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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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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慢慢地醒过来,这时夕阳的光辉斜照入厢房,给所有东西染上美丽的橘红色。
她看到身旁的“黑星”,笑眯眯地用手抚摸着它的头说:“好久不见了,你有想我吗?”它点点头,算是回答。
“告诉你哦,我刚刚梦到自己在昊钰的怀里,他对我很温柔呢!”她的双眼闪耀着迷人的光辉,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小女人的娇态让她更加妩媚动人。
“黑星”送给她一对白眼,它真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值得让她高兴的,发梦又不是真的。它朝她低声吼叫了一声,让她大叫出来:“什么?!”
“西边有两个国家,一个是宛氐国,一个是燕国,究竟是哪个国家在攻打我国?”她消化了它告诉她的消息后问道,屏息地等待着答案,因为这关系着国家的安危!
“黑星”想了一会儿,然后又吼了一声。
“宛氐国?那就糟了!”她马上跳下床铺,胡乱地穿上鞋子,飞奔下楼。
而在一楼的昊钰听见豹的吼叫声,以为那头豹要伤害芙蓉,马上丢下酒杯,往芙蓉的房间冲过去,结果两人在楼梯口撞上。他马上抱起她并充满警戒地盯着楼梯上面的“黑星”。
“黑星”很无奈地吐气,低吼一声便缓步走下楼梯。昊钰后退了几步,并用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应战。
怎料怀中的芙蓉突然松了一口气,娇嗔道:“你怎么不早说嘛!害我白担心!既然聪儿派他去,那我就放心了。下次你再说话有一半没一半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黑星”用无比委屈的眼神看向她,好象是在责备她,她的脸蛋又红了,伸出丁香舌一下,低声说道:“对不起啦!人家是心急了一点,你就别用那种眼神看人家嘛!”
昊钰低头看着她的娇态,心神都被她给摄去了,心疼地轻揉她刚才敲自己脑袋的地方。
芙蓉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别人的怀里,脸更红了。她干脆把自己的小头颅埋进他的胸膛,低闷的声音传来:“糟了,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昊钰微笑地看着怀中的可人儿,一旁的应鹏慨叹又有一个人陷入爱情的泥沼了!看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英俊出众的面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不知能够迷死多少女性!
“小姐!”紫雯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您这是……”她可从没见过这样的芙蓉!乌黑的秀发散开披在身后,娇媚的面容,与平时端庄贤淑的样子不同,却又别有一番风情。
同样是女人,她有时可真羡慕芙蓉,美得就像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子,无论什么时候什么表情都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她的美是浑然天成的。不像其他的所谓美女,不仅矫揉造作,而且骂人的时候比母夜叉还要让人觉得可怕!而芙蓉责骂人的时候却有无比的威严,让人臣服,严肃的表情并不破坏她的美,反而更显得她神圣不可侵犯。不过她甚少骂人,总是和蔼可亲。不是她偏心,芙蓉无愧于第一女性的称号!
芙蓉马上离开那个令她依恋的怀抱,传统礼教的观念让她放下心中的不舍,即使她是那么的不想离开这温暖的胸膛,她可是与他非亲非故的!
他感到怀里突然空虚了,他真不想放开她,但他又是她的什么人呢?凭什么可以抱着她不放?!
芙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一句“师兄”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应鹏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她的“师兄”可是指自己?他可不知道有她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她点点头,肯定地说:“我常看你们练武,师父在教你们的时候就时我的休息时间。”
应鹏不禁大吃一惊,他竟然感觉不到她的存在,难怪师父老是说他不如一个女孩了,那时他还以为师父在说紫雯呢!亏他还一直把紫雯当作对手,常和她比试高低,怎知是弄错对象!
可是芙蓉的那一句“师兄”让昊钰沉下脸,原来她就是应鹏口中那个念念不忘的“小师妹”!君子不夺人之好,他不应该与应鹏争夺她的,毕竟他从认识应鹏以来就听他常常谈起他的师妹,朋友妻不可戏!他和她之间没有机会了,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寂静得让人感到孤独……
很想找个地方给自己疗伤,哀悼自己刚萌芽就已枯萎的爱情,于是他黯然地离开客栈,正在被紫雯梳理头发的芙蓉见到他离去,可是怎样呼唤都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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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会挑地方的,这里可是全城风景最好的地方,让人心旷神怡。”芙蓉来到观星亭,头上罩着斗笠,白纱遮住她绝美的脸蛋。
他皱起剑眉,他才刚想离开她远远的,想不到她竟然追过来。
她解下斗笠后坐在他的身旁,定眼看着他。一分钟后,才说:“你中毒了,虽然解去大部分的毒,但仍有一部分留在体内,可以让我帮你把脉吗?”
他不禁惊叹,她不愧是“药仙”的弟子,竟然可以看出他中毒!或许是刚才她就已经发现了,所以才追过来的,他在为她的行为作解释,硬是把心底对她的渴望压下。
当她微温的手指压在他手腕上时,他的心跳加快,她对他的影响力还是那么强烈,他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两次付出的感情都无疾而终,或许他注定一辈子孤独的。
偕同紫雯一起到达观星亭的应鹏问道:“他现在怎样?”
“他曾有一次中了剧毒,但没有完全解去,加上又有另一种毒在慢慢侵袭,内力不足却自己运功逼毒……结果是两种毒在体内交错反应,沉积在五脏六腑内,药石难治。”芙蓉闭着眼把脉时说,完全没有留意到周围的暗潮汹涌。
“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会帮你把体内的毒逼出来的吗?你怎么在拒绝我之后自己逼毒?!现在可好了,反而害了你自己!”应鹏忍不住骂了起来,“你有把我当兄弟吗?!”
“你为了救我耗费了十年的功力了,难道要我自私地为自己着想,而害你功力全失吗?”他才不是那种没道义的人。
“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该怎样替他清除身上的毒吧。”芙蓉的话及时制止他们的争吵。
“有些东西分开来吃是无害的,但是合起来就有问题了。而且周围的植物都有可能存在少量毒性,不小心就会慢性中毒!而他的情况就是属于不断从食物中摄取了少量毒物。”
昊钰和应鹏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的饮食都是由一名婢女负责的,但是她会是下毒者吗?
“如果用药石来医治需要很长时间,还得注意饮食方面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他不能运功,若是他的仇家趁此机会下手,他的生命还是有危险。”
应鹏打断她的话:“我会保护他的!”
“还有另外一种办法,不过我从没有试过,不知道效果如何。而且现在这里药物不足,得要回京城才能找齐所需药物。”
“那我们现在就回京,我马上叫人去准备。”风应鹏马上拉着紫雯离开,昊钰他们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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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两主仆随着“荷香居”的车队一同回京城,在紫雯的坚持下,芙蓉不骑马而改在布置得很舒适的马车内休息。她可是很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要是被皇上知道的话,肯定会心疼死。
虽然马车有点颠簸,但芙蓉很快就睡着了,是因为她长久没有好好休息吗?还是因为有“他”在外面守护着?
一觉醒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就像只小猫般慵懒地伸展着躯体,可是这种娇态没有人能够看见……
“昊钰,前面有咱们的分号客栈,今晚就在那里歇一晚吧。”
应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让芙蓉震惊地忘了动作——他就是昊钰?是同名同姓吗?可是天下姓昊的人并不多,而且住在京城的应该也只有那一家姓昊的吧?但他真的就是那个“昊钰”吗?
芙蓉的心狂跳不已,脸上的表情也如走马灯一样不停地变换着,就脸紫雯把头探进马车她都不知道。
紫雯用手在她眼前挥动了几下,疑惑地问:“公主?”
芙蓉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抚着胸口,借以平定自己的心绪。“紫雯,你想把我吓死吗?你又忘了不能在宫外称我为‘公主’的吗?”语气中带有责备的味道。
“可是奴婢叫您好几次了,您都没有回答,让奴婢担心了老半天。”
这奴婢倒怪起主子来了,芙蓉轻声说:“越来越没规矩了,看来是我把你给惯坏的。”
芙蓉戴好斗笠,盈盈步下马车,眼里在搜寻昊钰的身影,但她身边只有紫雯和“黑星”,其他人早就进入客栈了,只剩下一些马车夫在引马入马厩。
在厢房内用晚膳后,芙蓉在花园内的池子边找到昊钰。
“听师兄说你是‘荷香居’的大当家,名叫昊钰?”她有点羞涩,又带点期待地问。
他点点头,心想着她问这些干什么呢?她怎么突然对他的身份有兴趣?
“昊王府的小世子也是姓昊名钰,你认识他吗?还是,你就是他?”
他一楞,不自觉之中又点点头,她的心“咚”的跳了一下,他果然是昊钰!上天竟然安排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相见,她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你既是昊王府的继承人,为什么还要创立‘荷香居’和自家抢生意呢?”她不解。
原来她是好奇他这一号人物才来问他的,他还以为是她对他有兴趣呢!她和应鹏不是一对的吗?他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他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意。
他站起来,背对着她说:“我不喜欢坐享其成,自己的事业应该自己创造。事实证明我的能力并不差,不是吗?”
她可以肯定他就是她心里的那个“昊钰”了,他的傲气和性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转变,只是更成熟了,更具有男人味道了。可是,他还记得她吗?
“嗯……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治好你身上的毒吗?你愿意试一下吗?”她屏息地等着他的答案,因为他就是那个“昊钰”,她愿意为了他而冒险。
他苦笑道:“反正人总难免一死,有什么不敢尝试的?”
意思就是他答应啦?不过他不应该是这种悲观的人,她要帮他找回昔日的自信心!
“那我们到了大城镇,准备充足的药物后再通知你吧。这几天你可要好好休息,注意饮食,调理身体,知道吗?”得到他的应允后她满意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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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奔波,他们一行人来到一座较繁华的城镇,这里离京城也较近,医治昊钰的药品很快就买齐全了。
傍晚时分,芙蓉找到昊钰:“昊公子,药物已经准备齐全,我随时都可以帮你治疗毒伤,你准备好了吗?”
“反正人总有一死,不论是否能够治好我身上的毒都没关系,你不用太在意。”他看出她有些紧张,于是出言安慰,他不忍看到她眉心那淡淡的忧愁。
不!他不应该是那种悲观的人!芙蓉在心里呐喊,她要帮他恢复以往的自信心。他曾是那么的孤傲、那么的自信,仿佛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似的,就象那翱翔天际的鹰……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轻声对他说:“请你移步,东西都在我住的厢房内。”
他跟着她来到这几天他曾徘徊门外的房间,好几次他想敲门进去看她一面,但他还是放弃,她不可能属于他的,他又怎样去强求呢?
“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搅。”芙蓉对着“黑星”嘱咐,她运功时被骚扰可是很容易出岔错的。“黑星”听话地走到门外守侯着,她才把门关上锁好,厢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她红着脸蛋,玉指绞着衣角,低头吞吞吐吐地说:“你先把衣服和裤子脱掉,呃,我要先帮你打通经脉。”
她的脸蛋比成熟了的苹果更红、更诱人,看到她如此女性的动作,一股热气冲上他的脑门,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她只不过是在替他治病罢了,他怎么会想入非非的?!
看到他走到屏风后宽衣解带,她马上取出所需药物及一整套的银针,并在房间四处点上烛火,使房间更加光亮。
虽然她的眼睛不敢看向他,但是心头那如小鹿般狂跳不已。想到他全身赤裸地站在身后,她脸上发烧一般的烫手,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现在她的脸有多红了。
过了一会儿后,她视线尽量集中在自己的脚尖,轻声问他:“可以没有?”天啊,这个问题太过暧昧了!“呃,我是说你把衣服都脱光了吗?”这简直是越描越黑!
听到她轻柔如水的声音,看到她含羞的样子,一股欲望从他心底升起,声音也有点沙哑:“可以开始了。”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转向那排密密的银针,取出其中一根放在灯火上灼烧,但是那微微颤抖的手让人知道她的内心有多么紧张。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反正是否能够治好我身上的病都没关系。”他手握住她的素手,“若是你能治好这毒,我还能捡回一条命呢!不论结果怎样,对我来说都是有利而无害,你不用对我负责任。”
他的温柔让她安心,他的手给她带来力量,她要尽全力治好他的病,只要她稍微分神都会害了他,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大夫与病人之间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她定下心来,指示他坐在椅子上合上双眼,放松身心,然后拿起一根根银针往他身上的穴位扎进去。
他感到一股气流把他的身体缓缓托起,然后是一道道力量沿着银针注入他体内,让他血液为之沸腾,他全身经脉被打通。他现在可以肯定她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功力高强,而且懂得隐藏自己的实力,让人不易察觉到她的存在。
一道无形的力量让他平躺在半空之中,身体不知在旋转了几周之后被慢慢地放下来,然后身上的银针按顺序地被拔出来。
“你到床上盘腿而坐,面向床尾,切记不可自行运功!”轻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才张开眼睛走向床铺。
过了一会儿,她也坐到床上,伸直双掌抵着他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内力沿着双掌传入他体内。运转一个周天后,她收回内力,然后才问他觉得身上哪里有疼痛感,判断他中毒的深度。
她取来已经磨好混匀的药涂在他身上,再次从他的后背输入内功,使他的全身血液沸腾,涂在身上的药物渐渐吸收入体内。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的天灵盖开始冒烟,汗水不停地往外渗。她把他转过身子,两人面对面手掌对手掌的,从前面给他输入内力。
突然间,她把他拉向自己,然后倾身向前献上樱唇,他猛然张开眼睛,这可把他给吓了一跳!他正欲张开嘴巴想离开之际,口中吞入一颗药丸,还和有淡淡的血腥味。
当她离开他的时候,他所受的惊吓更加让他震撼——她竟然和他一样全身赤裸!血气涌上他的脑门,欲望从下腹往上攀升。
虽然她闭上眼睛,但仍然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直往她身上射来,她快受不了这种注视。
“把药吞下,别再胡思乱想了,集中精神摒除杂念,否则会走火入魔!”要是他再继续用这种目光看她,她很可能因心乱而走神,强大的内力会不受控制在体内乱窜,后果不堪设想。
他把眼睛闭上,但是脑海里仍然是那挥之不去的诱人景象,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不点而红的樱唇,玲珑有致的娇躯……天啊!他的血液燃烧到最高点!他疯狂地想要她,把她从应鹏的手中抢过来,即使她是应鹏口中念念不忘的小师妹!
但是应鹏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友,他不能背叛他,可是他已经看过她的身子,也应该对她负责任——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他内心在天人交战,情与义在斗争着,他该怎样取舍呢?
两人的身体不断地在升温,汗水不停地往外流,一团团的水蒸气围绕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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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过去了,月亮已经过中天,一丝丝凉风吹过,掀起地上的衣服,光滑的丝质衣服在地上滚动着,显得有些零乱。
屏风后的床铺上,赤裸的男女已被汗水弄得浑身湿漉漉的,发丝都在滴水!
昊钰觉得体内的气血都很顺畅地流动着,再加上刚才芙蓉替他打通的全身经脉,他觉得功力大增,从丹田汇聚了一道气。他试图提起这道真气,可是却一发不可收拾,他体内的余毒都被逼出体外,也把近在咫尺的、因把自己内功输给他而毫无防御能力的芙蓉给震伤。
一口鲜红的热血喷到他身上,洒在床上,触目惊心!
糟了!她之前要求他不可运功的,他竟然忘了,还伤害到她。他连忙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内心自责不已。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亦无面目苟存于世上。
她的意识不让她倒下,她艰难地开口说:“快,把我们……身上的,的汗……擦干……不要让毒回、回渗到……体内,然后把……把衣服和,和床单……给烧了……”她已昏倒在他怀里。
他马上按照她的话去做,不敢再出错了。他刚才把她的话给忘记,结果让她伤得那么重!他一辈子都不敢再如此卤莽了。
他顾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赶紧替她擦去身上的汗水然后再擦干自己的身体,到衣柜取出衣服替她穿上,然后再取出一件披风包好自己的身子,接着把床单等烧掉。
看着铜盘内的衣物烧成灰烬,他才抱起她虚弱的身躯从窗口跃出,回到自己的房间。
轻轻地把她放在自己床上,给她盖上锦被,才到自己的衣柜取出衣服穿上。想起刚才替她穿衣服时看到她左臂上如泣血般的守宫砂,想到自己增进不少的内功,他一次又一次地责怪自己,他负了她!
她为了救他不惜牺牲自己的贞节,而他却让她受了内伤,几乎要了她的命!凝视她那让他心醉又心疼的脸蛋,懊悔如潮水般不停涌向他,覆盖他,让他不能呼吸。
他不值得她如此牺牲啊!她与他非亲非故,她没必要用到这种危险的方法来救他,用平常的药石方法来替他治病就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这种救命之恩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偿还。
一阵咳嗽引起他的注意,他马上扶起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触目惊心血从她的口中咳出来,他赶紧拿起手帕帮她擦干净,看来她的内伤很严重。
“对不起,我应该牢记你的吩咐,现在伤了你……”伤了她让他内疚不已,心疼如刀割。
芙蓉用手捂住他的嘴,虚弱地说:“没关系,为了你,值得。”
“我……”他值得让她如此牺牲吗?“我先用内功帮你疗伤吧,或许把淤血逼出来会好一点。”但她已经在他的怀中晕过去了。
他扶起她坐在她的背后,把自己的内功输入她的体内,澎湃而源源不断的内力让他吃惊,看来她不仅治好了他的毒伤,还让他的内力更上一层楼,但他却用她的馈赠伤害了她!深深的自责如潮水般涌向他,覆盖他,让他不能呼吸。
等到淤血从她口中吐出时,他才停止运功,仔细擦拭干净后,才轻轻把她平放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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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白,紫雯来到芙蓉的房间外面,看到“黑星”就趴在门口前面,觉得很奇怪,可是她没有细想就推开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
跟着紫雯过来的应鹏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惊讶,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气,地上凌乱的衣服分明是一男一女的衣服,而且他认出那些男装是昊钰的!
“糟了!我死定了!”紫雯虚脱地瘫坐在地上,她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昊钰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
“你……”应鹏惊讶地指着他,又指向房间,就像个呆子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今天不用赶路,我的毒伤已经治好了。”昊钰看着他们吃惊的样子,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应鹏,你去叫厨子炖人参首乌鸡汤,端来我的房间。”
他没必要给他们解释,事关芙蓉的清白。他的心全围绕着房内的人儿转,担心他离开这一阵子她就会醒过来,于是又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
绕过屏风果然看到她挣扎着起床,他连忙跑过去抱起她。
“你的内伤还没好,怎能如此伤元气?”他责备她,更责怪自己伤害了她。
“对不起。”她还很虚弱,“我想喝水……”
“是我对不起你,才让你变成这样的。你稍等一下,我去取点温水来给你解渴。”他慢慢地放下她,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娃娃似的。
过了片刻,昊钰提着水壶和杯子走进来,把东西搁在床头上之后,轻轻地扶起她把她拥在怀里,然后细心地喂她喝水。
她偎依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温柔,她渴望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想不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才能够回到他的怀抱之中。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
“还要吗?”看她喝了几杯开水之后,停了下来。
她摇摇头,表示已经足够了。“你可以叫我‘紫莲’吗?这是我母亲给我起的乳名。”她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即使他不爱她,那也没关系了。
他实在太开心了,他总算知道她的名字了!只有亲人或丈夫才能知晓女子的名字,其他人是不能直接呼喊女子的名字的。她让他直呼她的名字,是否代表着什么呢?
“紫莲。”他轻声呼唤,引得她甜美的笑颜,让人为之迷醉。
“想吃点东西吗?”
“可是我想再多睡一会儿……”倾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她已经又睡着了,他的存在能让她安心入睡。
看着她如婴儿般纯洁的睡容,他轻轻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
就在这时候,风应鹏和紫雯闯了进来。
紫雯责问他:“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他眼里的光彩暗淡了,他充满自责和悔恨地说:“昨晚她为我疗伤,该死的我却忘了他的吩咐,结果害她受了内伤……”他眼里泛起泪花,痛苦地看着怀中安睡的女子,是他害得她成了这个模样的。
风应鹏了解他的心情,于是把紫雯拖走,留下他们独处的空间。紫雯还想抗议些什么的,但是渐行渐远,已经听不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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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过午膳后,由于芙蓉的坚持,一行人还是赶回京城。
一路上芙蓉和“黑星”在马车上安睡,而在马车外面则是暴风雨来临前夕一般宁静,主要是因为领头的三个人之间怪异的气氛,使所有人战战兢兢地不敢乱说话。
紫雯一直用仇视的目光看着两个男人,而昊钰偶尔递给应鹏一个古怪眼神,欲言又止的,甚是让人莫名其妙。夹在中间的应鹏不断地暗中喊救命,他究竟得罪谁了?
当车队来到京城郊外时,一道天籁打破僵局:“紫雯,你过来一下。”紫雯马上来到芙蓉身边,把她扶下马车。
“怎么了?”昊钰亦跳下坐骑,走过来问道。
“我们该就此告别了,我和紫雯要去金国寺一趟。”离愁浮现在她的脸上,“你们还是赶紧入城吧,天黑城门就要关闭了。”
“可是,我……”他还想说些什么的,但她的手已经捂住他的唇。
“看看你的手下,他们都急着回家啊!而且你的家人肯定也惦记着你,你还是快回去吧。”她眼里的坚持让他退步了,“你身上的毒已经清除了,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要注意饮食方面,对方可是从你的饮食下手的。城里的悦来客栈的老板与我是旧相识,你去那里用膳好吗?要是你再中毒的话,恐怕现在的我很难给你治疗了。”
他点点头,表示应允。虽然不舍得分开,却也无可奈何。
“你也要小心保重自己。”他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深山露重,可别着凉了。”
“老兄,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风应鹏走过来分开两人,“再晚一点城门就要关了。”其实他也不想棒打鸳鸯的,可是天色转阴,要是下雨淋到身子的话,芙蓉会大病一场的。
“师兄,麻烦你帮我照顾好他了。”芙蓉说完后就跨上自己的坐骑,向他们挥挥手,两马一豹很快就没入金国寺山下的树林中了。
两人目送她们离开后,赶在天黑前进城,在“荷香居”名下的一家客栈饱餐一顿后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