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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两妖相争，必有一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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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两妖相争，必有一伤
铁老妖很头痛，从接到集团军参谋长何阳的电话后，他的头就一直一直很痛……
按铁老妖自己的推理：经过半年的磨练，小妖一定退去了那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贵气，身为A大一员最害怕的就是没有一颗平稳的心。A，藏着，噎着，没有荣誉，没有鲜花掌声；他们是秘密武器，是只有生与死之间才会使用的最后一张王牌。所以，铁老妖将袁小妖发配满洲里的初衷就是希望这孩子可以在那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平凡中依然可以创造不平凡。
而且经过这半年的观察，老妖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有点低估自家的小妖孽的实力了？原本调他回来，只是铁路一句话的事。而且此时的袁小妖也确实超额翻倍的完成了铁路在心里给他定下的基本任务和目标。
而此时军部却出现了一些变故：那就是由军区参谋部拟定，参谋长亲自批示的那套选A计划，对于这套计划，铁路本是十分赞同的；整个过程可以很大程度上的挖掘候选者身上无穷的潜力，但是从根本上来讲，这种选拔方式依旧是很残酷的。如果是别人，铁老妖倒是不怎么担心，人类本能的求生意识一定会让他们躲避、逃离一切可能威胁自己生命的危险，就算那个选择是“放弃”“退缩”；由于人类本能的促使，只要你是人类，你就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做赌注的。也许当初军部也是考虑到这点才通过这项决议的。
可是铁老妖了解袁朗，那个孩子可以说和自己小的时候一模一样，那骨子里散发出的桀骜不驯的气息同铁老妖自己如出一辙。也正是由于这样，铁老妖知道，这样的选拔对于自己和袁小妖这样的人来说有多么的危险！
因为他们是妖，缺少人类的本能。面对逆境，面对危险，他们会热血沸腾、会血脉愤张、会迎难而上……而他们唯一不会选择的道路就是“放弃”或者“退缩”，或者可以说，他们的人生词典中干脆就没有这两个词。
因此鉴于这个原因，铁老妖计划等明天可以自己钦点勇将的时候直接把袁小妖以调回来。这样小妖就可以闭过选拔赛。说实话，老妖对小妖必然是有些私心的，他很害怕性格与他如此相近的小妖还未进A大就折损在选拔中。
可是，人生往往充满很多不确定的变数。这厢老妖把小妖的前途的一步步全部都规划好，那边的小妖是不可能轻易买他的账的。
也可以说，小妖绝绝对对不是那种甘于现状，自暴自弃的人。因此他的那翻大的举措自然也逃不过另一只狐狸的眼睛……
其实，从铁路“特意”关照袁朗开始，A大队名义上的大队长——集团军参谋长何阳就开始调查这个孩子。或许，作为一个集团军的参谋长，何阳根本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注意一个高级军事学院的“最年轻的优秀毕业生”；可是作为老A名义大队长，他绝对有必要好好调查这个能引起自己手下得力爱将如此“青睐”的小孩。
而调查结果，自然也同样让何阳目瞪口呆，他确信：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这种比铁路还要妖孽的妖孽！而与此同时，何阳也作为了和铁路如出一辙的认定：此子生是A大的人，死是A大的鬼！
因此在铁路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何阳以集团军参谋长的身份直接一纸调令，直接将袁朗招了回来。
可以说，铁路获悉袁朗被直接调回比袁小妖也早不了多长时间。而当老妖耐着性子听完何参谋长唠完家常，进入正题，然后被告知袁朗已经被何阳亲自签发的调令调回A大参加选拔赛的那一刻，铁路真的有种想将自己这位直隶上司揍成猪头的冲动！
压下一腔怒火，愤恨的老妖质问老参谋长为何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就先斩后奏，何阳则答曰：“怎么？你害怕他还不够优秀么？我觉得我那套选拔方案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
其实，铁路从来没有怀疑过袁朗的能力，正如他自信到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一般。只是，正是由于这份笃定，才让他决定尽力避免让袁朗参加这次选拔。可是，要怪只怪自己当初心太浮，或者可以说，从一开始他本没有想要隐瞒何阳的意思。毕竟以后袁小妖必然会成为老A的一员，而何阳作为老A名义大队长，隐瞒他好像也不合常理；只是老妖千算万算，没有算出小妖的举措已经优秀到能引起集团军参谋长的高度重视，更没有算到何阳那套选A计划正好赶在此时出台……
用老妖自己的话说：何参谋长是本军最会搅局的人。
此时的铁老妖真的很无奈，他甚至还没有作好迎接小妖的思想准备……
袁朗靠在椅子上，微眯着双眼看着桌上的调令，这个动作已经维持了近两个小时。
微闭的双眼，阴沉的脸色直接透露出一个信息：此时的袁妖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其实袁妖孽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果。
从九个月前从军校毕业，到整整两个月的各个部队的无人问津，然后到一纸发配满洲里的任职书。这一切，如果说半年前的袁妖孽还没有理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那么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继续扮演“待宰的羔羊”的身份了。
铁——路——袁朗嘴里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
袁妖孽猛地睁开双眼，一双狼眼里折射出异常闪亮的光泽，嘴角挂着冷酷的微笑：铁路，既然你当初把我一脚踢到草原上——放纵我去做一只草原上的恶狼，你就必须承受从此以后休想随意驾驭我的代价！
袁妖孽悠然的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那个七个多月都没有联系的号码。
“喂——”铁老妖依旧是那个沉沉的调子。
“与君一别，如隔三秋啊！”袁朗悠悠地学着铁老妖的语调调侃道。
“呵呵，是小朗啊，看来调令你接到了！我可是真心欢迎你来我们A大啊！”铁老妖装蒜的本事堪称一绝。
如果换成一年前的袁朗，此时一定会暴跳如雷，大声辱骂铁路这个伪君子；可是，此袁朗非彼袁朗。如果说在父母羽翼下成长的妖孽仅仅是幼稚单纯的小妖，那么在被铁路一脚发配边疆的那一刻开始，袁妖孽就已经感悟了成长的代价，并且这一年的孤狼训斥一群狼油子的生活已经从根本上打磨了妖孽那仅存的一点点身为普通孩子的单纯和幼稚。
不知道这对于袁妖孽来说是幸或是不幸。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一点对于铁老妖来说，一定是不幸的。
所以此时的袁妖孽非但没有丝毫想要发火的预兆，反而无所谓的笑笑：“铁叔啊，不是我不想去A大，您以前也和我说过，成为一个军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信任他的战友，把握好和战友之间的那种肝胆相照的感情，那是我们唯一的财富。”
铁路在电话的那头无奈的揉揉太阳穴……说实话，他根本不怕失去理智的小妖，不怕愤怒的质问他的小妖，甚至不怕回到A大来闹个天翻地覆的小妖……可是，当那个小妖的反应大大的不在自己考虑的范畴之内的时候，就是一件很头疼的事了……
“袁朗，别和我卖乖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两妖相斗，必有一伤，铁路可不是个善主，他知道与其与袁朗在这里兜圈子，不如让这小子直接说出他的目的，省得自己伤神费脑。
“呵呵，铁叔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呀……倒也没什么，就是不想走而已。”袁妖孽笑的纯良，语气轻快。
“袁朗！你以为你在玩小孩扮家家酒么？军队的调令岂是你想怎样就怎样？”铁老妖真的很气愤，他甚至发现自己有些害怕这个已经无法轻易驾驭的小妖了……
袁妖孽在电话的那头笑的更加愉悦了，对于铁路的怒火，他很满意——非常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然后袁小妖语带惊讶的继续说道：“铁叔，您老最近内分泌失调吗？怎么火气这么大啊？当然，我可不敢把军部调令当成儿戏。可是您这份调令准确的来说，也不算调令吧，上面可是很明确的说明‘这是一次邀请’，那么作为一个民主社会的法制国家，即使是军人也有权利拒绝这种‘邀请’吧……”
铁老妖揉揉太阳穴，他知道想要和这个比他还妖孽的小妖交手，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能够沉得住气，不慌不燥，沉着冷静的应对。而刚刚也许真的是由于这一系列的变故全部脱离他的掌控而带来的怒气——居然让这小子一开始就占了上风……真是失策！
冷静下来的老妖绝对不容小视：“袁朗，说出你的条件。别给我绕那么大的圈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