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灯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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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我与师姐见面频繁起来，相处时间也多了许多。偶尔，师姐会叫我和她对弈一局。我棋技不好，每当我输了，师姐都会训诫我说：“人生在世，不求功名，也要求一艺之所爱，这样人生才不致枯寂。”
桉师兄棋技很好，每每看到我们对弈就手痒得难受，可他既看不上我不愿和我下，又不好意思向师姐开口，不过就算他开口，我也会“费尽心机”让师姐拒绝他的。
还有一件事，师姐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沿着山路走个来回，一步步地走，1722级。师姐一定很累吧，若我早些知道就好了。师姐不许我陪着她走，只许我在山腰处留一展灯笼。我就每晚在山顶等师姐提着灯笼携风而来。
“小伍，你还记得凡间的光景吗？”
我摇头。八年前的记忆太过破碎，除了那次蝗灾，我便什么都不记得。
“小伍，救你那日，我第一次下山。莑州的蝗灾是妖怪作祟，我降伏那妖怪后，莑州的百姓感激涕零，要为我立生祠，我那时心高气盛，并不吧这件事放在眼里。青蝗虽除，但毕竟稻禾已毁，余下的几个月还得靠他们生生熬过。
而就在距我发现你的地方，也就是那个乱坟岗只有十几里的一个小县城里，发生了一件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事情——有两户人家互换小儿烹食。”
“什么？竟有这种事？！”我惊呼，发觉自己打断师姐后羞愧地捂住嘴巴。
“起先我虽然震惊，却也没有放在心上，灵山并没有义务插手地方民众的教化。可是很快，”师姐轻轻瞥我一眼，语气沉重许多，“就在从我带走你到安置好你不过七八日工夫，这种互换小儿烹食大人行为已经在整个县里蔓延开来，甚至到最后演变成一场狂欢，一场盛宴。”
师姐的目光黯淡下来，灯笼里的火苗飘忽不定，我心头一紧。
“师姐，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哪有什么后来？那场蝗灾虽危害甚广，可到底没有到惨绝人寰的地步。十一祖师未入灵山前也曾啮树皮掘野草，那些愚民的处境可比师祖糟糕？我原以为他们是被精怪惑了心神，可调查月余一无所获……所谓人伦教化，也不过如此。”
我很难想象同类相残的情景，更难想象师姐在目睹这种事后的心情，师姐一定很失望吧。
“那些人是在是太坏了。”
“不是坏，是弱小，因为弱小，所以在灾祸面前无能为力，以致背叛往生信仰。”
“师姐。”我想告诉师姐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背叛我的信仰，因为我的信仰是师姐。
“小伍，你想成仙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灯笼
