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如此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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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虞婉华自己无能手段不够，镇不住叶姬雪，自然她女儿也没本事。在月亦城这种败类面前，什么贤良淑德出身高贵都根本没用，还不如会耍手段的戏子得宠。这么多年了，水如月不相信这虞婉华心里，连这点逼数都没有。但是你自己愿意忍着，那水如月倒要看看你要忍到什么时候。“这……二姨娘可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二夫人？”水如月故作惊讶，随即起身向着月紫烟微微施礼。“见过月二夫人和二小姐。”水如月这一举动，直接让正房齐齐变了脸色。刚刚见到虞婉华和月冉竹，水如月都没行如此大礼，这见到了月紫烟却行了礼，这一巴掌可是直接打在了正房脸上。不过从另一个方面，岂不是说明了二房的威风雨做派，比正房还要盛几分？虞婉华冷笑一声，道：“这二妹什么时候竟然也’晋升’了？连我这个当姐姐的居然也不知道。”虞婉华此话一出，叶姬雪也变了脸色，只有月紫烟还浑然不知自己这是闯下了多大的祸。“夫人，这紫烟不懂事……”叶姬雪虽然害怕，但是却并没跪下求饶。“二姨娘，您这教不好二妹事小，要出传出去败坏了月家名声，事可就大了啊。”月冉竹不咸不淡的说道。说到底叶姬雪在得宠，也不过是个妾室，在月冉竹面前，自然也就是个奴才。
“紫烟，快给夫人大小姐道歉！”叶姬雪语气一下子严厉了起来，月紫烟一阵委屈，这叶姬雪从来都没有吼过她，但是却也不敢反驳：“紫烟不懂事……但是这也是怪她胡说！”月紫烟不服气的指着水如月，水如月微微吃惊，看来这月紫烟倒也不是无脑之人。水如月连忙换上一副委屈的样子，“请夫人、大小姐恕罪。紫涵只知道庶出身份卑贱，只能以家主相称。那可是只有大小姐大少爷才能称呼的。紫涵是真的不知道……”水如月说着几乎要哭出来了，转身对着唐晓颜说道：“姨娘，您平时也是教导紫涵庶出就要有庶出的样子，尊卑有别，切不可僭越……今日紫涵也是……”看着水如月的样子，唐晓颜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补充道。“三姑娘今日是会错意了。”说完立刻对大夫人说道：“夫人，其实刚刚听二姑娘如此称呼老爷时，奴婢也吓了一跳……”水如月心里一丝窃喜，看来唐晓颜倒也是聪慧之人。
“二姑娘屡次逾越，这要传出去岂不是有损月家的颜面？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做姨娘的失职！”虞婉华冷冷的看着叶姬雪，声音也冷了下来。“夫人，这是奴婢的错，请责罚奴婢，不要责罚烟儿……”叶姬雪害怕的说道，扑通一声跪下，但是眼睛却在四处张望，似乎想拖到月亦城来。“那就罚抄写《女诫》五遍以作警示。”虞婉华说道，似乎也自知罚的太轻。“谢夫人恩典。”叶姬雪连忙谢恩。月紫烟看着水如月的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而水如月则是不在意。“咳。”管家轻咳一声，似乎是在示意众人注意。水如月瞥了一眼远处，看到月亦城带着两个人往这边过来，于是便随着众人一起站了起来。
越来越近，水如月忍不住偷偷瞄了月亦城身边的两个人，差点惊呼出声。这两个少年一个黑衣一个青衣，这不正是昨日梦华楼来对对子的凌风和玄墨。一行人到了花园，众人赶紧起身。“这两位是上三宗凌家、轩辕家的公子。”月亦城的语气里有一些谨慎，连自己的站位都不是主位。的确与上三宗相比，月家在江湖之上，早已经是不入流的角色。“凌清风。”青衣少年冷冷的说道，脸上几乎就差写着孤傲两个字了。“轩辕墨。”黑衣少年狂傲的说道，眼中竟然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两个人这个样子，和昨天水如月刚见到他们时一模一样。凌风，玄墨这两个人倒是会省工夫。月亦城看着两人，态度竟然也是谦恭异常。“长女月冉竹。”月亦城指着月冉竹对两人介绍道，月冉竹羞赦一笑，向两人行礼，两人也只是点点头。月亦城见此状，满意地点点头，又接着说道：“次女月紫烟。”月紫烟看着两人，脸微微发红，行了一礼，娇羞的说道：“见过二位公子。”两人也只是点点头。月亦城接着指着水如月说道：“小女月紫涵。”水如月默不作声微微行礼，甚至没有抬头去看两个人，行了一礼就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边。“月家主，这就是您家全部的家眷？”凌清风冷冷的声音里有一丝不可置信。月亦城有些尴尬，但还是陪着笑，说道：“的确是家中全部女眷……”“就没有一个名字里带荷的？”轩辕墨终究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月亦城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狡猾，继而笑着说道：“这个倒是有。”凌清风和轩辕墨眼睛一下子亮了。“那，那位荷小姐，如今在何处？”凌清风问道，语气里竟然有一丝急切。月亦城看着两个人，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长女冉竹，闺名荷儿。”“竹儿幼时的确叫荷儿，后来长大就改叫了冉竹。”虞婉华飞快的说道，似乎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水如月暗自摇摇头，只有她知道两个人找的不是什么’荷儿’，而是月清荷。也真难为了两个人居然能跑到月家，就为了寻找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月清荷。水如月心中突然有些觉得过意不去。
“今日，就让孩子们代替我陪陪二位公子，逛逛我月家的景色。”月亦城笑着说道。“婉华，姬雪，晓颜，璟儿，徽儿，我们走。”月亦城带着众人离开了，只留下了三人和三人的丫鬟。凌清风和轩辕墨打量着月冉竹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月冉竹却娇羞的低下头，不敢抬头看着两人。五个人就僵持着站在在园内。若是平时，水如月随意陪着你们站着，但是昨晚经历了第一次玄冰诀的反噬，又没有怎么休息好就被叫了过来，现在只觉得脚下一阵虚浮。“凌公子，轩辕公子，小女愿带二位观光……”似乎是觉得僵持太久了，月冉竹娇羞一笑，轻轻地提议道。见两人没有出口拒绝，似乎是默许了，于是便先二人一步，为两人引路道。月紫烟看见被月冉竹抢了先，自是不甘示弱，站在了另一侧，两人分立两侧，倒是有几分胁迫的意思了。水如月看见了两人殷勤的样子，摇摇头转身欲走。“小姐，不许走！”蔓兰附在水如月耳侧，语气有些强硬的说道。“蔓兰，我是真的不喜欢这种氛围……”水如月无奈的解释道。她倒是巴不得两人认不出来她，这里不是梦华楼，自然没有那么自在，况且她也不愿意再惹是生非。看着她’不思进取’的样子，蔓兰不禁焦急万分。“小姐，您不想想自己，要替夫人想想！”果然，这句话就是水如月的弱点，是啊，不为自己也要为娘亲。无奈，水如月咬咬牙，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慢慢的跟在四人身后。
月冉竹领着几人来到了湖心亭。湖心亭正好有五个位置，水如月心想，终于可以休息了。但是众人迟迟不落坐，她自然也得站着陪着。“竹小姐，看着这景色可有什么感想？”原本一言不发的凌清风，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问道。水如月也环顾四周，看着这烟笼湖面，青柳环绕，岸边有桃树，桃花也开的正艳丽，脑海中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了昨日的对子’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如果自己没想错，或许他们就是想用这两个来考验月冉竹。仔细看了看月冉竹的身形，似乎和自己也差不多，昨夜自己是蒙面，两人应该是觉得月冉竹可能就是月清荷。“那，我们来做’飞花令’可好？”月冉竹提议道，虽然不是两人所想，但是两人似乎也勉强点头接受。“飞花令好，那便由凌公子来做令官可好？”月紫烟抢着说道，似乎生怕再被抢了风头一般。“不过行令也要有赏有罚才有意思。”轩辕墨思索了一下说道。“如若没答上来，便罚茶，以茶代酒。”月冉竹的提议获得了两人的赞许。看着四人也算是和谐，自己根本插不上话，水如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随时想着开溜，不料却正好被月冉竹看到。“三妹也一起参加吧。”看来自己被当成了怯场？月紫烟见状立刻附和道：“三妹不会是害怕了吧？”激将法？可惜她水如月就是不吃这一套，刚想张嘴拒绝，后腰却被蔓兰轻轻一掐，到嘴边的拒绝被强行咽下。“小妹平时倒是不精通诗词，只求一会两位公子和姐姐们口下留情。”话说的谦虚，脸上却并无俱色。看着水如月爽快的应下，面上也是毫无惧色，月冉竹和月紫烟不免有些失望，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自是难以收回了。
五人落座，丫鬟奉上了茶，飞花令就这样开始了。凌清风作为令官，自然是要先出句子的。凌清风简单思索了一下，开口道：“那便以花为题，花褪残红青杏小。”说完，就看着右边的月冉竹。月冉竹轻轻思索了一下，道“桃花一簇开无主。”凌清风点点头，又看向了水如月。“月移花影栏杆上。”水如月不假思索地说到。水如月说完就该月紫烟了，月紫烟稍稍沉吟，道：“流水落花春去也。”下一个是轩辕墨收尾，也是仅仅思索一下：“可惜明年花更好。”不仅仅对上了令，还衔接上了月紫烟的下一句。又回到了凌清风这里，由于是七言，这下’花’字到了第六个，不过凌清风并不慌忙：“春来便是桃花水。”“西窗冷月重凌花。”“花钿委地无人收。”“桃花依旧笑春风。”“树头花落未成阴。”“轻薄桃花逐水流。”“杨花落尽子规啼。”“不是花中偏爱菊。”“淡极始知花更艳。”“一汀烟雨杏花寒。”很快三轮下来，似乎大家都还游刃有余，飞花令有时不仅仅考验的是诗词储备量，还有一些记忆的成分在里面。又轮到了凌清风。“流水无心恋落花。”此句一出，该接着下句的月冉竹竟然呆滞了一下。三轮下来，水如月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凌清风所接，大部分都是无情。月冉竹则是悲伤，自己就是纯属想到什么说什么。而月紫烟似乎是在表达着爱慕。轩辕墨就比较省事了，直接顺着往下接。
比上次停顿的久了一些，思索良久月冉竹才开口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花落时节又逢君。”水如月随口接道，但是一出口便觉得不妥，不过几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轮到月紫烟了，月紫烟明显卡住了。三局下来，月紫烟的’储备’似乎也见了底。“树，树头花落未成阴……。”月紫烟飞快的说道，但是大家似乎都楞了一下。“二姐，这个是轩辕公子刚刚说过的。”水如月好心的提醒道。“这……”月紫烟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分辨。“我们继续。”凌清风冷冷的说道，示意大家跳过月紫烟继续。“明年花开复谁在。”轩辕墨似乎也慢了下来。“风定波平花映水。”凌清风丝毫不慢，似乎他的强项就是文,这几局下来，倒也还是游刃有余。“我花开后百花杀……”月冉竹这次比上次停顿时间明显更长了，这次虽然侥幸接上了一句，但是却一改之前的风格，看来也是快见底了。“隔江犹唱后廷花。”水如月倒是不紧不慢，速度始终保持一致。“花谢花飞花满天。”看着轩辕墨虽然速度未差太多，但是也变了风格，水如月知道他可能他快到极限了。“江花江水年年同。”凌清风面不改色，月冉竹脸上却闪过一丝为难，思索良久，开口说道：“我弃权……”“柳暗花明又一村。”水如月甚至懒得看月冉竹这个弱鸡一眼，水如月说完轮到了轩辕墨。只见他顿住了，这次足足是上次两倍的时间。“战地黄花分外香。下一轮我弃权。”说罢，从容不迫的饮下茶水。现在就剩下了凌清风和水如月。
“岁岁年年花相似。”凌清风几乎是信手拈来镇定从容。水如月看着大家纷纷弃权，自己也没了斗志，本意就是随大流。刚想开口弃权，却看到了凌清风轻蔑的神色。水如月不禁心里一恼，到嘴边的话咽下，轻启朱唇，刻意放慢了速度说道：“千树万树梨花开。”“已映洲前芦荻花。”“花开堪折直须折。”“桃花帘内梳妆懒。”“手把花锄出绣闺。”“雨打梨花深闭门。”“只恐夜深花睡去。”“把酒笑问卖花人。”“化作春泥更护花！”渐渐地水如月的语气激动了起来。“花气袭人知昼暖！”凌清风索性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色彩。“春花秋月何时了。”水如月淡淡的说道，如今她感觉自己快要对不下去了。“是在下输了……三小姐果然是过于谦逊了……”凌清风的突然松口，让水如月松了一口气。众人盯着水如月，水如月一阵不自在。“三姑娘罢了……”水如月赶紧纠正道，开玩笑，喊了家主一声爹，换来五遍女诫，她要是应了这一声三小姐，那不得五十遍啊？“还未请教姑娘名讳。”此时的凌清风如昨夜一般褪去了骄傲，眼中皆是真诚。“月紫涵。”水如月被凌清风看的一阵不自在，心虚的说道。“涵小姐闺名可为清荷？”轩辕墨直接的问道。水如月一愣，连忙回答道：“不为……”看着两人眼中是失望的神色，水如月心里竟隐隐的也不是滋味。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如此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