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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公主,咱们上金国寺干嘛?”紫雯有些不了解。

      “今天是母后的忌日,每年我都会来这里看看她……”母后的牌位供奉在金国寺,她生前喜欢这里的山景,说就像她故乡的山林一样,所以死后要安葬在这里。

      以前都是紫筑陪她前来,紫雯倒是第一次来金国寺,所以不知道这些事。

      她们在山门下马,把坐骑交给小和尚后准备步行上山路。可是芙蓉内伤还未痊愈,刚才骑马奔跑已经有些气息不稳了。

      就在这时候御林军的康统领带着一群侍卫从山门走出来,对芙蓉行礼后就让人抬出轿子。“太子殿下让微臣在此等候公主殿下,请公主上轿歇一会儿,让微臣伺候公主上山。”

      芙蓉坐进轿子后暗自调理气息,她不能让父皇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会很担心的。

      一刻钟后轿子已经抵达庙宇,芙蓉和紫雯进去内殿时见到皇帝和太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哦?朕的公主心中不是只有灾区的人民吗?”皇帝用嘲讽的语气对着芙蓉说,“还认得回家的路?”

      “我当然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特地赶回来的!”如果不是遇见昊钰耽搁了几天,或许她早已经回到宫里了。

      父子两人看着因激动而有些咳嗽的芙蓉,对视一眼,她的身体一向都挺好的,何以现在却如此弱不禁风?

      “父皇,皇姐千里迢迢赶回来,您就让她歇一会吧。”太子马上打完场,芙蓉虚弱的样子真让他担心。

      太子赶紧走过来扶着她,向皇帝告退之后,姐弟俩去墓地祭忌母亲。

      皇帝看到芙蓉这个样子可心疼了,他疼这个女儿比儿子还要多好几倍呢!只是一时拉不下老脸来对待女儿,她不辞而别真是让他伤透心,其实女儿的性子像他,她所做的其实是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所以他生气不到一会儿就消气了。

      紫雯扶着芙蓉在墓前跪下,紫筑递上一柱香给她,三人拜祭后才一同站起来。

      皇帝与太子打了个眼色,他们发现芙蓉身上的披风是男式的,虽然款式朴素但布料可是昂贵的织锦。嗯,看来回宫得要套套紫雯小妮子的话,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祭奠结束后,太子搀扶着对他来说亦母亦姐的芙蓉,跟在皇帝身后,在随从士卫簇拥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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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王府中,昊钰及应鹏才抵达家门就有家丁通报老太君了,一群人在大厅内等着他们,气氛有些古怪……

      “奶奶。”昊钰向老太君问安,却遭到她的劈头大骂。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留信逃家,你的心里还有我们吗?!”她气得捶着龙头拐杖,“你竟敢跑去人人逃之惟恐不及的灾区,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简直要了我的老命!你身为长孙,却做事如此没担当,以后怎样继承家业!为了一己之私,弄得大伙团团转的,以后怎样服众!”

      “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他知道奶奶非常担心他,所以不把她的责备放在心上。

      老太君余怒未息:“你的身体还没康复就到处乱跑,本来为你准备的婚事就因为你的任性耽搁了,幸好帖子还没有发出去,否则我们昊王府还有脸在京城待下去!总之下个月的黄道吉日,你就给我乖乖地当新郎!”

      “奶奶,您什么时候安排的婚事?为什么我不知道?而且我得跟您说清楚,这辈子我非紫莲不娶。不管您安排的新娘是谁,我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听到昊钰这样反驳自己,老太君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哪个人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你怎么变得这般叛逆,你的教养都去了哪里?来人啊!把小世子关在四季苑内,不许他迈出门口一步!”

      昊钰在家丁的簇拥下,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四季苑,谁叫现在在王府内掌权的是奶奶,除非把爷爷搬出来,可是他已经很久不管事了。

      风应鹏尾随着昊钰进入四季苑,别人的家事他可管不着,他现在只负责昊钰的安全。

      留在大厅内的各人,听到老太君的命令后,心里有着各自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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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御书房内传出娇呲,“父皇,您这简直是乱点鸳鸯嘛!”

      太子在向芙蓉汇报政事的时候,皇帝突然插话,本以为可以向女儿邀功的,怎料却被女儿责骂,他的脸都涨红了:“韩爱卿护国有功,朕见他常年征战沙场,孤身一人怪可怜的,就想替他物识个娘子,正好贤皇弟急着要嫁女儿,所以就凑合他们罢了,这也有错吗?”

      “韩予忠是我培养的一员大将,韶柔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两人的性格我最了解了,他们根本就不合适嘛!”芙蓉说,“而且,父皇您有问过他们本人的意见吗?”

      芙蓉摇摇头,接着说:“依我看,肯定是皇叔想绑住好动的韶柔,找您来指婚逼她就范,您就随意点个未婚的青年才俊给他。我有说错吗?”

      这女儿也太了解他了,什么都被她说中,可是他才是一国之君,不能留点面子给他吗?“朕都已经颁旨了,君无戏言,现在说什么也不能改了。况且下个月的黄道吉日就是他们的婚期,天下皆知,皇室的婚事总不能闹笑话吧?听说昊王府也是在那天办喜事,朕可真是分身乏术啊!”

      昊王府下个月办喜事?芙蓉听到这个消息更是震惊,她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心疼得厉害。难道他们就真的没有机会在一起吗?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重遇?她无语问苍天,心中暗自流泪。

      太子以为她为了无力挽回的事而伤心,所以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争吵,继续批阅奏折。可是站在一旁的紫筑却为主子暗叫不妙。

      知女莫若父,皇帝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想什么,其实他是故意把昊钰的婚事告诉芙蓉的。她曾在他的面前说过非昊钰不嫁,可是近年来听说昊钰因中毒而常年卧病在家,他又怎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受苦呢?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照顾她、呵护她一辈子,而不是要她去服侍一个不知道何时才会有起色的病君。

      不过看到她这样伤心的样子,还真是心疼,希望她能够早日从伤痛中解脱出来吧。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人家都订下的婚事了,你就别再惦记他了。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是时候物色一个配得上你的郎君了……”

      “父皇!”他非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吗?“不要再说了!”

      太子惊见姐姐跑了出去,刚才他漏听了什么重要消息吗?他很少见到姐姐失控的样子的。

      紫筑和紫雯尾随主子离开御书房,虽然不能劝她改变心意,但起码可以守护她的安全。她们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了,从未看到过她像现在一样,伤心痛哭的。

      当晚,芙蓉把自己困在房内不吃不喝,皇帝和太子得知后亦无可奈何,他们两父子对这个“一家之主”有时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他们只有在御花园内喝着闷酒,不时看向芙蓉所居住的楼阁,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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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早朝,从来没有在议政殿出现过的芙蓉公主竟然端坐在大殿之上,让众大臣诧异,这龙国的主事者通常都是在御书房内决定国家大事的,为什么会突然来到大殿呢?

      皇帝与太子也很惊讶地看着坐在后位上的芙蓉,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特别是她今天还特意梳妆掩饰憔悴的面容。

      “诸位大臣。”芙蓉待众臣向皇帝行礼后才开口,“本宫这次离开京城,可是见到很多事,本宫觉得有些东西也该改一改了。”

      她面无表情,众人都猜不透她想干什么,大殿内鸦雀无声,皆静侯她的下一句话。

      “洪灾是天灾无可避免,但民怨却不是针对这天灾,而是来自人祸!有些为官者麻木不仁,视人命如草莽——特别是一些蛀虫,在发国难财!相信大家都听说本宫这次前往灾区后第一件事就是罢免当地官员的事了吧?”

      众臣面面相觑,担心下一个被开刀的就是自己。

      “从今日起,过往的旧帐我也不跟所有官员一一细算了,但往后若再有人贪赃枉法的,或引起民怨的,自己提着脑袋到刑部按罪论处吧。”

      皇帝挑挑眉,静观殿内的风起云涌,芙蓉的威仪毫不逊色于自己,治国的方式更是前人所未有,或许她能够改变现今的政局。

      长久以来他想改变这腐败的局面而无法想出应对之策,她想出了好的办法吗?死去的皇后曾经说过,可惜历来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否则咱们的女儿肯定是无人能及的明君!

      接下来,芙蓉宣布了一系列的改革官员制度的措施,包括改变原有的官员选拔制度,改为全国性的公开考试制度,让有能力的平民都能够成为地方官员,管理当地事务。还把所有官员分为六部,重组官员架构,各司其职,分别有所隶属的上级官员,便于管理。

      众大臣依照芙蓉的吩咐分头去办事,谁敢在这当口敷衍了事?要是在这朝廷改革之际丢官掉脑袋,那可就祸延子孙了。

      这也可能是自从皇后死后的第一次正式的早朝了。龙国好久没有这样在早朝上君臣议论政事,解决国家大事了。皇帝看着自己杰出的一对儿女,他们处事手段已日渐成熟,真正让大臣们臣服,他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骄傲。

      “父皇?”芙蓉的轻唤拉回皇帝的心神,他马上端正脸色。

      “既然这个方案涉及官员制度的改变及地方政区的划分,还有工农商方面的改变,牵涉面可谓非常广。就先按照讨论的结果来试行一段时间,若是发现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再改进吧。”皇帝的话等于通过了芙蓉的这次改革方案,圣旨已下,大臣们无论如何都得马上执行各自的任务。

      于是,这次朝廷的改革很快就传遍龙国,一大批贪官乌吏受到惩治,大快人心。就连原本想起来造反的下层民众都放下武器,国家的政权得到巩固,原本蠢蠢欲动的邻国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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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次公主的改革,可真是英明的决断啊。皇上有如此优秀的女儿,真是羡煞老臣。”丞相与皇帝正在棋盘上撕杀,“可是近来她挺奇怪的,一个人躲在御书房内批奏折,还把太子殿下和老臣赶出来呢!”

      皇帝无奈地耸肩:“紫莲那丫头为情所伤,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她啊,和皇上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辈子就死忠于一个人。本来昊钰这孩子挺出色的,只可惜……”丞相也只好摇头叹息。

      在庭院内练剑的太子听到“昊钰”这号人物的存在,引起他的好奇心,他真想一睹此人的真面目,究竟他有什么出色的地方能够吸引皇姐的心?

      “父皇,昊钰是谁啊?”他收起宝剑来到皇帝面前问。

      “是昊王府的小世子,十来岁就文武双全,还有救驾之功。倒是前几年出了意外,听说常年卧病在床,所以你父皇才没有给公主指婚下嫁于他。”丞相为他解释,“听说过几天他就要成亲了,你可以过去昊王府会会他。”

      “不过那天也是韶柔的出阁之喜,你这个当堂兄的也要出席哦。”皇帝嘱咐道。

      可是现在的芙蓉并不在御书房里,堆积如山的奏折并不能减少她心头的伤痛,得到再失去的失落感让她根本不能集中心思处理政事。

      “紫莲!”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坐在湖畔的芙蓉转头看向呼唤她的人,看清楚来者后就立即奔向他的怀里,甜美的笑容扬起:“旭耿哥哥,怎么有空来看我?”

      “前一阵子忙着柔柔的婚事,弄得我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他轻抚她的秀发,“你有心事?”

      “你也有心事。”她直指出来,“还是挺严重的问题。”否则他刚才不会这么焦急的跑向她。

      “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让她自己打开来看。

      她狐疑地看着他手上的信,然后再看看他才接过信封。

      爹、娘、大哥:

      请恕柔柔不孝,可是柔柔不能嫁给韩予忠,所以,我又要跷家了,勿念。给你们带来的麻烦,真是很对不起。

      不孝女韶柔上

      “天啊!这丫头何时才会长大?”芙蓉头痛不已,幸好旭耿支撑着她,“那现在怎么办?各地大小官员都来参加这次婚礼的,皇室怎么丢得起这个脸?特别是在这个非常时期,改革才刚起步……”

      “唉!要是我知道怎么办就不会来找你商量了。”他很少在一天内这么多叹气的。“这几天我东奔西跑地寻她不着,爹娘都急得老了很多!”

      “可是父皇的脾气又很倔,之前要他收回指婚他偏不肯,现在弄成这样,该怎么收拾啊?”

      在无法可施之际,芙蓉只好随着龚旭耿前往贤王府,希望能与贤王爷夫妇相讨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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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是黄道吉日,京城里有好几户人家办喜事。

      最热闹的莫过于由皇帝赐婚的贤王府与将军府的喜事,以及昊王府的婚事了。更巧的是皇帝御赐的将军府就在昊王府旁边,仅有一墙之隔。而且两府都是男主家,所以大清早就有不少宾客前来道贺了。

      由于两家都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不少在朝官员得要前往两家祝贺,为了避免官员及宾客们的麻烦,昊王府的老太君提议两家一起设宴,结果两家就把酒宴设在两府门外的小广场内,并在通往两府的那条唯一的官道上安置家丁守卫防止闲杂人等靠近。

      可是在这时,昊王府内一大群家长围着昊钰,在场的都是女眷,因为男人们都在外堂应付着络绎不绝的宾客。

      “昊钰,快点穿上新郎礼服!都到吉时了,要出迎新娘进门了!”昊钰的母亲抬头大声喊道,“新娘现在暂住金国寺,来回路途遥远,再不出门就会误了时辰……”

      回应她们的只有身边的风声,昊钰正逍遥自在地在树上喝酒呢!一大早她们就在他的耳边唠叨不停,他却一直喝着酒,连一句回应的话都没有。

      过了好久,昊大少爷才张开一丝眼睛,瞥了树下的人一眼,才说道:“反正你们跟女方的人说过她要嫁的不过是一个卧病在床的废人,又何必我出面迎娶呢?叫应鹏代替我拜堂就是了,别再来烦我。”

      他才不和任何女人拜堂呢,他心中的妻只有紫莲一个!

      她们等了老半天才得到这句话,真是气得有点口不择言了,可是又无可奈何,谁叫昊钰是昊王府里最有名的一头“牛”,牛脾气无人能比!

      众女将只好转移目标,半强迫半哀求风应鹏穿上礼服,代替昊钰出去迎娶新娘。

      今天大吉之日里嫁娶吉时为午时,两家新娘的花轿几乎同时到达官道路口,响彻云霄的鞭炮声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浓浓的硫磺烟雾让人看不清十步之遥的东西。

      才刚被迎下花轿的新娘在这浓烟中被人牵着走向新郎——问题是眼泪直流的媒人把新娘牵到另一家新郎面前了!

      好不容易浓烟才渐渐散去,人声开始鼎沸,起哄着两家新人快点拜堂,于是仪式开始了,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新娘不是自家的媳妇。

      在拜过天地及高堂后,新人被送入洞房,新娘的盖头牢牢地挡住了所有宾客好奇的目光,只留下可怜的新郎应付宾客们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灌酒。当然,风应鹏并不是真正的新郎,他真是有点庆幸自己免受满朝官员轮流敬酒的命运。

      既然有昊王府的家长以及韩将军在应酬宾客,他这个顶替新郎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希望昊王府的人没发现他溜之大吉,他可不想代替昊钰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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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门前广场的吵闹相比,昊王府内的“四季苑”显得安静无比,仿若两个不同的世界。

      新房内传出娇柔的女子对话声,只有仔细听才能听到那刻意压低的声音。

      “公主,奴婢已经代替郡主拜堂了,咱们应该可以起程回宫了吧?这身凤冠霞帔也都可以脱下了吧?”喜房内一片红通通的布置还真是把身着新娘服的紫雯照得红光满面。

      “不行,得要等新郎进来解释清楚了才可以换下这身衣服,夜深了,外面都是满朝文武官员,你我如何回宫?待明天再回去吧。”

      “奴婢可不能代替郡主洞房的!”紫雯激动得马上站起来。

      “我又没要你真的代替柔柔出嫁,只是等予忠进来向他解释一下就行了,他不敢对我们怎样的。”芙蓉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她的头实在是快要爆炸了!面对满屋的喜字,想起今天也是昊钰当新郎的日子,心不禁扭拧地痛得厉害。

      再也受不了这种触景伤情的环境,她决定出去花园透透气,紫雯只好留在新房内安静地等待。

      庭院内散布着各种花卉,随着清风传来阵阵芳香,让芙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自从听到昊钰要成亲的消息后,她整天就像行尸走肉般过日子,糊里糊涂地答应皇叔代替韶柔出嫁的计划——当然只是做做样子给群臣及民众看的,皇家丢不起悔婚的脸!

      她抚着怀里的佩玉,那是昊钰的佩玉,上面刻有家族图腾,并有他的名字,这是王公贵族的身份象征,不能轻易送人的。尤记得在她帮他逼毒疗伤的那晚,他亲手将它挂在她的脖子上。

      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她是否应该把佩玉还给他呢?从今以后,他们就只能是君臣关系了……

      她实在不应也不能再拿着他的佩玉了,毕竟他们没有夫妻名分。或许等她回宫后再请人转交给他吧。

      在不知不觉之际,芙蓉来到一间书斋前,浓浓的书香吸引着她走进去。才刚进门就看到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在朦胧的月色下她看到画中的女孩正是自己小时侯的样子!

      是谁在她年幼的时候见过她呢?她一直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又有谁能看得到她呢?画中的神情有点忧愁,又带又坚强的意志,画得那么传神,那么栩栩如生,让她仿佛又见到年幼的自己。她举步走到画像前,想看清楚画中的落款。

      有人闯进了他的书房!不知喝了多少酒的昊钰,正躺在一旁的炕上休息,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后,立即警觉地坐了起来。不是应鹏,但是那脚步声和呼吸声却又是那么的令人熟悉。

      他定睛一看,发现一条瘦小的身影,他马上点亮一盏油灯,站在画像前的人受了惊吓而转身面对他。

      “是你?!”芙蓉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他出现在这里,喜的是能够再次遇见他。

      “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小心地捧起她的脸,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掉,沙哑的声音透露着他的激动。

      “不,这不是梦!如果是梦,我宁愿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他马上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汲取她身上的芳香,这可是他多日来日夕思念的气味啊!他终于可以再一次拥抱她了!

      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地拥抱着,感觉到昊钰那份浓浓的爱意,芙蓉安心地合上双眼,呼吸着他的气息,享受着他给予的温柔,受创的心又活了过来,分开的日子里她真是为他的婚讯而心碎。

      过了很久,两人才分开一点点距离,深深将对方看进心里。

      “你瘦了……”

      “你也是,悦来客栈的菜式不适合你的?

      “不是,只是我想你,想你一千遍一万遍,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吃不下,睡不熟……”

      “钰……”她热泪盈眶,分开的日子里两人都不好过。

      他温柔地吻干她的泪水:“别哭,我的心会很疼的。”

      “来,我带你出去走走,这里有很多地方的夜色都不错的。”再不分散她的注意力只会让她哭个不停,“我要你迷上这里,舍不得离开。”

      “这里不是将军府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芙蓉终于想起现实问题,昊钰为什么这么了解将军府的环境呢?

      “什么将军府?这里是昊王府的‘四季苑’,我在这里住了快十年了,怎么会搞不清楚地方?!”为什么她会提到隔壁新落成的将军府呢?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啊!她想起刚才的那阵鞭炮所产生的浓烟了,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搞错的,所以新娘才会进错府门。这可怎么办啊?现在三更半夜的怎样过去将军府跟人家说新娘弄错呢?

      “哎呀!我不想了!真是快把我烦死了!”再想下去她的头肯定会受不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庭院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昊钰和芙蓉对看一眼后同时往声音的来源走去,毕竟现在所有人都在外面喝喜酒,‘四季苑’里应该没有其他外人。

      “咦?是师兄和紫雯在吵架,他们怎么又吵起来的?”看着新房外的两个人芙蓉只好叹一口气,“两人都吵了十年,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老是不停地吵架?”

      “他们两人?”莫非紫雯才是应鹏口中念念不忘的小师妹?那他前些天不是在白吃醋了吗?枉费他还深深地愧疚自己夺人所爱,原来是弄错对象了。

      “是啊,师兄是在前段时间才知道我的存在,他一直以为只有一个小师妹呢!”

      “原来是我误会了。”他紧紧搂着芙蓉,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她走了,她是他的!

      看着风应鹏身上的喜袍,一个主意跃上心头:“不如咱们凑合他们,反正今天拜堂的是他们。”紫雯跟着她也有很长时间,也该是为她的幸福打算的时候了。

      “看来有人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不及了。”昊钰好笑地看着好友,他现在可是迫不及待地想和“娇妻”洞房呢!

      “想不到紫雯代替我穿嫁衣,倒把自己给嫁了。”多日不见的笑容总算再次回到芙蓉的脸上,世上的缘分真是奇妙啊。

      昊钰却以为他今天要娶的新娘就是芙蓉,高兴得不得了,早知道刚才自己亲自去金国寺迎接新娘了。想不到老天还挺厚待他,奶奶为他所订下的新娘就是自己念念不忘的紫莲。

      “累了吗?”想起她为了救他所受的内伤,看到她眼底的疲惫,昊钰小心翼翼地抱起芙蓉,“这里就留给他们吧,我们也该休息了。”

      芙蓉点点头,依靠在他坚硬结实的臂弯里,刹时放松的心情让她很快就沉睡了。

      看来他的宝贝真是累坏了,一下子就熟睡了。他抱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新房就留给那对欢喜鸳鸯吧。

      他轻轻地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替她解去罗衫,看到她一直挂在胸前的佩玉,他激动得俯下头轻吻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脱去自己的外衣后,搂着她安心地睡去。

      夜深人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新房内,充满了旖旎的春光,连月亮都躲在云后,不敢看这亲密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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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洒遍大地,早起的鸟儿在鸣唱,沾有露珠的花朵在盛放,勤劳的人们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

      老太君清早起床后便赶来四季苑,她实在不放心那个牛脾气孙子,不知道他昨晚究竟有没有……唉!还是眼见为实!

      当她一行人来到昊钰的房间时,昊钰已经走出来了,他早已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避免他们吵醒里屋的宝贝,他把他们拦截在外厅内。

      “奶奶,大清早就来四季苑,有什么事吗?”向来她都是处理完家里生意后才过来的,今天可是奇怪。

      “在新房里的女子是谁?该不会是你的妻子吧?”老太君做了最大胆的猜测,因为她的孙子总会做出些胆大包天的事。

      “那是我娘子的婢女,她本来就是和应鹏一对的,没必要如此大惊小怪的。”昊钰早就看出奶奶的想法,只觉得可笑,他才不会把自己的宝贝让给别人呢!

      “昊钰……”一个刚睡醒的美人从内室走出来,应该说是还没睡醒的,她还揉着眼睛想挣开双眼,寻找着令她安心的怀抱。

      昊钰马上走过去抱起她,责备中带点宠溺:“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了?”

      “刚才我看不你嘛!”她又埋在他的怀里继续睡觉,只有在他的怀里才有那温暖而安全的感觉,让她不会做恶梦。

      他更是紧紧地搂着她,怕她着凉了。她为他而受的内伤,让她的身子还很虚弱,他还不停地轻揉她的手脚,把自己的温暖传给她。

      老太君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对小儿女,他们亲密的样子,可见文家的女儿挺有本事的,这么快就能够把她的孙子迷住了,那她也该实现承诺,扶助文家的商业。

      原来这是一场政策婚姻,怪不得有人家肯把女儿嫁给一个据说卧病不起的男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新娘早就被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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