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尘》红笺已无色

7、送膳

　　听人说你最近公务繁忙，都是在书房用的膳，甚至连穆烟阁都好几日不曾踏入了。
　　又到了一日用午膳的时间，本该去给你送饭的丫鬟临时有事，便只好拜托我去送给你。
　　我本该推脱的吧！可不知为何的就答应了下来，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你的书房外头了。
　　你书房外的护卫见我是送菜的丫头，便也没有多加询问，立即让我进了书房。
　　你的书房里焚着香，我不知是什么香，却恍惚想起这似乎就是你身上的味道，清淡好闻。
　　“是谁？”你好似听到了些许声响，便问道。
　　我定了定神，道：“奴婢是来给您送饭的。”
　　“原来已经到了膳点了。”你这才想起该用膳了，“放着吧！”
　　我走至桌边，将盒子里的饭菜一一取出，摆放完便对着仍坐在书桌前的你道：“王爷，饭菜已经摆好了，您先来用膳吧！”
　　你抬起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起身走了过来。
　　“是你。”你似乎还记得我。
　　我愣了愣，道，“是。”
　　“你的手艺不错。”
　　我不免苦笑，“王爷过誉了，奴婢不过熟能生巧。”
　　你似乎有几分好奇，“哦？”
　　“奴婢从前时常做给一个人吃。”
　　“那人的福气倒好。”你笑道。
　　“是啊！他是个有福的。”我讪讪道，神色戚戚。
　　你却亮了亮眼，“本王记得你。”
　　我心下颤了颤，难道你记得了什么。
　　“那个夜晚，本王吹笛的那个夜晚，遇见的那个丫鬟便是你。”
　　我吊着的心放了下来，却不知是该开心还是惆怅，“是，那日是奴婢冒犯了王爷。”
　　“让你做菜之人可是你的心上人？”不知为何，你好似对此甚是感兴趣。
　　我见你这般，也只好说道，“那人算是奴婢的心上人吧，只是奴婢身份低贱，配不上他。”
　　“世间哪有什么配不上配得上的，若是有情，自然该在一起。”你似是想要宽慰我。
　　只不过听你这般说，我却更加难过，“他忘了奴婢，也娶妻了。更何况他并不曾对奴婢用情，不过奴婢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你不再说话，只缓缓的用起膳来。我在一旁候着，也没有说话。
　　……
　　你大概是饿了吧！我看着你将所有的菜都吃完了。
　　我收拾好了桌子正欲离开，却听你说道，“等等，可会磨墨？”
　　我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会。”
　　……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写字，你的字迹就如你的面貌一般好看。
　　清雅隽逸，风骨舒然。
　　桌角的一份奏折还未合拢，我淡淡的扫过一眼，磨墨的手缓了下来。
　　“王爷，厨房还有些事，奴婢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