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盛开》周

10、第十章 欢聚农家

　　这几天林落落觉得似乎脑子里被塞满了棉花，原本好好装在脑子里只需要动手画出来就可以的那些东西好像闭门谢客那样，任凭她挠破了脑袋也没有用。废弃的画纸已经把屋里的垃圾桶填满，并散得到处都是。
　　“哇，果真是没人看就能变成猪窝的！”冷不丁闯进来的靳程让这样的场面给吓住了。
　　窝在沙发里的林落落头发乱得比她的屋子好不到哪里去，灰头土脸的她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辣辣，你是来大姨妈了吗？”靳程一眼扫遍所有的角落“我从你的房间看到了你的躁狂。”
　　林落落一声不坑，但抱过电脑，在网上找了一些重彩画，开始一幅幅看着。靳程见整个屋子一股颓败的气息，走到用书架隔开的阳台“哗啦啦”一把把窗帘扯到一边，转身那一瞬眼前的一幕让他真正震惊了。
　　在客厅无法看清，但事实上被书架隔过来的阳台是一个小小的画室，由于是落地窗，采光极好。几个大大小小紧挨着的画架上画得全是梨花，画上的花瓣只在该渲染的地方微微着色，其余都是留白。却让靳程这个毫不懂画的人觉得格外的美，杏林路上的梨花年年开，每每走过都在赞叹，可从来没有真正地去停下来观看过，此刻见画才觉遗憾，才知世上可以赏的不只是那些开得红红绿绿，大朵大朵的花。
　　靳程这才想起林落落那个被自己捡到的速写本上绝大多数画都是以梨花为主，想必她该是十分爱吧。
　　“不知道乱闯别人家是不礼貌的吗？”靳程的参观被林落落的声音打断。
　　“呵呵呵，不好意思，我本来只想给你放点阳光进来，无意窥探你的秘密！”靳程拧拧鼻子。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林落落瘦削的脸在阳光下平静如水。
　　“辣辣，我们医院下午有聚会，你跟我们一起吧！”
　　“不去。”
　　“为什么呀！有很多帅哥的。”
　　林落落靠着书架，用手指支着下巴，抡眼看了一下靳程，在靳程以为她要同意的时候转移了视线。
　　“你要喜欢的话，美女也有！”
　　这次林落落直接没理她，回到沙发里抱了抱枕侧坐下了。
　　“你要是去，我跟你一起把屋里的卫生全打扫了，把花全浇了！”靳程说了狠话。
　　林落落鄙夷的耸了耸肩，顺手撩起手边的一本书。
　　“好吧，以上劳动我一个人全包了”
　　“成交！”还不等靳程有下一句话，林落落纵然起身，拍上靳程为了配合自己的话在空中比划着的手。
　　“但是，你这么个邋遢的人打扫卫生，我是要检查的啊！”林落落环着靳程看了一圈，一副包工头的嘴脸。
　　后者环抱着手向上把遮住眼睛的头发吹开，满脸的郁闷：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真恨自己嘴贱。
　　“为人民服务要满面春风，要让他们感受到你的诚意发自肺腑，高兴点啊！”林落落撂下这句话，转身绕过书架回到阳台，脸上的阴郁立马又覆盖了整个脸庞。
　　“这哪是心事重，分明是心机重嘛，呜呜……我怎么就那么听姨的话呢……”。
　　由于医院的同事不停打电话催促，所以靳程的打扫的卫生勉强过了关。两人直奔早已在路边等待的中巴车。
　　靳程医院今天恰好轮休的同事及各自带上的男女朋友或是老公老婆凑凑人数就差不多十来个了，靳程和林落落一上车，全车就“噫……”的一声高呼了起来。
　　“淡定淡定，医生就该这样没素质么！”厚脸皮的靳程无所谓，林落落却红了脸。
　　“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林落落，这是……”
　　“我是靳医生带的实习生葛艺，这是我男朋友杨武波，请问漂亮的落落姐，你是靳医生的女朋友吗？”那个女实习生抢先一步自我介绍起来。
　　欢乐的车里马上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待。
　　“不是，我们也才认识不久。”林落落不得不腼腆。
　　“唉，我们就说嘛，靳医生哪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嘛！”葛艺话一出，大家又乐了起来。
　　“小屁孩，会不会说话，小心你的实习证明。哎，还有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没有的话，我来啦！”
　　“有有有，我是徐铭茗，敢问美女你有女朋友了吗？”
　　此话一处，全车笑喷。
　　“去你的死胖子，人家喜欢的是男人，不会有女朋友，听懂了吗！”靳程显得无比激动，和林落落在最后一排坐下了。
　　“我就是男的呀！”那个徐铭茗小声嘟囔着，可是声音却被淹没大家的嘻嘻哈哈中。
　　转了几个弯后，车上了高速。这时坐在前面的葛艺提议大家玩游戏，分为男女两队，出题让对方答，答不出的话出题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葛艺代表女方先出题，问“请问知道苏菲是什么吗？”
　　男队里有人说“卫生巾啊！”
　　“好，那请说出苏菲最短的地方是多长？”
　　“10毫米”“20毫米”各种猜想声闹成一片。葛艺赶紧说只有三次机会了，这样场面成功的得到了控制。最终男队没一人能答出。女队说了好几首歌让男队唱，男队都耍赖说太新了不会。最终葛艺说“要老的话，就《粉红色的回忆》”，这下男队再推脱不掉。
　　当音乐声起，那样嗲嗲的声音还是把全车都笑翻了。靳程在后排也憋着公鸭嗓翘着兰花指，还带扭着腰吼着“……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把一旁的林落落笑得搂住肚子蹲到座位前。
　　“我来，我来……”靳程自高奋勇出题：“十头公牛围攻一头母牛，打一词语。”
　　女队磨叽了半天，没人能答出，但全车的男生都在阴笑不已。最后靳程公布答案：“十分牛逼”，话语一出，男生们放肆的笑开了。这次男队要求女队唱《套马杆》。
　　林落落也跟着一本正经的唱起来：“给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场，给我一个眼神热辣滚烫……”
　　歌唱到这里，靳程已是笑得口水流成河。林落落不明就里瞪了他好几次，可他依然在旁边翻秋打滚。
　　一伙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人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看来或听来这些东西，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车子驶进大山，来到一处山包包上。严格的说，这里全是山顶，因为放眼望去在很远的地方都是千仞壁立，在几处车经过的地方还能看到公路底下的大峡谷，这里海拔比城里要高些，本来在城里应该会灼热的太阳在这里却只有那么点暖的温度。大家提议下车走过去，让师傅开车先行一步。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路边偶有塌过的地方可以看出在很薄的土壤下边都是砂石，所以那些小树都很矮，反倒是那些厚厚的草层在初冬里依然吸引着一群群牛羊和并没有缰绳的马儿，有时后面还会跟着几头黑色的猪。
　　眼前的草场是让人真想唱那样的歌词“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男生中有人不知不觉哼唱了起来，接着大家也纷纷跟了上来。
　　是葛艺给大家出的主意来这里，所以她带着大家顺着小路走过一片湿地来到一片民房。这是一处用黄泥巴垒墙，用当地的燕麦秸秆搭房顶建成的院子，要隔几十米才有另外一户人家。
　　推开木门，院落里打扫得十分干净，几棵叶子通红的桃树下摆着桌子。
　　主人家早已为客人们准备好了葛艺事先打电话过来要过的食材。他的男朋友很熟练地捉住关在栅栏里的两只土鸡，葛艺打来热水，放在堂屋门口的地上，端起碗跟过去准备接鸡血。
　　大家伙也是轻装而来，各自投入到升柴火烧水，洗菜等事物中去。反倒让林落落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辣辣，我们都是这样子，到不同的地方，做同样的事，那就是自己动手做饭做菜，大家都形成习惯了。以后多参加我们的活动，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一个黑瘦的中年男子端来了荞麦茶，看得出这是院子的主人。轻啜一口，一股特别的味道在唇齿间萦绕。
　　“落落姐，咱们洗菜去吧”葛艺和另一个女生过来喝了一口茶后拉她。
　　这根本要不了那么多人做这么一点事，不过是因为人多一起做觉得好玩罢了。大家七手八脚就把准备工作完成了。剩下的就只是炒鸡肉，大伙儿都说就交给葛艺的男朋友杨武波就好，于是纷纷回来桃树下喝茶。
　　天色渐晚，主人家把电灯拉到树上挂好，提来两个炭火炉子，在炉子上分别支了两个中间有一块圆洞的桌子，紧接着杨武波炒好的鸡肉就被抬了上来，院子里立马是全是肉的香味。大家自愿分配坐成两桌开始吃起来。
　　院子的主人接受了邀请和靳程他们一桌，坐下就说这是自家养的乌骨鸡，可不是，靳程早已给林落落夹了一块放碗里，那肉连骨头都是黑的。
　　靳程自己吃的同时更多的是不忘记给林落落夹，惹的一桌的同事都偷偷笑他。
　　肉吃得差不多，就该放其他的菜进去翻炒了。隔壁桌的葛艺过来送菜，一眼瞥见靳程正在给林落落碗里放东西，暗自笑着回去，放下菜就端起一杯酒，说道“各位亲，我们一起敬落落姐一杯吧，欢迎她加入我们”，杨武波很配合地大喊一声“好！”
　　大家刚把酒放嘴边，葛艺又补了一句“靳医生，你会得偿所愿的！”
　　靳程喝到嘴边的酒差点没呛出来。林落落奇怪的看着他，他立马补充道：“停止你那无边的想象啊，小孩子们脑洞大开而已！”说完自顾自的坐下翻炒起菜来。
　　酒足饭饱，女生们收拾洗完锅碗瓢盆时间已不早了。在回来的路上林落落就突然对绘本有了新的想法，来不及跟靳程道晚安就又一头扎进屋子里画起来。
　　能够看到失魂落魄的林辣辣元神归位，还在楼下仰望的靳程脸上也露出心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