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阿晚是个小姑娘，心事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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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再晚都不迟；只要是你，多晚我都等。
我等过苏醒的春，等过燥热的夏，等过甜香的秋，终于在十九岁寒冷的冬，等来了温暖的阿淼。
阿淼是小我一届的学弟，我大二的时候，他们班十二位同学并到我们班来，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学也可以收插班生。就这样，我和阿淼成了同班同学。
阿淼刚来的时候，我们彼此都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甚至我觉得他有点傻，他觉得我有点凶。
我的恋爱观一直是宁缺勿滥，宁愿一个人孤独到死，也不愿随便找个人将就。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机缘巧合，这个男孩忽然在我眼睛里闪光。一瞬间的，我告诉自己，我要拥有他！
试探性的在微信里旁敲侧击他的感情经历，试探性的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他的回答从一开始的模棱两可，到后来的清晰明了。
我越来越喜欢他，追他的那些天，他的时近时远，让我患得患失。或许是与成长经历有关，又或许是生而带来的防备心。我惧怕与异性有肢体接触，第一次他让我牵他的手，我怂了。我努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抗拒，我知道我这样不算是一个正常恋爱中小女生的样子。
他说我爱吃醋，诚然，我不该否认，但我也确实会懂事许多，很多的事都挺看的开。人生太艰难，如果没有一套说服自己的说辞，那我大概成长不了这样的无所畏惧。
我怕他的朋友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他们觉得我和阿淼不合适，再或者说，是他们觉得我不够好。
阿淼从朋友那里听来，说我人缘不好，不会做人。诚然，我就是这样，不够圆滑，有棱有角，但，那并不代表我不是个好姑娘。如果有眼睛，就别通过耳朵来认识我。
我一直相信，身边的朋友如果不是感情的催化剂，那便多半是感情的绊脚石了。大抵真的是我性格有缺陷？我自问没有得罪他们的地方，却惧怕他们的话会在阿淼心里形成与我的隔阂。
很怕，怕失去，更怕狠狠得到后的失去。
……
从唐诗到宋词再到元曲
所有的美好都不够喻你
这便是我写诗的秘密
……
我大概也算的上小有文采，给校刊投稿的三行情书以投票最高获奖，让阿淼陪我去参加表彰大会。
不知道他的手机有多好玩，让他一直舍不得放下。各种领导和代表的讲话，让阿淼有些不耐烦，于是，我患得患失的小情绪又开始在心里发芽。
小心翼翼的找话题，套近乎，但是，真的很怕，阿淼无聊到一次次刷微博，却不愿抬头跟我聊聊，我敏感而小心，真讨厌这样矫情做作的自己。
上台领奖的时候，阿淼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一个五百度近视眼，举着他完全不加美颜不加滤镜的手机，给我拍了几张黑成碳的照片。
领完奖我们一起去傣妹吃火锅，发现了我们之间许多相似的小习惯与小喜好。
阿淼他不喜欢吃辣，我也是。阿淼他不喜欢血豆腐，我也是。阿淼他对葱姜蒜无所谓，我也是。阿淼他对香菜可有可无，我也是……
一起与顽皮的鱼丸的作斗争，阿淼努力夹起鱼丸的样子真可爱，这一瞬，我羞红了脸。
回来后阿淼送我到宿舍门口，这一刻的拥抱和举高高，我永远都忘不了。
有他陪伴的这几天很快乐，但这状态不对，没有互相表白，没有互问是否愿意，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暧昧着，让我总是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不知道该以何身份站在阿淼身边。
我讨厌这样的感觉，讨厌被别人乱猜，讨厌不清不楚的关系，讨厌别人问起他来我的不知所措。
阿淼说还需要时间考虑，但我仍然不知道需要考虑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想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干脆点，如果不想在一起，为什么要牵我的手、揽我的肩？这种未知的感觉真恐怖。
我喜欢去校门口那家叫做糖半甜的小店。糖，半甜，大概就如我青涩的初恋。
2017年12月07日，糖半甜小角落抹茶绿的沙发上，阿淼问我：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举着奶茶杯子咬了一口吸管，于是，与美好不期而遇。
“ 阿淼……”
“ 嗯？”
“说你喜欢我。”
阿淼转过头，躲开了我炽热的眼神，我只看到了他微扬的嘴角和通红的耳朵。
他害羞了。
我说，要不然算了，没关系的，我可以等。
他说，不行！我一定要说！
阿淼捏着自己的下巴，酝酿了好久好久。
然后，他终于敢直视我的眼睛，他说：阿晚，我喜欢你。
“ 我也喜欢你。”我相信，那一瞬间，肯定是我笑的最美的样子。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当然！不然我撩你干嘛！”
说完，我看了一眼时间，晚七点整。
阿淼凑过来亲我，我笑着躲开了，然后又凑到他耳边，朝他耳后轻轻吹了口气。于是，阿淼的耳朵更红了。
……
我和阿淼在一起了，初恋的羞涩在我身上尽展无遗。
我害羞到从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人多的时候他拦我入怀，我便会嬉笑着从他的臂弯转个圈出去，然后牵过他的大手，他几乎是立刻反握住我的手，那相视一笑里，有宠溺也有无奈。
我好喜欢阿淼，作为一个情场小白，为了讨阿淼欢心，我费尽心思的从各种社交圈和网站上看来撩人的情话，讲给阿淼听。
“阿淼，如果你是太阳，那我会是什么？”
“你是什么？”
“我是冰淇淋啊，因为我要被你融化了。”
……
“阿淼，你挑食吗？”
“不挑食。”
“那你为什么不吃了我？”
……
“阿淼你是声控嘛？”
“不是啊，怎么了？你是？”
“我不是声控，我是阿淼控。”
……
“阿晚你在追剧吗？”
“没有，我网不好。”
“那你在干嘛呀？”
“我不是说了吗，我网不好追不了剧，但追的了你！”
……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胜枚举，我美其名曰：每日一撩。
我问阿淼说：“我天天这么费尽心思的撩你，怎么一点成效都没有啊？”
阿淼一脸错愕，“没成效？没成效那你说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怎么会这么爱你爱到这种地步的？这是谁造成的？你说！你说！”
我似乎很是受用阿淼这样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
直到有一天，阿淼说：“阿晚老师，你知道情人眼里出什么吗？”
“出西施啊！”
“不，是出现你！”
我当时的心情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了，我跟他说：“阿淼，你终于开窍了，不枉费我那么多天对你的培养。”
阿淼在爱情里话很少，大部分时间，他是个倾听者。甜言蜜语什么的，大多都是我来说。
忘记是谁说过：女人在爱情里都像个诗人。
诚然，一坠入爱河，我体内的文学因子便开始躁动不安，一度试图把爱情过成诗。在我自己眼里，这是情调、是态度，在别人眼里，这叫作。
阿淼一直很包容我，我任性和无理取闹的时候，他总会耐心的哄我。
阿淼话少，却总能用一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感动到我。
比如横穿马路时紧揽在我腰上的手，比如过马路时把我拉到路内侧的小动作，比如吃饭时递到我手里的筷子，比如刮风的时候绕过我的脖子挡在我脸前的手……
这些都是寒冬里，温暖如火的东西，让我的心滚烫的无处安放。
……
2017年12月31日，跨年夜，郑州。
我和阿淼各自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车赶去如意湖看零点的跨年灯光秀。阿淼勤快，比我更早到，我从公车上下来就立刻联系阿淼，他是个路痴，看不懂地图，我不敢让他一个人走过来找我。
消息刚发出去，就被阿淼告知他在我下车的站牌处。郑州的冬，干冷干冷的，我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努力的搜寻阿淼的身影。
“你在哪？”阿淼问我。
“你回头。”我相信，这一定是一股比春天还要暖的风，哼着小曲儿，撒着欢的就钻进了阿淼的心里。以至于我们在一起三十天的时候，他把这段截屏拿出来秀恩爱。
回忆起来那晚真的好可怜，如意湖周围步行能到的地方皆是人山人海，我和阿淼闻着饭香找了不知道多少地方，最终只一人买了一块面包充饥。
我一只手牵着阿淼，一只手自顾自的啃着面包，我当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姑娘，和他一起在寒冬的夜里啃面包，我竟然还快乐的什么似的。
挤进人潮才知道，原来灯光秀的门票早已派发完。我们又不愿就此而归，便相伴在附近的绿地溜达，反正玉米楼这么高，主办方总不至于把它遮起来。
当东区大玉米上显示2018字样的时候，阿淼一把抱过我，人潮拥挤中，周围尽是按动快门的声音，而我只听到阿淼的声音轻轻在我耳边响起，他说：阿晚，我爱你。
我更爱你，真的。我在心里回答，我想，那一刻，一定是我笑的最好看的样子。
我们面对冬夜的寒，还是打算怂一回。
走了不知道多远，始终打不到车，阿淼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生气了。
我一下怔住，随即回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用以证明我的情绪。
阿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说要背我，我摇摇头拒绝，只更握紧他的手。他也一样走了很长的路，疲惫不一定比我少，我不愿成为他的负累。
况且，我还想与他携手，走完余生更长的路。
……
跨年回来的第二天，我就把阿淼弄哭了，也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
我跟阿淼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被你感动到是什么时候吗？”
阿淼摇头，我继续说，“是那次你跟我说‘我觉得你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孩。’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从父母到朋友，每个人都在跟我说要坚强、要勇敢，从来没人说过要保护我。”
阿淼温柔的笑了笑，说：“因为我之前也认识一个女孩，就是你这样，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很爱笑，做事雷厉风行，但是一接触发现她也很脆弱，也会哭，也会闹，也会不开心……”
我女生独有的第六感忽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女孩是谁？”
“前女友……”
我的表情大概瞬间冷鸷，才会从阿淼脸上看见那样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是个很要强的人，只愿做别人心里的独一无二。
前任果然是不能提及的话题，当我发现我和他的前任，拥有着某一种相同的特质时，醋意快要将我淹没。
前一秒的感动，和后一秒的生气，两种情绪的碰撞让我炸裂。
我试着去吻他，我还爱他，但身体厌恶触碰，别过头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自己的狠心。
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个笑话，一瞬间感觉自己是别人的替代品，阿淼那么快接受我，仅仅是因为我身上有她的影子？
似乎是给之前顺利的追求找到了原因，愤怒和恐惧占满我的胸腔。
阿淼说我的眼神很可怕，我知道。后来我对着镜子那样冷笑的时候，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后来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我瞬间原谅，我看不得阿淼哭，从他泛红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在乎，我相信了，他是爱我的，并没有在骗我。
后来，我想通了。
大概每个人都会喜欢相似的人，就算是陌生人，也会有相似的点。我所追求的独一无二，本就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事，这世间相似的人和事太多了，既然我们自己都不能让自己不被这个世界同化，又何必去奢求在另一个人心里，自己是独一无二。
他和她，只能证明他爱过，不能证明他还爱，更不能说明他不爱我。
谁还没有点过去呢？爱他，就接受他的所有吧！爱他，就继续牵手往前走吧！
又或许根本不是我像她，而是她像我。只是我们出现的时间顺序有些颠倒，是上帝给我们安排命运的时候开了一个玩笑。
其实阿淼喜欢的是我，只是因为她像我，他才和她在一起，如果我早一点出现，她怎么可能有机会走到他身边。
某种意义上来讲，因为她身上有我的影子，所以在阿淼才寻找我的路上，对她产生了错觉，有过那么一段故事。他们后来之所以分开，也是因为让阿淼有一个更好的姿态来迎接我，来迎接他真正的爱情。
这样阿Q精神的想法用来安慰自己还真是有效果。
次日再见，阿淼像个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一整天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看我。我拿出昨天安慰自己的那套说辞，终于逗的他喜笑颜开。
心里总是有点别扭，那股情绪的尾巴还扫的心里痒痒的。
阿淼周五要回家，他临走时给我发信息，我还在熟睡中，他见联系不到我，便请我的室友把我叫醒。
我赶忙回他：你先别走，我有件事忘了。
我来不及换下睡衣，裹了一件大衣便踢着拖鞋匆匆下楼去。
果然，给阿淼看到我的样子，被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怎么不穿好衣服再下来！我不是跟你说了外面很冷吗？”
我只是撅了撅嘴，阿淼的语气就瞬间变得温柔。
“忘了什么事？”
我一脸神秘的把他拉到一个小角落里，说：“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嗯，你说。”
我鼓了鼓勇气，上前抱住阿淼。阿淼反抱住我，问：“什么事？”
我在心里默喊了声，阿晚加油！就凑上去吻住了他，阿淼明显的一怔，随后深深地回吻我。
之后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就是这件事。
后来阿淼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我不能让你带着情绪走，不然这情绪就在心里搁住了，弄不好还会发酵，我得在你走之前把它解决掉。
然后我问：“话说，我这样到底撩到你了没啊？”
“那还用说？当然！小坏蛋！”
后来啊，我们之间又发生了很多故事。
阿淼是个富有仪式感的人，常常能给我惊喜与感动。
在一起三十天的时候，阿淼在他的社交账号里发了我的照片，还配上一大段戳人泪点的文字，我感动的不行，心心念念都是要和他走完一生的想法。
我妹妹拿我和她做过对比，说就好比爬山，小妹妹是个性子懒散的人，总是不愿为这些事情去费力气，只想安稳的呆在山脚下，听得晨钟暮鼓便觉满足。
二妹妹则是个不甘垫底却又常常三分钟热度的人，只想行至半山腰，看山花烂漫树林小溪便开心不已。
而我就是憋着一股子气，非要站上山巅，用最开阔的视野看尽日出日落，云海翻腾才算没有白过一生。
这比喻恰如其分，我便是这样一个孤高自傲的人，恨不得一步登天。
但可笑的是，想要站在半山腰的人就站在半山腰，想要呆在山脚下的人却一不小心站上了山巅，而偏偏是那个最想上山的人留恋凡尘，停步不前，最后反而呆在了山脚下。
其实想上山的人依然想上山，只是人生的岔路口边，她遇到了那样一个人，让她在上山的路上，想要有只手来牵。
这个孤独的人想要陪伴。
跟阿淼在一起我很开心。身上烟火气浓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不一定非要活的不食人间烟火才算成功，有时候，不必超脱凡尘，即便在凡尘之中，一样能得到幸福和满足。
不久后的寒假，迎来了我和阿淼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别。
几经辗转，我托哥哥在郑州给我找了一个酒店茶室的工作，我得承认自己的私心，承认我寒假留在郑州工作的目的绝不只有想要挣钱，心里盘算的小九九骗得了所有人，可瞒不了自己。
从面试到正式入职，阿淼寸步不离的陪着我。用他的话说，是他怕我被骗，怕我会丢。
我瞬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老子独身闯荡江湖十几载，只有我骗别人的份，试问谁这么有能耐，能骗的了我？”
阿淼对我这副样子很是无奈，“得了吧你，反正我就得去！”
后来我不得不承认，有个壮实又随便用的苦力可真是好，或者说，有个人陪可真是好，不用自己孤独的摸索真是好……
阿淼，有你，可真是好。
转眼我在璞居酒店工作一段时间了，茶室工作清闲，没有客人的时候，我常常去大堂里协助GRO处理宾客关系。
酒店工作的人啊，天天都是笑的最灿烂的状态，也许是因为心中甜蜜，我笑的似乎比起他人更有感染力，笑的比太阳温暖，笑的比花灿烂，笑的宾客关系处理起来更简单，笑的连运营总监都注意到了我。
可是，好景不长，不久，我心中的情绪，就从思念的甜，变成了煎熬的苦，每次跟阿淼说想他，他都只会回一句：我也想你！
我生来便是一个要把生活过成诗的女子，曾无数次幻想我的伴侣出口成章，情话讲的让人脸红。可是偏偏我遇见了阿淼，偏偏诗人遇上了傻瓜。
爱情里撑的过大风大浪，却熬不过平平淡淡，爱情里最可怕的情绪，是觉得对方索然无味。
阿淼不过才离开我不到两星期，我的心态就崩了，感觉朋友圈里别人的男朋友怎么就那么有意思，阿淼却连一句情话都不会讲。
我曾经费尽心思逗他开心，绞尽脑汁给他写情诗，他看到后虽然很感动，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更别说拿一样的句子来回应我。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伴侣，我要的是灵魂的契合，是我吟诗你作画，快意江湖的灵魂共鸣。
逐渐我开始找事，跟他闹，觉得他这也不好，那也不对。阿淼什么都没说，没有埋怨我，没有怪我，只是认错，他并不清楚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他只知道，他不想我不开心。
他容忍着我的一切，我的坏脾气，我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下班后都给了他。
我告诉他我以后不会跟他结婚，甚至我们都不会撑过毕业。
阿淼本来一直在耐心安慰我的不良情绪，听到我说这句话，他忽然就沉默了。
隔着手机屏幕，他在那边问我：“阿晚，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我对你不好吗？我哪里做错了，你说，我都可以改，我都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样子去做。”
我说：“你不用为了我去改变你自己，正如我也不会因为你去改变我。”
阿淼几乎立刻回复我：“可是我想对你好。”
“我不用你对我好。”
“阿晚，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会说出不想跟我结婚这句话，但我知道我想跟你结婚，我只想跟你结婚。”
阿淼的耐心和关心让我害怕，从小独立的我，没有经历过这样体贴入微的照顾，没有经历过这样耐心的安慰和解释。
一定程度来说，这不适合我。
当独行侠遇到一个非要对她好到面面俱到的人，这对她来说，不是幸福，而是一种负担。
因为我还不起。
我一无所有，甚至又一个将来需要全部依靠我的家庭，我没有心力再分出一份来去疼爱另一个人。
而阿淼，他对我的好，让我这个爱憎分明，欠一点还一点的人，不知所措。
我怕啊，就连至亲都不曾给的疼爱，我如何还的起。
当阿淼知道我这样的心理之后，他谴责了我，用一种相当温柔的方式。对啊，他从来不舍得我受委屈，生怕一句话没说对，会让我伤心。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随便别人给点什么东西，哪怕是一点无形的爱，我都觉得是负担。
你看，我活的多可怜。
阿淼一步步的开导我，讲了一大堆我的优点，试图驱散我的自卑。
我这股子傲气，从来都不是与生俱来。谁的防备心理、谁的铠甲都不会是与生俱来。这些年来我的优秀，我的光芒，我那无论是学习还是事业亦或是生活都要做到最好、都要高人一等的好胜心，都是被怕被人瞧不起的自卑逼出来的啊！
多可怜，不是因为优秀而有的傲气，而是因为自卑而产生的自傲，多可悲。
这一刻我终于清楚的明白，阿淼于我，不仅仅是一个男朋友那么简单，不仅仅是年少时玩笑似的所谓恋人。
他是光，是命运对于我那缺失了十九年的爱的一个补偿。
而我那种抗拒，那种不耐烦的情绪，就像一个黑暗中待久了的人忽然见到温暖的阳光的第一瞬间，反应绝不是张开怀抱，而是转过身去捂住眼睛。
但是没有人能拒绝阳光，没有人能抗拒温暖，阿淼，是我应该拥抱的人。
如果把我之前缺爱的时光，比做一个黑暗的囚笼。那我接近阿淼，费心讲情话，是我在试图冲破黑暗，是我自救的努力。阿淼对我的好，则是他突然帮我打开的厚重的铁门，让我这个黑暗的小屋洒满阳光。
太久没有见过光和暖，本能的抗拒使我试图推开阿淼，重新关上门。
阿淼的细心柔和的暖，让我逐渐接受，并喜欢，直至依赖。
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光，我要努力一心一意去经营，非常感谢阿淼对我的包容和耐心，她那么疼我，我不该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我们以后好好的，携手共进，不想其他的，只想陪在对方身边，越远越好。
阿淼，谢谢你，谢谢你带来的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阿晚是个小姑娘，心事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