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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一室 ...

  •   她居然又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连眼眶都湿润了。

      季余生不明白,不过是菖蒲水而已,难不成又和她的前尘往事有关?看她小小年纪也不该有这么多经历啊。许是和她父亲有关了。

      季余生见她情绪激动,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因着季余生身上有伤,所以今日季余生准备早早地歇息了。而庭芜,应着他的要求,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

      他胸口有伤,所以不能下水沐浴,只能用清水擦拭一下伤口。

      应着他的要求,府里的丫鬟都不敢干这事,只留了庭芜和他在他的屋子里。

      天色渐晚,却因为白日较长而难以暗下去。

      室内清晰的光线更加剧了庭芜的紧张,她颤抖着双手不敢去触碰季余生的外衣。

      季余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自己伸手解开了上衣的衣带:“薛小姐,在驿站中你可是答应了要好好照顾我的。现在可不许反悔。”

      庭芜咬紧了牙关,在答应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会提一些过份的要求,只是她的心里还存有幻想,这个季大人会像个君子一样对待她。

      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

      也许,他就是个贪恋钱财又风流的官。

      庭芜悄悄闭上了眼,然后脱下他的外套放到了桌上,接着又解开月白寝衣的衣带,一点一点往下脱。

      整个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反而让她更紧张,闭着眼睛攥着他的寝衣怎么脱也脱不下来。

      季余生又爽朗一笑:“怎么了?薛小姐是顾忌在下身上的伤口,所以不愿用力吗?若薛小姐真是这样想,那在下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庭芜听后一赌气,直接将他的衣服拽了下来,这种人,什么事经他一说就变了味。

      她却无意间睁开了眼,瞧见了他光裸的上身。胸口的伤口依然醒目,伤口已经包扎了,但纱布上还有血迹。

      她忽然间觉得有些心疼,伸手去抚摸那伤口,刚一伸出手却让他给抓住了。他抓着她的手轻轻放在了胸口的伤口处。她也不反抗,任由他拽着自己,以免用力过后会弄疼了他。

      屋内刚刚点燃的烛火下,两个人靠着如此之近,女子的手紧贴男子光裸的胸膛,怎么看都是有些暧昧的。

      庭芜的心跳得厉害,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大人,您还要我做什么?”

      为了救远山,她今晚必须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季余生淡然一笑,指了指摆在桌上的伤药:“替我重新包扎一下吧!”

      庭芜略略蹙眉:“可是,我不太会这个。”

      季余生的眸子里尽是柔情:“没事,我相信你。”

      庭芜只好硬着头皮去解开他胸口已经绑好的伤药,她将自己的动作尽量放缓,也不敢多用一分力气,这伤口,若是再偏一分,只怕就到了他的心脏了,那他现在也就不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和她这样了。

      她小心翼翼地在他伤口处吹了吹,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替他上好药,包好了纱布。

      做这些的时候,季余生一直盯着她看,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般,盯得她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在发热。

      季余生心里也默默思量着,这小丫头居然连耳朵都能红成这样。

      她扶着他坐下,又打开了他房里的衣柜,找了一件新的寝衣披在了他的身上,轻轻地系好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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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像极了一个妻子在伺候着自己的丈夫。

      而这只是他所谓的“照顾”罢了。

      庭芜有些害怕,估量着他接下来还会让她做什么?

      季余生瞧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季府的远香堂是个绝妙的所在,你让我的丫鬟领你去那边休息吧!”

      庭芜有些纳闷:“只是……这样?”她都已经逼着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季余生装出一副不懂她所言的样子:“你还想怎样?难不成……如果你愿意,本官倒是不介意,只是本官身上有伤,若你真的愿意,那就答应在我伤好后……”

      庭芜以手指抵住他的嘴,断然否决道:“不!我当然不愿意。”

      有哪个女孩子会愿意在未成亲前将自己的清白交出去。

      季余生又只是笑笑:“我是说陪我练剑,你是将门之后,武艺自然不凡,所以我也想在我伤好后,让你教我武艺。你想到哪里去了?”

      庭芜一脸懵逼,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方才他话里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让她留下来教他武艺也是行不通的,庭芜也只能拒绝:“不!大人,等处理完这边的事,臣女就会回白沙城了,可能不会再到京城了。京都内高如云,大人若想习武,自然有许多人愿意当大人的老师。”

      季余生一副抱怨的样子:“你说得不假,只是你也知道如今我是户部尚书,掌管国家财政,他们有几个人会让我在练武的过程中吃苦啊?只怕愿意当我的老师,也不愿意真正让我学好武艺。而你不一样,本官知道,你一定会很严格地要求本官。你说对不对?”

      他说得确实在理,可是这样也不行,她不能留在京都。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现在的状况,留在这里,她会想起许多前尘往事,还有可能彻底沦陷在眼前这个人的邪魅和温柔中。

      她一定要回去和远山一起陪着父亲一起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季余生瞧着庭芜这副模样,也知道她心中不愿了。也都是他自己的错,谁让他将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弄得这么臭呢?要这小丫头改变对他的看法,恐怕还得费些时日了。

      季余生甩一甩衣袖:“你去远香堂吧!我得歇息了。”

      庭芜如释重负,连呼吸也畅快了许多。跟季余生道完谢后立即迈着步子往门外赶去。

      在她出门的那一刹那,季余生却突然从她身后抱住了她;“薛小姐,季某人后悔了怎么办?季某人每每受伤都会心悸,晚上非得有人陪着才能安然入睡。薛小姐既然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季某人,那就帮到底吧!”

      他邪魅的话语接着吐露在她的耳边:“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庭芜一直轻轻挣扎着,又不敢太用力,怕将他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给弄裂开了。

      这一细节,却让季余生更加觉得庭芜心里也在为自己着想。所以他不顾着胸口的伤,将她打横抱起,走了几步路后才将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庭芜像只受惊的小鹿,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大人,君子不可如此!臣女只是答应了要照顾大人的伤势,却没答应……”

      季余生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她要说的话,这样的亲昵让她抖颤个不停,她终究是稍稍用了点力推开了他。

      季余生仿佛有些恼怒,屈下身去,双手撑在床上,将她拦下了自己身下的一方狭小的天地里。

      庭芜的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也许,今生她就会这样失去了自己的清白了吧!

      然而季余生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翻开了她旁边的枕头,拿出了藏在枕头下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然后拽着她一同坐了起来。

      庭芜一眼就认出这枚香囊是当年的一枚。她略略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是你!”

      季余生亲手将香囊塞到了她的手上,而后又合上她的手掌:“其实,今日在下也只是想将这枚香囊还给姑娘而已。五年前落魄,盗了姑娘的香囊,在下就此道歉!”季余生说着,还站起身来朝庭芜略略行了个礼。

      现在的他,看上去那么正经,和刚才完全是两个人。

      庭芜有些不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果然,这种正经没有持续多久,季余生再次坐了下来,又掏出了那方绣着“鹰”字的手帕:“庭芜,五年来,我留着你的香囊,你留着我的帕子,我们之间哪能说没有缘分呢?”

      庭芜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确实有缘分,不过这缘分可不是她的,是他和当年的小庭芜的。

      那枚香囊的真正主人也是当年的小庭芜。

      季余生颇为亲切地执住了庭芜的手:“庭芜,你放心,今日我不会勉强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也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真正看清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等到你心甘情愿将自己交付给我的那天,我才会碰你,你说好不好?”

      庭芜教他的话迷了心智,胡乱说着“好”。

      等她清醒过来,她又反问他:“那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又怎能看得清?”

      季余生将她的手摆在自己受伤的地方:“用心看。”

      他也不愿世人对他有诸多误解,只是他立下的功劳太多,难免功高震主,必须得向皇帝显示出自己最明显的弱点方可让皇帝放心。

      所谓贪财,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出来的。

      世人都明白,有弱点的人好对付,所以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弱点。然而,为官的人则不一样,他么在防止同僚利用自己的弱点对付自己的时候,还得牢牢让君主抓住自己的弱点,让君主放心。

  •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写文越来越吃力了,大家要多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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