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尘》红笺已无色

6、药

　　下雨了。
　　下的不大，但是连绵。
　　连着好几天，都是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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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颜，你可曾听说过王爷和王妃的故事。”喜儿闲来无聊，与我聊天道。
　　我理菜的手停了下来，“没有，不如你说来听听。”
　　你和她的事我从前听你说过一些，却知道的并不详尽，如今当真想仔细听听。
　　“听说王爷同王妃是青梅竹马。”喜儿道，“郎才女貌，自小便很是相配。”
　　“相配……”我不自觉的想起那些时日，亦不自觉的问道，“那王爷为何如今才娶她？”
　　“听说王爷的眼睛受过伤，半年前才刚痊愈。许是王爷那时不想委屈了王妃吧！”喜儿道。
　　是啊，你患眼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但是王爷的眼睛受伤也是为了王妃。”喜儿继续说道，“听闻当时王妃遭匪徒绑架，王爷以身涉险救了王妃才伤到了眼睛。”
　　原是这样。
　　原来你的眼睛也是为了她伤的……从前竟从未听你说过。
　　我再也听不清喜儿的话，只悠悠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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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你看不见吧，所以你不喜欢在屋子外头晒太阳。可不知为何，那日你竟答应了我。我在一旁捣腾着草药，你在一旁陪着我。你坐在椅子上突然问我，“清颜，你多大了？”
　　我一愣，却担心你看轻我，“我不小了。”
　　你笑了，笑的甚是好看，“你大概还未及笄吧！”
　　“再过两天，我便及笄了。”我赌气般说道。
　　我骗了你，其实还要好几个月，我才满十五。
　　可我那时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小。因为看你的样子，你大概早就已经及冠了。
　　你说起那个唤如烟的女子，你说起你们曾经的故事，你说她美丽温柔，善解人意。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就算如此，我仍然非常嫉妒她。嫉妒她在你心里，嫉妒她即使离开了你，你依旧如此想念着她。
　　“可她要离开你。”这话一说出口，我便后悔了。我看到你沉下了眼，变了脸色，摸索着走进了屋里。
　　我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忍不住责怪自己。我的话伤害了你。
　　当然，也伤害了我自己。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提起过有关于她的事，你不说，我也不问。所以我对你们的事，再也无从得知。
　　我小心翼翼的维系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努力的照顾你，我妄想要一直守护着你。如同一个小偷担惊受怕的守着偷来的宝藏一般，守着我从她那里偷来的你。
　　因为于我而言，能够看见你，便是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