群里，这样，自己才会不至于颓废的想下去。
　　同来的几位同事都已经在客栈的厅里等着了，见她下来，便招呼着她一起上街。说是工作，实际上是借工作之名来度周末的。昭菡心里有事，未等其他人便独自上了街。
　　昭菡没想到临乐古镇的变化如此之大，以前的石板路被洗的干干净净；老房子虽然还留着，全都被翻新了一次。行走在老巷子里,不比从前的安静和冷清。喧嚣的人群，商贩们贩卖着任何旅游景点都会有的小饰品，但仍然会不有少的买主。
　　虽然七年前的她已数次到过临乐，无奈当时年纪小，每天只知道瞎跑。
　　昭菡走走停停，手里的像机也没有闲着，不时的对着老街里的古老建筑猛摄。可能是因为像他们这样的旅游者太多，老街里坐着休闲的老人们不时眯着笑眼，看着他们一行人也见怪不怪。
　　镜头顺着房檐一路向下，又沿着街铺扑捉路上的行人，午后的阳光透过古老神密的老榕树叶照下来，在镜头里形成一种迷离的景致。昭菡不停的按着快门，心里直高兴当初没有过多推脱，而失去了如此美秒的画面。突然，在街尾两条街的交叉点，镜头里出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修长挺拔。
　　昭菡手一抖，迅速将相机拿开，寻找刚刚的男人，可是没有，就是那么一瞬，那个身影就消失不见了。心里一个声音再次想起：
　　“你说你怎么可能一下消失不见嘛？”
　　怎么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昭菡额头因为紧张开始冒着虚汗，快步奔向那个身影。
　　心中开始默念那个久久不敢想的名字。
　　子颀，莫子颀。
　　街尾仍是密流的人群，任其她的眼睁的再大，却没有了那人的身影。因为走的太快，昭菡长长的吐着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睹物思人，看花了眼。不免嘲笑自己起来，七年了，人难道不会变么，怎么可能还是当年十七八岁的样子。就是自己，也是早已脱离了当年的幼齿稚嫩。或许自己最近韩剧看多了，才会产生狗吐剧情般的幻觉。
　　忽然没有任何心情再去继续刚才的拍照了。收好相机，昭菡向住地客栈走去。

　　“昭菡！郁昭菡！”身后传来两声呼喊，她一震，突然有一丝的恍惚。不会吧，难倒真的那么巧，不由的停下来，却没敢转身。
　　“嘿，叫你呢，你发什么呆啊！”
　　声音近在咫尺，昭菡不由的脸色发白！来人转到她的前面，惊奇的看着她。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不禁吐出憋在胸口里的那口气。
　　“原来是你啊！差点被你吓死！”
　　来人不明所以。
　　“不然你以为是谁，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不会中暑了吧！”说完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昭菡啪的打开那人的手，
　　“胡说什么啊你，我好的很！”
　　“你干嘛，谁惹你生气了？你看你，真的脸色不太好，走，我带了藿香正气水，回去吃两支！”那人也不以为忤，继续试图试她额头的温度。
　　“看什么啊你，哎，我说许祎同学，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好的不得了，你老人家还是各自随意吧！”昭菡说着，用力推了推面前的许祎。他是她的师兄加半个老板。
　　“你这小妞儿，才一会儿不见就变的这么张狂。我找你几条街了，你手机又关机，是不是昨晚上又忘记冲电了。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第二天要出门，晚上应该先把手机冲好电。每次你都要忘记。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一天到装的是什么。”许祎说着手已试完温度，“嗯，没问题，温度正常”
　　“哼，你想明说我脑袋装的是豆渣就好了嘛，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哦。哈哈！快走吧，我们找到了一个古镇特色的餐馆，林海恐怕正也到处找你呢。谁知道你还惬意的很呢！不要让大家等久了，还有，一个女孩子，还是注意跟着大部队，别一个人瞎逛，出了个长短，谁负的起这个责啊！”说话间，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知道啦，知道啦！真不知道你的婆妈性格什么时候才改的了，还好意思说我！哎，我说许祎，你真的不愧唐僧转世啊你！哎，僧哥，僧哥，”昭菡笑着回应他。
　　“你叫什么，没大没小的，你再叫，郁昭菡你不想活了是么！你别跑，你给我站住。”跟着她后面一路说笑着向目的地走去。
　　“来啊，僧哥僧哥！”
　　是从大一进入摄影社团时认识许祎的。
　　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真的是被惊艳到了。头发过肩染成棕黄色，两道眉毛又嘿又浓，一双凤眼斜长，瞳孔嘿而深邃，鼻梁挺直，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一身嘻哈打扮更显得他的中性美来。要不身高180有余，还真让人产生误会。昭菡当时忍心不住叹息，一个男生居然也能长如此美，像她这样的女生干脆就不活了。
　　他们的相识也非常具有喜剧性。那时许祎已经大三啦，大学新开学便忙着摄影社团招募的事。彼时的昭菡对摄影一窍不通，同一寝室的一姐妹说摄影社有帅哥若干名，硬拉着她要一起去报名。刚刚走到摄影社门口，却因为太过紧过，内泌失调，转身丢下昭菡就往厕所跑。
　　昭菡想既然来了，就进去看了看，当时许祎坐着背对着她，一头颇长头发用一根皮筋索在脑后，从背面看不出性别，于是昭菡走上前去拍了拍他肩膀说“学姐，这里是不是摄影社报名处！”正当昭菡在为自己嘴乖而庆幸的时候，许祎转过头来，恼怒的看了看她耻声说“男女都不分，你还做什么摄影！”昭菡这才发现原来这人是个男的，脸胀的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许祎又噼里啪啦的教训了她半天，她才吱吱呜呜的说：“问题是谁叫你长的这么漂亮！”许祎顿时无语。屋子里的其他同学也窃窃的笑了起来。
　　后来，许祎也不知怎能样想通了，居然破列让对摄影一窍不通的昭菡加入了摄影社，甚至还对她颇为关照。也就从那时许祎便习惯在她面前唠唠叨叨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于是，大家玩的高兴的时候，总是会叫许祎僧哥。
　　校园里的人经常看到一对奇怪的男女，男的一头中长发，女的一头短而碎的短发。两人经常结伴而行，却又是互相的斗嘴。
　　许祎大学毕业出国深造一年，回国便和大学同学荣誉自创了一个摄影社，荣誉负责事务，对外也是社长。许祎负责业务。专门为一些杂志拍照，没想到不到两年便名声在外。昭菡大学一毕业，许祎就二话不说让她加入进去。继续两人世界的交接。大学期间，除了许祎追过昭菡们系里的系花外，基本也没有再有过其他恋情。
　　话说后来和系花分手，也是因为看不惯许祎对昭菡唠叨。昭菡痛心疾首，捶胸钝足的说对不起许祎，弄的许祎还来不及顾镜自怜，反而还安慰起昭菡起来。不知是因为太过熟悉，还是什么，两人感情却从来没有跨过友谊的门槛儿。期间打打闹闹，随意说笑。许祎失恋门事件过后，昭菡开玩笑说，僧哥，你放心，要是你一直找不到好的，最多到时候我屈尊一下得了。许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昭菡，啪的给她一个爆栗，说“你？就你？”盯着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说“等发育完了再说吧！”昭菡愣了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无奈此人早已逃之夭夭啦。实际上昭菡并不是如他所说的毫无身才，应该说是饱满偏瘦型。因为一直以来，她都喜欢穿较大号的体恤以及背带裤，所以，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其实身才不但是好，而是很好。
　　如今的许祎除了那嘴角的若有似无浅笑似乎不太找的出学生时代的影子。头发已剪成干练的短发，白衬衫牛仔裤更显得他身材玉立。怎么看也不失为帅哥一枚。
　　两人打闹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餐馆，同事们基本上都至齐了，只有林海去找昭菡还没有回来，刚坐好，林海就回来了。一阵抱怨说跑了几条街都没见着人。昭菡笑着说：
　　“林海，你少瞎掰吧你，这古镇才几条街啊？你别当我不认路，不过呢，为了感谢你不辞辛劳苦苦寻觅姐姐我，待会就敬你两杯如何？”
　　“郁姐姐发招，我怎样都要接啦。”
　　“所以啊，为了让你小子喝的痛快，喝的尽性，你喝白的，我喝黄的。大家说好不好啊”一阵哄笑声。大家分分表示同意。
　　期间，因为许祎以为昭菡说真的，连着用眼神制止。一听她这么说，才松口气。昭菡向他吐了吐舌头，表示不会乱来的。这才放心。
　　大家说说笑笑中，服务员开始上菜。都是古镇特色，三老一嫩，几样河鲜，然后是几样深山里的野菜。因为除了许祎和昭菡，其他人基本上没吃过这些特色菜。个个都赞不绝口，大家边吃边喝，也都齐乐融融。到是昭菡真的端起酒杯敬了林海，顺带也敬了许祎。又因为同事基本上都比她大，为了公平起见，又不知不觉的敬了一圈酒。大家看她很高兴，也不拘泥礼仪分分开始敬她酒。许祎心惊，可是昭菡却来者不拒，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之态。
　　酒足饭饱，一行人歪歪斜斜朝客栈走着。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老街上的房檐挂满了红灯笼,照的整个街上朦胧一片。也别有一番风味。
　　许祎看大家都喝的差不多啦，便分付他们各自回去，自己扶着昭菡慢慢向客栈走了去。
　　此时的昭菡早已醉态毕显，许祎扶着她，不停的小声埋怨着，“明明不会喝还要硬撑！”昭菡吊在他身上，一边走一边开始亨着歌。
　　好花不常开好梦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
　　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玉漏频相催良辰去不回
　　一刻千金价痛饮莫徘徊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
　　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时不时停下歌声笑嘻嘻的昂头看许祎。难得一首一首《何日君再来》被她完整的笑出来。
　　“嘿嘿，僧哥，你今天好帅哦，嘿嘿，真帅，真的帅。”
　　许祎哭笑不得想骂又不忍心，以他的对昭菡的了解，她今天一定遇到了什么事，下午在街上找到她的时候就看见她脸色不对，试过额头的温度又没发现什么异常，没想到饭桌上一反常态喝了那么多酒。许祎知道这是她的故乡，但是从没有听她说过这里的一切，他很想了解，但同时也明白，一个人不愿提起过去一定是因为像伤疤，不愿被揭开。许祎也不愿意去做这个揭伤疤的人。和昭菡相处了六年，在别人看来像假小子的她，在他眼里却是比任何一个女孩子更女孩儿。外表洒脱，内心脆弱敏感，这十个字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有一些小聪明，却总是会被他看破。所以，就算许祎心里有什么，却一直不敢提起，默默守在她身边，仿佛成了一种习惯，就这样吧，这样也很好，他常常这样对自己说。看着她喝如此难堪，许祎阵阵心痛。不禁牢牢的扶住她，慢慢哄着“好，帅，帅。我们菡菡也漂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好不好！”
　　“许祎你个大坏蛋，你骗我，连你也骗我，根本没人爱我，谁也不会爱我，”说完用力甩开许祎，居然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呜呜的哭了起来。许祎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旁人惊异的目光，连忙拍着她的背宽慰着“谁敢不爱，你说，谁敢说不爱我们菡菡，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乖啦，快起来。”
　　“那你爱吗？”昭菡突然抬起头，睁着一双带泪的大眼睛望着许祎。心脏不自觉的漏跳两啪。许祎不免一呆，一时分不清她问的是真是假。昭菡眨了眨眼，不等他回答，眼一翻就倒在街边，嘴里溢出两个字：
　　“子颀”
　　许祎虽然离她近一捞却没有捞着她，任她就那样倒在地上，心里一阵针扎般痛，不及细想，拦身抱起她，大踏步向客栈走去。那最后从她嘴里溢出的名字，像她在他心里种下的蛊，种已下，却不知何时才发作。

　　因为整个古镇并不是很大，沿着河边很快到了住处。一进院子，几位在树下乘凉打牌的同事就看见许祎抱着昭菡，小女子早已人事不醒。
　　“许哥，昭菡姐没事吧？”同事小张开口道，便上前帮忙。
　　“没事儿，就是喝多了，现在睡着了，小张你过来帮忙去叫服务员给开个门。”许祎头痛不已，心里直犯嘀咕。这一行人就她一个女孩子，现在她又神智不清，平时如果只有他们俩的时候还好，现在一大群人，实在不知如何收拾一身臭汗的她。
　　服务员很快过来帮忙，还好是也是个女孩儿，许祎准备等会儿进了房间就叫服务员帮忙给她换衣服。正要上楼，却见楼梯上下来一个人，因为楼梯不宽，许祎又抱着昭菡，所以不得不站在楼梯口等来人下来。小张也在边上帮忙，随意的和许祎聊的天：“真是哦，同事几年，还第一次看见郁姐喝成这样！”许祎哭笑不得。忙说：“我也很少看她喝成这样。”“不过我听他们说,女生天生带三两的酒量。”正说着，从楼梯下来的人，不知道因为好奇还是什么，居然在出口处顿了顿，眼神锐利的扫了一眼许祎怀抱里的昭菡。许祎不禁也看了那人一眼，五观清晰明朗，虽然鼻子上架了一别眼镜，却也不影响那迫人的眼神，身高和许祎不相上下，因为穿了一件白色V领的短袖T恤，隐约看见强健的胸肌。双手插在嘿色裤袋里，更显得身材挺拔，许祎心里忍不住发出赞叹。就算是从一个男人的眼里看来，此人也是出类拔萃，仪表不凡。
　　“莫总！”许祎边上的女服员看见来人，连忙殷切的叫道。许祎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女服务员。“哦，这是我们老板儿，莫总！”许祎想不到客栈老板儿如此年轻，不禁又多看了一眼。莫总看见他看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分付着服务员好生招待，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很拽呢！”小张看着那位莫总一离开，便发出感慨。许祎不便说什么，抱着昭菡上楼。到是那服务员回了小张的话“不是拽啦，我在这里都上了一年班了，我们老板儿一直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吧，除了工作，我们基本上没听他说过其他废话。所以，你们不用介意啦！而且他也不是每天都在这儿，只有周末过来这边，等于度假吧。怎么样，很帅吧，”边说着，眼睛里不免发出两只桃心。
　　“帅是帅，不过男人太帅了就是什么好事”小张不屑的说。
　　那女服员眯眼看了看小张，说了“我理解你！”便蹬蹬超过许祎去开房间门啦。
　　“你理解我，你理解我什么啊，小丫头。还满有趣的嘛！”
　　许祎一直没说什么，只是觉得那位莫总刚刚看怀里的昭菡的眼神有些奇怪。透着一丝惊异和隐忍。来不及多想，现在的昭菡才是头等大事，便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
　　把昭菡放在床上。可能因为变换了睡姿的原因，昭菡呻吟了几声，然后倦起身子，如婴儿般继续睡着。嘴里还朦胧的说着什么。许祎突然不知是该留该走，有一些的犹疑不定。
　　那个小女服务员仿佛看出了什么，疑问的问道：
　　“男朋友？”
　　“啊？不是！”
　　“老公？”
　　“嗯，也不是！”
　　“家人，弟弟？哥哥？”
　　“呵呵，都不是，我们是同事”
　　小女服务员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做了个请的姿势。许祎和小张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有趣，这店有趣，老板儿的样子很神密，连服务员也有个性！”小张如是说。“小张你先下去，他们都还在等着你打牌呢，我在这儿就好啦！”“嗯，那好吧！有事叫我们哦”“放心，没事的，”许祎肯定的说，小张便下楼去了。
　　许祎徘徊良久，门突然打开了，小女服务员的脑袋伸了出来
　　“你，是许祎？”
　　“对，是我，她怎么啦，没什么事吧？”
　　“衣服我给她换好，她不太听话，眼睛不睁开，嘴却不停一直在骂许祎吃她豆腐！”小女服务员憋着笑说。
　　“哦，天！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受不了，我可以进去了吧”许祎听她这么一说，脸色都吓白了，这个逞着晕迷吃豆腐的罪名他担不起，要吃也要明目张胆的吃。
　　“嗯，没问题。”她笑眯眯的打开门。
　　许祎绕开她进去，昭菡正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按着胸口，嘴里念叨着“许祎，吐，我想吐。”他也不及多想，连忙将她扶起来，小声的说：
　　“难受吧？我扶你去卫生间吐吧，别吐在床上了”昭菡摆摆头，继续呻吟。
　　“哎，什么酒品啊！”许祎气的够呛。
　　小女服务员看着许祎熟门熟路的照顾昭菡，放心的点点头，打声招呼便出了门，心里说“还说不是男女朋友，怎么就给老夫老妻差不多！”
　　许祎好不容易把昭菡安置好，一看时间，都已深夜两点钟了。期间，同事们都一一来看了，两个年纪比许祎大的也都像商量好似的拍拍许祎的肩膀各自进房间睡觉去了。仿佛他昭顾她是天经地意的事情。当然，许祎心里也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
　　看昭菡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他便走进卫生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看着镜子里不因熬夜却精神百倍的脸，突然有一种他和她已是多年夫妻一样自然的感觉。他不禁嘲笑自己愚蠢的想法。不过，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说，这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看着昭菡熟睡的脸，眉毛因为难受而微微皱起，一排浓密的睫毛，小巧秀气的鼻尖有点红。嘴吧厥起看起来像做索吻状！许祎突然有种邪恶的念头。不如逞现在将生米煮成熟饭，牢牢的将她拴在自己身边。不过这念头稍纵即逝。
　　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许祎就这样席地而坐靠在床边看头她。不知不觉便进入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