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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冬日庄园 ...

  •   本来冬天的雨是持续不了多久的,但这样子几颗颗地往下掉,还真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靳程站在房檐下不知看了第几遍手表,又不知第几遍再次看林落落的房间,她依然没有回来。几次手机拨过去还没接通自己就又挂了,这也找不到合适的打电话的理由啊!
      其实多简单的事,可是靳程就这样和自己别扭着。越等越着急,本来在院子里,不知几时竟慢慢地踱到大门口来了。
      突然而至的冬雨也带来了寒冷,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偶尔有车路过,也像躲避寒冷般疾驰过去。
      靳程竖了竖衣领,再次仔细看街的远处,还是没有一个行人。这时一辆车在自己跟前停下了,靳程只当是等得无聊往车里一望:嘿,林落落居然从车上下来了,然后很礼貌地站在一旁等着那辆车掉头。开车的人调回车头,见林落落身旁有人,伸出脑袋仔细看了看。林落落也随他的目光回头才看到靳程一言不发站在身后,靳程赶紧咧嘴笑过去,但林落落根本没理他就回头冲车里笑着招招手,对方判定那不是坏人,才轻鸣一声喇叭开走车子。
      车都已经走远了,靳程还一直盯着。林落落打趣的看着他那直勾勾的眼神。
      “你等我啊?”
      “美的你,那是谁啊。下午又是挑衣服又是贴面膜的,就是去见他啊?”
      “嗯。”林落落好奇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跟他一起吃的饭?”靳程手朝车开走的方向一指。
      “嗯。”
      “心情还很好?”
      “不可以么,他那么帅!”
      “那你看我帅吗?”
      “你?嗯……”林落落学着靳程的样子,手捏下巴好好打量了一番,靳程也不输阵势,挺直了腰板、抬高了下巴。
      “实话啊……”林落落顿了顿,靳程立马鼓着眼珠子横着她。
      “也很帅!”林落落递上一双手的大拇指,靳程这才得意地捋捋顶上扎起的头发,扭捏着说道:“不要那么实诚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呃……做作!”林落落一扫额前的头发、紧紧衣服往院子里走去。刚转过那几棵大树,一阵香味就迎面扑来。
      “别闻啦,直接进去吧。我姨一直念叨怕冻着你呢!”
      本打算上楼回去的林落落听这么一说,折回脚步进到一楼吴姐的家:“吴姐,做什么好吃的呢?”
      “酥肉,靳程的朋友送了些肉,吃不完,所以把它简单处理一下。你快来尝尝。”
      林落落把包挂好,来到厨房,这哪是简单处理嘛。吴姐把肉都切成块后,在鸡蛋、面粉、蜂蜜等混成的浓浆里搅拌均匀,正用油在锅里炸着。
      林落落洗了手,接过吴姐手里的铲子翻炸着那些肉团,“吴姐,腰受不了了吧,我来招呼,你赶紧歇一会儿。”吴姐还要坚持,林落落赶紧用身体挡住她,把她劝退了。
      在厨房门口正襟观看了半天的靳程一晃神又恢复了他的不正经:“辣辣,我都叫姨,你怎么就叫姐了。”
      “怎么啦,不可以吗?”林落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吴姐也扭头看着他。
      “你看啊,我姨呢是我妈的亲妹妹,所以她是我的长辈。林辣辣,你看你这么乱叫,辈份上喏……”靳程比了一个提高的手势,又接着道:“你不成了我的长辈了吗?”
      “哈哈哈……!”吴姨在一旁被这理论给说得,像是有道理又像是谬论。
      “看你较真得,叫‘吴姐’那是因为吴姐年轻。不懂还有理了!”林落落铲起几块肉凑近一看,“吴姐,你看是不是好了,再炸颜色就不好看了。”
      说这话时,林落落故意看了靳程一眼,气得他忘记了往嘴里送的是才从油锅里捞起的肉,本能地还没反应过来该马上吐出来,那肉就被他一口吞了下去,那个烫从喉咙到心到胃,靳程一路跟随抚摸着下去。心疼得吴姨赶紧给他剥猕猴桃,准备以冷制烫。

      把从吴姐那带来的酥肉放好,林落落想起刚刚炸酥肉的画面,或许这个可以用到这期儿童故事里作为其中的一个情节:如果在寒冷的冬日里,小主人公父母一起经历的是今晚的那一幕会不会也很令人羡慕。
      林落落有了这个想法,立马在本子上把这个情景画了下来,并且作了进一步的想象。几乎一气呵成,没有犹豫,林落落把画扫描后传到那个苏组长的邮箱。
      伸个懒腰,一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白天去吃了串串香,晚上又炸了半天酥肉,衣服里全是菜的味道,林落落仔细把自己清洗了一遍。回到电脑面前,意外地发现苏组长已经回了邮件,顾不上那湿漉漉的头发就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
      画又被发送了回来,只是上面多了些圈圈点点。林落落认真把这些批注看完,批注是在自己的本子上作了初步的修改,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那个苏组长也为林落落建议的这个情节感到惊喜,在她的基础上作进一步的扩展,并在绘画的主打颜色上提出自己的想法,两人完全是一拍即合。
      一有事做,林落落就忘记了所有,包括自己。把心里产生的那些新的想法通通展现在纸上后她才满足地准备睡觉。
      卧室里一股寒气袭来,林落落打着颤儿去关那大开的窗户。却看到斜对面那扇窗里的灯还亮着,一样昏昏的,只是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明显,窗的主人或许也还在沉浸在手头的事情里。
      林落落回头看看床头的闹钟,马上就5点了,这么晚了,本来只是好奇窗户里的情景,现在又突然对窗户的主人心生好奇,是什么样的职业需要这样拼呢?

      袁朝东按约定的时间来接上林落落,两人到了豫雅种养殖庄园。才进大门,林落落就对前方来迎接的杨春雅吃了一惊。所以车刚停稳,就开车门奔回来:“丢丢妈妈!”
      见到林落落的杨春雅也着实吃惊,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林老师,这是惊喜啊,哈哈,欢迎欢迎!”
      “你快别叫我老师了,叫我落落就行。”林落落拉住杨春雅伸过来的手。
      “好,落落,那你直接叫我春雅就可以,像朝东那样。咱们都不必拘礼!”话一出口,才想起还有个袁朝东,两人齐刷刷将目光移到身后,袁朝东正微笑着抱手看着二人。见她们都回头,乐着招招手说“你们继续,继续!”
      “哎哟,不好意思,把你冷落了!”杨春雅尴尬的跺跺脚,自己的两只手掌重重的互相拍了一下,招呼二人向待客厅走去。
      “很显然,你们认识!”袁朝东看了半天好戏,这才发问。
      “哦,我在培训中心上创意美术课,春雅她们家的丢丢就在我班里。”说明情况的人是林落落。
      “哦噢!”袁朝东边点着头边看向杨春雅,杨春雅也冲他点点头,表示没有补充。
      “那敢情好啊,春雅,落落就是我在电话里说想要带过来帮我参谋的人,这下好,都是熟人。”
      两个女人也冲对方友善地笑笑。
      刚落座不久,外面传来游戏的声音,是杨于镜。这孩子边低头玩手里ipad上的游戏,边傻高兴着,眼里根本不看路,嘴里还嘟囔着:
      “妈妈,你忙完了没有,不是说就一会儿吗?”
      杨春雅放下手中的茶壶,“丢丢,有客人,走路就不要玩游戏,我跟你说过的!”
      听说有客人,杨于镜赶紧垂下双手,奔着到妈妈面前,定睛一看林落落也在,随即不好意思的站直了身子,不再粘着母亲:
      “林老师!”
      这边是袁叔叔,杨春雅搂搂丢丢的肩。
      “袁叔叔,我是丢丢!”由于庄园里人来人往的原因,丢丢倒也不怯场。
      “丢丢,你好!”袁朝东向眼前的小男孩伸去壮实的手臂。
      “叔叔好!”丢丢抓住这只手,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丢丢今天不用上课么?”林落落突然开口。
      “他们运动会,今天下午没活动,所以在家!”杨春雅摸摸儿子的头。

      杨春雅和袁朝东很快进入正题,林落落在旁边也跟着俩人的思路走,不时在那份策划书上作标注。丢丢自然就在旁边继续玩自己的游戏。不时也过来摇着母亲的手臂,叫嚷着问什么时候完,但是杨春雅一轮眼,他又回去能老实呆一会儿。
      “杨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但是上次来看牛的那家餐厅说想对合同上的有些地方再商量,还请您去一趟牛舍那边,他们在那等。”一个员工匆匆赶进来。
      “嗯……”杨春雅眼珠转转,显然手头上的事情也还在进行中,两件事碰一起,有些为难。
      “你先去处理那边的事情,我和落落也可以中场喘口气。”袁朝东赶忙提议。
      “是啊,春雅,你先去那边。我们正好和丢丢玩会儿。”林落落也附和着。
      听两人都这么讲,杨春雅心里轻松不少,叮嘱丢丢代她好好陪两位客人,这才去了牛舍。
      丢丢看妈妈一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想把游戏早点结束。袁朝东已经坐来了他旁边,凑近了看他的游戏:“哎呀,往上,左,左,要不然跳不过去了。躲,躲,往左边,走,走……”
      两个男人这时候没有了年龄差别,“哎呀,怎么办,叔叔,前面走不通了,呜呜,我马上要牺牲了……”爱管事的妈妈不在旁边,丢丢边打边向袁朝东求救。
      “哎哟,还是死了”丢丢把ipad放在袁朝东手上,顺着椅子滑到地上又反过来抱着袁朝东的腿。
      “你已经玩很久了,今天到此为止啦,给眼睛放个假呗!”袁朝东捏捏他的脖子。
      丢丢突然反过来抓住袁朝东的手臂,翻过来翻过去地看。袁朝东正纳闷着,丢丢抬头用极羡慕的眼神看着他,问道:“叔叔,你打球一定很厉害对吗?”
      “唔,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手啊,你看我的也是!”丢丢撸起棉棉的衣袖,袁朝东握住那只小手反复看,也没觉得和自己的有什么共同点。于是向丢丢投去疑问的眼神。
      “就是都很黑啊!”丢丢认真地回答。
      这个答案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连一旁还在仔细查阅方案的林落落都看向两人。袁朝东就更不用说了,不过仔细一看,可不是,眼前的这条小胳膊细是细了点,确实是黑。
      “这是打篮球晒的啊?”
      “答对了。”
      “在学校打的?”
      “当然不是,我们班那些男生只知道跟着小女生转,连运动会都开得没劲。我在兴趣班打,也在外公他们小区院子里打。”
      “那你爸爸陪你打?”
      “不是呀,我没有爸爸,我自己打。”本来还趴在袁朝东腿上的丢丢一个横向不成形的跟头翻到屋中间,快乐的又翻回来,真是他有他乐的办法。
      这句话让林落落和袁朝东都不知道怎么接。就都沉默了,却各有各的想法。
      林落落是单纯的想到了眼前这个和所有小男孩一样贪玩的8岁小顽童,他,真的像眼前这样不在意没有爸爸吗?看他傻傻地自娱自乐,心里难免生出怜爱。
      而袁朝东却首先想到了杨春雅,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女人:那么年轻,有那么大个儿子,孩子爸爸还不在身边,是离婚了还是爸爸出了什么事,袁朝东忍不住去想。这个女人像个谜一样。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杨春雅的声音和人一道进来待客厅。
      “哪有,这么快事情就处理好啦?”林落落从丢丢身上收回目光,笑着客套。
      “小事情,已经好了。我给你们重新换点茶!”杨春雅起身去倒茶壶里的茶叶。
      袁朝东表面虽以笑容跟两人交流着,实则目光似有若无地跟着杨春雅的一颦一笑走。跟上次一身利索干练的打扮不同,或许是因为见的都是认识的人,杨春雅今天穿的是一条黑底有大朵鸽子花的铅笔裤,蓝色一字领的毛衣搭在瘦削的身上,头发蓬松的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几缕碎发落在白皙而颀长的颈里,淡淡的妆容让整个人亲切却又让人不得不以敬意待之。
      “好啦,尝尝这个茶吧,我哥从普洱带回来的。”杨春雅给三个人都换上新的杯子,熟练地倒着茶水。
      “让你费心了,占用你宝贵的时间不说,还劳你亲自给我们泡茶。”袁朝东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哪的话,我也在喝不是?这样的时光真不像是为了谈事情才坐在一起,我还得感激你俩。”
      林落落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怕一张嘴就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敷衍别人,所以只好默默地笑着,但眼前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她是真心喜欢。 由于丢丢的原因,杨春雅跟她接触得多些,互相有表情上的相互应答,也算是简单的交流了。
      丢丢这个家伙自然是从母亲一进门就又粘过去,也难怪了,这里没有人和他玩,这也是杨春雅对这次活动那么上心的原因之一。
      许多事项经过再三地推敲之后都基本上能定下来了,庄园里涉及到的场地,杨春雅也好事先做安排。
      “春雅,有个事我们还要和你商量。就是我们想邀请你一起参加这次活动,就看你有没有时间。”在事情谈完后,袁朝东才正式邀请。
      “我倒是可以把那天的时间腾出来,只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会不会妨碍你们!”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没有经验都不重要。”袁朝东解释到。
      “春雅,你有经验啊,带孩子的经验。你看丢丢这不被你养得挺好吗?”
      被林落落这么一说,俩人也反映过来,可不就是这样吗?这逗得三人哈哈笑了起来。旁边正在痴迷于游戏的丢丢赶紧抬头:“妈妈,你们笑什么,我也要笑!”
      他这么一说,又引来待客室的一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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